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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待會就不冷了。」 對方從後面吻著他的耳朵,緊貼著自己吹氣,一面抬高他的腿進入他。 他空虛的心臟因此得到救贖,極端的快樂讓他忘記煩惱,恍惚地想著原來作為承受方居然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情。 酒精讓他體內發熱,他聽見對方進入時低聲說著他好燙、快融化了。修葉蘭想,他才快爽到融化。 喝了太多酒讓他確實使不上力,因此在浴室做完回到床上後,他也沒提出要交換體位的意見,而是讓對方架高自己的腿,由上往下的狠狠釘入。 「好舒服、哈啊…啊……你好棒……」 他捧著對方的臉頰在搖晃中親吻著那雙唇,眼淚順著頰邊留下一片冰涼,被人伸手抹去了。 他的熱情無疑是最好的鼓勵,他聽見金髮男子的輕笑,和耳邊傳來的、令人害臊的耳語。 「你真漂亮,乖……我想看你。」 修葉蘭不解地睜著眼淌淚,感受到對方的手指來回撫摸著自己的臉,然後一陣魔法波動從對方的指尖傳來,他的偽裝被人弄掉了。 當時的他沒想什麼,但現在醒來後思及至此,修葉蘭忍不住一擰眉頭……會被認出來嗎?但他在東方城這麼久,從未見過如此亮眼的西方面孔,也許只是恰巧到東方城來的人吧。 他不大擔心高官約人一夜情的事情會暴露,畢竟一個人的言語是很難激起波浪的。 那時他正好被肏到深處,舒服的靈魂都在顫抖,因而沒看清對方在見到自己時的第一反應,而之後對方也沒有再露出異樣。 比起偽裝出來的平凡臉蛋,他本身的容貌更能激起男人的興趣,他的身體在對方的擺弄之下做出了以前從未想過的姿勢,也不斷感受到一波比一波更洶湧的快感。 「我射不出來了、好脹……要死了……」 「不怕,你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揉著他而被摀的發燙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男人在他耳邊留下了空泛的承諾。 而他的記憶就到這邊,因為他雖然沒死過去,但還是暈了過去。 修葉蘭轉頭看向床頭櫃,發現旁邊放著一杯水,用手碰了碰居然還是溫的──施了保溫魔法──而旁邊還放著好幾串錢,他點了下,恰巧是昨晚開房的一半金額。 「搞什麼啊?一人一半可真高招。」 比起自己或對方出全額,這種彼此分擔部分的感覺就彷彿他們是約好一起來的,互相的感覺讓修葉蘭有種這個一夜情不這麼單純、有被攪亂的錯覺。 他打了個哈欠,拖著痠疼的身體想去盥洗,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很清爽了,想必是對方離開前還有幫他清潔過一遍。 真是不錯的炮友,雖然當下面有點不習慣,但對方的技術真的很不錯、長得也好看──要是下次有機會再約就好了。 修葉蘭難得地懷念起一夜情的對象。 此時,放在衣服堆裡的通訊器響了響,修葉蘭在那疊好整起的衣服內翻出了自己的通訊器,順便發現了錢袋還好好的,真是有良心的對象啊。 『暉侍,你忘了嗎?今天是金侍上工第一天,你不是說要來看看這個要給范統教育的新人長什麼樣嗎?』 珞侍的聲音提醒了他,今天是代理珞侍被選出來的日子,而「金侍」似乎就是珞侍新給的賜名。 「啊,對呢,我馬上到,在哪邊見呢?」 『來珞侍閣吧?我們正在帶他熟悉辦公環境呢。』 「好的,等會見。」 有了事情之後就不能慢吞吞了……修葉蘭簡單地收拾好自己回大使館換了一套衣服後,便施了幾個傳送魔法到達神王殿,因為已經遲了的關係他跨得大步,難以言喻的地方傳來了腫脹感,腰也好痠痛。 偷偷丟了一個止痛魔法後,他掛著禮貌地笑容、用著朝氣的聲音推開了珞侍閣的門。 「嗨,我應該沒來晚吧?」 「你不是才剛出發,這麼慢?」 范統愣了一下,通訊才掛掉沒多久修葉蘭就到了,也太速度了吧! 珞侍則是剛好跟新進的金侍從裡頭的小房間出來,親暱的跟他介紹:「暉侍,這是金侍,以後會成為代理珞侍當五侍之一。」 修葉蘭將眼神從珞侍的笑容移開,隨後在看清眼前的人後漸漸地睜大眼睛。 這頭金髮、這張西方城輪廓的臉、這藍色的眼睛…… 眼前的人的長相與他模糊的記憶中帶給他快樂的人逐漸重合,他一面祈禱著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一面重新揚起笑容。 「你好,我是派駐在東方城的梅花劍衛,以後請多指教。」 金侍在看見他時一點也不意外,只不過眼裡染上了濃濃的笑意,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修葉蘭面前,伸出手。 「我是金侍,之前就聽過梅花劍衛大人的風采過人,親眼見到果然如此,請多指教!」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笑意。 修葉蘭看著他伸出的手,一瞬間想要扭頭離開。 搞什麼鬼──原來昨天那個有辦法解了他魔法暗示的傢伙就是以後的新同事?這樣還怎麼相處!早上還在想之後可以再找他一夜情,現在可不用找了,以後當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啊! 但范統和珞侍都在看,眼前的金侍也露出了一張誠懇乖巧的面容,要不是剛剛見到他眼底閃爍的光,他還真的會以為對方忘了自己。 修葉蘭咬了咬口腔的軟肉,忍住了逃避的念頭,伸手握住他的手上下搖了搖。 「以後要好好幫范統的忙,當個乖巧的後輩,知道嗎?」 「知道,我一定會很聽前輩的話的。」 金侍笑著說,從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異樣,只有收回手的修葉蘭才能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熱度。 剛剛手掌分開時,金侍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刮撓了一下,麻癢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交疊的手掌和炙熱的撫摸,不自在地蜷曲起手指。 「都互相介紹過了,暉侍,你以後總能放心點了?」 「大概吧……」 「珞侍,你們在聽什麼啊?」 「暉侍怕你被新來的後輩欺負,特地來下馬威的,不過我們小金多乖,一定不會欺負你家范統的,呵呵。」 金侍露出了一瞬間地驚訝,原來「梅花劍衛」是因為怕自己欺負未來的前輩而來這裡的…… 隨後,他便露出了一抹笑、做出承諾。 「我絕對不會欺負前輩,一定用心地做好前輩交代的所有事,梅花劍衛大人,請您放心。」 畢竟比起這個拯救世界、看起來很好懂的前輩,眼前一臉不想認清事實而眼神游移的梅花劍衛有趣多了。 這是不是也單方面的算是他好好地降低了前輩在我眼裡的重要性呢?用他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裡,金侍的笑容更燦爛了。 FIN 後續:那日以後 從那天尷尬地「認親」以後,修葉蘭暫時停止了找人一夜情的行為,畢竟他也會擔心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旁敲側擊聽見關於「金侍大人」的傳聞,聽說是個親民熱情的人,對上對下都體貼有禮,公事上的表現無可挑剔,甚至連綾侍和違侍都看好他──這可真是太好了。 修葉蘭躺在床上伸出手臂遮住了房裡的光源,看著搖曳的燈火在指尖晃動,那日縱情的一夜又被他拿出來回憶。 雖是回憶也不準確,但若說是回味又顯得太過矯情。但那天是自己在找人一夜情這麼多次,唯一可以在床上放空一切,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只專注在眼前的人上。 要是可以不去考慮複雜的人際關係,只單單以那天的「陌生人」而言,他是很願意在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的,只可惜這並不可能。 人與人的感情很複雜,他一面會因為那日的快樂而想念金侍,一面會因為范統竟然把原本要送他的禮物改成給金侍的歡迎會禮物而氣得牙癢癢。 「可惡,那個本來是我的耶……王八蛋。」 但他可以忍耐,畢竟范統是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之一,而且他事後也補送了東西給自己嘛。 他知道剛上工的金侍必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詢問范統這個前輩,他也聽說過「金侍大人和代理侍大人感情真好」這種話,但於公於私,這都沒有錯,他只能想辦法多約范統吃飯,力求對方別取代自己的地位。 這種因好奇想靠近又因吃醋而厭惡的感覺複雜的要命──金侍果然是個討厭鬼。 - 真正讓修葉蘭決定主動找金侍的原因是在對方入職一個多月後,他接下了與聖西羅宮的公務,成為了和那爾西對接的東方城官員。 雖然潛意識認為自己的弟弟不會被他騙倒,但那夜金侍對自己濃厚的侵略性實在跟現在「誠懇熱情」的模樣不同,他不曉得對方是否有更深沉、更可惡的一面──他必須去警告他一下。 因此他在挑了一天進神王殿,先約好范統吃晚餐,再熟門熟路的來到珞侍閣──明明以前住的就是珞侍這麼可愛的孩子,現在居然換成了大尾巴狼。 「請進,公文直接放左手邊櫃子上就好,謝謝。」 他只敲門而不報名號的方式讓對方誤以為是送公文的下人,修葉蘭拉開了門走近,而金侍也抬起頭,在看見他先是露出了訝異的神情,而後就轉成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梅花劍衛……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金侍放下毛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睛閃著有趣的笑意,偏著頭問。 「沒什麼事,聽說你最近開始負責聖西羅宮的事情,會有很多過去的機會吧。」 「是的,幸好西方城的事務都是由代理陛下操心,要是是恩格萊爾陛下,我應該會嚇得魂飛魄散呢。」 金侍說的話帶著害怕,但修葉蘭從他的眼睛看不到半分失措的感情,想必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那爾西是我弟弟,你知道吧。」 「當然,遠遠看到時還嚇到了,想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一模一樣的人……代理陛下當然也是英俊非凡,只不過性子聽說很冷淡呢。」 用很冷淡形容那爾西已經算是修葉蘭聽過比較好的形容詞了,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會說那爾西喪心病狂、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之類的。 然而這一點也沒讓金侍在他心中的觀感上升,煩躁感讓他丟去優雅溫柔的外殼嘖了一聲,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講話別這麼迂迴,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吧?」 「唔……您講話也挺迂迴的,莫非是還在想懷錶的事情?」 「金、侍!我不信你忘記了,你分明記得吧!」 眼前金髮的官員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迷惑的剛剛好的神情,「什麼事情呢……?請您提示提示我吧。」 修葉蘭緊抿著嘴唇瞪視他,金侍則是暗中紀錄下對方和那晚截然不同的神情,雖然在他眼中不論是怒氣滿盈的瞪視、還是迷離快樂的注視,都辣的不行。 那晚的事情是他到東方城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感到「有趣」,畢竟他外出的機會少的可憐,當晚也只是想在正式受勳前出來散散心,就被人抵在牆上,手裡被塞了錢然後被強硬地帶去開房。 他一開始就看出對方臉上遮著魔法暗示,但沒到情深的時候對方又怎麼可能會放下戒備呢?於是他在對方舒服到落淚時趁機地解掉了比想像中還穩固的魔法,然後在看清底下的臉時確實驚訝了一會。 他當然記得這張臉,當年西方城屠殺三十萬人時的少帝就長得和他有九成相似,而更像的是西方城現今的代理皇帝,只不過他迅速地從髮色看出這個人應該是傳說中先當過暉侍、死成靈魂又被轉化成新生居民,最後搖身一變成為梅花劍衛的人。 他的訝異很快就收了起來,畢竟人都會有煩惱,無論是大吵大鬧一番,還是找人洩慾,都是一種解決方式。 他在離開旅館前就曉得他們必然有再見面的機會,不過沒想到才過不到半天,又見到他了。 穿著華麗得體的劍衛服,午後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好看到令人移不開視線。修葉蘭在看見他的瞬間雖然是嚇到了,卻也很快地把情緒收起來,只一眼他就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是掛著面具過活的人。 他一直安靜地等待,等待修葉蘭有一天──無論為了何事──主動接近自己、提起那一晚。 「提示?作為解掉別人遮蔽魔法的人,你不曉得這樣很沒禮貌嗎?現在還敢提要我提示你?」 瞧,才講幾句話就帶刺成這樣,怎麼這麼不禁逗啊? 金侍心裡腹誹,表面卻微笑起來,「原來是指那晚嗎?我以為在床上坦承相見是一般人的默契呢,真抱歉。」 「用上那種魔法的人就是不想被認出來,有你這種先解才道歉的人嗎?」 「有,畢竟我不曉得魔法底下的是這張臉,我覺得比起暴露出身分,你應該要擔心會有人把您當成恩格萊爾陛下,當場嚇暈。」 修葉蘭想了一下當晚的情形,不得不說這件事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不論是把他認成了恩格萊爾還是那爾西都是。 「……別再給我扯東扯西了,進到聖西羅宮後,不要對我弟弟動手動腳,言語調戲也不行!」 原來是因為這種事情才來找自己嗎?因為弟弟和自己有一樣的長相所以怕他談公事談一談吃了對方?梅花劍衛也真夠傻的,怎麼會覺得一個人的吸引力全部都來自外表呢? 「如果我做了您要拿我怎麼辦呢?」 修葉蘭像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出言挑釁,睜圓了眼睛,隨後不滿地壓下嘴角,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拉近,盯著自己眼睛一字一句的強調。 「發情也要看地點、看對象,不能碰的人就別肖想了,懂嗎?金侍大人。」 平時被喊金侍大人時他人的聲音都是朝氣或是恭敬,很少像對方一樣幾乎是咬著牙磨碎了每個字喊出來,既壓抑又帶感。 「我懂,但這話由您說出來不覺得不太合適嗎?還是說您指的『看地點、看對象』,就是隨意拉了一個人去廉價旅店開房?」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對代理陛下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我這樣說您肯定不信吧,是不是覺得代理陛下和您同一張臉,既然我能睡你,也能睡他?」 「不是嗎?」 金侍無視了脖頸因為衣領被揪住而勒緊的窒息感,反而笑出聲,連眼睛都帶著笑出來的淚水。 「當然不是。」他伸手摸上修葉蘭的側臉,用拇指曖昧地摩擦底下滑嫩的肌膚,輕聲地道:「有您這麼一個有趣的存在,我怎麼看得上別人呢?」 聽著金侍的話,修葉蘭愣愣地鬆了手,樣子看起來有些茫然。 「你什麼意思?」 被鬆開禁錮的金侍不但沒往後退,還在這個距離中更近一步,湊到了修葉蘭的耳邊低聲開口。 「只要您願意三天兩頭地闖入我的生活──我敢發誓,其他的人我都看不上,也不會動任何不該動的念頭,無論是您擔心的代理陛下、前輩,還是其他人都一樣。」 他的手指輕撫過他的耳尖,替修葉蘭把散落的黑髮往後勾,乖巧地拉開距離。 「您餓了嗎?正好我事情處理到一段落,我讓下人送點心來,您留下來嚐嚐好嗎?不打擾您與前輩的晚餐之約的。」 修葉蘭不懂金侍從何得知他和范統有約晚餐,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在鎖定獵物一樣,侵略的眼神與那晚如出一轍,讓他興奮地連手指都輕輕地在顫抖。 想親近又厭惡,想推開又好奇。 他垂下眼思索片刻後就重新看向他,嘴角揚起剛好的美麗弧度。 「好啊,那就有勞金侍大人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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