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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雙胞胎一起失憶的機率有多高 06 雙子北


也是我。這三個字像煙火，在宮治的內心絢爛的炸開，炸得他面紅耳赤，炸得他心跳如雷震響。
宮治整個人虛脫一樣蹲了下來，他先是摀著臉，最後抱頭將紅透的耳朵也藏起來。
無法直視北前輩，他反應如情竇初開的十七歲少年……
從手臂間的縫隙看見北前輩蹲下來，有些可愛的抱膝，將下巴靠在膝蓋，面帶笑容的望著他。

「請原諒我這個反應，資訊量太大了⋯⋯」
宮治的聲音悶在裡頭，似乎還有些顫抖。他開口問：「所以北前輩是跟我們兄弟一起？怎麼說就是？懂我的意思嗎？」這些很難三言兩語說清楚，對現在的宮治而言，三人行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無法想像？北前輩天賦異稟？

北信介明白宮治的問題，他挺想回他猜拳決定的，但這顯得像玩笑話。
「這對現在的治來說是限制級話題。」
「我只是，只是失憶……」十七也已經成年！

北信介將下巴埋進了雙膝之間，聲音逐漸模糊，「只有我記得的事，分享出來像獨角戲，這樣一想就有些寂寞。」

北前輩垂下視線，看不清楚表情。如果哭了該怎麼辦？宮治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指尖從那滑至眉毛最後抵達眼角，確認他的眼淚是否落下。
「北前輩再等等，我爭取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想起好嗎？」沒有任何依據的承諾，卻讓北信介莞爾一笑。

「好的。」北信介抬起手握住了治停在他臉旁的手，有些發燙的手心卻讓他想念已久。

最後曖昧的互道了晚安，結束這雞飛狗跳的一天。

相比之下，已經入睡的宮侑反而更加嚴重。
他做了一個夢，夢境的北前輩還穿著稻荷崎制服，兩手拘謹著抵著自己，而他一手摀著北前輩的眼睛後吻了上去，他在北前輩嘴裡嚐到玉子燒的味道。太過鮮明的氛圍，連唇的觸感都非常真實。
接著清脆鳥鳴此起彼落，夏日過早的陽光射進屋內，逼得宮侑睜開眼，他第一個念頭是晚餐吃太少了，才會做這種怪夢。主動親吻北前輩什麼的，怎麼可能呢。
正想對睡在一旁的宮治吐槽，但床舖早就不見人影，他不記得宮治什麼時候回來與起床。

心情更是差勁，他快速梳洗後便往客廳前進，才剛走近便聽見宮治與北前輩的對談。

「這樣太多了。」是北前輩的聲音。
「怎麼會呢！」治的語氣很篤定，還有些歡快。
兩人對談的氣氛比昨天還要親暱融洽。搞什麼背著自己跟北前輩搞好關係。
宮侑停在了門口，他不是故意想偷聽，只是找不到機會進去而已。

看見他的影子，宮治出聲喊了他。
「侑怎麼不進來？快過來，我跟北前輩做了超大玉子燒飯糰。」
宮治獻寶一樣將飯糰推到宮侑眼前。
沒察覺到宮侑的臉色不對，還接著說：「沒想到我之後開了飯糰店，雖然一開始很陌生，但身體記得怎麼做，神奇吧！」

宮侑把推到他面前的飯糰推掉，「我不要吃。」這會讓他想起昨晚的夢。

「你幹嘛，平時沒看你這麼挑食。」要不是北前輩透露侑吃過他做的玉子燒，宮治原本不想分享的。
「我才沒說你！擅自不打排球，還去開什麼店。叛徒！」眼神再次對上站在宮治身後的北前輩，宮侑馬上移開目光，提高音量，「你一定是被惡靈入侵，不准你用宮治的身體為非作歹還與北前輩搞gay！」
這人還在堅持奇怪的世界線，宮治都快無語了。「叛徒？我亂用？佔領真正宮侑二十四歲身體的老舊十七歲亡魂才應該快點退散。」

畢竟是最了解彼此的雙子，哪裡最痛也清楚得很。

宮侑被這話噎著，氣肯定是氣極，一時又找不出反駁的話。只得氣得掉頭走人。

宮治說完也有些後悔，他有些尷尬的回頭看向北前輩。原本一早還跟北前輩打包票，宮侑由他搞定。
北前輩脫下圍裙，「我找他聊聊就好，早餐拜託治可以嗎？」
不行也得行，宮家最倔的一個人，現在肯定無能狂怒。

北信介沒多久就追上往外頭跑的宮侑。
宮侑站在變化相當大的街口發呆，不知是街角光景讓他炫目頭暈，還是夏日早晨的陽光太毒辣。

在北信介走近前，宮侑被粉絲認出來了。
「是黑狼那位舉球手！」
一男一女圍了上去。「可以幫我簽名嗎？我們一直很喜歡你！」
宮侑皺起眉頭，想都沒想的拒絕。「我不是。」
「怎麼可能，你就是宮侑啊！」糾纏不休的粉絲，拿出手機搜尋紀錄，上頭顯示黑狼舉球手宮侑的照片、各項得獎比賽詳細紀錄與採訪內容。
對宮侑而言相當刺眼，這些他一點也沒印象，剛才被宮治刺的話語還歷歷在目。
「就說我不是了！」宮侑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性格果然很差！」粉絲們露出失望與憤怒的表情。

在事態更惡化前，北信介跑了過來，替他向粉絲致歉，從不知道哪裡掏出飯糰招待券。終於平息了粉絲的怒火。

完美處理危機，結束後宮侑以為會被北前輩責罵，他沒有說話辯解，被北前輩拉回家也自知理虧的沒有反抗。

在家門一關上，北信介便問：「侑你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像在看別人的人生，沒有實質感，又格格不入。
「我原本才十七歲。為什麼得接受這些？」
這話很荒謬，北前輩不需要為此負責，他卻撒氣在他身上。
宮侑歸咎於一定是這個世界線的北前輩太溫柔了。

北前輩捏捏他的指節，舒緩他僵硬又無力的狀態。
「人無法控制大腦拒絕，與其說不，侑可以換一種思考方式。」

宮侑想抽回手，雖然很舒服。但這次北前輩很強硬，用了點力道。
沒有理會自己的反應，接著說：「舉例來說：不要想飯糰，你的腦海是不是已經浮現飯糰？」
宮侑不是很情願的點點頭。
「抗拒這個身份、不想接受這樣的關係，與其一直糾結在這，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把我當成你的前輩或普通的同居人。」
北前輩將手還給了他，「但排球一定是例外對嗎？符合這個年紀與身體的體能訓練，我昨天擅自聯絡黑狼那邊索取了。」語畢的北前輩將書寫好的紙本資料交給了宮侑。

「吃早餐吧，治的飯糰比我做的好吃很多。」不等他接受或拒絕，北信介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宮侑翻了一下資料，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
為什麼北前輩要說的好像……他就算沒想起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