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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在聽見這句話時,月島正準備要躺上床。

他原本要收起的腳頓了下,隨即就像是平時一樣坐上了床鋪:「似乎是沒有。」

尾形正興致盎然地側躺在他平時睡的那一邊,眼睛看著月島平靜的反應,心裡卻清楚月島現在肯定是大為動搖。

畢竟從他緊皺的眉頭以及有些上揚的嘴角,尾形也能看出一二。

「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月島轉頭看向尾形,看來是想要把這件事輕鬆帶過。但就在接觸到眼神的瞬間,月島卻拉高視線,看向尾形後面空無一物的空間。

這個反應過於明顯到尾形都快要包不住他的笑容了。

雖然說如果他對自己年上的戀人用可愛這個詞,對方絕對會用鄙視的眼光看著自己,但尾形現在腦子裡只能想得到這個單字。

「就覺得我們一起住了這麼久,但好像都一直沒有說過這些話。」尾形狀似苦惱地說道,眼睛卻瞟到月島在慌亂之後露出的沉思表情。

尾形心裡更加得意起來,驕傲的就像是一隻佔到地盤的野貓,對於自己這次的先攻是勝利在望。

月島握著被子手緊了又放,似乎開始在斟酌如何要回覆尾形的話。

「我們的確都沒什麼表示。」月島最後承認道:「就這麼順理成章地跟你在一起也是我之前沒有預料過的。」

尾形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月島的臉也逐漸尷尬起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要來定個紀念日什麼的?」

尾形想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回應,不由得愣了一下。

「既然我們沒有真正的告白過,到底哪一天才算是交往的週年呢……」月島喃喃地這麼思考著,隨後抬頭望向尾形:「我搬進來的那天怎麼樣?」

「那天……我們還沒有真正有什麼吧。」尾形也從側躺轉到直面正上方的天花板,也開始考慮了起來。

月島身體倚上床頭的板子,手在理好皺起的床單之後就如同平時的習慣,找到尾形軟細的頭髮,並用手指勾玩著那長長的瀏海:「嗯,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是。」

「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說不定還真的抓不出一個確切的日期。」尾形沒有發覺他們的話題早已飄移了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像他思考事情那樣拉攏頭髮,卻在不小心碰到了月島的手時聽到那句令他深感不妙的問話:「那今天怎麼樣?」

「就把今天當作是你先對我告白、我們正式的周年如何?」

尾形抓住了月島的手指:「我這樣感覺虧了。」

月島笑了起來,其中似乎摻了點狡詐的成份:「怎麼會。這樣我們每一次慶祝的時候,都會想起這一天的事情啊。」

「我……」尾形嘴巴開闔幾次想要反駁,卻只擠得出這個單字。拉不下面子直接說這樣很丟臉的尾形在幾個快速的思想鬥爭之後,才想到了另一個日子:「我們第一次上床那一天呢?」

「那可是在同居更之前,剛才不是已經否決掉了嗎?」月島的笑意漸深,尾形都能從上面看見一點鶴見的影子了。

果然近墨者黑。他有些忿忿不平地這麼想著,一個轉身跪坐在床上,連被子都被掀了起來。

他直直盯著月島,頭上的頭髮因剛才的動作而四處亂翹。兩手收在身體兩側的他,彷彿下一秒鐘就要撲在月島身上。

看著如此反應的月島笑出了聲音,身體也往前傾,把尾形的頭髮用的更加凌亂:「不要的話,那就我們剛相遇的那天怎麼樣?」

尾形再次愣了一下,平時看起來頗為精明的臉也變得傻氣了起來:「那是哪一天?而且不是在更之前嗎?」

月島手停在尾形的頭上,嘴巴咧得更開了。

尾形終於不甘示弱地將月島的手拿了下來,整個人壓到了月島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雙手被壓制,卻還是露著犬齒笑的月島。

過了幾秒,月島控制住了他的表情,腳也乾脆地把礙事的被子踢到了床尾。

他跟尾形對視著,眼底還有沒有消褪的笑意:「就是今天啊,百。」他溫柔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記得才會突然這樣提的。」月島的手在尾形驚愕之餘有了移動的空間,便抽開對方的掌控,抬手將尾形的頭拉下了一些。

「我其實是對百一見鍾情呢。」他在尾形的耳邊呢喃道:「我們想的是同一件事情真的是太好了。」

「周年快樂。」月島吻了下尾形的臉頰,並緊抱住戀人纖瘦的身軀,宣布自己要睡覺了。

尾形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剛才的各種上上下下和月島最後的那句話,直到月島那邊傳來輕微的打呼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我可沒有答應這件事的——」他低下頭,想要繼續抱怨,卻在看見月島閉起的雙眼時放輕了聲音。

他摟著懷中的月島以及已經開使沾濕自己衣服的口水,隨即嘆了口氣,決定先把這件事移到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