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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香水味



當艾佩克的頸側被珈瑪那尖利帶著血腥氣的利牙咬上,短而銳硬的頭髮同時扎上他的肌膚,他瞇起了眼。分辨不清自己此刻的妥協,是因為年紀增長而多了些對世道的寬容,抑或是,僅僅只對珈瑪這人的容許。

「你身上有香水味。」珈瑪帶著醋意的說。

「我知道。」艾佩克淡然的朝天低喃——

此時此刻,他墨綠色帶著光澤的長辮被珈瑪狠狠揪住,頭皮刺痛伴隨毫不憐憫的啃咬,讓他即使不願承認,卻仍舊無法忽視,自己被這些過度親密的感官挑起了慾望的事實。

珈瑪在酒館外等著艾佩克蒐集情報,等了整夜。

那是間僅供魔法師出入的酒館,哪怕珈瑪頂著他那雙鰭耳,仍舊被委婉的擋在門外,推辭著說萬一魔法不小心傷了他,他們無法向他賠罪。

已經進了門的艾佩克忽然想到,或許可以藉此賣酒館一個人情,於是又走了出來,看著珈瑪,抬起下巴露出滿面高傲,略帶笑意的說:「等著。」

珈瑪回瞪艾佩克。

但身體卻很誠實地等了。

要是沒有艾佩克那句,珈瑪大可隨便找間酒吧度過這無所事事的一晚——但就像是深入骨髓當中的契約——珈瑪在街頭乾等,等到酒吧裡的人幾乎走光,艾佩克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

帶著渾身濃郁,陌生的香水味。

珈瑪不管香水來自女性或男性,他在外面等了一晚,艾佩克就在裡面廝混了一晚。那人出了酒館,更無視等在門邊的他,轉身,逕直往回去居所的方向走——珈瑪扯著艾佩克的髮辮,將兩人雙雙撞進公車亭裡貼滿廣告紙的塑膠隔板。

像是要故意惹他生氣,艾佩克故作驚訝:「你還在啊?」

藍眼裡滿是促狹。

於是珈瑪惱怒不過,像隻野獸,咬了珈瑪的脖子一口。血腥味瀰漫,青色血液沾上珈瑪的利牙,從傷口處滑下,沿著線條緊實的脖子,一路溜進深色的高領打底衣。

「這麼不爽的話,下次別等了。」艾佩克忽然說。

要不是這次任務目標的消息難以獲得,他也不會做到這一個地步,在滿是複雜氣味的酒館裡與那些人陪笑一整晚——習慣一旦養成,本來就不喜歡被人觸碰的他,反倒莫名懷念起珈瑪的粗魯與霸道。

而珈瑪雖然不明白他這心思,但見他那雙帶著光芒的眼,緊盯著他,散發出既危險又具有攻擊性的邀請,他便知道今晚——艾佩克要在他這邊過夜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