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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厚的血腥味漫布空氣在森林間,滿處屍體零落散亂於地面,隨意踏出步伐阿爾傑都有可能踩中曾經的“戰友”。



作為戰士的阿爾傑沒少沐浴在屍體與鮮血中,與天敵的人類交戰總會失去一些同伴,他也會悼念他們,銘記他們為族人的付出,這是生存必要的代價。



但眼前的血肉狼藉的景象卻使他暈眩,腹中的胃酸翻騰,壓不下來的嘔吐感使他只能不斷地吞嚥竄起的唾液。



槍聲還在不間斷地響起,阿爾傑用衣服上的布胡亂地將手臂上的傷口綁好,動脈劇烈在繃緊的皮下跳動,微弱顫抖的左手向他告知接下幾次拉弓數的極限。



正午的陽光彷彿沒有照射進這片蔥鬱,陰暗的樹林讓阿爾傑渾身泛著冷汗。他重新開始移動,粗壯的鹿蹄小心翼翼地踏在不知何時停止槍聲的林間,用敏銳的聽覺注意周圍,他不時拉起弓向多處進行攻擊。



旁邊傳來窸窣的聲響,阿爾傑靈敏的耳朵很快就意識到,從腰間的箭袋中取出長箭,他定睛一瞥,馬上眨起一隻眼,視線壓著弓瞄準著聲音源頭。



從光線折射出的容貌讓阿爾傑瞳孔一縮,他憤怒地咬牙,鎖定對方的當下立刻將箭射了出去。



“砰砰砰!”



多次的槍聲與箭射出去的摩擦聲幾乎同時響起,被射中的阿爾傑站不穩步伐,他的腹部被深紅暈染開來,接著便因疼痛而跌坐在草地上。



從短暫耳鳴中恢復,他聽見彼處也傳來倒下的聲音,那證明他的箭有射穿敵人的首領。放下心中的重擔,阿爾傑虛弱地喘氣,用手按著傷口止血。



然而沒過附近卻響起腳步聲,阿爾傑立刻動起身子,卻在下一秒被人用力地踢倒在地。



「真是英勇的戰士,若不是身邊剛好有人,我差一點就死在你手下了。」雷爾夫先是腳踩在阿爾傑腰上的傷口用皮靴使力磨蹭了許久,下一腳則是踩在他的左肩迫使阿爾傑拉扯著腰部的傷,面朝著他。



束著頭髮早以在跌下時鬆開,墨褐色的髮絲散落在深色皮膚的肩頭,血肉模糊的傷口被撕裂又被強硬地踩在地上,男人的力道快把他的骨頭踩碎,阿爾傑忍不住悶哼出聲,他兇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不發一語。但他現在除了兇惡眼神以外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等著人類給自己最後一擊。



「想死嗎?真遺憾我並不想那麼做。」彎下腰看著他,雷爾夫察覺到他的想法笑出聲。他抓起阿爾傑的頭髮逼得人鹿不得不抬頭仰望著他,看到阿爾傑吃痛的表情後,雷爾夫才滿意地在他的耳旁繼續說:「“勇猛的戰士帶領一群勇者們慘烈戰敗,只有戰士一人活下來。”不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情節嗎,戰士先生?」



聽到人類的話他張大瞳孔,雷爾夫譏笑自己的慘敗,刺耳的話語刺穿阿爾傑的心。怒不可遏的他想還手卻無能為力,只能緊閉雙眼掩蓋交雜著憤怒與悲痛的表情。



雷爾夫看著阿爾傑狼狽不堪的模樣很是愉悅,他鬆開抓著深色頭髮的手,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下次再見面,我就幫你烙上我的名字吧,像標示家畜的主人的身份一樣。」留下這句話,雷爾夫整整衣冠便消失在阿爾傑的眼前。



阿爾傑也因失血過多視線早已模糊,他使力地張望著周遭晃動的光景,目光逐漸變暗,沒過多久他就闔上雙眸。







再次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藥草的香氣沾染著阿爾傑的身邊。



他微微起身,看見一旁趴在床邊,比天藍色再更淡一些的頭髮,縷縷髮絲輕輕地遮掩著那姣好的面容,與髮色相同的睫毛動了幾下,張開眼簾下的青色瞳孔注意到了盯著他瞧的自己。



白鹿揉了揉他的眼睛,對阿爾傑莞爾一笑,用那像風鈴般清脆的嗓音關心他:「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一瞬間,阿爾傑墜入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