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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並不熟悉洋酒,幾次品嘗,總覺得過於刺喉;相較之下,他更喜歡溫熱順口的清酒,偶爾夜間獨飲一壺,帶著微醺的感覺,飄飄然入眠,一覺到天亮的感覺挺不錯。

小巧的透明玻璃杯裝著三層液體,黑色、奶白、如水般的清澄液在最上方。
笑面青江將酒杯推到三日月面前,笑著說:「我覺得宗近大人會喜歡這杯洋酒。」
三日月拿起酒杯看了看,在青江的指示下,他仰頭一口喝乾杯中物;液體滑進口中,嘴裡嚐到香甜的滋味,一下就順利釣起對於洋酒的興趣,嘴角隨之泛開盈盈笑意。

三日月宗近無疑是個美人,微笑時總慣於抬起寬大衣袖輕掩,那笑容俏麗可人,又帶著些許神秘的高雅氣質。
吉光大人好福氣啊,笑面青江從前這麼認為,現在也是。

「喔?這真好喝。」三日月本就屬於甘味愛好者,這種甜酒於他而言簡直新鮮又對味;小小一杯,令他意猶未盡,舔舔留在嘴唇上的液體,他決定再喝些。
就這麼喝了一杯又一杯,在他伸手取用第五杯時,一期一振從中攔下;他本想勸三日月該停杯,可青江笑笑,讓一期一振嚐了那杯調酒。
一期一振覺得喝起來像帶著酒味的咖啡牛奶,但不刺喉,挺順口。
一期一振沒意見了,倒是石切丸有意見,他覺得怎麼說也是酒,而且裡面還有濃度70%的酒。
「不會不會,你看這個只放了三分之一,70%除以三,所以只有23%,另外兩支酒濃度還不到20%,這樣平均下來也不過接近20%,比日本酒還低呢,放心喝放心喝。」青江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計算機,一面按著算盤,一面分析給石切丸聽。
石切丸想想,覺得挺有道理,喝點甜酒,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是青江給他的酒,容量好像不太一樣。
「哎呀,石切丸比較大嘛,我說的是尺寸,身材喔。」
早已習慣青江這種遊走性騷擾邊緣的言論,石切丸試探喝了口酒,與外觀無異,妥妥的啤酒味;雖說他也偏好日本酒,不過且當換換口味也不賴。

青江啟發了三日月對於洋酒的興趣,說著這是調酒唷,給他介紹了幾隻香甜酒,色彩繽紛帶有甜味,視覺口感都好;既然三日月那麼好奇,笑面青江乾脆做起了酒促。
「宗近大人要不要換換口味?」笑面青江遞上一杯棕色的飲料。
「這個也試試看吧。」笑面青江換上一杯綠色飲品。

飲啦,杯底不可飼金魚,喝起來!

於是三十分鐘之後,本丸收穫了一顆酒醉的月亮。

其實眾人本以為依照三日月那般性情,醉了會笑得更開懷,或變得呆呆傻傻,或者直接倒下呼呼大睡。
然而開獎就像全部都是白色外皮的綜合麻糬,永遠不知道裡面包得是什麼口味。

「最喜歡御前大人了。」這句話是一切失控的開頭,來自三日月的口中。

「御前大人抱抱──」三日月直接撲到一期一振身上,並且媚笑著,「人家還想要──喝──」
斷句位置絕對影響旁人如何解讀,鶴丸國永差點沒嗆死。
哇靠,沒想到喝醉的三日月那麼熱情,連自稱的方式都變了,嗚哇,嚇死人了。
哪裡借得到攝影機!鶴丸在心中哀嚎,那麼香噴噴的畫面,應該要錄下來的!
瞧瞧,三日月坐到一期一振的腿上,手臂勾在他的後頸,在他胸口磨蹭說要他的御前大人親一下。
只有錄音也好啊!三日月的聲調本來就柔和,喝醉了更顯三分魅惑七分嬌媚,加上利息,共有十二分迷人。
夭壽啦!是要逼死誰!可惡!想錄下來保存!

一期一振看上去神色有些尷尬,可他臉不紅氣不喘,又脫下外套蓋在三日月身上,還和他低語了什麼。
好你個一期一振!三日月在房間裡就是這樣撒嬌的吧!分給大家看看有什麼關係!和樂的本丸就要懂得分享啊!
鶴丸覺得審神者一定同意他的看法,下次擔任近侍一定要和主人討論手機發配,精彩時刻,不容錯過!

一期一振的手擦過三日月胸口,他就細細的呻吟了一聲,那聲極其柔媚充滿誘惑。
一期一振聞聲,直接摀住三日月的嘴,要讓三日月再叫下去還得了,他都要起反應了。
三日月對於這舉動相當不悅,他撥掉一期一振的手,噘起嘴嘟嚷,「討厭,御前大人那麼粗魯,溫柔點嘛。」
一期一振本想用眼神暗示,讓三日月理解目前狀況,可他忽略現在的三日月是個醉月亮,人事時地物,通通不在乎;他看一期一振盯著自己,嬌嫩嫩笑了兩聲,「嗯?御前大人怎麼這樣看著人家?想親親的話,可、以、唷。」
三日月修長的手指在一期一振嘴上輕點,一期一振也因這番舉動,羞恥心徹底炸裂,臉色倏地紅起來。

請問是時之政府嗎?這裡有把天下五劍怪怪的,你們可以過來一趟嗎?

「嗯……覺得有點熱呢……御前大人,幫人家嘛──」三日月一邊自語,一邊拉著衣服作勢脫下;三日月出陣戎裝厚實層層,而他的便服單薄得可以,這麼一撥一扯,就露出底下肌膚。
一期一振趕緊拉下他的手,沉聲說道:「回房間再說。」說罷,迅速將三日月打橫抱起,身為專業道歉戶,自然不忘對眾人鞠躬致歉。

本丸眾人仍舊可以聽見走廊上傳來這樣的話。
「嗯?御前大人要帶人家去哪裡?不可以在外面喔。」
「討厭,御前大人的手不要亂摸嘛。」
「啊呀,御前大人,輕一點嘛,人家怕痛。」

喝醉的月亮不只熱情如火,根本放飛自我。

三日月清醒過來早已日上三竿,他在頭腦鈍痛之中,好像出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他覺得口乾舌燥,想喝點水潤喉,搖晃著撐起身體,才拉開門,就撞上了一期一振。
「三日月殿下,您還好嗎?」一期一振說著,將他帶進房內,再次闔上了門。
三日月腦袋渾沌,視線確實有些迷濛,但如果他沒看錯,在那短短的不到一分鐘之內,他收穫夥伴們各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記得昨晚喝酒了,然後呢?一期一振這傢伙應該沒趁火打劫吧?
三日月摸摸自己胸口,嗯,衣服穿得好好的,還是昨晚那件。

所以……

「等等,我昨晚到底怎麼了?」三日月越想越不對勁,開始覺得慌張,說話的聲量便有些大了。
「您不需要知道,一切由我承擔便好。」
「不是……那你說的……是……」三日月說話的聲音漸漸落了下去。隨著腦袋越發清醒,閃躍的片段拼湊起來,還有一期一振笑容如同燦爛千陽,他覺得,不,是自己肯定做了什麼丟臉的事。
天上的月亮害羞時躲進雲層;本丸的月亮羞恥時鑽進被窩。
「三日月。」一期一振輕拍蜷曲成團的被單,「我想讓你知道,我很開心。」
「不要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可以,三日月並不想回憶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荒謬事情……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去和大典太商量商量,借倉庫躲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