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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觀察日記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非人異常Ｘ研究員
＊因為生長環境的緣故，洛艾爾會有點笨（？）


01


　　隔日一早，修葉蘭又來了。

　　聽著細微的門軌聲，原本仰躺在地玩著空氣的金髮非人立刻起身，興奮地朝黑髮研究員笑。

　　「修葉蘭！你來了！」

　　修葉蘭對於他的熱情招呼不當一回事也不打算詢問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抿著唇不給回應，拿著針管便要先給他來一管。

　　「這是什麼？」

　　「破壞激素。」

　　「嗚……好像很痛。」

　　洛艾爾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但眼神卻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地看著針內的液體打入皮下，還能遊刃有餘地誇他：「你的技術變好了！噢，當我沒說……注入東西的時候要慢點，好疼！」

　　拔針時修葉蘭毫不留情，隨便地在傷口上貼了紗布，反正幾秒後針孔就會癒合了。

　　「真可惡，還自己跑出去外面……」

　　洛艾爾抱怨著縮起身體，感受撕裂般的疼痛在血液中橫衝直撞，忍耐埋怨地走到強化玻璃外的修葉蘭。

　　為了觀察他，修葉蘭也蹲著，看起來小小的，黑髮柔軟的髮乖順的貼著，洛艾爾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啊，皺眉頭了。

　　洛艾爾一面難受地摳著地，一面朝修葉蘭隔空對話。

　　『你能笑一個給我看嗎？』

　　『你好好看，人類可以這麼好看嗎？』

　　『好痛、我好難受，你真的不能進來看看我嗎？』

　　修葉蘭給予的回覆就是不予理會，在外頭盯著錶，直到時間過得差不多後，才重新踏入空間。

　　腳尖踢了踢倒在地面的非人，修葉蘭瞇著眼沉聲：「坐起來。」

　　趴倒在地的洛艾爾歪過了頭，神情虛弱，委屈道：「身體好疼……我起不來，你扶我。」

　　「別裝了。」

　　修葉蘭根本不信他，趴著也能抽血，戴著乳膠手套的指尖扣著他的手腕，比他的手臂從身體下拉了出來，撕開紗布時也毫不留情，方才戳下去的針孔早已癒合。

　　「這個姿勢你有辦法抽血嗎？」

　　研究員無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內寫著多試幾遍就有辦法了，嚇得洛艾爾連忙坐起身。

　　修葉蘭人漂亮是漂亮，抽血的技術稀爛，平時姿勢正確都得搞好幾次，更別提現在了，說不準他還會強硬的轉過自己的手臂直到找出一個適合的角度呢！

　　修葉蘭抽了幾管血後，又拿了檢測脈搏的裝置使用，看著上頭在30上下浮動的脈搏，雖然早已知道他不是人，但心裡還是有些訝異，面上卻沒有展露絲毫的情緒。

　　「你很驚訝嗎？」

　　洛艾爾忽然開口，「啊，現在更驚訝了。」

　　不要跟他搭話、不要跟他搭話……前輩說的都忘了嗎？被他弄死的研究員留下來的慘痛教訓還不夠嗎？

　　「……你為什麼知道？」

　　洛艾爾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很高興自己跟修葉蘭的對話居然成立了，笑起來的樣子讓他更像個單純的人類少年。

　　「我感覺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你自己問我的！我只是想跟你說話嘛……你已經要走了嗎？再陪我多說說話好不好？」

　　洛艾爾伸長手，一副想要抓住他，卻被修葉蘭從兜裡掏出的東西給震懾住。

　　──也不是嚇到，就是這個人反應也太快了吧？雖然電擊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我只是想留你，你怎麼就要電我了？」

　　「擺出攻擊姿態就是先電擊。」

　　「我哪有！我是想留你！你明明有聽見。」

　　被誣賴的洛艾爾大聲嚷嚷，神情無辜。

　　「所以我執意要走的話你就會卸下我的手臂嗎？」

　　未啟動的電擊棒貼到了洛艾爾的頰邊，讓他呼吸一滯──當然不是因為有多害怕，而是因為修葉蘭距離他好近，好好看，好香。

　　眼睛好美。

　　洛艾爾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修葉蘭本來想懟回去，但可能想起對方是個摸不清底細的非人，便打消了念頭，撇開了視線。

　　「我才不會，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摧毀上一個研究員的中樞神經時也是這樣說。」

　　「你都不信我。」

　　「對。」

　　修葉蘭起身，不留給他再說話的空隙，轉頭離去。


　02


　　「早安，修葉蘭。」

　　金髮異常抱著腿，乖巧地朝他問好。

　　連續來一週，雖然警戒心還在，但已經比當初鬆懈不少的修葉蘭輕點了下頭，充當回應。

　　每當這個時候，洛艾爾就會興奮地睜大眼睛，想衝上來又因為被鎖鏈栓著而忍耐。

　　「我什麼時候可以不帶這個？」

　　他看著修葉蘭拿出溫度計量了一下他的溫度並記錄，又刮了下他的舌面保存了唾液樣本，可憐地晃著鐵鍊問。

　　「死了以後。」

　　「可是我不會死啊。」

　　「那就永遠。」

　　「但你有一天就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修葉蘭瞇著眼睛，不懂這個異常究竟為什麼一直纏著自己，他身上又沒什麼東西值得他巧言令色去拐騙。

　　見修葉蘭又不理他了，洛艾爾換個方法問他：「我可以讓你活的跟我一樣久喔，要不要？一般人我可不幫的。」

　　「……」修葉蘭看了他一眼，提筆似乎就想寫在紀錄本上，卻還是慢慢地放下筆。

　　「想被送去解剖的話，你可以更高調一點。」

　　「！」洛艾爾睜大了眼睛，正當修葉蘭以為他是慫了時，就聽見他驚喜地道：「你在關心我！修葉蘭，你在關心我！」

　　「沒有。」

　　「你就是有！嗷！好痛……」

　　抽血的針頭像是連對準都懶得對準，反正只要插得夠深就可以了。

　　「修葉蘭……你該不會是笨蛋吧？我這麼多天看下來都會了，你怎麼技術還是這麼差……」

　　洛艾爾皺著一張臉忍耐，實在不明白對方天天抽，有時還一天兩次，怎麼還會這樣？

　　從沒被人說過「笨」的修葉蘭挑了下眉，朝他彎唇挑釁一笑，手裡的動作像是想把針直接折斷在他肌膚裡。

　　金髮異常看直了眼，被他的笑容迷的暈頭轉向，臉頰隨即紅了起來，偵測脈搏的機台立刻因為超出平均值而嗶嗶作響。

　　這下子針也不拔了，修葉蘭迅速摘掉了他頸上的貼片改往自己身上貼，怒斥道：「你想被隔離到更底下是不是！」

　　「什麼意思？」

　　「偵測到異常的話，實驗室會派人過來。」

　　話才剛落下，安裝在牆壁邊的擴音器便在幾聲雜音後傳出沙沙人聲。

　　『修葉蘭研究員，異常發生了什麼狀況？』

　　『回實驗室，是異常貪玩把貼片黏到我身上了，狀況一切正常。』

　　『收到，請注意自身安全，不要相信異常，修葉蘭研究員。』

　　「你剛剛脈搏跳這麼快幹什麼？」

　　修葉蘭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問。

　　「說了你會生氣嗎？」

　　「……」修葉蘭瞪著他，慢慢地深呼吸、吐氣，再深呼吸──

　　洛艾爾感覺得出修葉蘭即將要說出「我不想聽了」，又不想錯過傳達自己心情並且觀察對方的機會，連忙開口向他解釋。

　　「你笑起來很好看。」洛艾爾看著自己的眼神相當認真，那雙湖藍色的眼像是漩渦般將他扯入，恍惚中他又聽見他輕笑著：「我喜歡好看的人，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

　　修葉蘭從小到大都不缺人愛慕或欣賞，他也以為自己對於這類型的話有所抵抗力──加上生活圈都是成年人了，大家講話也多了幾分客套──但洛艾爾這個單純而直接的迷戀讓他腦袋一懵，明知不可以還是在對方面前陷入呆滯。

　　非人青年撐著下巴，欣賞對方震驚而有些傻愣的臉，感知到他加快的心跳和些微上升的體溫──這次他可不能再點出來了，不然眼前的人類又要離開我了──學乖的洛艾爾乖巧地在修葉蘭回神後看向遠方，當作什麼也不曉得。

　　「我要走了。」

　　結果修葉蘭還是選擇了起身，無視著洛艾爾在後頭問他是不是少做了什麼檢測，匆匆地離開這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