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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有味




*冰千




前因已成過去,追究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後果則是顯而易見,就是被千空不斷逼近。

以往在規格外夥伴周圍而顯得嬌小的千空,如今持著不明黑色物體朝著坐著休息的冰月湊去,身形也跟著高大並且邪惡起來。

當初偶然路過的一句嘲諷怎麼變成賭局的已經想不起來了,至於最後輸得一敗塗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千空前敗退,心境倒比想像中還要平和。

此前已然印證『禍從口出』,看著那不知為何焦黑深邃的物體,眼下似乎還要再體會『禍從口入』。

看著冰月緊夾的眉頭,千空壞心眼地想著面罩下的嘴是不是也這般閉得死緊。

「願賭服輸,先說好我可沒有故意做成這樣的。」

這句話千空說得極不甘心又真誠坦白。

被冰月嘲諷也不是沒有原因,各種公式嫻熟於心的千空,明明看著法蘭索瓦一步一步教學,甚至能對步驟倒背如流,偏偏鍋蓋一蓋、眼睛一眨,食物就變成另外一種型態。

「嘖,別催。沒說要爽約。」

白衣綠髮的千空手裡的純黑過於明顯,若是想跑早在十米外就可以甩掉體力跟水蚤差不多的科學王國首領。

狹長如狐的瞇瞇眼不知是否偷偷翻了個白眼,冰月看著跪坐在自己身前,笑容燦爛到能寫出不懷好意四個大字的千空,認命地扯下遮住口鼻的面罩。

既然對面之人服了軟,千空便也沒有粗魯的將東西塞到冰月嘴裡,倒是配合著對方張嘴的動作一點一點餵食著。

差不多與動物園餵食秀的道理相同,即便身前不是溫馴的牛羊,而是暫時收斂爪牙的食肉猛獸,但身為餵食者,千空仍不能免俗地觀察起正在用餐的冰月。

沾黏在嘴角的些許黑色碎屑,使人回憶起曾在面部蔓生張揚的深色裂紋。總覺得復活後的冰月少了點孤傲,彷彿尖銳的意念隨著裂紋的消逝淡去。千空仔細看了看,又覺得這樣的感覺或許與這副清秀的面容有關,帶給人無害的錯覺。

飄忽的思緒被指尖的傳來的微疼拉回。

看著啃完麵包就直接啃自己手指的某人,千空腦海理所當然的浮出一句話——看吧,獠牙一下子就露出來了。

「如何?」

「意外的還不錯呢。」

「真假!?⋯⋯但是咬著我的手指說這種話,我分不出來你到底在說哪個。」

想要抽手就會被緊咬,放任不管就會是一連串輕咬跟舔拭。

「你是沒脫離口腔期的寶寶嗎?對手指情有獨鍾?」

覷準冰月鬆口的瞬間奪回手指的所有權,還來不及為自己的嘲諷沾沾自喜,千空就收到來自於冰月的回擊。

禍從口出這種事情,對誰都適用。

早就踏入槍兵攻擊範圍的傢伙,被對方一抱一扯,就從跪坐姿勢變成幾乎跨坐在冰月身上,而剛吞嚥形似工業廢棄物的某人,神色卻浮現些許愉悅。

「不是對手指『情有獨鍾』,是對你啊——石神千空。」

卑鄙的偷襲、瞄準要害的無情,千空在心中咒罵,耳朵卻不爭氣的紅了。

就如黑炭麵包在手裡那般顯眼,浮現赤紅之色的耳朵在髮絲間同樣奪目。

「總之味道——」

還想另闢戰場的科學家逃跑失敗,省去扯下面罩的動作,冰月比起平日更加難以防備。牙關被輕易撬開,舌尖被動地跟著起舞,直到氧氣都被吞食殆盡才被放開。

「怎麼樣?味道很好對吧?」

「⋯⋯」

正反的答法都是砸自己腳,面對顯而易見的雙關陷阱最好的做法就是閉嘴。

冰月是一點都不生氣,千空緊閉的雙唇還泛著水光,羞惱的眼眸看來全是沒有殺傷力的挑逗,更何況——

「既然我已經『履行賭約』,現在該你『實踐諾言』了。」

賭約本就不止一個,現在輪到千空吃點東西了。

冰月笑著抽掉千空的腰帶,並且再次堵上科學家還想說什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