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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們!別再邊做愛邊、說、話!



  當偵探社社員們撤離大樓轉往地下時,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次事態的嚴重性。
  然而誰都沒有從指揮若定的福澤諭吉身上察覺他的焦躁和情緒不穩。
  除了和他相處十二年的江戶川亂步。
  社長遠遠不像看上去那般冷靜鎮定。即使福澤表現得理智如常,隱藏在舉止和眼神中的微妙情緒差異仍出賣了他。「發生這樣的事非常抱歉,但是社長的處理態度真的讓我覺得很可靠又很感激。」嘛,如果去問敦,大概還是會得到這種答案吧。亂步瞇起眼。
  不過騙得了凡人、騙不過名偵探,何況世界上再也沒有別人像江戶川亂步一樣,把福澤的各個表情都看得那麼仔細。

  亂步進來房裡時,福澤正在熄燈的室內打坐。他放輕手腳走到床榻旁,與此同時福澤睜開了眼。
  「社長你還醒著啊。」
  「其他人呢?」
  「各自休息了,國木田和賢治留在大堂守夜。」
  福澤頷首。亂步沒有到他身旁躺著,而是在福澤面前蹲下,伸手去揉他的眉心。
  「社長,表情太凝重了──!」
  「……」福澤無語地抓住亂步手腕。亂步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人在幽暗的房裡沉默對視。
  亂步前傾去親吻福澤,在嘴唇碰觸的那一瞬間,被福澤用力拉至懷裡。
  社長果然不對勁,亂步確認。這麼一點就燃的社長實在不常見。
  福澤展現出少有的粗暴,吮吻啃咬都帶上力道。他將亂步放平在床墊上,伸手去解他衣扣,唇瓣暫離,又很快地覆上。
  把亂步剝個精光、準備進行下一步,福澤手往旁一摸卻撲空,才猛然想起──這裡是晚香堂,而非平時的住處,潤滑之類的準備用具這邊通通沒有。
  正要思考替代方案,一個條狀物被塞到福澤手裡。他低頭看了眼,護手霜。
  亂步眨眨眼,「跟與謝野要來的保養品。」
  ……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意會到這件事,福澤幾不可聞地嘆息,手上倒是俐落地將蓋子扭開。
  護手霜的香氣散溢,令福澤皺起眉。這個味道他並不喜歡,也覺得不健康,但想到它的作用,有總比沒有好。
  擠了一坨到掌心,福澤就著潤滑,直接探入一指到亂步體內。
  「嗚!……啊……」
  亂步發出猝不及防的驚呼,下意識想縮起身子,又被福澤給扳開。福澤探入第二指,熟練地開拓著,一語不發。
  「社長……說點、什麼?」
  「……說什麼?」
  面對福澤古板的回話,亂步揮舞著雙手,「說什麼都可以,社長今天太沉默了唔──」
  「安靜。」福澤話語方落,隨即用吻堵住亂步的嘴。對方的舌頭壓上來、在口腔裡翻攪吸吮,青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漫長而窒息的吻持續著,身下的擴張動作也沒停,亂步一下子被逼出了眼淚,在暗室中閃著幽亮的反光。
  把人弄安分了,福澤停下窮追不捨的親吻,撐起身子準備繼續開發,卻在抬眼的剎那頓住。
  幽暗房內,他們所見的彼此都只有一個輪廓,儘管如此福澤也深知亂步此刻會是什麼樣子──面色潮紅、眼眶含淚,唇瓣充血,眼神閃爍著各種心思。
  然而他看不清楚。這樣的光線下,他看不清楚。在意識到這點的同時,他產生強烈的衝動。
  想看亂步的臉。
  有沒有什麼硬物……
  這麼想著,福澤發現亂步擱置在旁的黑框眼鏡,一把握住。
  察覺福澤的意圖,亂步掙扎著坐起身,「社長,那個不行──」
  話語未竟,「啪」的一聲,房間亮了。
  亂步目瞪口呆看著還維持投擲動作的福澤,接著是輕物落地的聲響。順著福澤出手的方向看去,他的黑框眼鏡安穩躺在電燈開關正下方的榻榻米上,毫無變型。
  亂步轉回視線,嘴巴一張一合,啞口無言半晌,才從喉嚨深處爆出驚呼。
  「太、太、太帥了──!」
  近距離挨了這一嗓子,福澤有點頭疼,伸手制止,然而亂步興奮的情緒完全停不下來。
  「社長真的是──太帥了!太帥了──」
  福澤索性又湊過去親他。亂步眼裡滿溢著欣喜與拜服,仍然很快在唇齒相交中軟下身子、低聲喘息,情緒迅速被情慾蓋過。
  離開亂步的唇,吻沿著頸部下移至鎖骨。手指插入第三根,亂步輕輕哼著,扭動了下。
  社長心情不好,顯而易見,比往常更沉默、舉止中也透露出焦躁和雜念。亂步想著,沒有戳破。如果福澤想說,他自然會開口。
  況且,就算社長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該有的步驟還是耐心踏實地完成了,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讓亂步相當高興。
  手指轉動傳出嘖嘖水聲,亂步短促地呻吟,身子忍不住想向後縮,卻被福澤抓著而動彈不得。沒被按壓到點上的隔靴搔癢感令他難耐,後穴依然在細心的開拓中軟化下來、一張一合地等著男人進入。
  亂步撐起身,推著福澤坐到地上,跨坐上福澤的腿。「今天這麼來!」
  福澤沒有表示反對,任亂步解開他的腰帶,扶住已經挺立的性器,就這麼往下坐。

  福澤確實心情欠佳,理由跟已經吹響號角的三社之戰脫不了干係,或者說,這場戰爭就是起因。
  ──更嚴謹的說法,他的糟糕心情是從見過組合首領‧菲茨杰拉德開始的。
  福澤扳開亂步的臀瓣,讓性器擠進股縫、對準入口。亂步咬著牙往下,控制力道的大腿震顫,直到終於整根吞入,他脫力地靠上福澤胸口,發出長長的喟嘆。
  「社、長……可以、開、始……」
  「嗯。」
  福澤抓住亂步的腿,用力朝上一頂,亂步一個踉蹌,連忙攀住福澤的背。
  配合福澤抽插的頻率,亂步也開始上下起伏、擺動身體。汗水沿著胸膛滑下,福澤不發一語地看著,這麼賣力的亂步並不常見。然而這種體力活名偵探實在不擅長,來回幾次他就放棄地勾住福澤脖子,賴著不動了。
  福澤知道亂步的性子,沒說什麼,只側頭去親吻亂步。
  他確實心情欠佳,但開戰並非主要原因。對於這場戰事,福澤既不畏懼、也不動搖。
  福澤咬牙。
  他只是──
  「──痛!」
  亂步短促的低喊一下子將福澤從情緒和思考中拖出。他回過神,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亂步肩上明顯的齒印。
  福澤的心情一瞬間被內疚所取代。他抓著亂步,懊惱了半天才從牙縫擠出聲音。「……抱歉。」
  細小的血色滲出,是破皮了吧。不,就算沒破皮,到了明天也肯定會瘀青。
  福澤深深嘆了口氣,把亂步摟進懷裡。「……對不起。」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說這種話。
  對於這場戰事,福澤既不畏懼、也不動搖。他只是──
  ──他只是感到憤怒,對於菲茨杰拉德的行徑。他只是對於自己如此重視的物品,一個國外來的暴發戶撒著大鈔就想搶,感到發自內心的憤怒。
  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應該把這份怒氣發洩在亂步身上。
  「抱歉。還痛嗎?」
  亂步眨了眨眼,答非所問。「社長難得這麼粗魯,感覺有點新鮮。」
  「……」
  他又伸手去揉福澤的眉心。「在生氣?」
  知道亂步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福澤坦然,「你不生氣?」
  「我當然也氣啊──但是,」亂步笑著,靠在福澤胸前,「看到社長這麼生氣,我就不生氣了,我很高興。」
  福澤表情緩和了些,低頭吻他,順勢把他放倒在床上。身下的部位還相連著,隨著福澤身子前傾,亂步發出被擠壓的嘆息聲。
  「啊──果然、還是這個姿勢好……」
  「你也有自覺嗎。」
  「我怕累嘛。」亂步燦笑,伸出手去擁抱福澤。
  福澤不置可否,繼續親吻亂步,甚至是有點執拗的,直到亂步喘著大氣推了推他。
  「社長,動……」
  福澤瞇起眼,掐起亂步的腿,稍微退出後一個深挺,接著便是深深淺淺的抽插。亂步的呻吟聲全跟著兩人交換的唾液嚥回喉嚨,口中被吸吮的聲音比下體交合更清晰地傳入腦袋。他緊緊抱著福澤,覺得自己要被吻到缺氧。
  敏感點被擦過讓亂步打了個激靈、差點咬到福澤舌頭。福澤放鬆親吻,攻勢下移,性器一下一下往亂步的敏感點撞去,時而在附近研磨。亂步嗚咽著,置身於快感的浪潮,身子只能隨著福澤的動作搖擺。
  「社長、社長……」
  哭喊一出口,身下操幹的動作反而更深入。亂步顫抖著嘴唇,性器退出又闖入的感覺清晰得可怕,他頭皮發麻,只能用力攀住福澤脖子,雙腿無意識夾緊福澤的腰。
  沒多久亂步就射了。緊熱內壁顫巍巍地一縮,福澤悶哼,隨即釋放在他身體裡。
  在射精後腦中一片空白時,福澤感覺到亂步勾住他的脖子,印上一個吻。
  印在他眉間,輕巧的吻。
  福澤閉上眼,抱住懷中的青年,以幾乎令人生疼的力道。

  「我不會交出去的。」
  「異能開業許可證?」亂步了然地笑問。
  「沒錯,因為那是為了……」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亂步抱著福澤,開心地笑著。「只為了我一個人?」
  明白亂步想說什麼,福澤揉著亂步腦袋,「那時候是為了你。現在,還有全體社員。」
  「福澤先生變成一個很棒的社長了呢──明明當時只帶著我一個人就一副世界末日的恐怖表情。」亂步窩在福澤懷裡,滿足地瞇著眼,「不過無論是那時後無法放著我不管的福澤先生、或是現在會為了跟我有關的事生氣的社長,我都最喜歡了!」
  想到兩人的初遇,福澤抿起嘴,眼神變得柔和,「你那時候太會鬧騰了。」
  「不生氣了?」
  「氣出了就好了。」
  亂步扁著嘴,「什麼嘛,說得好像我是社長的出氣筒!」
  「……我不是這個意思。」
  亂步「嘿嘿」兩聲,翻了個身趴在福澤胸前,「──不擇手段?」
  福澤扣著亂步的腰,眼神堅定。「必要的話,不擇手段。」

  隔天,被綁上白鯨又自行跳機的中島敦就來向福澤提出和港口黑手黨合作的建言。
  不久後,亂步也從組合成員發出的挑戰中帶回白鯨的弱點,設計將其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