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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誤事、酒精誤事,難怪這世上總勸人莫喝酒,孫華此刻完全體悟到了。

他看著身旁熟睡的室友,山崎佑馬,髮絲垂落於他精緻的臉龐上,卻蓋不住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氣質。

平心而論,孫華承認佑馬的臉是他的菜,其實性格也不錯,是適合當作伴侶的那款,除了性別以外無可挑剔,如果對方是女人,或許他們早就搞在一起,接著如同過去所有的女友或砲友的下場一樣,沒多久便會分開。

然而正因為佑馬是男性,於是孫華在不知不覺中讓他走入自己的生活,從早晨喚醒對方一起出門,到下班時讓佑馬開車乘載疲憊的他,他們的互動讓另一位室友海野禮緒總在私底下開玩笑要他們趕緊去登記。

怎麼可能——他想。他和佑馬都是喜歡女性的人,噢,不對,佑馬的對象偶爾會是個男的,氣質也與自己差很多,他們只不過是一對好朋友罷了。

然而人生總是精彩且難料的,那天孫華在接到電話後連忙買了機票回國,再次回到歐洲的小住處時,他恍惚地幾乎記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家。

他開始倚靠酒精撫平胸口的疼,而佑馬不知為何也跟著他這麼做,他看見那張女人似的顏容皺成一團,哭得很醜,因為過於熟悉而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又失戀了?」

「我……對,我又被甩了。」

相對於他慣性壓下自己的情緒,佑馬的情緒顯得奔放,孫華覺得他的哭聲有點吵,佑馬則抗議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們都不是真的需要彼此安慰的人,但這樣的陪伴卻讓彼此微妙地感到慰藉。

孫華想,幸好禮緒不在家,否則他很難坦然地、偶發性地施捨給佑馬一個擁抱。然而就事後論而言,他多麼地希望禮緒當時在家,那他和佑馬後來的發展就不會跑到床上去。

「……早安?」

「已經中午了。」

一旁的佑馬在無人叫喚下醒了過來,他對現狀呆愣的模樣讓孫華以為昨晚被壓在身下操幹的不是他,而是這看起來人畜無害該死的傢伙。

「孫華,你還好嗎?」佑馬側過身由下往上看著他,擔憂的心情表露無疑。

「……你先離開,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正感腰酸背痛的孫華則壓著脾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

佑馬不為所動,孫華看出他的不安。

「昨天我也有錯,我沒有怪你。」孫華耐著性子說道。

「呃,」佑馬搔了搔自己的腦袋,良久,在對方的注視下有些尷尬地說道:「可是孫華,這裡是我的房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