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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濕漉漉的頭髮》(人魚AU)

Ike帶了一碗草莓坐在橋尾看書,記憶中自己明明只吃兩顆,一抬頭卻發現原本滿滿一碗所剩無幾。原本只想當記錯地把臉重新埋到書中,一隻從海裡伸出的手卻被眼角餘光抓住。

「啊!」

Ike的驚叫聲同樣嚇到海面下的「東西」,它沖出海底,掀起的海水就這麼幫Ike洗了一次澡。但技術的不純熟沒讓它成功翻面,而是傾斜後直接掛在橋上。
Ike仔細後看發現是一個人,以為自己遇到賴皮的小偷,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不過Ike低估了他的力氣,在拉扯中又被帶下海,洗了第二次澡。

在海中,Ike看到了一條深藍色的鯨魚尾巴,就接在那人的腹部以下。
差點就要嗆水時,那人把自己抱回橋上,幫自己撥開貼在眼睛上濕漉漉的前髮。確認安全後,不顧叫喚再次潛入海中。

Ike知道自己沒看錯,為了再次引他出來,又蹲守了好幾天、獻出好幾碗草莓,Ike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他做出這麼傻的事,但他歸咎於年少無知帶來不經大腦的膽量。
直到某次不小心睡著了,披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幫自己披上毯子。瞬間清醒,抓住了那隻手,也捕到那滿是驚慌和無奈的艷紫色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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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破出海面,健美的身體向後仰出完美的曲線,最後是深藍色的尾鰭筆直入海,不濺起一丁點水花。

「怎麼樣?」
游回來的Shu看著屈膝坐在橋上吃草莓的Ike。

「有進步,比第一次害我從頭濕到尾好很多了。」
Ike往空中拋了一顆草莓,正好丟進Shu口中。

一回神時,兩人已經變成無話不談的關係。人魚Shu陪Ike度過了乏味的高中三年,本該能讀更好學校的Ike卻選擇了繼續留在這個無聊的小鎮讀大學。
「反正不管在哪裡都能當老師吧?」面對Shu的疑問,Ike那時候這麼回答。但就算不明說,Shu也感覺自己能明白他的堅持。

就像自己也不希望他離開,只是自己不敢說而已。

「真想帶你去看看世上其他地方。」Ike突然說道,

「……或是我能跟你一樣就好了。」

聞言,Shu不禁睜大了眼睛。大海不如它表面上平靜,深處即是不見五指的黑淵;那麼美好的你,應該要在陽光的懷抱裡才對。

心一橫,Shu雙手壓著木板使力撐起身體坐到橋上,看著Ike勉強笑著的眼裡,有無法改變事實的無力、也有要求自己接受的妥協。
沾了海水的手指勾起Ike的下巴,傾身在唇上落下一吻。

別哭,我會找到辦法的。

「……好鹹。」
Ike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那個讓Shu愛上他的理由。

總有其他辦法的。在保證我們都安全的前提下,再遠我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