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平安夜》


晚餐過後，デュース便讓母親先去休息，自己負責剩下的整理收拾。

在確認過門窗後，デュー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雜誌才剛坐到床上，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今天是平安夜，通常這時間應該都是與家人一起過，デュース不解怎麼會有人現在打電話過來。

「エース……？」

儘管帶著疑惑，デュース還是放下雜誌起身接了電話。

「怎麼了嗎？」
『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吧！』

才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沒好氣的回應。
デュース仍舊滿頭問號，寒假開始他們就各自回家了，他應該沒有做什麼會讓對方不滿的事情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
「エース？」
『你回家後有用手機嗎？』
「你問什麼怪問題？當然有，而且我現在不就在跟你講電話。」
『你有回訊息嗎？』
「訊息？」
『傳給你的訊息你都沒有回啊！誰都沒有！』
「咦？」

被エース一說，デュース這才將通訊軟體點開，接著出現了一整排的未讀訊息。

「因為都沒有訊息通知……我就沒想說去看了。」
『……』
「好像不小心把通知提醒關掉了，哈哈。」
『笨蛋デュース！你真的是笨蛋欸！都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結果每個人都跑來問我，你也沒回我的訊息，我怎麼會知道啊。笨蛋デュース！』
「笨蛋笨蛋吵死了。我也沒想到啊！」

/
デュース的回答讓エース忍不住又講了一連串抱怨的話。

「還不是因為每個人都跑來問我，所以才打給你確認一下狀況，煩都要煩死了。」
『抱歉……不過還特地打來，エース你人也真好。』
「只是因為其他人很煩而已。」
『今天可是平安夜，一般不是應該正跟家人一起慶祝才對？』
「我……」

話才剛出口，エース房間門便在敲門聲響後被打開。
瞟了一眼門口，確認了來人後他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エース不要因為魔術輸我就落跑啊～」
「大哥你吵死了。在別人還沒應門前就隨便開門，有沒有禮貌？」
「幹嘛幹嘛，偷偷躲在房間跟女朋友講電話？」
「才不是！不用你管，快點出去啦！」

在將一臉笑得曖昧的自家兄長趕出去後，エース才重新拿起電話邊走到門口確認自家兄長事真的離開了。
儘管相差七歲，但有時候他卻不覺得對方有身為兄長的成熟。

『那個、沒事嗎？』
「只是我哥跑來亂而已。」
『你們感情真好。』
「你從哪邊感受到我們感情好了？」
『其實剛剛直接掛掉電話就好了。エース你不是只是要確認我在不在而已？今天是要跟家人一起過才對吧。』
「デュース你媽呢？」
『吃完晚餐就讓她去休息了。今天也去上班，為了回來跟我吃晚餐所以特地提早回來了。』

並沒有要掛斷電話的意思，エース忽略了デュース的話，轉而說了其他的話題。

/
『話說デュース，你相信聖誕老人嗎？』
「就算我們是有魔法的世界，聖誕老人也是不存在的。都已經高中了，エース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エース語帶揶揄的開口，語氣中有些笑意。
而出乎對方意外的，エース的提問反而讓デュース認為對方才是相信的那個。

『蛤？我當然知……』
「就算真的有聖誕老人，我也不是會收到聖誕老人禮物的乖孩子。」

エース話都沒說完，デュース就淡淡的說了一句，比起說給對方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儘管音量不大，但電話那頭的エース還是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デュース』
「啊、時間不早了，快要敲鐘了。我們也該掛電話了，你的家人在等你吧？」

剛好瞥見牆上的時鐘，指針快要指向12點了。
覺得自己不好打擾對方的家庭團聚，デュース便準備結束通話。

「那就這樣了，晚安……」
『等等、等等，你幹嘛急著掛我電話？』
「欸……不是、那個……」
『反正每年都過得差不多，不一起聽敲鐘也沒差。這次一回來我哥就在家了，根本已經團聚快一週了。才不差這一點時間。』
「不過……」
『デュース你往年都是跟你母親一起聽敲鐘嗎？』
「大概只到小學而已吧……而且今天她上班太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好。」
『這樣你應該很閒吧？那跟我一起也沒什麼關係吧，雖然是透過電話啦。』
「……エース你真是對朋友很好的人呢。」

稍微沉默了幾秒後，デュース輕笑出來。
就算平常再怎麼遲鈍，但這次他還是感受到了對方的好意。
是為了不讓自己度過平安夜吧？デュース其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對他來說是不是一個人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
『謝謝你，エース。』
「蛤？我又沒做什麼。」

聽見對方語帶笑意的道謝，エース依然無法坦率的回應。
會這麼做只是自己想這麼做而已，一切都只是私心罷了。

「デュース，我就作為聖誕老人送你一個聖誕節禮物吧！」
『嗯？你突然的說什麼？』
「總之你先走到窗邊，你房間有窗戶吧？」
『有是有……』

邊說エース自己也走向了窗邊。
依照他對デュース的瞭解，對方就算有疑問也還是會照著做。

『不過外面什麼都沒有，エース你要幹嘛？』
「問題不要這麼多啊！笨蛋デュース。」
『什……！』
「注意看著窗外。」

エース沉著聲，這也讓電話那頭的人跟著噤了聲。
エース看向牆上的秒針接著倒數著。

「三、二、一」

伴隨著エース語尾落下，遠方教堂的鐘聲跟著響起。

/
デュース透過電話聽到エース輕聲的倒數。
遠方傳來的教堂鐘聲，與對方那邊的鐘聲重疊。
只是對方要他看著窗外，卻不知道對方想幹嘛，才剛想出聲詢問，就見外頭飄落一點一點的白。

「下……雪了？」
『今年是白色聖誕節呢。』
「エース……」
『剛剛不是說了送你聖誕節禮物。』
「エース這也是你的魔術嗎……？」
『這次是魔法。』

儘管細想就會發現這是段毫無邏輯的對話，但這卻是現在最適合的話語。
雖外頭帶著寒意，但デュース還是將窗戶打開，伸手去接住那緩慢落下的雪白。

「好冰……」
『你開窗了嗎？可不要感冒了啊，不過聽說笨蛋不會感冒就是了。』
「一直說別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笨蛋エース！」

透過電話，兩人還是與平日一樣的吵嘴。

覺得真有些冷起來後，デュース才將窗戶關上，再怎麼說因為在室內所以也不是穿著的特別保暖。

『雖然不是家人，但有人一起過也不錯吧？好好溫馨的節日，幹嘛得像孤單一個人一樣。』
「嗯。」

電話那頭的人一如往常的說著不貼心的話語，デュース聽著倒也不計較，雖然想跟對方說他其實不覺得孤單，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就先這樣啦，我明天還要早起就先去睡了。』
「嗯，謝謝你エース。」
『沒什麼好道謝的吧？只是聊天剛好跨過12點而已。』
「也是呢～或許寂寞的人是エース吧？」
『蛤？』
「哈哈，我要掛電話了，晚安。」
『啊、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聖誕節快樂，デュース』
「！？……嗯，聖誕節快樂，エース」

道了晚安後，這才真的結束了通話。

房間恢復了安靜，デュース再次看向窗外，外頭仍持續降下雪白。
白色聖誕節……他已經多久沒遇到過了，或許只是沒有注意到。

デュース沒有想到的是，這天將來會成為對他來說重要的回憶之一，連著對聖誕節的重視一起。


お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