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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法醫五X菜鳥刑警虎
刑偵推理小說風格，含有血腥描寫
因為劇情案件需求會有原創角色，但戲份都不多
私人設定很多，OOC




『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12

　　經過一早上的折騰，虎杖覺得今天過得特別漫長。他拿出剛剛買的墨西哥捲餅，有嚼勁的餅皮包裹著烤得鮮香味十足的牛肉絲。已經餓了一早上的虎杖聞了一口就食慾大開，他才剛興奮的咬下第一口，夏油卻湊了過來。

　　「我等下吃完午餐要去看解剖。」夏油瞄了一眼虎杖手上的捲餅。「你要一起去嗎？」

　　虎杖正準備咬下第二口，一聽到夏油的話，他馬上放下已經抵在嘴邊的食物，他神色慘白，接著默默地說：「我當然要去……」

　　因為五條有特別交代，他們便提早出門，順道繞去捲餅店為他再外帶一份餐點。他們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早抵達法醫部，在解剖室隔壁的接待室，五條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歪著頭看著剛剛沖洗出來的屍體照片，一派輕鬆的模樣，彷彿他看的是什麼旅遊雜誌。

　　「五條前輩，你的午餐。」虎杖朝他遞上紙袋還有飲品。

　　「謝啦！我從早上就沒吃，快餓死了！」五條迅速的打開紙袋，裡面也是墨西哥捲餅，跟虎杖稍早吃的是同款，但不加辣。五條一口接著一口吃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的虎杖看得目不轉睛，他將流到嘴邊的口水吞了回去。

　　「怎麼？你沒吃午餐嗎？」五條將沾到嘴邊的醬汁用拇指抹去。受到毫不避諱的視線注視著，五條即使想無視也沒辦法。

　　「沒、沒事，我不餓。」虎杖回道。結果他的肚子像是要反駁一般，傳出咕嚕咕嚕的響聲，他連忙用雙手遮住肚子。

　　「悠仁，你要不先拿這份薯條去吃吧？」夏油拿起五條袋子裡的薯條遞給虎杖。

　　「喂！搞什麼，那我特地留到最後要吃的！」

　　聽到五條這麼說了，虎杖沒敢接下那份薯條，他朝夏油搖了搖頭接著對著五條說道：「我只覺得五條前輩好厲害啊。等等就要開始解剖了，你的胃口還這麼好。」

　　「要吃東西才有體力啊。」五條吞下最後一口捲餅，接著一把搶回夏油手上的薯條，並將它一根根拿出來細細品味。「解剖可比想像中還要耗費體力，不多吃一點可不行。」

　　「與其說是多吃點，倒不如說你都挑高熱量的食物吃，特別是甜食。」夏油眼神撇向五條手上的特大杯草莓奶昔，後者毫不在乎的吸了一大口。

　　「我雖然一直知道店裡有在賣這個品項，但沒想到真的會有人買來喝。」虎杖佩服得看著五條拿著快跟他手臂一樣高的奶昔，兩眼閃閃發亮。「我在幫前輩點餐時，店員一直用不可思議的臉看著我，感覺好害羞啊！」

　　「哼哼，厲害吧！」雖然虎杖是在稱讚奶昔，但五條卻不由得心情很好。「那你要不要喝喝看？」他將杯子湊近虎杖。

　　「我要！我要！」看到如夢幻般的逸品靠近，虎杖興奮得像個小孩，他立馬湊近吸管狠狠吸了一大口，但接下來卻捂著嘴跳了起來。「哇！這也太甜了吧！我感覺我牙齒要融掉了！」

　　「你真是不懂得品味耶！這甜度才是精華所在。」五條朝虎杖搖頭，一副他不懂得人間美味的模樣。

　　在一旁的夏油眼睜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不敢置信，他忍不住開口道：「你們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好了？」

　　被詢問的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向他，但臉上都充滿疑惑。

　　「我還以為夏油前輩會希望我能跟五條前輩好好相處？」虎杖問道，而五條則搶在他後面接著說：「我開玩笑說你是菜鳥監護人，結果還真的是啊？接下來是不是要規定他每天晚上十點準時上床睡覺覺啊？」

　　「什麼監護人？前輩你們在說什麼？」捕捉到五條話裡的關鍵字，虎杖來回看向他們兩個，試圖得到答案。

　　夏油扶著額頭，他皺著眉頭直搖頭看似十分頭痛。「不，沒事，算我問了個怪問題，就當沒這一回事吧，抱歉。」

　　「唉——什麼監護人啦，誰可以回答我？」莫名結束的話題只剩虎杖一個人還充滿疑問，但兩個前輩誰也沒有回答他，留他一個人滿頭問號。

　　經過剛剛閒聊的時間，五條已經將餐點解決完畢，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開口說道：「好啦，準備開工啦！」

　　來了，虎杖心想。他最近好不容易開始覺得自己逐漸融入這個團體了，他不想再裹足不前，他向來就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遇到困難就面對它，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為此他已經做足準備，他不但詢問過每位前輩，也做了各種假想練習，而現在正是驗證成果的時刻了。

　　五條、伊地知、夏油、虎杖，他們四個圍住手術台，早上還躺在公園潮濕泥土上的屍體，現在已經被清潔乾淨，躺在冷冰冰的金屬上。原本就毫無血色的皮膚，在無影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慘白，但這反而襯得屍體面目全非的臉更加鮮紅，虎杖試圖不去看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五條用著戴了兩層手套的手，仔細檢查屍體的四肢及軀幹，除了跟案件毫無關聯的舊傷以外，新的傷口也沒有特別奇怪之處，幾乎都是野狗啃食的傷口。伊地知朝五條遞上手術刀，他接了過來，並將刀刃抵在屍體死白的皮膚上，輕輕一壓一拖，一條血紅的切口便顯現出來。

　　在進行Y字型開胸階段時，虎杖覺得他還能忍受，但就在接著要檢查受害者的頭部時，虎杖看到五條將屍體的頭皮往前翻起來，正拿著開顱鋸在鋸開顱骨時，他就受不了了。

　　結果就是虎杖自認為他準備好了，但解剖開始才過三十分鐘，他就抱著水槽吐得稀里嘩啦。但因為他今天沒怎麼吃東西，也只能乾嘔出一些唾液。這時五條因為戴著口罩而顯得悶悶的笑聲從後頭傳來。

　　「不錯啊，這次沒暈倒還撐了三十分鐘。」

　　「悟你別再取笑他了，很少有新人能看過一兩次解剖就能完全克服的。」夏油回頭看向虎杖，後者正用著慘白的臉愣神盯著水槽底部，眼神中彷彿沒有靈魂。

　　虎杖先是緩慢且深沉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用雙掌用力拍了一下臉頰，他用冷水洗了把臉，接著將口罩及手套戴回去，他走回手術台旁邊。在一旁的伊地知看到他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關心：「虎杖先生您還好吧？真的不行就別勉強了。」虎杖朝他搖了搖頭並說了句沒關係，靜靜走回他原本站的位置。

　　虎杖抬起頭對到五條眼睛。雖說虎杖臉色依舊慘白，但他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蜂蜜色的瞳孔收縮，使得他看起來更加兇狠，與平時溫順愛笑的模樣大相逕庭。

　　「五條前輩，請繼續。」虎杖用著嚴肅的口氣說道。

　　五條被虎杖用近乎是瞪著的眼神看過來時，他先是感到後腦杓一陣發麻，接著他興奮的咧開嘴笑了出來。「氣勢不錯嘛！」

　　五條先是清了一下喉嚨，接著繼續說道：「就像我剛剛說的，受害者無掙扎的防禦傷。但看脖子上傷口非常凌亂，兇手大概是力氣不夠，來回割了好幾次。這種情況下受害者不可能會沒有反抗。所以我猜測是有下藥，這部分等血液及毛髮化驗結果出來就可以知道。」

　　五條伸出手，伊地知像是預先知道一樣迅速的遞上夾子。五條用夾子將取下來的檢體放在鐵盤上。「然後針對最在意的臉部狀況，在上頭採集到一些固體的膠質，我猜測是某種凝結的油塊，這也會送去檢驗。」五條一說完，夏油便接著說：「感覺兇手好像對於殺人沒有很熟練，當初第一具屍體也是刺了好幾刀，就像是保險一樣，兇手知道自己無法讓受害者一刀斃命。」

　　「他還在學習，但我相信我們如果不趕快抓到他，他很快就會變成專家了。」五條將採集好檢體的腦子放回原位，接著他嗯了一聲，看起來像在思考。「不過總感覺有些奇怪，犯罪現場未免太過乾淨了。」

　　「五條前輩是說現場殘留的微證嗎？」虎杖順著五條的疑問繼續說，「上午我去找釘崎時，她也說過一樣的話，說是所有證據都被清得一乾二淨。」

　　「沒錯。」五條在進行最後的縫合，他即便一邊說話一邊動作，縫合的技巧還是十分俐落迅速。「皮屑、頭髮、指紋等等都是容易被犯罪者忽略掉，但卻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的證據，但就連這些都被清得精光。」

　　「這可不像一個新手會有的細心。」夏油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湧出。「除非他有協助者，而且對方經驗豐富，知道什麼該留什麼不該留。」

　　「那可真是最糟的狀況了。」虎杖聽到夏油的這個猜想令他感到體溫盡失，冷顫從頭皮蔓延至全身，他說出口時語氣充滿了不安。

　　等到解剖結束後，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五條要虎杖留下來等他報告打完，再順道一起下班，夏油便藉故先走了。剩下五條跟虎杖待在接待室，隔著玻璃能看到解剖室裡的伊地知正在忙著清潔檯面。

　　虎杖望著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的五條，即便只是側臉，他那認真的神情估計也能讓許多少女沈淪。虎杖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感到不自在，他垂著頭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然後又往裡面坐得更深。

　　話又說回來，他現在還穿著五條借他的夾克，上頭總是隱隱約約飄出一股淡淡的木質調香味。原來五條前輩還會噴香水嗎？有一種好成熟的感覺喔。虎杖在內心偷偷想著。

　　說真的，一整天下來，這股氣味總是搞得他心神不寧，他會一直想到五條床上也有一樣的味道，然後虎杖就又會不自覺想起早上釘崎跟他說的那些『謠言』。

　　『五條前輩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那個謠言。希望沒有就好了，不然覺得好尷尬喔。』對於自己總是冒出奇怪想法的虎杖，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杓。

　　「好啦——」隨著五條喊出聲，他靠著電腦椅的椅背向後伸展，接著他碰的一聲站了起來。「菜鳥，準備下班。」五條說完就脫下他的白袍掛在牆上。旁邊的印表機正在唰唰唰的列印出資料。

　　他們在走向停車場的時後，虎杖望向窗外，外面雨下得太大，他甚至分不出來現在是傍晚還是深夜，他不禁感嘆道：「哇，這雨也下得太大了。」

　　「因為梅雨季吧。」五條漫不經心的回應，接著虎杖聽到五條含糊的嘀咕幾聲：「可惡，早知道昨天就把車停在室內。」

　　「前輩開什麼車啊？」什麼車居然會讓五條前輩心疼它淋雨，虎杖不禁好奇起來。

　　「喔……奧迪。」五條一說完，虎杖立馬被他自己的口水嗆到。早知道就不問了，虎杖心想，他們的金錢價值觀大概是南轅北轍。

　　虎杖沿著昨天的路開到酒吧附近，他照著五條的指引開向停車場。五條說他的車是銀白色的，即便在大雨中應該也是顯眼的存在，但他們繞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印象中的那一抹白色。

　　「我記得是在這裡，停車編號也沒錯啊。」他們已經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五條逐漸變得煩躁起來。

　　遇到這種情況虎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他只能不斷開著車在停車場繞來繞去。最後他停在路旁，緊握方向盤的手心開始滲出汗，他轉過頭去看旁邊的五條，血色好像從他的臉上消失，五條嘴半開著好像想說什麼，一滴汗液從他的太陽穴滑落。

　　兩人面面相覷。「前輩，車該不會是……被偷了吧？」虎杖結結巴巴的替五條說出他們內心都在想的話，接著他看到五條倒抽一口氣，湛藍色的瞳孔收縮。

　　「怎麼可能啊！」五條顧不得外頭還在下著大雨，甩開車門就衝了出去。

　　「五條前輩，外面還在下大雨啊！」虎杖趕緊翻出收在後座的雨傘，也跟著追了出去。

　　五條在大雨中跑來跑去，硬是淋著雨將停車場再看過一遍。虎杖發現自己根本勸不動他，只好一直跟在後頭。他一邊幫五條撐傘，一邊陪他繞完整圈停車場。

　　搜索無果後，五條終於停了下來，似乎是接受了車找不到的現實，他茫然的望向虎杖。這還是虎杖第一次看到五條顯得如此沒有精神，平時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也黯淡下來，虎杖不忍得胸口緊縮了一下。雖然虎杖一直試圖幫他撐傘，但在大雨下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五條仍舊全身濕透了，他銀白色的頭髮緊貼頭皮，髮尾還不斷滴著水，戴在臉上的墨鏡也佈滿水珠，失落的他肩膀垂了下來，無精打采的模樣讓他彷彿小了一圈。

　　「前輩先回車上吧。」虎杖拉著五條的手臂往車的方向走，這次五條沒有反抗，他乖乖跟著虎杖走，全程都不發一語。在準備坐進車子裡時，五條動作到一半就停住了，似乎是顧慮到自己全身濕透，就這樣坐進車裡好像不是個好主意。察覺到他想法的虎杖毫不猶豫的將五條推進車內。

　　虎杖坐回駕駛座，他拍了拍外套，他剛剛顧著幫五條撐傘，但雨傘也實在不足以塞進他們兩個成年男性，結果自己身上淋濕的程度也不比五條好到哪裡去。

　　「我們先去警察局報案吧！」虎杖說，接著他沒等五條有什麼回應便發動車子出發。到了最近的警局後，虎杖率先下車踏進去，而五條則緊跟在後。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有車子失竊想要報案。」虎杖對著櫃檯說話，結果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虎杖猛地抬起了頭。

　　「虎杖！你怎麼會來這裡？」一位黑髮青年走了過來。他右邊的眼睛被瀏海遮住，但仍然能從另一眼看出驚訝的神情，對方露出欣喜的笑容。

　　「順平！」虎杖聲音也難掩驚訝。「原來你在這裡當警察嗎！」

　　「看起來你也當上刑警了。」青年瞧見虎杖身上穿的制服，欣慰的笑了出來。「我們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呢！」接著他看見站在虎杖後頭的五條。五條不發一語，他對眼前驚喜的重逢場面一點興趣都沒有，身上散發出的陰沉的氣息。

　　「啊，抱歉，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五條悟醫生。」虎杖發現順平的視線，他趕緊幫忙介紹。「他的車好像被偷了，所以我陪他——」結果虎杖還沒說完，順平卻大喊一聲，接著他往前跨一大步，迅速拉近他跟五條的距離。

　　「原來你就是五條醫生嗎？我跟虎杖是警專時的同學，他當時總是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真的非常崇拜你呢！」順平迅速握了一下五條的手。「真的是久仰大名了，是說虎杖你這樣算是"追星"成功了吧！」

　　「哈？崇拜？追星？」

　　「對啊，他當時還收集一堆關於你的新聞……」看見五條一臉茫然，順平還想繼續說下去，結果虎杖開始發出哇哇哇的聲音硬是打斷順平。

　　虎杖迅速的將順平拉到一旁，低著頭對他竊竊私語。「你在做什麼啦，五條前輩什麼都不知道啦！」

　　「唉，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當時明明那麼崇拜他。」

　　虎杖將發紅的臉捂起來。「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啊啊，你不要再說了！」

　　五條坐在後頭，遠遠看著虎杖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的耳根甚至紅了起來。崇拜跟追星是嗎？五條接過另一位員警遞上來的毛巾，擦拭著他濕透的頭髮，然而想著想著，他的嘴角卻不小心勾了起來。

　　這時已經跟順平說完話的虎杖走回他身邊，雖然他裝成一副沒事的模樣，但雙頰還是泛著紅暈。他瞧見五條的臉不禁疑惑的問道：「五條前輩，為什麼你在笑？心情很好？」

　　「誰心情很好啊，不要胡說八道。」

　　五條趕緊抹了把臉，將控制不住的表情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