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 「咣啷!」玻璃擊碎聲迴響宅邸,潛伏於蛇之冴,屬於千葉九郎的尖牙在信號聲中露出,狠狠咬住身邊人的動脈,暗紅色的花在牆紙上綻開。 九郎提著霰彈槍,煉獄般的慘叫和飛濺的血花擦身而過,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響,規律如秒針漠然前進。 九郎的目標從未改變,他不在乎身邊一切毀滅殆盡,所有都是為了唯一的結果。 即便要毀滅, 九郎一步一步,直到停在被斬去一足的男人面前。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狼狽不堪,頭髮凌亂,立於前方的九郎儀態優雅,容貌端莊。 全都是那個男人教導給千葉 九郎的。 「千葉先生,你輸了。」九郎微微垂下視線,語氣平穩毫無起伏,赤紅瞳孔中映出男人的身姿,冷漠而疏遠。 「九郎?這一切是你策劃的……」男人趴在地上,向來狠戾的臉露出不可置信,向來整齊的服裝吸滿自己的血,九郎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如此狼狽的模樣。 「是的,千葉先生。」九郎將霰彈槍的子彈填入槍管,金屬摩擦的聲響在混亂中異常清晰,和九郎的聲音一般冷冽。 黑百合的花語是詛咒,而九郎是千葉家的黑百合。 知道母親的死不是意外後,九郎漸漸看清身邊的人事物。 溫柔撫摸他臉頰的父親,不是深愛著母親,只是貪戀著母親的好操弄和年輕美貌。 教他融入家庭,帶著他抽菸的大哥,打心底看不起最小的他。 對他體貼溫柔的二哥,踩著他當墊腳石證明自己。 其餘的哥哥姐姐也是,每個人互相算計,千葉家沒有一個好人。 他必須得復仇,不復仇的話,遲早被千葉家吞噬乾淨。 「啊哈哈,藏的真好啊!我就知道,九郎,你是千葉家的人,體內是千葉家的血。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把你從那個愚蠢的女人身邊帶回來是對的,她根本不懂你,說什麼你是普通的小孩,還給你那個愚蠢的名字,真可惜她看不見你這模樣。」 這個人渣在說什麼。 九郎舉起霰彈槍,黑亮的槍口直指他最憎恨的方向。 這些事他比誰都清楚。 「永別了,蛆蟲。」 肉體貫穿的黏膩聲響,皮質手套沾染令人噁心的液體,九郎微微皺了眉,將左手手套脫下,骨感指節上烙印的黑色刺青跳入視線。 九郎怨懟地用拇指蹭紅纏繞的紋路。不管多麼用力,被十字貫穿的黑蛇都毫無磨損。 有些人將千葉家的刺青當作榮耀,有些是無可奈何的標記,只有千葉九郎,打從心底憎恨這道疤痕,長久的戴著黑色手套掩蓋。 「你是千葉九郎……到死,都是。」 男人瀕死的聲音纏繞耳邊。 九郎的視線恍然落到滿地晶亮上,一片一片的碎玻璃映出他的模樣。 和母親相像的紫紺髮色。 像父親一樣的鮮豔紅眼。 如母親一般的美麗容貌。 浸濕雙手的黏稠液體。 攀附於中指上的扭曲黑蛇。 血色滲入瞳孔,嗆進喉頭一片腥甜。 ——如蛆附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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