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公文軒見右師而驚曰:“是何人也?惡乎介也?天與?其人與?”

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獨也,人之貌有與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

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
...

..


「奕威,沒關係,如果你累的話,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就好了,告訴我你喜歡哪裡。」溫柔的嗓音在奕威耳邊響起,就與溫柔的話語相襯般,有力量的手穩穩地蓋在奕威的胸上輕壓著向後靠緊,另一隻手正握著奕威探出褲頭的昂揚套弄,手指時而輕時而重的圈著龜頭撸動,直到射精感突然湧上時奕威忍不住弓起身子表示停手,身後的青年也跟著貼緊,頭輕靠在奕威的肩上讚美著奕威被觸及敏感時的反應。

「這裡看起來很好吃。」發現奕威下落的外套露出的一小截手臂,青年輕輕地讓奕威向前趴在床上,趴伏在奕威的身上,側身吻著那一小截精實的手臂,又像是在嗅聞味道,逗得奕威忍不住笑,不過剛才差點就要高潮了,沒有繼續下去讓人有些心癢難耐。

「我想要多一點,可以脫你的外套嗎?」

「恩。」聞言沒有猶豫,奕威順著青年親吻的動作舉起手讓他脫去身上的外套。

「你的身體真的很棒,只是看到就讓我有點受不了了。」把奕威的外套扔在一旁,青年也把上身的T恤脫去,而奕威見到青年底下的身材忍不住看呆了眼的反應也讓青年笑起來,「你也喜歡我的身體嗎?」他笑著彎下身,用手愛撫著奕威的側腹還有胸側,搔癢的感覺直逗人想笑,兩人間的氣氛正好。

不過就在青年忘情的吻了奕威後,青年注意到奕威的神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可是奕威依然相當配合,後來的性愛也很棒,不過奕威那異樣的反應還是讓青年十分在意。

一夜情的對象可以一直換,可不知為何現在卻很想了解奕威的反應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奕威在約跑圈算是小有名氣,與他睡過的人不少,可是最有名的地方是不管是誰,都只會睡一個晚上後就不再見面,要是今晚不問或不試著了解奕威,以後就會沒辦法見面了。

這一次是抱著勇氣才約到的,想起以後再也不見面,青年幾乎放了感情下去做,「會痛嗎?」他彎下身問。

當然是看見了奕威蹙著眉把頭撇開忍耐的模樣才問,不過奕威伸手蓋住了青年的嘴,「不要廢話。」因為快感而說不出太長的話,只能用氣音回應,青年見到奕威還在笑,知道了奕威的意思,青年沒有多廢話,揚起嘴角笑了笑,伸出舌頭舔著奕威的手指,輕輕的含著奕威的手指舔弄,光是這樣就讓奕威很有感覺的樣子。

青年注意到奕威的下身也微微充血挺起,豁出去般的扶著奕威的腰,粗大的陽具緩緩擠開窄道,即使隔著保險套也能感受到被緊密包覆的感受,不管奕威是不是發出了呻吟,直到彼此的私密處緊密的貼在一起才停下。

「頂到最裡面了,好舒服喔。」

「恩,幹我…快點…。」

聽見奕威催促的呻吟,青年煞那間明白了奕威是怎麼一回事,他用手挺起身體盡量不用驚訝的表情面對奕威,伸手把奕威眼角的淚擦去,用盡自己的力氣滿足了奕威的需求。

---

「你不像那些人一樣問我要不要交往嗎?」

激情過後,兩人相擁在一起,赤身裸體的貼在一起,不過此時此刻卻不覺得尷尬,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奕威。

「我知道即使我問了你也不會答應,而且…我先說我沒有惡意,我感覺你自己心裡有個崁過不去,所以你才會像這樣來約跑。」

奕威瞪大眼看著眼前的青年,沒想到居然頭一次被人理解了。

「沒想到你滿聰明的。」

「哦?想約你想很久了,現在還被你稱讚,我爽暈哈哈。」

「你和其他人不大一樣,還會先顧及我的感受,不會一上來就是猛撲猛咬的。」奕威說著,轉身過去讓自己的背給青年抱著,「你說得沒錯,我已經沒辦法用正常的方式和人踏入戀情了。」

青年沉默地聽著奕威的話,伸出手撫摸著奕威的頭說:「反正我們只見一次面,你想說什麼我都能聽,聽完就再見了,要不要跟我說說看?」

「恩-你很懂得我的習性嘛。」

「誰叫你名聲響亮唄。」

「什麼名聲?」

「他們叫你免洗筷。」

「…操,什麼意思,這群王八蛋。」

「就是你只睡一次就不會碰到了,跟免洗餐具一樣用完就丟了。」

「我求你解釋了嗎?」

青年忍不住笑出聲來,急忙安撫著自己懷裡的春宵良伴,可不希望這一次就要搞得不歡而散。

奕威低聲地嘆了口氣,「我已經沒辦法信任身旁的人了,就像是膝反射那樣,只要有人跟我的距離縮短了,即使我再怎麼想接近某人,只要達到了戀愛關係,我就會…害怕。」他說。

「怎樣的害怕?」

「我沒辦法接受別人對我的付出,因為某些原因。」奕威沉默了良久,撫摸著青年放在腹上的那雙手說:「我當然知道不是所有人對我的付出有所目的,可是我害怕,我已經承受不了誰所謂的"為了我付出",那這裡只要求短暫的身體關係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

「你可以理解的對吧?」翻過身坐在青年的腹上,奕威突如其來的吻了青年。

「我懂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流連忘返了。」回應奕威的吻,可是青年露出了困窘的神情道:「但你這樣不好,你簡直…簡直像是在毀滅自己一樣,明明跟我親吻就會露出痛苦的模樣,你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對不對?」

***

是阿,那個人說得沒錯,還是頭一次有人那麼明白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奕威站在百貨精品櫥窗前看著裡頭的人偶穿著當季漂亮的衣物,思考著自己還要繼續這樣到什麼時候。

追求一夜情本來只是因為那樣很輕鬆,不需要對任何人有交代,或是情感上的聯繫,單純的享受肉體的歡愉後就能解散,可是現在已經藏不住了,自己對於一夜情的抗拒。

可是這種事又怎麼是說改就能改的?

人又不像人偶一樣只要換個衣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得沒錯。

即使留了長髮,把髮色給染了,帶了變色片,用最糟糕的方式藉菸酒消愁,在男人群裡徘徊,在母親逝世後捨棄了母親最希望我成為的模樣,我終究沒能改變我的本質。

我就是張奕威。

在這幾年內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離不開自己的血脈,也成不了自己喜歡的模樣。

離開百貨公司的周邊街道,慢慢地走向公園,心裡有些想法逐漸清晰起來,常人所追求的財富,已經在自己的手中實現,某些人追求的情慾,只要透過一點手段就能得到解決,出了社會之後清楚明白即使讀再多書,最終大家都會落在類似的情況下。

不怎麼努力與很努力的人,最終都還是可以得到一份能溫飽的工作,只是吃住的好或是比較普通一些,汲汲營營了這麼久,背負了這麼多重擔,努力地追求學業,不斷的想辦法在功名上精益求精,得到最好的頭銜,可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現在我懂了。

我不只是不斷地追求這些,追求的還是別人所認知的世界,我終究沒有為自己活過。

我的喜好還有興趣,都不是我想要的。

和志宇的相識時的對話出現在腦海裡,在公園裡與那個男人光是初識時的第一個問題就沒能回答好了。

站在池塘邊的青年沉默的眺望風景,偶爾他會夢見自己像是站在類似這樣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之類的景色,腳底下還會有不斷沖刷的浪花聲,然後跳下。或許那樣的夢正暗示著自己想要一個平靜的結束。

「欸!不行哦!」

突然後方一聲大叫,手臂被強而有力的抓住往反方向拉,「大哥如果跳池塘會被公園管理處罰錢喲。」

驚訝的青年轉頭見著了露出燦爛笑容的少年,是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