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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 Collar Peter/Devid/Neal】所有權




彼得看著大衛走向尼爾，那個曾經為他所有的小騙子，笑盈盈地和大衛說話，看起來並不討厭新的監管人。

尼爾看起來很開心，真的。

彼得想起他卸任尼爾的監管人之前，尼爾是如何地跟他抱怨，說他不想和別人合作，整天在他身邊打轉吱吱喳喳地想說服他，甚至把腦筋動到伊莉莎白身上，央求她跟彼得談談，就算升官了也還是可以帶一個CI的，但尼爾的希望最後仍沒能實現，遇上彼得他總是很難達到他要的目的，或者一開始就被扼殺於搖籃之中。

尼爾的監管人在彼得收到公文的同一天就換人了，從華盛頓調來的大衛．西格爾探員。他是如此地年輕，還有一張漂亮的成績單，而且他和尼爾如此相配。

是的，和尼爾。

彼得嘴裡一陣發酸，那兩人的距離太近了！

這不對！

大衛搭著尼爾的肩膀走出去，他為尼爾推開玻璃門，就像彼得以前做的那樣，尼爾很自然地接受大衛的好意，然後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等電梯，尼爾手舞足蹈地不知道跟大衛說什麼。

他本來以為依尼爾先前那麼努力不想換監管人的希望，會因此心情低落個幾天或是給他搗亂，但尼爾接受得很快，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自己不能接受尼爾如此順其自然。彼得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很惱怒，沒來由的想要發脾氣，但他不行。

一切都是因為尼爾，都是他的錯。





大衛很敏銳，也許他不像彼得那樣了解尼爾，不過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在看待尼爾的時候並不會因為太了解他就忽略了一些細微的關鍵，他處在客觀的位置上。

尼爾在大衛監管之下，小花招幾乎都是險象環生，這也證明了他不了解大衛，對大衛可能採取的行動他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尼爾絕不會讓蚊子在大衛面前曝光。

他不能冒這個險。

幸好大衛很有禮貌，他不像彼得有時候到公寓不敲門就直接衝進來，這讓蚊子有時間可以躲到後面的更衣室。

尼爾也喜歡大衛的穿衣品味，不像某個高級探員，西裝數年如一日，連飲食品味都讓尼爾唾棄不已。

「尼爾，在家嗎？」大衛對於尼爾身為一個CI卻住在這棟漂亮的大房子裡有些驚訝，政府對CI一向不怎麼慷慨。

「嗨！」尼爾開了門，身上原來整齊的套裝只剩下襯衫和褲子，最上面的三顆扣子沒扣，袖子捲到小臂上，整個人帶有一絲絲地慵懶的氣息，他讓開了一些空間說：「請進。」

大衛第一次來，不免好奇地打量這偌大的閣樓，視野相當開闊。他沒有像彼得一樣板著臉教訓尼爾不應該用他那張嘴換來這麼好的屋子，而是欣賞這個漂亮的地方。

「這裡可不只七百美元。」大衛微笑著偏過頭看尼爾。「很漂亮的屋子。」

「瓊說那七百美元就當做幫她遛狗的費用。」尼爾遞出紅酒，「還有其他的瑣碎服務當做交換，相較之下，我比較賺。巴格西一點兒也不難帶。」

「巴格西？」

「瓊的小狗。」

大衛點點頭表示知道，「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罪犯。」

尼爾睜大了眼睛，「我真高興我的監管人這麼說！不過白領罪犯很多看起來都不像罪犯，看看華爾街那些西裝筆挺的人。」尼爾聳肩，抿了一口紅酒。

「同意，這種罪犯確實無法從外表判斷。」

「你今天來是為了？」

「和我的新CI聊聊天。」大衛坐了下來，「我不想只從檔案裡了解他。」

「那麼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尼爾對大衛的目的很有興趣，能從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評價也是很有趣的活動。

「如果不談你那十幾頁有待印證的犯罪記錄，你是個非常迷人的男人。」大衛沒有保留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尼爾能對他坦承。彼得曾經提醒過他，尼爾有時候在想什麼他也無法理解，他時常不按牌理出牌，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這一點令彼得非常頭痛。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的。」

「請定義『迷人』。」

大衛楞了一下，他沒料到尼爾會這樣問。尼爾手肘撐在桌上，掌根托著下巴，笑咪咪地看著他的新監管人楞住的樣子，那一雙靈動的藍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我希望能夠具體一點。」

「好吧！你都是用這招來戲弄彼得的吧？」大衛也笑了，「對於迷人的定義因人而異。我眼中的尼爾．卡夫瑞是個優雅的紳士，風采出眾，深得女性喜愛。如何？」

「可惜對FBI的女人免疫。」尼爾趴了下來，有些洩氣，「不過你的誇獎我就收下了，很難得有男人這麼無私又不帶嫉妒地稱讚我。」

「也許只有黛安娜免疫。」

「很難說。」尼爾扯了下嘴角，「你還想知道什麼呢？」

「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強迫你。」

尼爾安靜下來，沒有馬上回應大衛。這個探員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隨和，從他接手監管尼爾開始，也是跟彼得一樣，時不時就查看尼爾腳環的訊號，疑心病並不會因此而減低。

尼爾偶爾會思考，他是真的想好好的生活，不再繼續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是這些探員總是時時刻刻把這個遊戲搬上檯面，這究竟是誰的錯？他們不信任他，卻又說著想相信他的矛盾，他說真話的時候沒有人願意當真，卻把他的玩笑話當成犯罪的前兆，很多時候連他也不相信自己了。

「我不知道，也許應該由彼得告訴你。」尼爾直起腰，淡淡地說，沒有了先前的愉快。

我說的話你們願意相信幾成呢？

彼得也曾經騙過他，但彼得不會承認，他們都是一樣的，只是用一個模糊的藉口來假裝自己並沒有『騙局』。彼得也說過，他對付監管人很有一套，其實並不是這樣，如果遇到像戴克那樣的執法官，大概隔天就會被踢回去監獄，更別說在他腿上開了一槍的混蛋。

「尼爾？」

「你想在這裡用晚餐嗎？瓊的廚藝很好，能吃到她做的料理可是福氣！喔對了，你還能見見巴格西。」尼爾忽然又笑得猶如明媚春光，讓大衛摸不著頭緒。

「哦，既然有你的推薦，那肯定是品質保證。」大衛順水推舟地回答。

「就是這樣！」

大衛仍不放棄觀察尼爾，他相信剛才尼爾的低落才是最真實的面貌，他察覺了什麼？或者是自己做了什麼讓尼爾瞬間將自己武裝起來？





善變，是一個詐欺師必須擁有的本質，這樣才能隨心所欲地變換面貌。

尼爾．卡夫瑞可是頂級的佼佼者，只不過他的心地同時柔軟而且善良，這也是他的致命傷。

大衛翻閱著厚厚的一疊檔案，這是尼爾的資料。他心裡不禁想，如果當初追捕尼爾的人是他，那麼情況是否會有所不同？

要讓尼爾敞開心房很不容易，非常地不容易。

尼爾為了一個女人願意鋌而走險就為了見她一面，換來四年牢獄，像他這樣的人不該成為一個罪犯。

玻璃門上的敲擊聲提醒了大衛，他抬頭，看見是彼得。

「在看尼爾的檔案？」

「嗯。」大衛翻回第一頁，上面貼著尼爾的照片，被他嫌棄很醜的那一張。「他是個難以捉摸的人，他的犯罪記錄以罪犯而言相當特別。」

「的確。」彼得勾起嘴角，「如果他不是這樣特別，我就不會答應跟他的交易。」

「我以為當初是你認為他的才華不該被埋沒在監獄。」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我相信他，同時也懷疑他。我追著他三年，他的身家資料我根本不需要那份檔案也能背出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很複雜，這容易使我判斷錯誤。」

「所以你才放手。」

「以目前狀況來說，的確是。」

「他很信任你。」

「我知道。」彼得露出了慣常的笑容，「但他必須和我分開一陣子，他必須適應監管人不是我的狀況，那可以讓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在FBI不是每個人都吃他那一套，不是跟監管人撒嬌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你認為他能適應我嗎？」大衛問。

「如果他沒有，你現在應該有大麻煩了。他連出去晃晃都能出事。」

「那代表著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就整體而言，這是事實。」

「我懂了，這是你的經驗談。」

「正確答案。」

「大衛－－」尼爾興奮地奔了進來，揮舞著一張宣傳單，不過看到彼得之後，狠狠地在門口停下腳步，那雙藍眼睛睜大了，不明白彼得怎麼會在這裡，然後看見大衛桌上的檔案夾，臉色變得有些僵硬。

「什麼事？」大衛也不避嫌，沒刻意把檔案夾闔上。他跟彼得同時察覺了尼爾從欣喜到沮喪的變化。

「沒什麼，不是公事。我回去座位了。」他摸摸鼻子，把那張宣傳單隨意地塞進口袋。

彼得朝大衛使了個眼色，大衛頓時明白該怎麼做。

「尼爾。」大衛趕緊到門口叫住正要下樓的尼爾，「等等！我有點事要問你。」

這時候彼得已經端著他的咖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他多少能猜出尼爾還在跟他鬧彆扭。

尼爾跟著大衛回到辦公室，大衛把門關上了。

「你剛才很高興地要我看什麼東西？」

「沒什麼重要的。」尼爾在椅子上坐下來轉了一圈。

「來嘛！尼爾！我才不相信！」大衛推推他的肩膀，「你一定有什麼，剛才那張紙還在你的口袋，我可以自己把他拿出來。」

「你想試試嗎？」尼爾聽到這句話之後被逗樂了，「我可是專家！」

「賭二十塊錢我能拿到。」

「不如賭一下中央車站附近的法國餐廳午餐一頓？」

「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大衛聳聳肩，但並沒有像彼得每次聽到尼爾跟他說哪裡有美食餐廳時，露出『尼爾你又想敲詐我的錢包』的表情。

「你有二成的機會可以拿到。」尼爾眨眨眼，露出那種無辜的表情。

「你很有自信我拿不到嘛！」大衛挑眉，忽然把尼爾抱進懷裡，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尼爾沒防備到他會來這一招，就在他僵硬的幾秒鐘，口袋裡的紙已經被大衛給摸出來了。

「法國餐廳的午餐，阿哈！」大衛兩指間夾著那張有點皺的宣傳單在尼爾眼前晃了晃，「怎麼樣？」

尼爾聳聳肩，一點兒也不在意。「好吧，你贏了！是我的疏忽。」他是真的沒料到他的新監管人會比彼得難纏。

「新古典藝術展？」大衛打開了那張紙，他不是沒看見尼爾兩頰浮起的異常紅暈，這意外地令尼爾看起來有股孩子般的可愛感，但他沒打算說破，以免尼爾反悔。「難怪你很高興。」

尼爾沒說話，那雙藍眼經裡透露出明顯地期待，等著大衛繼續發表他的意見。

「地址超出你的兩英哩範圍了，所以你想邀我一起去。」他把宣傳單丟到桌上，「對吧？」

「我認為你會比彼得有品味。」尼爾沒有直接回答是或否，間接讚美了大衛。

「哦！我真高興能獲得尼爾．卡夫瑞的稱讚。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唬弄法式午餐。」

「我才不會呢！反正是免費的。」尼爾噘嘴。

「所以一開始它就不存在敲詐的範圍裡？無論我有沒有成功你都不吃虧。」

「嗯哼！」尼爾大方地承認了。

「好吧！你想什麼時候去看？」大衛決定不跟尼爾耍嘴皮，跟他玩遊戲只會掉進陷阱裡。

尼爾的眼睛異常明亮地瞧著大衛：「這個週末！」

「所以我也要去你家接你？」

尼爾點點頭，「我沒車呀！以前都是彼得接送的。」

「礙於你的活動限制範圍，我想我能理解彼得如此辛苦的原因。卡夫瑞小姐。」

「……」

尼爾赫然發現自己被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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