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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那天之後,提伯特受了重傷,止痛藥作用讓他常常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有時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某天晚上,在藥物的影響下,他看到了一個與他相像的身影。

眼前是一位身材修長、有著金色長髮的男子,他穿著一身棕紅色軍裝,維洛納的小貓小狗都看得出來,這位男子屬於卡普萊家,「提伯特……」男子伸手想觸摸提伯特,提伯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露出疑惑卻警戒的神情,看在對方似乎是族人,而且看起來是長輩的份上,還是禮貌地問了對方,「我應該要認識您嗎?」,男子看著提伯特,沉默幾秒後說道,「做父親的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孩子,況且這幾年,我一直在看著你」,提伯特懷疑眼前這位男子,懷疑自己跟莫枯修一樣瘋了,但眼前這個人的頭髮、雙眸與自己是多麼的相似,「我沒有父親,我父親死於家族仇恨」,在提伯特有記憶以來,家族裡的大家,舅舅、舅媽、僕人,所有人都告訴他,他的父親被蒙太古所殺,蒙太古是多麼惡劣,「我確實死了,準確來說,我現在是鬼魂,不過,看來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是死於仇恨」

在卡普萊家族的舞會中,聚集許多維洛納的貴族,當然,排除蒙太古,一位年輕、優雅的卡普萊男性戴著獵豹面具,站在高處看著大家跳舞,舞池的女子貌美如花,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樂在其中,但這一切完全無法提起他的興趣,即使今天這個舞會是為了要湊合他跟那位舞池中最耀眼的女子,「他很漂亮,不是嗎?」突然一個男子靠過來,年輕的卡普萊看向這位戴著狼面具的陌生人,面具之下的雙眼彷彿對著他笑,「是啊,這位先生,請問您的名字是?您別誤會,我只是好像沒有看過您」,男子笑了笑,那深邃的酒窩抓住了他的目光,「名字並不重要,今天可是變裝舞會,您若願意,叫我西里斯*吧」,因為家族的關係,男子並沒有被邀請來參加舞會,只好當場胡扯了一個理由,這樣的幽默,卻引起了卡普萊的興趣,「走吧,去屋頂透透氣」,戴著面具的兩人在這一刻就像遠離了維洛納的仇恨,在屋頂聊著自己有多討厭兩大家族的相殘,可惜一直到散會,他們仍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午夜時分,心煩意亂的蒙太古脫下華麗的舞會裝扮,露出藏青色大衣,徘徊在維洛納街頭,準備休息的卡普萊站在陽台發呆、抽菸,「西里斯…你到底是誰,我覺得自己好像……」,卡普萊沒有意識到有人在附近,蒙太古聽到自己的化名後反射性地抬頭,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並透過眼睛認出了對方,「你覺得自己喜歡上我了?」,那天晚上,兩個年輕人在月光的見證下,向對方表達了心意。

幾天後是卡普萊家的婚禮,大家稱讚著新娘的容貌、拍手慶祝這段婚姻,新郎卻心不在焉的掃視著來賓席,即使當晚兩人同床,新郎卻做著不一樣的夢,想著那天的舞會、屋頂、陽台,時間又過了幾個禮拜,人們在溪邊發現卡普萊與蒙太古的屍體,惋惜著兩位年輕人仍然逃不過仇恨,卻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們的選擇。

「你喜歡親王家的那個年輕人,對吧」自稱是提伯特父親的男子說著,提伯特還在父親死亡的真相中震驚,沒反應過來,「愛他吧,你們每次見面,我都看在眼裡,也讓茱麗葉追求他所愛吧,仇恨到我這代就該結束了,只是我身為卡普萊的兒子,沒有勇氣跟大家說我不愛女人,還愛上敵對家族的男人,更沒有勇氣改變這一切,你們這代的年輕人,有我所欠缺的精神與衝勁,所以,去愛他,去愛親王家的那孩子吧」,提伯特回過神,隨著雞鳴宣告白晝到來,鬼魂已經在眼前消失,完全康復前,提伯特想了很多,也不斷派人打聽莫枯修的狀況,畢竟在那場決鬥中,他也受了不輕的傷,一個月後,提伯特帶著茱麗葉,在老卡普萊面前表示贊同表妹嫁給羅密歐,大家以為提伯特在那場決鬥中傷了腦袋,跟莫枯修一樣瘋了,而老卡普萊在提伯特的堅持,以及茱麗葉的多次請求下,還是答應了這們婚事。

後來,在羅密歐、班伏留、莫枯修三人還有蒙太古夫人來卡普萊家談婚事的那天,提伯特還是躲在房間,沒和大家一起討論,蒙太古夫人、班伏留跟老卡普萊在討論婚禮的舉行地點,要準備什麼活動;羅密歐與茱麗葉則在一旁討論要邀請誰,婚後要去哪裡玩;莫枯修趁大家聊得忘我,獨自上樓來到提伯特的房間,他推開了房門,看著獨自在陽台抽菸的提伯特,「你以為我追求很多東西」,提伯特說著,並把菸熄掉,走進房間,「財富、愛情、戰爭」,他關上窗,走向莫枯修,站在他面前,「但關於愛情,我現在才要開始追求」,說完,提伯特繞過莫枯修,把房門關上,兩人一直到兩家族談完婚事,都還沒有出來,或許,下次就會輪到卡普萊跟埃斯卡勒斯談婚事了。

總有一天,輪到我們彼此相愛。

*取自天狼星的英文Sirius,同時也是大犬座獵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