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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文字團團錄小說化-兩個世界的孩子們

該隱斯特城那邊最近不斷的傳來喜訊,繼吉娜之後,在事件結束後便留在該隱斯特城居住的遮那也與溫蒂妮的妹妹菲娜結為連理,遮那的徒弟、凱爾的孩子=查爾斯自然也有接到喜訊。

而且在過了一陣子之後,同輩的朋友日辰告訴自己,師父接連的生了三個孩子,看來是過得相當不錯,這讓凱爾留在大圖書館的意識以及查爾斯本人都有點坐不住了,但以兩人現在的狀況來說,不論是誰跑過去都不太對勁。

於是兩人拜託了自己的後代,查爾斯雙胞胎兒子之中的老大-佛萊明,替自己跑一趟該隱城看看狀況,至於穿越的方式,凱爾最初取得的小鐘似乎能量還很充足,佛萊明手握小鐘,輕輕搖晃著。

他的身週被藍白色的霧氣所包圍,在霧氣散去之後,他看見的不是以前那終年積雪的該隱城堡,而是鳥語花香、前庭有著幾座雕像、十分美麗的該隱斯特城,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雕像上似乎有一點修補的痕跡,好像被什麼人砸過一遍。

那裡站著一位穿著灰色連身長裙的女性,奶金色頭髮優雅的盤起,她有一對非常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睛,她並沒有注意到佛萊明,但似乎她正在等著什麼人。

「啊,您好,我是佛萊明,請問這裡就是該隱斯特城嗎?」

發現對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佛萊明,主動上前向那名女子打招呼,紫色的眼瞳望向眼前並不高的少年,絕美的容顏露出微笑。

「啊,是你,我正在等你,你跟你祖父長的可真像呢。」

「我是菲娜,遮那的妻子,女王告訴我,凱爾先生的後人要來拜訪的消息,我準備了茶點,要不要喝個下午茶聊聊天呢?」

她等待的人似乎就是眼前的身上帶著結晶與龍角的少年,而且準備十分充足,彷彿早就有人告訴過她會有客人來訪。

「那樣的話也好,還請菲娜小姐帶路了。」

他點點頭向菲娜致謝。

「話說回來,遮那先生今天在該隱城裡嗎?我也是受祖父與父親的委託來打聽的。」

少年詢問著,雖然他對人的臉蛋不是非常在乎,但他還是可以感受道那張臉的情緒開始變化。

「當然了,聽到你要來他可興奮的。」

不知道是不是佛萊明的錯覺,他看見眼前的女性翻了一個白眼。

「他還準備了一堆畫像要讓你拿回去給凱爾和查爾斯,說是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女兒多可愛。」

她領著你,穿過豪華且乾淨的城池,有許許多多的僕役來來往往,看見你們時會點頭並讓出路來,地位似乎出乎意料的高。

兩人一路來到了一個裝飾得十分華貴的餐廳,遮那正在那裡,還有三個不認識的孩子,其中兩個似乎與來客年紀相仿,一臉面無表情的白髮少年,手上抱著一個與遮納長的異常相似的小小女孩,另
一個少女自己站在旁邊雙手抱胸,她的髮色是接近白的金,眼瞳是一種混和著紫與紅的特殊色彩。

「初次見面,敝人為佛萊明,是凱爾與查爾斯的後裔,許久不見了遮那先生。」

臨時看到這麼一大票人,佛萊明也是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立正行了一個軍禮。

「喔喔喔!你就是佛萊明!!長得跟凱爾像透了!!」

少年幾乎沒看清楚對方的動作,遮那就站到了他的眼前,用寬大的手掌將他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來這邊幾乎都沒連絡了.....還以為這些人忘記我了呢,讓我傷心了30秒。」

「嗚、嗚哇,只是剛好也是黑髮和有近視,也不像祖父那樣厲害啊!」

佛萊明本來就容易捲起來的短髮瞬間變成鳥巢。

「因為之後遇上很多事,父親又屬於比較頑固的類型,這邊我代我父親道歉。」

「沒關係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遮那笑嘻嘻得拉著佛萊明,越過那個長到爆炸的餐桌,來到那三個孩子的眼前。

「而且我也要感謝他跟平賀,不然我可能就娶不到現在的漂亮老婆了。」

隨著他的話語,少年聽到背後傳來了明顯的哼氣聲,某人似乎對丈夫的發言不以為然的樣子。

佛萊明眨眨眼,思考了一下,他稍稍退後一點閃避著身後那個莫名蹦出的威壓,跟兄妹三人親切地揮揮手。

「你們是遮那的小孩嗎?我叫佛萊明,今年十八歲,可以請教你們的名字嗎?」

三個孩子的視線都望向了少年,首先回應的是那名白髮紅眼的少年。

「你好,我是炫毘,今年17。」

即便手上抱著妹妹,他還是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貴族禮儀,像手上的重量不存在似的,但他的臉龐冷若冰霜。

「奏,16歲,排行老二。」

站在一旁的女孩接著回應,仔細一看她長得跟母親一個樣,還有一對傲人的豪乳,目測大概接近F,但她的態度似乎不太親近人,跟哥哥同樣臉上面無表情。

「葵是葵!7歲!佛萊明大哥哥你好哇!」

橙色頭髮的女孩笑得很甜,她是唯一回應揮手的人,跟兄姊的溫差差很多,她有一對與菲娜相似的紫羅蘭色眼瞳,皮膚像遮那一樣是深褐色的,她應該是長得最像爸媽的孩子。

「對對對,果然年輕人就是對年輕人有興趣。」

遮納笑著,代替話少的孩子們又稍微和佛萊明介紹了一下,而他的妻子只是靜靜的立在後方。

「抱歉這次前來沒帶什麼太精緻的點心.....葵小姐,奏小姐,兩位喜歡巧克力嗎?」

佛萊明看看三兄妹,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從小型異空間拿出兩盒包裝精緻的巧克力,一面說著一面向她們遞過去。

「巧克力!!!」小女孩從哥哥的手上掙脫,小跑步的黏到佛萊明旁邊接過那盒巧克力。

「...謝謝,包裝真可......我是說,甜食什麼的,還算可以。」

冷淡的少女接過你的伴手禮,青年感覺到面無表情的冰塊臉崩落了一小角,但很快又築起了防線,態度不知道在高傲什麼。

而那名青年在看見小妹的笑容之後,似乎若有似無的浮現了微笑,不知道為何,佛萊明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有點移不開。

「...拿了禮物要說什麼?」冷冷的女聲從少年的身後響起。

「謝謝哥哥。」小女孩抖了兩下之後,戰戰兢兢的跟來客道謝。

「葵小姐好乖啊,菲娜小姐教育得很好。」

感覺的出來這個家庭裡面誰氣壓比較重,佛萊明連忙向後面的女士不住稱讚,不過他還是記得摸摸小妹妹的頭安撫對方,葵露出了有些開心的表情。

而此時,那個白髮的青年炫毘,沉默的盯著眼前那雙輕撫著妹妹頭髮的手看。

「....身上與手上的痕跡,氣息的流動,是傭兵之類的職業嗎?」

「什麼?!可是他年紀很小欸?!」遮那貌似有點驚訝的望向佛萊明,自己兒子直覺向來很準。

「差不多喔,不過現在還在修養中,而且我們世界的傭兵實力大約也比不上這裡的獵人。」

佛萊明也不避諱地回答著。

「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失去恩凱伊的血緣能力,已經沒有自由變形的能力了。現在頭上的角和尾
巴比較像詛咒。」

說著少年會故意摳下臉上一點結晶,像是在摳結痂一樣,可以看到傷口流出的是紅色的血,而且不會像恩凱伊那樣自己收口。

「不過我當初也是逃家跑去當傭兵的,自以為武力很了不起,現在已經有自知之明了。」

「詛咒啊...你們一家運氣向來都不是很好呢......」遮納苦笑著,再次將佛萊明的頭髮揉亂。

「角和尾巴像大阿姨故事裡的韋爾拉姊姊一樣!很帥!你不要難過!」

葵沒有回到自己哥哥身邊,而是待在佛萊明的旁邊,像小兔子一樣的轉圈圈,看來糖果和摸摸讓她心情很好的樣子。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才不會突然就死在半路。」另一個女孩奏則是冷冷的說著。

那個叫奏的女生一瞬間讓佛萊明有點火大,他不動聲色的展開了感覺探知,探向眼前的三人組。

叫做炫毘的少年是與你年紀相仿的三人之中最強的一個,真要說的話,他的實力深不見底;那個講話很靠北的奏是一般人的中上水平,好像比自己強了一咪咪咪,但說真的,沒有強很多;小女孩葵的話,稍微比一般人強一點點,但肯定打不贏自己。

本來若是以前的佛萊明,若是被這般挑釁,可能會直接拔刀下戰帖,但是他今天也就是淡淡嘆了一口氣,對應該是最強的那對兄妹語重心長的說著。

「比起自知之明,我倒希望你們今後不會被捲入戰爭.......嘛,跟你們沒沾過人命的說了也很多餘,到時候遇見了就會知道。」

他頓了一頓。

「尤其是奏小姐,生死不要隨便掛嘴上喔,只會暴露妳的淺薄而已。」

「我會銘記在心。」冷淡的少年從剛剛開始都表現出相當良好的教養。

「關你屁事。」名叫奏的少女仍然面無表情,下巴往上45度角抬高,看起來不可一世。

佛萊明故意露出深思一會兒的表情,然後恍然大悟:「啊,如果我推論得沒錯,奏小姐打不過我,所以才會對誰都虛張聲勢吧。」

「你想的話我們可以ㄕˋ....」那張像似陶瓷娃娃一般的臉但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即便她的態度還是如此不可一世,但佛萊明這次清楚的感受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惡意,不如說,她根本沒有自己很失禮的自覺。她只是在回答自己的提問,就連接受挑戰也是,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痾,等等等等....寶貝女兒妳別這樣...」

遮那一臉尷尬的阻止了他的女兒繼續亂戳人,在此刻你們一行人總算是入坐了,桌上的點心是蜂蜜口味的鬆餅,以及散發著高級香氣的紅茶。

「這樣說起來,我記得遮那先生善於舞蹈,想請教三位平日除了武藝以外有什麼嗜好嗎?」

佛萊明也沒真的想欺負人,重新擺回原本的優雅姿態喝茶,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但眼角的餘光還是時不時往炫毘飄去。

「音樂和茶道略懂一些。」 或許是感受到眼前的少年想轉移話題,炫毘非常順口的接話,用端正的餐桌禮儀將鬆餅切成小塊,放到葵的盤子裡。

「舞蹈我也可以,各方面都還可以,繪畫比較擅長。」奏似乎也拿起眼前的茶杯,她同樣是幾乎直覺的在回答你的問題,情緒仍舊沒有起伏。

「唱歌!和溫蒂妮阿姨一起唱歌!」小葵不甘寂寞的舉手著,一邊插著哥哥切給他的甜食。

佛萊明發現那個一直都很沉默的白髮少年,觀察力和讀空氣的能力都莫名的強,彷彿早就知道自己做什麼似的,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而那帶自己進來,名為菲娜的金髮女性,在大家入坐後,有一群小小的白色生物拿著一捲信紙從她腳邊升起,她看了一下信後便離開了這個空間,留下遮那與她的三個孩子們與佛萊明一起用餐。

啊,跟薩赫大哥一樣,身負心眼一類具有武力天賦的天才?

佛萊明漫不經心的想著。

「我的話最近在忙著還錢.......不過常常跟弟弟一起收集材料或者亡靈,他是個很厲害的死靈法師。不過雖然是雙胞胎,但是他長的跟我一點也不像,身高只有一公尺,很少有人相信我們是雙胞胎兄弟呢。」

「不過幸好今天不是他來,不然祖父和那一票先代皇帝大概會跟著偷渡跑來。」

「現在是大家都流行生雙胞胎嗎....不對,你們生育的機制本來就不一樣。」

遮那似乎很難忍住吐槽的樣子。

「話說一個去當傭兵,一個去當死靈法師,你們老爸和凱爾的頭應該也是挺痛的吧,哈哈哈哈。」

「哥哥,你很窮嗎?」小女孩天真的眨眨眼睛。

「你剛剛送小葵巧克力,要不要小葵唱歌幫你賺錢?」

「一起跑來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雖然無關人事可能會被結界擋在外面。」奏的態度依然很冷淡。

眾人閒聊著,而那名白髮青年就在一旁替妹妹倒紅茶、替妹妹倒蜂蜜、替妹妹切鬆餅....

......妹控啊。

「反正維多利亞女皇沒事就丟工作給他,而且他只要有學生虐待就心情很好,不過當初我逃家時他是真的差點公器私用就是了。至於那四個皇帝.......拜託不要祖父破壞力就夠可怕了,我不想知道那四個英靈會拆了哪裡。」

「那真是幸好啊......」遮那聽到這段話,背上忍不住冒了點冷汗。

「我覺得就破壞力而言老媽、烈德叔叔和月辰姊也不潢多讓吧,反正哪裡爆掉的話底下的人會處理的。」

奏似乎頗不以為然的樣子。

佛萊明一想起皇宮裏的幽靈臉色忍不住一陣白,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炫毘似乎對於眼前的食物一口都沒碰,忍不住關心起對方來。

「啊,炫毘,你不喜歡點心嗎?也吃一點啊?」

「...與其說是不喜歡,倒不如說我們其實並不需要進食。」

炫毘的手停了幾秒鐘,隨後又繼續忙著。

「不過奏和小葵喜歡甜的東西。」

「兄妹們感情真好阿......我和弟弟從小也是完全不一樣,因為他繼承比較多我父親的精靈力量,有時候看事情的方式也不一樣。但是我當初受重傷的時候也是他第一個接到消息,硬是拖著教會的主神把我救回來。」

「那當然了!哥哥對我最好了!如果哥哥重傷我一定第一個去扛他回來!!佛萊明哥哥這麼好,那你弟弟一定也一樣好!」

小葵看起來自信滿滿的挺起胸,這時候佛萊明發現一直都冷淡而疏離的炫毘露出相當明顯的微笑,那微笑耀眼奪目,讓黑髮少年的心緒搖擺著。

「等等等等...我印象之中有聽到查爾斯那傢伙把故鄉凍起來的傳聞,他那個力量遺傳給你弟了?....那你呢?」

遮那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佛萊明,但他在少年的身上似乎沒有感受到那股精靈的氣息,他皺起眉頭,感受到傭兵少年身上那股詛咒的力量相當強,甚至連該隱之血的回復能力都被詛咒壓制。

「....你身上那些沒辦法處理嗎?」

「這個詛咒.......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人留給我的,唯一的證明,雖然沒找到治好侵蝕的方法就會死或者瘋掉,但是我也不打算完全清除掉詛咒。」

佛萊明語氣很輕鬆。

「其實我已經很幸運了,明明不像我弟弟一樣握有神之子的種子,還擅自挑戰神之愛.......現在只是剩下十分之一力量,而不是把自己家人一起捲入已經非常划算了。就當成慢性白血病就好,別擔心。」

你的話語似乎成功傳達到眼前這名男子的心裡,遮那愣了愣,最後沉默的閉上嘴,也許是想到那個在很久很久以前,將力量傳給自己的,對自己無比重要的存在吧。

「...如果只是抑制的話。」

似乎是感覺到父親的擔心,白髮少年再次開口,手心劃出了小小的符文,夾雜著紅與黑的光芒飛散,落到佛萊明身上,雖然顏色如此不詳,但你可以感覺到,那被輻射及詛咒侵蝕的速度慢了那麼一些,但很快的,邪龍詛咒反嗜回去,和那股力量就這麼中和掉了。

似乎因為法術作用比想像中小,那個一直一號表情的炫毘皺了皺眉頭。

「呃,不是你的錯,當初治療我的迴光有說這個詛咒別人出多少力量淨化,它也會出多少力量的抗,如果要徹底清除的話我也會被光芒燒盡。」

佛萊明也是一臉尷尬,不過還是對炫毘道謝,盯著那個安靜而優雅的白髮少年,佛萊明腦中突然冒出大膽的想法。

「如果想幫忙我的話,炫毘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可以,你說。」

似乎是因為感到有些抱歉,他幾乎是立刻同意了黑髮少年的提案。

「和我打一場吧,你是三兄妹你面最強的吧?這樣的話我想以我個人的名義挑戰一下父親最初的老師、其後代子孫的實力如何。」

佛萊明這時稍稍推開椅子,站起身伸手邀請炫毘與自己比試。

像紅寶石般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正在思考的樣子,並且,他回望了一下旁邊的父親,後者笑著對他點點頭。

「可以。」

他放下餐具,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但我們去庭院裡吧,在這邊的話管家爺爺會很困擾的。」

佛萊明點點頭,便跟著炫毘過去庭院,一家人也不嫌事大的跟了過去,畢竟切磋比試,總要有觀眾與裁判。

「哇!打架!那結界的部分就讓小葵來吧~」

小葵將雙手張開,像星星又像蝴蝶的光點開始擴散到週圍,那孩子戰鬥不行,但似乎學了一些有的沒有的輔助法術,少年們雙雙站在前院之中,金色的魔法障蔽將週遭保護起來,為兩人的決鬥拉開序幕。

炫毘手上是一把刻有栩栩如生老鷹紋飾的長柄戰斧,那是他母親曾經愛用的武器,他似乎在等待客人先做出動作。

佛萊明同樣提起隨身攜帶的長槍,那是一把稍微有些破舊的、制式的長槍,算是他好友難得有留下的遺物。

「抱歉,我很久沒有經歷決鬥,若是收不住手麻煩撐住啊。」

話剛說完佛萊明起跳舉著長槍沖向炫毘,長槍尖頭與腳印突然出現金黃色的溶液,一滴落到草地上就發出燒焦的氣味。

眼前的白髮青年轉動手中的戰斧,在武器一閃過後他的手腕上多出一道傷痕,血液飛散至空中後便燃起高溫的火焰,那些火焰包復住金色的溶液,以更高的溫度將其燃燒殆盡。

「喔呀,果然沒猜錯呢,你跟我弟弟和父親一樣,是從未質疑自己的天才。」佛萊明嗅著血液被火焰燃燒過後的氣味,雙眼明亮起來,臉上表情出現驚奇又狂氣的笑容。

外表、良好的教養、實力,一切都令人心動。

我想讓他成為我的東西。

佛萊明如此想著。

「愧不敢當。」

即便是在對決之中,炫毘仍舊維持著禮貌與優雅,他調轉戰斧的位置劃出致命的弧度,即便他的動作很大,但那姿態優雅的彷彿在跳舞。

黑髮少年雖然有注意到戰斧的揮舞方向,閃過了那柄看了就危險的銀色戰斧,他臉上的結晶突然暴漲變色,變成同樣金燦燦的光亮,不用多餘分析就能注意到那是純正的黃金,若是沒避過的話,這個結晶體應該也能讓他不至於受傷。

但佛萊明沒可沒注意到對方連血液都能當作武器,白髮少年那在空中飛舞的鮮血,彷彿長眼睛似的朝自己包圍了過來,雖然沒有直接沾到身上,但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那彷彿岩漿般高熱的空氣,他馬上咳嗽起來,甚至嘴角帶著血沫

「喂喂,這不是很能幹嗎.......接下來我也會拼上全力。」

佛萊明如此吼著,長槍往地上一擊,突然間有無數尖銳的岩石衝突地表,幾乎要隔開外面人的視線,突破結界形成一個小小的盆地,藉由升起的岩石遮擋著炫毘的視線,在山丘之間穿梭,最終趁著
對方視線不及時,持著長槍衝上去便是一個刺擊。

那柄長槍不偏不倚的劃過他的右側腹,更多高熱的血花噴濺而出在他的四周飛舞,而且更驚悚的是,那個巨大的傷口用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正復原著,那名少年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

「...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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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結界外的三人伸長脖子望著場內的戰鬥。

「......可是大哥,完全還沒有認真欸。」奏將手托在下巴上,望向那個隆起的岩石山。

「.....我覺得我先去叫一下醫療人員好了。」遮那在原地消失,遁入了地下,去找某個人小鬼大的傢伙搬救兵。

「耶!兩個哥哥都加油!」葵一面把剛剛佛萊明給的巧克力吃得滿臉都是,一面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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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毘將戰斧往下滑,用彷彿握著短柄伐木斧的手勢朝眼前橫斬而出,四周的空氣隨著更多的血液逐漸沸騰,佛萊明感受到自己的肺泡都快要蒸發了,頂著高壓與灼傷,佛萊明想起最後一次在戰場上的場景,他並不覺得眼前的敵人多麼可怕。

和死去的人相比,自己還活著。
就是因為還活著,所以才會感到疼痛,沒事的。

佛萊明腳邊升起岩石與熔融的黃金,試圖阻擋住這一次的攻擊,岩石與黃金成功的檔下了那記銳利的橫斬,但是它們仍舊檔不住逐漸升高的炎熱空氣,但在黑髮青年的意識快要遠去之時,眼前的熱度慢慢消退。

火焰般的鮮血舞於空,眼前的炫毘似乎沒有讓那些幾乎能燒熔岩石的炙熱再靠近佛萊明,和戰場上的敵人不同,這名少年沒有要取走客人性命的打算。

「還要繼續嗎?」冷淡的聲音與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說到底我現在距離死掉只剩一步了,幹嘛跟心上人單挑啊?

這絕對不會帥氣、只會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啊?

不過...他大概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吧,無聊的意氣用事,我。

佛萊明腳步有些虛浮,本來想站穩以後非常霸氣地說些『你現在是瞧不起我』云云,卻沒想到眼前一黑,隨著自己的長槍一起暈過去,武器掉落到地上時還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勝負已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再次恢復意識,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身邊有人在交談著。

「你沒事把人打到要往生幹什麼?」

「抱歉。」

「這麼認真幹嘛?你是不是不曉得自己其實很強啊?」

「...我沒有。」

一個是你剛剛貌似一見鍾情的白髮少年的聲音,另一個正在教訓他的聲音,似乎聽起來更小,是個聽起來大概只有10歲出頭的男孩嗓音。

「總之我能放的治療魔法都放了,暈過去都過了九小時,大概快醒了吧。」

「........弟弟?」

本來佛萊明下意識以為是他那個擔任死靈法師的弟弟,但是仔細想想,跟自己軟綿綿的聲音不同,弟弟的低音炮超級好認,那聲音聽起來並不像,因此他只能下意識判斷對方年紀比自己小。

吃力的轉動視線,他看見炫毘交談的對象是個金色頭髮的小男孩,那個人自己有點印象,那是偶爾會到艾托恩去找祖父的日辰,即便那傢伙看起來小不拉嘰的沒比自己高多少,他也已經快40歲了。

兩張面無表情的臉孔轉向了病人的方向。

「弟你個大頭鬼。」日辰有點不爽的回應著。

「對、對不起......」

早就在傭兵團跟弟弟手下調教出不可以對醫護人員無禮的個性,佛萊明相當認份地道歉,不然他很怕會直接變成弟弟的收藏品之一。

「...總之查爾斯哥哥的兒子既然醒了,我就要回去了,這裡給你們自己處理吧。」

男孩一臉不悅地闔上手中咖啡色封皮的書本,就要離去。

「謝謝你,日辰哥哥。」白髮少年有禮的向對方道謝。

在那個金髮男孩轉身踩著魔法陣消失後,傭兵少年開口了。

「........我很遜對吧,完全打不過你。」

看見房間裡沒其他人了,佛萊明嘆了一口氣,乾脆坦白說出自己心裡話。

赤紅的眼瞳望向床上的病人,沉默了一下子,隨後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沒關係,你不是第一個。」

......這傢伙該不會在嘲諷我吧。

「......有沒有人打得過你啊,太過分了。」

佛萊明默默把棉被拉上,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

「......本來還想說如果漂亮的打贏你我就可以好好追你的.......」

炫毘愣了愣,隨後又恢復成那張冰塊臉。

「沒有。」
「用這種方法追求心儀的對象,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那個笑容彷彿曇花一現,黑髮少年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該隱之子把遠處桌邊的水杯放到病人的旁邊,恢復成那種淡淡的疏離感。

「.......那你喜歡什麼?既然什麼都擅長的話,現在就只缺去建立功績了吧?先別提你妹妹,你的妹妹終究是不一樣的人,她們也有自己的人生。」

某人試圖尋找對話的突破口,他看的出來眼前的勝利者相當在乎兩個妹妹。

「那是當然,小葵是小葵,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白髮少年雖然非常寵愛自己的小妹,但似乎也相當明白分寸的樣子,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但對方關心自己的妹妹的舉動,讓他心情十分愉悅。

「這樣的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傭兵團?我們傭兵團很缺人,到時候我也可以幫忙介紹朋友或者帶你完成任務。」

佛萊明想了想,向著炫毘提出邀請。

「雖然不是質疑你的實力.......但是我很好奇你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會不會超過我父親或祖父的成就。」

眼前的炫毘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佛萊明幾乎覺得過了一世紀。

「好。」

但他聽見了自己最想聽的那個回答。

或許炫毘會需要一點時間說服他的家人,但他答應了佛萊明的邀請。

「那跟我交往?你願意嗎?」

雖然心中不抱任何希望,但黑髮少年趁氣氛正好,將自己的愛慕表達出來。

「我大概從剛剛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你了喔。」

「好。」

這次他並沒有等太久,白髮少年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等等,你的交往是什麼定義?有包含身體接觸與心靈交流嗎?」

對方回答的速度太快,導致佛萊明開始懷疑自己的說法是不是讓對方誤會了什麼。

「不是像我父母那樣嗎?」炫毘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過身體接觸就循序漸進吧。」

要是進展太快佛萊明會被母親從各方面折斷的,少年如此想著。

「.......嘛,之後應該有時間慢慢了解,你真正喜歡的東西我也想知道。」

佛萊明乾咳了一聲。

「就算你之後生厭了也沒關係,我再活也就這十年,等到那時、你就會明白什麼是愛了。」

他仍舊覺得這名少年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大概什麼都不懂。

炫毘朝他點了點頭,那冷淡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來在想什麼,但少年認為交往與戀愛,只要對方沒讓自己打從心底厭惡便可以嘗試看看,至於性別,不太重要。

兩人向白髮少年的父母報備了最終的決定,或許是他的父母早就從安娜莉絲女王那邊聽到了些什麼,也或者是因為那是兒子自己做的決定,兩人的出行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真要說有什麼損害,大概就是遮那右眼上的熊貓印吧。

該隱的子嗣在收拾好自己行囊之後去和妹妹們道別,少年最寵愛的妹妹們反應相當極端,也許是因為葵太小了,所以不理解離別吧,她笑著與哥哥們揮手說再見。

但小奏那關就沒那麼好過了,到最後炫毘腋下夾著還很虛弱的佛萊明,在奏的愛槍伊芙琳打出來的槍林彈雨之中優雅的閃避著,就著麼追趕跑跳地離開了該隱斯特城,要不是某人強到逆天,也許兩人身上會多了很多彈孔也說不一定。

兩人回到了艾托恩,佛萊明的胞弟艾克斯,看見不認識的人把自己哥哥打包帶回來的景像說多震驚就有多震驚,反倒是他其他的家人似乎還好的樣子,也許因為很不爽的日辰有通風報信吧?

炫毘由佛萊明帶領著加入了傭兵團,明明組織內部有一大堆怪物等級的存在,但他還是一路關關斬將的爬到了組織的頂點,看來這傢伙回到艾托恩後,闖出了一番大事業呢。

而這,又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