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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現Pa 初心只映秋鴻影(二)



「琴曲唯留古，書多半是經。欲令無作有，翻覺實成虛。寄身千載下，聊游萬物初。」

寂無初緩步走出，眼神鋒利似劍，淡漠如冰，全身透著一股君臨天下般的懾人威儀。一旁的工作人員紛紛面露驚嘆之色，與之對戲的別參辰與識天樞二人，內心也各自震撼。

「注意了！」識天樞猝然出掌，寂無初不閃不避，正面還擊。工作人員抓準時機爆破，一時飛沙走石，加深了兩人的衝突感。

「卡！」導演非常滿意，提前收工。識天樞看了寂別二人一眼，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別參辰正感疑問，臂上忽感一股冰涼，原來寂無初拿了一瓶飲料戳了戳他，笑著在他身旁坐下。

別參辰接過寂無初遞來的冷飲，看著身邊開心喝著飲料，笑得人畜無害的少年，不由暗自感嘆，方才那個不怒自威、淡漠涼薄的寂無初，究竟是真是演？

見別參辰盯著自己出神，寂無初有些心虛起來，放下飲料，靠近別參辰小聲道：「參辰？」

「嗯？」別參辰回過神來，忙向寂無初一笑。

「我覺得我好像惹識天樞生氣了。」

「欸？」


今天開始拍攝寂無初的主要戲份，首先便是被別參辰撿回天心垣後，與識天樞針鋒相對的一場戲。因為有不少台詞，又有武打動作，寂無初早早便來片場準備。

原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梳化完畢來到棚內，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立在天心垣的小園中。看到那高傲嶙峋的背影，點綴著各種深淺不一的粉紅色蝴蝶結，髮帶也佈滿了粉紅愛心圖案，桃紅滾邊的白色劍袋就像一支特大的糖果，寂無初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聽完寂無初敘述，別參辰先是一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見他笑不可抑，寂無初原先的緊張一掃而空。兩人相對大笑了一陣，別參辰才笑問道：「可知天樞為何不悅？」

「唔…戲服是別人設計的，他不得不穿…」

別參辰笑著搖搖頭，道：「他很喜歡那件戲服。」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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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識天樞是真的喜歡那種粉紅色可愛小東西？」

雖經別參辰證實，寂無初還是很震驚，原來識天樞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自己當真冒犯了他的喜好。寂無初心中抱歉，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別參辰倒是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提議道：「這個週末我帶你買個小禮物，去跟他賠不是吧！」

兩人相約在某個百貨公司。早到的寂無初站在門口等著，忽然意識到這是他跟別參辰第一次在片場以外的地方見面。為此他還推掉了同學的邀約，被笑是不是要去約會。

約會……嗎？

肩膀被拍了一下，寂無初回頭，便見別參辰熟悉的笑容。跟寂無初顯眼的高馬尾相反，別參辰將他棗紅色的長髮紮在頸後，髮尾藏在深色襯衫裡，看起來柔和低調許多。寂無初卻覺得他不必如此低調，掩蓋自己應有的華麗。

「在想什麼？」見寂無初呆呆地看著他，別參辰忍不住輕敲了他的額頭一下。寂無初忙笑著搖搖頭，跟他一起走入店內。

兩人選了一個 Hello Kitty 的粉紅色馬克杯。買完東西後，寂無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參辰，那你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

「就像識天樞喜歡 Hello Kitty 的東西，參辰你有什麼嗜好嗎？」

「我嗎…？」別參辰偏頭想了想，道：「…泡茶算嗎？」

「泡茶？」

「嗯，研究怎麼泡茶算是我的興趣之一。」別參辰笑道：「好像老人對不對？」

寂無初承認他一瞬間的確想到在公園裡泡老人茶的畫面，但如果是別參辰的話……

「無初呢？」別參辰反問。

「我想跟參辰學泡茶！」寂無初脫口而出。

別參辰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少年滿是期待的眼神，讓別參辰心頭湧起一股暖意：「好，我來教你！」


兩人在一家餐廳相對而坐。正低頭研究菜單，頭上卻傳來一個耳熟的誇張語調：「今天想吃什麼？青陽豬、靜濤魚、還是太玄封雞？」

「陸蒼絕？你怎麼會在這裡？」

「賺外快啊！整個練舞宗都靠我養耶！」

煉吾宗的演員們私下組了個樂團，團名就叫練舞宗，在片場時不時半強迫其他人聽他們唱歌，看起來是認真想要出道。

別參辰打量了下，陸蒼絕平日亂糟糟的紅髮，此時整齊地綁成一根辮子塞在後腦勺，身上的制服漿得硬挺，倒是很像個專業的服務生，不禁微微一笑。

陸蒼絕左瞧瞧右看看，冷不防冒出一句：「你們進展還真快！」

「咳！」別參辰正要喝水，差點嗆到。陸蒼絕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道：「這是還沒正式推出的隱藏版套餐，你們要不要試看看？」

寂無初順手接過那張紙讀了，正想遞給別參辰，急著想打發陸蒼絕的別參辰卻道：「無初喜歡的話就點這個吧！」

「好！」寂無初很乾脆地決定了。卻聽陸蒼絕笑道：「恭喜兩位成為第一組七夕雙人套餐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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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午後，識天樞正悠閒地在房裡看書，忽被門鈴聲打斷。

一開門，便見到寂無初提著一個粉紅色紙袋，恭恭敬敬地說：「抱歉！我那天不該笑你的。這是一點心意，望君海涵！」

識天樞一愣，眼光越過寂無初，看到後方斜倚牆邊，含笑看著他們的別參辰，頓時了然，便伸手接過紙袋，回了一聲「嗯」，就把門關上了。

「這是……？」寂無初不解地回頭看向別參辰。

「沒事了。」別參辰笑道：「我們走吧！」


第二天，寂無初在片場休息室看到他買的 Hello Kitty 馬克杯，旁邊還放著一個半舊的粉紅色背包，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