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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竈門炭治郎向自己飛奔而來的時候,富岡義勇其實是有點開心的。
試問誰不想要接近那帶著全然的善意與仁慈、一視同仁地包容萬物的朝陽呢?
內斂而不善表達的青年輕易掩去自己的想法,紺青色的眼眸仍然深不見底。送行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的想法。
……也許吧。
赭紅髮色的少年停在他的面前,靈動的雙眼滿滿的都是他。
微不可察的偏轉視線看向遠方,富岡義勇不太清楚關心別人近況的話語要怎麼說,只能將像是陳述的問句丟出。而竈門炭治郎充滿元氣的回應與笑容是最好的回報。
事先想好的句子到達了尾聲,富岡義勇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繼續說些甚麼,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他本想就此告辭,瞥見竈門炭治郎期望的神情卻無法踏出腳步。
「富岡先生,」
少年開口,眉眼之間似是感激又藏著一絲淚光,富岡義勇無端地想起他曾見過的一畝方塘,淺淺的水層清澈見底卻也反射無垠的藍天「……真的非常感謝您。」
茫然之間他似乎聽見眼前的少年又接著說了什麼,是了,他是為了少年與他的妹妹做出了以性命抵押的擔保,但這也是他親眼見證竈門兄妹的可能性後做出的決定。他甚至覺得若假以時日,不需他的擔保兄妹倆也能夠自己證明他們值得信任。
「我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才好呢?」
竈門炭治郎試圖平緩著顫抖的聲音把他游離的思緒拉回,藏在羽織下的手指微微蜷起隨即鬆開,他並不是為了這個而幫助少年的,但是……
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少年能夠好好地活下去、想要他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不再留下遺憾、想要他能夠得到他應有的幸福、還想要……
「謝意就用工作來償還就好。」
他撇過臉,草草幾句就向少年告別。他逃了,飛快的離開卻也快不過少年響亮地應答聲傳入自己的耳裡。
如果、如果有一天,等到鬼被消滅殆盡的那一天、等到你的妹妹恢復成人類的那一天……
富岡義勇奔跑著,呼吸難得的紊亂一瞬,連同劇烈跳動著的心臟。
……可以請你、待在我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