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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 倔強的愛


好似從一場純白的夢境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裡透紅的後頸，隱約浮起頸椎的形狀，裸露出一點背肌的線條，其餘的都藏在淺色的睡衣裡。他按下親吻他的慾望，伸手將睡衣的領子往上拉，稍微遮住那誘人的肌膚。果不其然，喜歡捲被子的紀忘憂將他的一條被子都捲到另一邊夾著，白無垢看著他側身抱著被子熟睡的模樣，不想吵醒他也不想他太熱，靜悄悄地起身將自己的被子簡單折好就準備去做早餐。

眨了眨眼才想起兩人正住在旅館，窗邊的小圓桌上，時鐘的指針顯示著九點十五分。今天沒有預訂客房服務的早餐，因為原來的計劃是一大早就要出門到火車站買早餐，再坐火車到另一個城市觀光。前一天晚上在山坡上的廣場看完夜景回來的途中繞了遠路，被紀忘憂拉著到一間酒吧吃宵夜，剛好遇上一場即興歌舞表演，看完表演時間就很晚了，決定隔天睡飽了再起床。早餐吧應該還開著，白無垢一邊想著一邊盥洗，濡濕的瀏海都還沒擦乾，紀忘憂就懶洋洋地從身後抱住他。


「今天沒有客房服務，等等下樓到早餐吧吃早餐。」

「嗯。」紀忘憂應了一聲。

兩人都打點好，紀忘憂突然拉起白無垢的手，說：「我們去昨天經過的冰淇淋專賣店。」

「好啊，明天退房之後...」

「現在去。」

「還沒吃早餐。」

「冰淇淋就是早餐啊。」

「有這回事？」

「當然。」

紀忘憂將皮夾、鑰匙卡放進胸前的口袋，拉著腦海中已經將通往早餐吧的導航設定好，而且已經決定好要吃什麼的白無垢往旅館外頭的街上走。

「等等，我想先喝杯咖啡。」

「他也有咖啡，我昨天有看到。」

「可是這樣冷熱混搭...」

「沒問題啦，也有可頌喔。」

「你就非現在吃不可？」

「現在不吃更待何時？」


白無垢盯著眼前的冰淇淋可頌，未曾嘗試過這樣的食物的他一時之間不曉得如何下手，拿起攪拌咖啡的小湯匙舀起一口巧克力碎片冰淇淋。紀忘憂捧著手中的冰淇淋可頌，一口就咬下去。

「好吃耶！」

看著紀忘憂開心的樣子，白無垢的唇角也不自覺地揚起笑意，原來計劃好的步驟被打亂的感覺一下子就煙消雲散，留在心中的是一股暖意。

「明天可以不要退房嗎。」紀忘憂說著。

「我也希望。」

「那就再多玩幾天。」

「該回去上班了。」

「哎～最麻煩的還是請客。」

「簡單一點就好。」

「只要你說好、我也說好就可以了，為何一定要請客呢。」

「讓大家有機會祝福我們。」

「這樣我們以後就沒機會耍他們了。」

「會有人說我們是在耍人。」

「喔...那就讓他們繼續被耍吧。」

紀忘憂湊上前親吻他的旅伴、他的伴侶。紀忘憂只知道，此時此刻，如果他的背後有人開槍射擊，而他為他擋下了這幾顆子彈，他也甘之如飴，愛就是這麼的簡單，任何文字、任何言語也比不上一個願意。

白無垢看著紀忘憂身後，隔了幾張桌子，偶爾有意無意睨他們一眼，外觀不起眼的人。白無垢會比他早一瞬行動，讓紀忘憂不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他會拉著他的手，若無其事地離開，回到旅館，將他擁入懷中親吻。

當然，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時間停頓在兩人的視線回到彼此臉上，他坦率而他靦腆的笑容。只要能陪伴著紀忘憂讓他笑得開心，就足夠了，愛就是這麼的簡單，其他人怎麼想，都不是故事的一部份。愛得簡單，愛得倔強，兩人相處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一個無法預料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