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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情讓Sonny回想起就傻笑,Sonny記得Yugo今天回診,所以他準時等在Yugo家門口,卻沒想Yugo躲開他的安全帽。
「我、我搭捷運過去就好了,那邊又不好停車。」
「嗯,說得也是,走吧。」Sonny把機車停好,又見Yugo躲開他的視線。
「我自己去就好了啦,你休假就好好休息啦。」
Sonny正要開口,手順勢要去牽他的,就被巧妙地躲開。

第二次。

Yugo尷尬的撓撓脖子邊,紅透了耳根。
「我、我走了。」
然後他就像逃跑一般快步離開現場,留下Sonny滿臉疑惑,本能地踏出一步要追,但心裡又有聲音告訴他等一下。

這是怎麼了?
Yugo在拒絕他?
為什麼!

不是、他們不是已經跨越困難,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昨天還承認了,為什麼Yugo、突然又拉開距離??而且、而且那個躲避眼神、紅透的耳根,明明是害羞...?害羞?等等、他在害羞嗎?
Sonny坐在機車上腦中風暴,表情嚴肅得可怕。
既然這樣...

回診結果如何?
很好啊,沒事了,我預計後天上班。


後天Sonny準時餐廳報到,但他已經坐了半天,他看到Yugo在隔壁桌點餐、在後面那桌上餐、在前面那桌收拾...就是不來他這一桌。
他撐著下巴看Yugo逗客人帶來的小孩,笑得眉眼微彎,好看得要緊,但就是不正眼看他。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替他送餐的Alban擋住他的視線。
「再看下去我想那桌客人要報警了。」
「我就是警察。」
還是變態,Alban在心裡補充。
「這是怎麼了?我看Yugo都不理你,你惹他生氣囉?」
「你也看出來了對不對!我才沒惹他生氣!我什麼都沒做!我還關心他的傷、關心他回診...根平常一樣啊、最近也沒去捷運上摸他...」
什麼跟什麼,捷運上摸他是什麼意思??

Sonny越想越奇怪,他思考了任何可能惹Yugo生氣的狀況,但他沒做啊!
Alban把點餐單夾到帳本上。
「不如直接問他吧。」
Sonny沒回應他,只是咬著吸管把身體歪向一邊,繼續看Yugo。
直接問就直接問。

Yugo爬上樓梯,正要開鎖就發現門沒鎖,這不稀奇,他真的很常忘記鎖,要是Sonny知道肯定會罵他。
推開門後,他立刻又關上。
「幹嘛關門啦?」
「不是!你為什麼在裡面!!」
「你門又沒鎖、欸你為什麼沒鎖門啊??你知道這樣很危、」
「門沒鎖不是你可以進去的理由吧!」Yugo緊抓著門把,裡面那人也嘗試著開門,兩人展開滑稽的開門拉鋸戰+鬥嘴。
「你、你放手啦、幾歲啦!」
「你才放手、幼不幼稚!」
Yugo惱得大吼果斷鬆手,Sonny一下子往後倒,腦袋裝到牆發出好大的聲響。
「唔、你、你沒事吧...」
Yugo趕緊推門,Sonny蹲在地上摀著腦袋,他疼得逼出眼淚,惱怒的瞪向Yugo,本以為Yugo會笑他卻沒想到他只是楞楞的看他,然後臉頰慢慢的紅起來。
Sonny摀著腦袋看蹲在眼前的Yugo臉頰緩緩飄紅,原本擔心而關注著他的眼神移到一邊,接著是可疑的眨眼。
他心裡莫名其妙的漏了一拍。

Yugo大辣辣地與他相處,平時主動勾手接觸、親密的時候熱情的貼上來,從未見他感到害羞過,但現在,雖然並不知道原因,但他現在這個羞怯地躲避模樣,卻讓自己感到特別心動。
「Yugo、你、」他伸手輕輕拉住對方,很平常的舉動,他也沒突然出手,可Yugo卻顫了一下,被拉住的手抽了抽,沒抽走才任憑他拉著。
「你、頭還好嗎...」他沒看著Sonny,臉紅得嚇人。
「你看著我問。」
「看、看著你幹嘛?看了就不會痛嗎?」他惱怒的咬唇,那雙藍眼睛看著他一會兒,又慌張地躲開。
Sonny似乎被感染了臉紅,他覺得自己的臉也熱熱的,拉著對方的手微微傾身,貼到他的耳邊。
「嗯,看了我就不痛了,真的。」
Yugo立刻摀著耳朵,退到牆邊,連耳根子都紅了。
被拉著的手沒放開,反倒從拉著變為十指交扣,對方也越來越逼近自己直到後背抵到牆,Sonny寬大的肩膀整個覆蓋住他。
「嗚...你做什麼...」
「我才想問你,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躲我?」兩個人湊得很近,嘴唇在欲碰又離之間。
果然被發現了,Yugo在心裡哀號:「我沒有、我、我只是、唔!」狡辯的嘴被吻了一下,Yugo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沒有?」Sonny靜靜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嗚...對、對啦...我躲你...」
「為什麼?」
「就是、就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為什麼?我壓到你了?你不舒服?」
「沒、沒壓到...沒有不舒服...」
Sonny只是更貼近他,嘴唇在脖子邊輕輕碰觸。
「就這樣說話...你好香喔...」
「嗚...變態...」Yugo扯了幾下手,對方紋絲不動。
「就是...我躲你是因為...我、我發現、好像...我好像真的可以、跟你在一起了...所以...」
Sonny退開了些距離,微微蹙眉看著Yugo,臉頰紅得滴血,眼神也不斷亂飄。
「在一起,你...不要嗎?」
「沒有不要!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從來沒想過跟誰在一起的未來,因為欠債的原因,我不覺得誰會願意跟我在一起...所以、即使有來往對象,我也只覺得,只是暫時的關係而已...現在要跟你在一起,未來還可能、住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回家一起...我就感到...感到很害羞...」
Yugo伸手緩緩抱住對方,下巴靠在對方的肩上。

「我好像沒有想像過這些,所以這幾天發現,這樣的未來好像是真的會發生的...我、就覺得很害羞...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沒有不要在一起,只是要、習慣一下...」
Sonny意外的什麼也沒說,Yugo越來越緊張,正要推開他時,對方先鬆手了,然後他就被抱了起來。
他知道Sonny現役警察力氣很大,但沒想到大到這個程度,他好歹也是一個成年男子耶?
Yugo被嚇得抱住他的腦袋哀哀叫,「你你你、你幹嘛!!哇、」Sonny把人抱起來,走到床邊,坐到床上,把Yugo放在自己腿上,緊緊抱著。
「呃?Sonny?」
「你已經想到跟我同居的樣子了嗎?」
「欸?不是、這、這只是比喻、呃不對...即使沒住一起,也是會有一起起床的時候吧?不對、你畫錯重點了吧!!」
Sonny笑了起來,悶悶的笑鼓動著胸膛。
「你不要躲我,我會等你慢慢習慣。」Sonny鬆了鬆懷抱,抵著他的額頭,他的臉頰也有些紅。
「你躲我,我心裡好難過喔...」
「嗚...對不起啦...」Yugo頂了一下腦袋,感覺到對方的尾巴搖了起來。
他緩緩拉近距離,紫藍色的眼裡帶著笑意,輕輕的親吻他,不帶情慾的貼著磨蹭。
「還有什麼不習慣的嗎?」
「嗚...很、很多...」
「我等你。」

Yugo現在的工作除了餐廳以外晚上還有酒吧服務生的工作,只不過酒吧的工作一個禮拜只有兩天值班,雖然已經沒有債務,Yugo仍然想多找一份工,想試著把鐵盒裝滿,滑著手機看職缺,Sonny便傳訊息過來。
他說他問過同事,Yugo這樣的狀況能不能去申請一個銀行戶頭,雖然有些手續繁瑣,但不是不能,有些大間點的銀行與政府合作能幫助有困難的民眾。有了銀行帳戶,不只放錢比較安心,也讓人感到有些保障。
Yugo思考了一下,放假這天就跑去警察局問問詳細。
實際拿到存摺的時候,Yugo甚是覺得有點燙手,裡面只有開戶的一千元,但這是他的第一步。
「那個要保管好喔。」
「這個、是,不能給別人看嗎?」Yugo把存摺收進懷裡,還沒回過神。
「倒也不是不能啦,上面的數字是你的帳戶,提供給別人,他們就能轉錢給你,要是未來有幸到大公司上班,也可以直接把薪水匯進戶頭裡,不用再小心翼翼拿著一疊現金了。」
Yugo不是不知道這些基本常識,只是他現在腦袋有些無法運轉。
Sonny攬過他。
「啊不過,密碼是不能給別人的哈,給我可以。」
「去你的,給你幹嘛。」
Sonny笑得囂張,剛剛他早就看到Yugo的密碼了。

感覺一切漸漸變好,但很快就發生變故。
Yugo的租屋處被檢舉違建,房東也相當無奈,只能通知Yugo盡快找新房子。
手機畫面從職缺轉換成找房子,最近的Yugo焦躁得狀況極差,和Sonny約會的時候都是唉聲嘆氣,看到Sonny露出擔憂目光之後他更是難受。
「最近,先不見面吧。」
聽到這句話的Sonny立刻跳起來:「為什麼!」
他開始回憶今天做了什麼、說錯話了?又笑他矮了?沒有啊!還沒笑耶!
「不是你的問題!」
Yugo捏捏眉心,看出對方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錯事。
「是我,最近煩得不行,跟你在一起你也被我影響了,我不想要這樣。」
他又嘆了口氣,伸手拉住Sonny。
「我不想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