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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肆無忌憚地穿過落地窗,灑了滿地榻榻米。
雲雀緩緩地睜開鳳眸,讓身體感受久違的溫熱。

熱度的主要來源並不是太陽,而是現在此刻環著他安穩睡著的金髮男人,神祇一般的俊美臉龐,散發出性感氣息的身軀,都耀眼地令人難以直視。雲雀瞇起眼打量著迪諾的睡顏,然後僅僅穿著迪諾過於寬大的白襯衫的他忍不住又挨近了一點,汲取三十六度剛好的體溫。

感受到懷中人的小小騷動,迪諾閉著眼順勢將雲雀摟緊了一些,讓他貼近胸口的位置,迪諾許久未修剪的金髮扎在皮膚上感覺麻麻癢癢的很舒服。在這個專屬於他的地方,雲雀輕易的聽見迪諾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不知不覺地便漸漸地與他同步。而雲雀熾熱的吐息呼在迪諾寬闊的胸膛,惹得迪諾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Buon Giorno.」他吻著雲雀柔順的黑色髮絲,悠悠地用母語道了聲早,跟心跳聲一樣,十足地蠱惑人心。

經過昨晚的一夜鏖戰,原本雲雀身上的黑色和服早就被褪下,皺成一團,被主人遺忘在地上。黑色反而更加襯出上面的乳白色黏膩,成了昨夜纏綿的最佳證據。

雲雀又閉起眼,找個感覺舒適的位置倚著,「怎麼來了?」
「好久不見,很想你就來了。」迪諾溫柔的漾開笑顏,「抱歉情人節沒能一起過……」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雲雀淡淡地回應。身為黑手黨的兩人總是聚少離多,有時候連重要節日都抽不開身陪伴彼此,層出不窮的會議、談判、戰鬥佔據了他們本該在一起的時間。迪諾只覺得惋惜,卻也感激現在的這個身分。如果他不是加百羅涅的十代首領,他根本盼不到雲雀來到他的世界。

「你真的以為我稀罕那種商人的節日?」雲雀從迪諾的胸口抬起頭,輕輕的撥開迪諾稍微遮住蜂蜜色眼眸的燦金,澄淨的黑色鳳眼帶著一絲笑意凝視著他,用無所謂的語氣回應著迪諾的愧疚。

這是雲雀恭彌式的溫柔,外人看來難以理解,他卻愛不釋手。

「可是我是商人啊。」聽到雲雀聽似無情卻貼心無比的回答,迪諾忍不住寵溺的笑得更開,刺青蜿蜒的手溫柔的撫上雲雀細緻的臉頰,「難道對我一點都不稀罕嗎?」

「奸商,頭髮長了。」迴避掉迪諾戲謔又令人臉紅的問句,雲雀話鋒一轉,把目標放在迪諾因長期奔波而無暇修剪的頭髮。金色的髮絲已經快要到肩膀的長度,瀏海也幾乎蓋住了迪諾深邃的眉眼,平時開會或宴會必須穿正裝出席時可以用髮膠略為固定,但在閒暇的時間,前額的瀏海常常扎到眼睛。有時候天氣炎熱,還必須用髮圈束起後面幾乎及肩的金髮。

「沒時間就懶得剪了。」迪諾隨口回答。

雲雀一聲不吭的起身,走到角落的木櫃,拉開抽屜,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
迪諾也坐起身來,微笑凝望著雲雀跪坐著,專心找東西的背影,但雲雀從抽屜拿出來的東西卻令他臉上的微笑掛不太住。



──一把紅色的剪刀。
而且從外觀看起來是修剪花花草草的枝葉用的。




「恭彌?」迪諾對拿著剪刀走近的雲雀提出疑問,「該不會是想……幫我剪頭髮?」

「相信我嗎?」雲雀帶著一抹淺笑問著。一句簡單的問句,迪諾聽起來卻像是對這份感情的叩問,於是他也隨著揚起嘴角。

「那還用說嗎。」迪諾充滿自信的回應。

雲雀輕拍榻榻米,示意迪諾坐正,然後順手拿起被丟在旁邊的黑色和服,俐落地往迪諾身上一披,然後用和服的袖子簡單的在背後打個結。

情慾的味道隨著和服被拿起而瀰散在空中,空氣中的曖昧份子隨之流動,迪諾瞥了眼認真端詳他的髮型的雲雀,往下瞄去就是被襯衫下擺遮住若隱若現的神祕春光,他突然有瞬間忘了現在要做的事。

「……恭彌。」迪諾的嗓音較平常醇厚低沉了起來,雲雀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預兆。於是他也不囉嗦,绺起迪諾額前的瀏海,小心翼翼地開始修剪。

「專心點……」雲雀用起剪刀來毫不生疏,彷彿常常這樣做一般,「不然會變怎樣我就不知道了。」半是調侃半是威脅的語氣讓迪諾稍微回過神來。

看著金髮隨著雲雀簡潔有力的刀法落下,迪諾原本掛著的笑容更歡快了,「有種很幸福的感覺呢。」

「是嗎。」雲雀輕輕地回答,結束了剪髮之後再順一順迪諾的髮絲,讓殘留的碎髮也掉下來,接著從一旁拿來小鏡子,「自己看看吧。」

雲雀的技術意外地十分中規中矩,沒有設計出太奇怪的髮型。
而剪完髮的迪諾果然看起來清爽許多,並且更加成熟穩重,神采奕奕。

「Grazie,恭彌。」迪諾輕笑著表示感謝,起身貼近雲雀的耳畔,輕聲呵氣說著:「那該換我報答你了吧?」
「你想怎麼做呢?」雲雀饒富興味地反問,一邊解開被當做剪髮圍巾的和服,然後主動吻上迪諾豐厚的唇瓣。

在被情慾浪潮淹沒之前,雲雀心裡想的是,原來一向冷漠的他,也有帶給人幸福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