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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之軀》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好一會兒，指尖按上腹部那塊微妙的軟肉。

「……嘖。」

坂田銀時站在浴室門口，一邊撓頭，一邊嘟囔。

「喂十四，我是不是胖了？」

土方十四郎坐在餐桌旁，沒抬頭，只聽見翻報紙的聲音：

「你要我怎麼回答？實話？你想聽的話？」

「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煩惱，別用這種語氣應付我啊。」銀時沒好氣地回嘴，走到他身邊，將衣服拉起，一邊捏自己的腰，「你看，是不是比上個月胖了點？是不是該管控了？」

土方終於抬頭。

眼神掃過來，停在他的腰線上，那片皮膚在晨光下有點亮，溫度像是順著視線爬上來的。沉默持續了兩秒，三秒。

「……不覺得。」

「不覺得哪邊？不覺得胖，還是不覺得我在問你？」

「不覺得你這種程度需要擔心。」土方淡淡道，視線卻沒離開。

銀時彎下腰，把臉湊近。

「你確定？要不要……檢查一下？」語氣吊兒郎當，卻像是在勾引。那雙紅褐色的眼半瞇著，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他習慣用這種輕浮的態度，把真正的東西藏得更深一點。

土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伸出手。

指尖落在他的腰上，是極輕極輕的碰觸，像是怕他碎掉一樣。手掌順著曲線摸了一下，停住。

銀時愣住了。

「哇，你還真的摸啊？我以為你會裝正經。」

「我在檢查。」土方語氣不變，但指節的力道輕了點，像是不敢太用力，也像是不知道界線在哪。

「那你得好好摸清楚啊，萬一真多了幾圈肉，不趕緊處理可不行啊，不然到時候我在你身上滾來滾去會把床壓垮。」

「別亂講。」

土方的聲音低了一點。指尖卻沒拿開，像是陷進了什麼不該陷的地方。他看著面前這張熟得不能再熟的臉，卻突然想起來——這人其實很少這樣主動靠近。

說是撒嬌太彆扭，說是試探又太輕浮，但他知道——眼前這人，若不是信任，連自己都不會交出去。

「……不重。」土方低聲說，「至少我能抱得住。」

那句話落下時，銀時的笑沒變，只是那雙眼突然沉了些，像是被什麼話釘住了。

「你這傢伙，偶爾講這種話，真的很犯規你知道嗎？」

土方沒答，只是繼續看他，像是在習慣那種目光——那種不是敵人、不是戰友，而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直視。

「你真覺得不胖喔？」銀時轉身要走，語氣依然懶。

土方看著他的背影，回了句：「你要是胖了，我就一起胖。」

銀時頓了一下，像是笑了，又像是什麼話卡在喉頭。

「……這樣啊。」

他沒回頭，卻是笑著走進廚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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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餐是銀時做的，味噌湯太鹹，飯煮得太軟，蛋捲焦了一半。
土方什麼都沒說，只是吃了。

有些檢查，結果是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
這副身體，他願意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