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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最低分者沒有被肅清。

兩人匆忙地趕來活動中心,一切如第一日一樣,十分鐘未到的人被肅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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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都這時候了,怎麼還來一樣的事情?」問花道看著螢幕上播報的消息,傻愣在原地。

螢幕上清楚的寫明,擁有多少積分對應多少生命時數,這意味著,想活下去就必須殺人越貨,除非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時數,換取他人存活。

可這只建立在能保全自己的情況下,畢竟泥菩薩過江,可誰又知道怎樣才能活下去?

因此真正的大逃殺,現在才剛開始。

她看著六淵,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擁有15個小時,一天都不到,完了,情況很不樂觀。

「好寶寶獎章……不好,快找小橘子!」看著額外加總時數的項目,問花道慌亂的四處查看,發現齊思楠跟南聿橘在一塊之後鬆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到自身危險將至。

「我不想死!給我時數!」一個拿著刀子的女同學正瘋狂亂砍,她頸圈上的紅色數字原本是三,但現在卻不停上漲。

看到這場景的人不免驚呼,紛紛護住自己想逃出去,但也有人開始反擊,紅色的數字變成明顯標記,誰的數字刷新了,誰就是下一個集火目標,頓時間活動中心亂了套,直接扼殺掉心存僥倖的人們。

因為只要殺了人,自己就能獲得多一點的時間,即便只是苟延殘喘。

今晚,正是殺戮之夜。

「瘋了,都瘋了。」
「完蛋了,剛才出來什麼都沒帶。」問花道感受到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來,她拉著六淵迅速往出口移動,不料卻被一個殺紅眼的學長攔下來。

「同學,十五個小時啊。」他拿著電擊棒靠了過來,周圍有幾個被他電暈的人,那些想從門口離開的人此時都有些無措,但學長也不管,他一直在嘴裡大聲嚷嚷著大家頸圈上的時數,他微瞇起的眼睛像是淬了毒地正審視著他們,手裡不停揮舞著他的武器。

「是啊,只有十五個小時,你怎不去找二十四小時的人呢?」六淵一手護著問花道說著。
「可是你們這邊有兩個十五小時啊,加起來上就是三十個小時。」那學長似乎是結黨成群的,他身邊的人聽到他這麼說,便也漸漸圍了過來,雖然製造了旁人逃脫出去的契機,但很衰小的,他們就是被當成墊背的人。

媽耶,出去的人給學長一記手刀或是尻顆芭樂也好啊,算了,日頭赤炎炎。

問花道有些欲哭無淚,她看著圍上來的人,一、二、三、四,完了,又圍上四個人,要怎麼從這五個人之中逃出去?

問花道,快想,快想,妳平時不是點子很多嗎?

問花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著門口大概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必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或是直接放倒其中幾個,但絕不是在這裡開打,現在的活動中心不適合打游擊戰。

而六淵看著這些尚未出手的人,便開口問:「能交涉嗎?」

六淵看著那些被電暈的人,心想要不就是等一下處理,不然就是害怕殺人,但不管是哪一個,只要不是正面迎擊,他們逃脫的機率就不全然是零,只是沒有武器真的有些難以下手。

「可以,畢竟這個情況能少用物資是少用,而且能不要受傷是最好。」一個看起來較和善的學姊開口說道。

「那這樣我們......。」但問花道正欲開口,卻被那位學姊打斷。

「所以直接用給予的方式,給我們三十個小時吧,這樣你們也不用太痛苦跟我們搏鬥。」她用著和方才不同的狠毒語氣說著:「畢竟你們才兩個人。」

隨後她又看向六淵,用著有些魅惑的語氣說:「辛苦了耶,你真可憐,帶著一個拖油瓶,長得也不怎麼樣,比她好的滿大街,要是早先遇到我,我可能還能因為互相幫助指令而不搶你的哦?還是你現在臣服於我,我就留一些時數給你怎麼樣?」說完還拉了拉衣領。

「有病吧妳?這種時候還想這種事情,妓女嗎?」問花道有些冒火地說。

六淵心裡一驚,沒想到問花道會在這時候和對方互嗆,這不就上了對方的當,她平時對激將法沒感覺的啊!

六淵壓了壓牽著問花道的手,示意她別激怒對方,等等怒極了反而更逃不出去,而問花道也回握了一下,似乎在示意他放心。

難道,問有辦法?

「妳說什麼?」學姊果然被激怒了,掏出自己的小刀往問花道的臉上刮去,而問花道反應很快,直接一個左閃拉住對方的手臂往反方向扭,那人吃痛地放開小刀,問花道連忙撿起來架在對方脖子上「不准動。」

「啊!救我!救我!」學姊驚呼著,卻發現同一時間,六淵也向其餘幾人揮拳,能招呼在臉就招呼在臉,最好直接眼神迷茫地爭取逃走時間。

六淵在看到問花道用防身術奪武器就明白她的用意,這些人只是仗著自己人多,認為有武器有優勢,但依賴武器跟人數,卻傻傻地把門戶大開,依然會被人擒拿住。

所幸此舉讓他們不再處於被動,六淵一邊閃躲著武器一邊攻擊,雖然處於劣勢但他也不戀戰,在看到問花道挾持人質往門口移動,便也漸漸收勢。

「都往後退。」問花道喊著:「不然……。」
「妳要那個女人妳就拿去啊。」剛才拿著電擊棒的學長蠻不在乎地說,那幾個人也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一直向前尋找進攻機會。
「你!你別忘了你的手榴彈在我這裡!」學姊哭喊著,見自己快被當成棄子,愣是把這群人的殺手鐧說出來。

「哦對耶!妳沒說我都忘了,我們有手榴彈啊,直接往這裏丟一顆,時數就來了!」學長瘋狂地笑著,不停地抖動肩膀,像是聽到一個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但就在一瞬他收起笑容,看著學姊說:「妳怕個屁,她就是不敢殺人,估計也沒殺過,所以才挾持妳,這妳都想不到還真是腦子有洞。」

頓時學姊臉上的絕望轉為狂妄:「哈哈哈,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哈哈哈。」

「妳真以為他說的是對的?」問花道一手掐住學姊的脖子,另一手將刀轉向學姊的臉,狠狠道:「妳可別忘了,妳剛剛在調戲我的誰?」

爾後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語氣在她耳邊說:「不過學長說的有一點是對的,我沒殺過人,所以啊,這力道不會控制呢,頸圈是不是動一下就會,蹦?」

說罷,問花道威嚇地用指甲輕輕刮了一下學姊的脖子。

「啊!不要,不要,我們找其他人,我們找其他人!」學姊嚇得不輕,轉而向自己人討論。
「哦?那妳乾脆把妳的時數給他們算了。」學長依然是那個蠻不在乎的態度。

「學長說得對呢,謝謝學姊囉。」問花道接著對方的話繼續說,手上的力道加大,被擒著的學姊再次慌亂起來,她動作很大,問花道索性不擒住她,便直接一腳往前踹任她前傾,學姊便撲向學長那邊。

「幹,什麼東西?」學長被問花道突如其來的動作措手不及,也不管推回來的人怎麼樣,就看著兩人直接跑出去了。

「追!」學長大吼著,他露出陰狠的臉,從包包裡掏出他昨天剛進貨的手槍。

其實攔不住人又怎麼樣,可能是不想嚥下這口氣吧,在活動中心的人還是夠他們去掠奪的,追出去僅僅只是奇蒙子的問題,他讓兩隻不算肥但夠吃的鵝飛走了,而且先別說時數還沒拿到,對方可連傷都沒有,倒是這邊已經亂了。

「問,宿舍!」出去後六淵想往左,但問花道想往右,便大聲呼喊。

「不,太近了!」

「好,先跑!」聽到對方追出來,顧不上原因的六淵先拉著問花道跑。

「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住哪,不然楠學長,小橘子,會被,追進房間。」問花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原因,後方突然有開槍的聲響。

「完了,他們還有槍。」六淵讓問花道先行自己跑著,所幸一路沒有燈光,剛才的子彈都沒有打到他們,他們繞了點路,來到漆黑的社團教室。

很快他們便追了上來。

「哦齁齁,躲貓貓是嗎?」

問花道拿著教室的磁鐵條,在離教室前門不遠處聽著聲響防備著,她和六淵進來時沒躲在一起,而且社團教室這裡有些偏僻,除了一大部分人還在活動中心混戰以外,應該都往宿舍躲去了。

可惡,他們纏得真緊,不知道先甩掉他們再回宿舍是對還是錯。

當問花道這麼想時,六淵那邊已經先行出手了,他摸黑揍了幾個人再蹲下,拿槍的人看到黑影就開槍,不小心就打傷了自己人,自己也染上不少血液。

「幹!有燈嗎?」差點慘死槍下的人出聲示意是自己人。

「有,我去開,啊!」電擊棒換人拿了,那人想按著開關讓微弱的青光照亮一點黑暗,卻在分心開燈時,被人踢及手腕,電擊棒被人奪去,隨後就被人電暈。

還是這個好使啊。

問花道在對方靠近前,都想好怎麼用可憐的磁鐵條去應戰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沒有防備心,是當作在玩夜教,持有手電筒嗎?

不過這一舉動也曝光了問花道的位置。

「有種追我!」問花道貓腰就往教室外面跑,兩個追了過去,持槍的學長正想開槍,卻因為方才的血液讓手滑了,六淵因此逮到機會奪了去。

砰--

沒有猶豫地,六淵開了槍。
離最近的那個命中了,但另外一個卻不好打,立場互換,六淵也無法在這種情況好好命中,兩人交戰幾回,直到對方衝出去那刻,六淵才終於命中對方。

六淵打開手槍一看,該死,沒有子彈了。

不知道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六淵丟下手槍去找問花道,發現她正在不遠處對峙著一人,對方因著她手上的電擊棒沒有輕易靠近,但那人卻在口袋裡不停搗鼓著東西,六淵定睛一看。

那個人,不好!他們說過他們有手榴彈!

六淵快步的趕去,對方聽到腳步聲更是大聲喝斥:「別過來哦,不然我把保險絲一拉開,我們一起死!」

「好,你別激動,不如我們各自離開怎麼樣?」六淵勸說道。
「你說什麼?」那人尖聲地說,轉頭看著六淵,就被問花道逮機會電暈過去。

「快快快!先跑!」問花道衝過去拉著六淵下到二樓拐彎再繞回宿舍去,雖然路途有些遠,但問花道很怕對方有什麼同伴會追上來,一路上一顆心懸在那兒,直到回到房間心還是跳得極快。

六淵抱著問花道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
問花道這才安心下來,抓著六淵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沒事,都輕傷。」

「呼,真是嚇死我了,我說我們怎麼心那麼大顆呢,啥也沒帶。」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切,只要自己留點心帶個防身武器都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可能,真的如早些時間所想的,被麻痺了吧。

「至少我們現在沒事了,而且時數也剛好弄了一點。」經六淵這麼一說,問花道才看向他的頸圈,原本十五小時的地方,變成了四十五小時。

問花道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眼下能怎麼辦呢?自己在面對那些人的時候也幾番掙扎過,不過面對他的人是兩個六小時的,估計比自己還煎熬吧。

「給予,十五小時。」六淵一邊將時數分給問花道,一邊任由對方為自己包紮。

問花道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原本,我還想說,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呢。」

她輕輕地撫摸頸圈「假如你的生命,只剩下和你歲數一樣的小時數,那麼此時,你想做什麼呢?」

十五歲啊,若人生只剩下十五個小時,那該先做什麼好呢?

問花道覆上六淵的手,感受著他的溫度,她露出淺淺地笑「我會跟著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點能做到的事,不留遺憾地直到最後一刻。」

「我也是。」六淵回握她的手「感謝此生能遇見妳,與妳一起度過。」

「是啊,我也很感謝,你還記得嗎?我們上幼兒園的時候,你那會沒牽著我的手就要大哭,讓老師很困擾。」問花道回憶起從前,當時六淵比起現在膽小許多,什麼事情都躲在她的背後,殊不知長大後角色卻反過來了。

「記得,老師都不知道怎麼拉開我們。」六淵溫和地笑著。

「覺得這次換我了呢。」問花道的眼淚滴到了手上,但她也不顧及去擦,只是更加握緊六淵的手,深怕下一秒就握不著了。

「不能放開哦,不然我會大哭的。」

畢竟,不知道三十個小時能撐多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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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0第一階段出來後跟這兩個皮蛋說了點話,一開始是覺得死定了,這兩個不可能主動挑事殺人,絕對是被動,可是被動是要殺幾個,後來第二階段出來才鬆了一口氣,結果再次談話我快被嚇死,命是沒丟,但被五個人追殺還沒帶武器,真的是不知道要說命大還是膽大。不過還好一切還是照計畫進行,所以痾,還差一篇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