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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riends. My Family！My Lover？ 09〉


　　『我們來玩情歌遊戲，喵喵說出關鍵字，大家就要唱出有關聯的歌。第一題：水！』
　　『我先好了。怎樣的雨、怎樣的夜、怎樣的我能讓你更想念？』
　　『哇，夏碎學長好會唱女聲。』
　　『冰炎不要冷笑了，輪到你了。』
　　『褚冥漾。』
　　『唔，學長叫我？』
　　『褚冥漾，跟水有關，我心中最美的情歌。』



　　這次不分敵我默契十足，一起倒退十步。

　　沒有人不認識那張報章雜誌、新聞媒體都時常出現的臉，褚冥漾聽見8+9聲音的顫抖。

　　「只、只是街頭鬥毆而已，不、不用驚動特級上將吧嗚嗚嗚……」

　　泰那羅恩眼神輕淡，掃過所有人一圈後，視線在褚冥漾身上定格。

　　褚冥漾往左兩步。

　　對面的泰那羅恩頭往右轉。

　　褚冥漾往右兩步。

　　泰那羅恩的頭轉回原位。

　　褚冥漾再往右跨兩步。

　　泰那羅恩的頭往左轉。

　　協助特級上將做完一整套頸肩舒展運動後，褚冥漾終於悲慘地意識到，這尊大佛真的是來找他的。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深諳此理的萊恩用力把他往前一推。

　　褚冥漾撲到那臺豪車前，差點碰瓷。

　　「上將好，呷飽沒？」褚冥漾樸實地問候。

　　泰那羅恩矜貴地頷首。「吃過了，你呢？」

　　涉世未深的褚冥漾鬆了一口氣，正想說對方毫無官架子，挺好相處，便被下一句話打入深淵。

　　「我姪子好吃嗎？」

　　頭點到一半，他澈底從招財貓變成尖叫雞。「好吃……不、不、不、不好吃……不對，我的意思我還沒吃……」

　　「吃乾抹淨了，想不認帳？」

　　「認、認、認！怎麼不認！」褚冥漾沉默片刻，猶疑地問道：「您是說哪個姪子啊？」

　　「怎麼，你還想上我其他侄子嗎？」

　　褚冥漾哭喪著臉。「您只有一個姪子啊！」

　　「所以你不否認自己上過小亞？」

　　褚冥漾簡直要下跪了。「我、我……」是被上的。

　　這比承認自己是女的還難以啟齒。

　　泰那羅恩悠悠道：「除了小亞，你還跟別人同居同寢？」

　　這題褚冥漾會，他飛快搶答。

　　「對！」氣若洪鐘。

　　萊恩遮住眼睛，不忍心再看。

　　太殘忍了。

　　泰那羅恩震驚地瞪大眼睛。

　　還來不及開口，一臺低調的奧迪駛來，恰恰好停在賓士後方。

　　萊恩從指縫間偷看。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身高腿長，膚白貌美，赫然是冰炎。

　　劇情已經從醜媳婦見公婆，進展成美男救狗熊了。

　　「大伯。」

　　夏碎與千冬歲分別自副駕駛座與後座下車，禮貌地跟泰那羅恩問好後，千冬歲踱到萊恩旁邊。

　　「你們怎麼還在這邊？車子拋錨？」

　　萊恩無奈。「來尋仇的。」

　　千冬歲轉頭問8+9：「誰派你們來的？」

　　「那個小弟（臺語）‧辛普森啦！」

　　千冬歲嘴角抽蓄。

　　「我不問原因，我想應該是要棒打鴛鴦，但各位大哥，你們都是重情重義之人，怎麼忍心拆散人家情侶？再來，他是奧運全項冠軍，為國爭光，他難道不值得更好的待遇嗎？」

　　8+9猶豫地說：「我們跟他也是很投緣，但那個單身狗……」

　　夏碎訝異。「關褚什麼事情？」

　　8+9乖乖拿出手機，給他看相片。「雇主說，除了你們三個，跟另外一個女生，其他人看到都要打。」

　　夏碎挑了挑眉。「有說為什麼嗎？」

　　「好像聽到什麼撞樹之類的……」

　　陳年恩怨。

　　夏碎與千冬歲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辛德森總裁才付你們多少錢就要你們打兩個人！拿去！」千冬歲從夏碎的襯衫口袋掏出一張卡。被坑了都不知道。」

　　千冬歲指向自己。「我，雪野家少主，單身狗的好朋友。」

　　指向夏碎。「軍部少校，單身狗的姘頭的摯友。」

　　「到底誰教你這些詞彙的？」夏碎滿頭黑線。

　　指向萊恩。「奧運全項目冠軍、辛德森家未來奪權的駙馬爺，單身狗的司機。」

　　「我沒有載過這麼吵的乘客。」萊恩表示。

　　指向遠方的冰炎。「你以為他是一般的單身狗？那是伊沐洛跟巴瑟蘭家的三房嫡孫，第三代唯一的繼承人，這些年來，單身狗是他的白月光跟硃砂痣，他坐擁家財萬貫，單身狗卻不肯回頭再跟他睡一晚……」

　　夏碎咳得驚天動地。

　　「這可是戴了項圈，有主的狗。」千冬歲意有所指地望著夏碎。



　　冰炎捏捏褚冥漾的指尖，向泰那羅恩道：「您怎麼過來了？」

　　「來看你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了。」泰那羅恩面無表情。「你知道除了你之外，他還跟其他人同居同寢嗎？」

　　冰炎坦然點頭。「我知道，我們一起。」

　　「你們？一起？」泰那羅恩的眉頭愈挑愈高。

　　「我、褚、夏碎、千冬歲、萊恩，還有米可蕥。」

　　「你能接受這種事情？」

　　冰炎想了想。「偶爾有點煩人，但滿熱鬧的，習慣就不覺得擠了。」

　　泰那羅恩震驚。「這麼開放？」

　　「房子開放式空間挺寬廣的，畢竟是比照軍事掩體的設計。」

　　泰那羅恩的腦劇場在演《金瓶梅》，冰炎卻在想《水滸傳》。

　　褚冥漾立刻打斷他們的對話。

　　「上將，謝謝您撥空陪我聊天，聽您一席話，我受益良多。」

　　冰炎嘖嘖了兩聲。

　　泰那羅恩沉默了片刻，接著拿出手機。「稍息。」

　　褚冥漾反射性立正稍息。

　　快門聲喀擦，只見泰那羅恩對準他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對著手機螢幕裡的照片道：「氣勢完全不足。」

　　語帶嫌棄。

　　冰炎莫名所以地探頭一看，螢幕上的褚冥漾臉部線條柔和，長髮飄逸，是女孩的模樣。

　　冰炎猶如五雷轟頂。

　　褚冥漾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冰炎這麼驚駭的神情，連忙上前，然後看到了變性濾鏡的效果。

　　「您、您是認真的嗎？」冰炎不敢置信。「怎麼會……」

　　褚冥漾茫然地看著他。

　　泰那羅恩不語，本想把照片刪了，卻被冰炎攔住。

　　「您把照片傳給我後再刪。」



　　好不容易送走這尊大佛，褚冥漾轉向冰炎。

　　「上將為什麼要拍我的照片，還套用女生濾鏡？」

　　「他想安排你這種類型的女生跟我相親。」

　　「是嗎？」褚冥漾懷疑地說：「他該不會打算把女版的我的臉印在你的內褲上送給你，讓你再也硬不起來吧？」

　　冰炎解開圍巾，沒好氣地往他身上砸。「他是要訂做女版的你的充氣娃娃送給我，這樣如何？」

　　褚冥漾自然而然地圍起圍巾，道：「那學長要先拿來給我爽一爽啊啊……痛、痛、痛！」

　　跟冰炎回到其他室友身邊，兩頰紅腫的褚冥漾東張西望。

　　「那些8+9呢？」

　　「千冬歲解決掉了。」萊恩補充。「用夏碎學長的卡。」

　　夏碎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那是雪野家提供給千冬歲的相親基金，花光了就吃路邊攤，這樣更能評估相親對象的品行。」

　　褚冥漾問：「什麼相親對象。」

　　「夏碎跟雪野家達成協議，他們可以不剝奪千冬歲繼承人的資格，但千冬歲必須去相親。」

　　褚冥漾譴責地看著夏碎。

　　夏碎忽視他的目光，仍然微笑。

　　「漾漾。」萊恩說：「讓學長載你去面試吧，我載千冬歲去相親。」

　　夏碎還來不及阻止，褚冥漾就已經把安全帽遞給千冬歲。

　　夏碎嘆了一口氣。「你們騎車小心。」

　　「我會安全送他到相親地點，我保證。」萊恩頓了一下，又道：「我應該不用保證他的相親對象的安全吧？」

　　「你不需要把全人類的安全扛到自己身上。」冰炎涼涼地道：「那是夏碎的責任。」

　　夏碎瞪他。

　　BMW寶馬戰斧風馳電掣地駛了出去，褚冥漾看著夏碎的背影，又有點不忍心。「你放心啦，萊恩騎車跟他的性向一樣安全，不會有事的。」

　　夏碎沉默，率先回到車上。



　　車子停在大飯店前，萊恩本來準備接過千冬歲的安全帽，千冬歲卻夾在腋下，抓亂頭髮，把褲子往下拉，又捲起袖子跟褲管。

　　萊恩張了張嘴，決定對他手臂上噴火龍的紋身貼紙不作評論，保留地問：「你在幹嘛？」

　　「這樣看起來像不良少年嗎？」

　　「雖然你抽菸、喝酒、紋身、吃檳榔，但你還是好男孩。」

　　千冬歲挫敗。

　　「我覺得你擔心太多了，說不定你有交往對象，夏碎學長還比較願意跟你偷情。」萊恩就事論事。「對他而言，這種你隨時可以撤退的關係比較安全。」

　　「但我更在乎他的安全。」

　　千冬歲走進飯店，隨著侍應生來到寬敞的咖啡廳。

　　穿著紫藍色蘿莉塔服飾的少女坐在裡面，正在把玩水晶指甲。

　　「映河七葉。」千冬歲從齒縫裡蹦出這幾個字，近乎咬牙切齒。

　　映河七葉皮笑肉不笑。「很高興看到你，雪野千冬歲，你的品味愈來愈好了。」

　　千冬歲坐下，瞪著他。「你來幹嘛？」

　　「來看你笑話啊。」

　　「就憑你哼哼。」千冬歲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又忍不住問道：「欸，臭小子，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映河七葉撥了撥頭髮。「你喜歡男的我就是女的，你喜歡女的我就是男的。」

　　千冬歲冷冷道：「我喜歡我哥，你是我姐嗎？」

　　映河七葉眼睛一亮。「不當你姐，我可以當你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