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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年前遇見】Alien Stage－ivtl

⚠️原名稱：【在這之前】
⚠️重生後校園paro
⚠️時間線：R7結束後，OOC全部算我的





⚠️以上確認ok請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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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奇蹟嗎？
如果這個令人厭惡的世界給予我們重新面對絕望的機會，
這次，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喂。」
「你這傢伙，聽見我說話了嗎？」
爆炸的紅色彗星——伊凡從盯著門上的標誌中回神，愣愣地看著眼前一臉不爽的人。
「抱歉，蒂爾，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下個星期的演出，如果因為下雨取消的話，今天就是最後一次了。」熟悉的面龐皺起眉，煩躁地撥弄了幾下吉他的弦，電音以他纏滿ok繃的手為中心，像水波一樣往排練室擴散出去。

「真掃興，明明場地都提前租好了……」
「沒關係，取消的話他們會退錢的。」
「問題不是那個吧？！」
「不是嗎？蒂爾在意什麼呢？我覺得現在這樣就蠻開心的，取消也好，順利進行也好。」
「已經沒有人會幫我們打分數了啊。」
蒂爾挺直的背脊瞬間僵住，就像被人抓到痛處的小猫，他忿忿地瞪著伊凡，即將脫口的罵聲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最後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是啊。」

在那一天，他記得他本來已經死了，死在舞台上，死在對他伸出手的美智眼前，卻不知是誰觸碰到什麼開關，他還來不及感受天堂的溫暖和軟綿綿的雲朵，就被一股重力往下壓，等他恢復意識，自己就來到了一個類似花園，但又截然不同的地方。

這裡是學校，不過幾百年前的。伊凡出現在陷入混亂的蒂爾身邊，耐心地向他解釋：
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在死後回到了過去，此時人類還沒離開地球，外星人也尚未統治一切，是他們曾經在書上讀過、恍如幻境的和平時期。
蒂爾不信，他總覺得自己還在作夢，這種美好的事怎麼可能發生，他還沒看清楚天堂的樣子呢。
是真的。伊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從草地上拉起，環視學校的樣子。
「這裡是校舍，角落那棟是宿舍，還有食堂、販賣部……」伊凡摸了摸外套口袋，掏出一個圓圓的麵包，送到蒂爾面前。「吃嗎？這是甜的。」
「不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話說你適應得太快了吧？！」
「嗯，畢竟我早你來啊。」伊凡拆開包裝，直接將麵包塞進蒂爾口中，聽對方怒氣沖沖又可齒不清地炸毛抗議，繼續說明：
「不過我沒找到秀雅，依照規則，她應該會是最先到的。」
「唔唔唔唔——」
「吞下去再說，不然在這裡噎死的話，就不知道會去哪裡了。」
蒂爾還想胡亂地喊些什麼，卻被這番話硬生生踩了煞車，用力嚼了幾口，將有些太甜的麵包吞進腹中，才沙啞地開口。
「那我們在這裡要做什麼？」總不可能是唸書吧？好比在花園的時候，生存的意義是為了能討飼主歡心、提高自己的價值，乃至於能在舞台上活下來，這裡想必也有一定的規則才對。
然而伊凡的說明卻讓蒂爾一頭霧水：
「在學校要做的事有很多，唸書、運動、升學、考試、交朋友，還有社團活動。」
「……就這樣？」
「嗯，就這樣，很多吧？」
「沒——沒有什麼比賽要參加的嗎？像『以前』那樣……」
「沒有喔。我也很意外，原來以前的世界是這樣的啊。不過說到比賽，體育競賽、音樂競賽之類的倒是有，蒂爾有興趣嗎？」
「音樂競賽吧……不對，等一下，我腦袋還沒轉過來！」蒂爾甩開伊凡攬住他的雙臂，把大型犬一般不斷湊近的人推開。「你幹嘛？！」
「難得又相見了，蒂爾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沒有，哎！不要摸我臉！」
就這樣，那天他們『重生』在過去的世界，伊凡帶著蒂爾熟悉了校園的一切，雖然因蒂爾強烈的個性，大多數的同學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但有溫和有禮的伊凡在身邊，蒂爾還是陸續認識了一些同學，而他們宿舍的房間也被安排在隔壁。

在後來，蒂爾幾乎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學生組成的音樂社團，實力超群的他被理所當然安排在主唱的位置，而伊凡則是加入了古典樂社，負責演奏大提琴。除了古典樂，熱音社也應伊凡個人的要求，讓他兼任蒂爾樂團的地下貝斯手。

他們就像正常的學生一樣，一起上課，一起考試，等放學了各自去社團排練，先結束的伊凡會掐著時間趕上蒂爾的練習，再一起回宿舍。
經歷了各種演出，遇見各式各樣的人，沒有外星人威脅的世界和平地令人害怕，蒂爾漸漸地退去滿身防備的尖刺，露出自己柔軟的那一面，卻又會因為一些小事炸回原本的樣子，一旁看著的伊凡覺得很有趣，又用演出獲得的資金以社團紀錄的名義買了一台相機，專門用來拍蒂爾。

時間過得很快，遠方的天空一直像海水一般湛藍，等到初雪落下，蒂爾才發現，距離他們畢業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年。
馬上就是社團畢業公演了，也是成果發表會，蒂爾起初難以想像自己會經歷『畢業』這件事，在『過去的未來』中，畢業幾乎就是死亡的同義詞，那些畢業後的人們，蒂爾都未曾再見過。
而現在，自己居然甚至有些期待畢業，那將不是生命的終點，而是一段嶄新的旅途。

「——總之，不要下雨就好了。」蒂爾背起吉他，小心翼翼地撫過它的弦，現在時間還早，他卻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排練室，窗外的夕陽和兩年前沒有差別，只有親自讓這片火紅映照在身上，蒂爾才能切實地感受到這裡的確不是那個地獄般的樂園。
「就算只是校內演出，我也想珍惜這個沒有任何人需要付出代價的舞台。」
「我在門口等你。」小型表演用不著地下社員的伊凡上場，他目送蒂爾走向屬於學生的簡陋舞台，回頭整理好蒂爾的書包，等他關上燈鎖上排練室的門，外面的樂聲也正好響起。

爆炸的紅色彗星——他又看到了這個標誌，這是樂團的其他成員依照蒂爾的形象設計出的logo，他有想過請對方不要使用和星星或夜空有關的元素，擔心蒂爾想起過去——對他們來說是過去，對其他人來說是未來的一切，他不想再看到蒂爾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蒂爾在看到logo之後沒有任何表示，爽快地接受了這個設計，於是伊凡也不再提起。

「還有一年、兩年……嗯，距離那件事發生，總共還有七十年。」伊凡坐在樹下掰著手指數日子，如果以前讀過的書上寫的都是真的，那距離外星人第一次入侵地球，還有七十餘年。
那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已經白髮蒼蒼，甚至不在這個世上了吧。
真好。
伊凡想著，手指不自覺絞緊，這是他下意識的習慣，用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焦躁，只讓外界看到他友善又開朗的一面。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尋找秀雅，搞不好總有一天也能和美智相會，最重要的——他和蒂爾可以不用再分別了。
這是比什麼事都令人高興的事實。伊凡看著落日將樹影逐漸拉長，嘴角的微笑也不自覺向上勾起。
世人無比懼怕的老化、死去，對他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幸福。

「喂、你——那什麼表情，好噁心。」
伊凡抬起頭，蒂爾迎著光表情厭惡地站在自己面前，手上還拿著一疊宣傳紙。
「你結束啦？這是什麼？」他從自己的書包中掏出一包甜麵包塞進蒂爾手裡，自然地接過對方手上的傳單。
「『傳奇學生樂團最後的演出』？唔，名字好土，而且把你拍糊了。」
「不要管那麼多，才沒有人像你一樣一天到晚把我的臉放大看，噁心死了。」
「蒂爾也覺得我拍得比較好？好開心～」
「沒有人那麼說吧！」
伊凡拿了幾張收進自己的書包，其他則跟著蒂爾一起貼到學校的公告欄上，也發給路過的同學們。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星期就在窗外逐漸消失的蟬鳴中度過了。
到了演出這天，正如蒂爾的希望，是無風無雨的大晴天。

「蒂爾，準備好了嗎？」伊凡推開門，心情很好地拿著兩杯飲料進來，遞給蒂爾的同時還順手勾了勾對方特別整理過的頭髮。
「別碰我。」蒂爾習慣性地開口嫌棄，卻早已不再將伊凡的手拍開，他接過飲料喝了一口，蜂蜜淡淡的甜味滑過喉嚨，和以前那些索然無味的配給食品不一樣，是貨真價實的清甜。
於是他又喝了幾口，像是要把這個氣味永遠記住一樣，等他滿足地抬起頭，迎面而來就是伊凡迅速放大的臉。
「唔！你這、傢——嗚！」
門外的樂聲響起，社團成果發表會由學弟妹們的開場表演揭開序幕，尖銳的電音爆鳴就像事前說好似的恰巧蓋過門內旖旎的親吻聲，他們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掙脫了束縛。
伊凡輕輕舔著蒂爾的嘴角，感覺到對方似乎笑了，於是他也彎起嘴角，吻上屬於他的神明。
無垠的宇宙不再令人恐懼，星夜如此絢爛，他們仍有資格擁有這一切。

門打開了，外頭的歡呼衝破所有防備，自由淹沒進狹小的空間。
如果這是夢境，請永遠不要醒來。
伊凡牽住蒂爾的手，將他拉向只屬於他的舞台。
作為學生，他們即將畢業，但作為和平時代的人類，他們還有無盡的未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