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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ヤマ】Amethyst

*九条天x二階堂大和
*💎活動延伸，已交往設定，off日限定同居
*OOC預警

過去只在IDOLiSH7成員口中聽見的、躺懶在沙發上像極大叔的二階堂大和，現在也是九条天走進玄關後習以為常的畫面了。

本來還會在看見自己時忍不住坐直的對方，後來慢慢變成了會對著回來的自己舉起杯子的模樣，桌面上是打開的小零食、電視裡播放著晚間談話型節目。
原來只是為了方便見面而準備的居所，越來越有了家的模樣。九条天想，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改變，他也沒有特別提，只是偶爾在那人鬆懈過頭、已經小酌到醉意的時候擰起眉頭。

而今天的二階堂大和不太對勁。
一日的工作後累積的疲勞所導致的恍神是能理解的事情，特別是回到休息處鬆懈下來後，他偶爾也有過直接待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什麼都不想的念頭，等懶勁過去才緩慢起身去做該做的事的時候。
但今天的二階堂大和是真的不太對勁——自己回來時，遲了些才意識過來的招呼是開頭，再來是東O新聞台播著關於大閘蟹季節與食用時適合搭配酒類時都心不在焉的模樣，而後，更具體的異常是時不時就把手舉到眼前看著的舉動。
儘管已經先從他人口中聽見，但實際注意到時不免還是難以放心。
「是手指受傷了嗎？看你很在意的樣子。」

自己看過一遍要比對方一愣一愣的回覆快多了。身邊的位置微微下沉，右手被乾脆的拉過去時二階堂大和才反應過來，「受傷倒是沒有⋯⋯呃、九条？」
節骨分明的手被抓在身邊人的兩掌間，翻過來又翻過去的。九条天仔細看過上頭有沒有值得在意的地方，但無論是大上一些的掌心，還是和自己有一定膚色差的手背，沒有傷痕，也沒有其他會引起自己注意的點，最多是拇指碰到對方指間的薄繭時，他不自覺的多摩蹭了幾下，「沒有傷口呢⋯⋯」
「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嗎？」

「最近的話，好像沒有什麼會讓お兄さん困擾的事情啊⋯⋯」認份的讓對方拉著自己的手細細查看，二階堂大和的表情是在思考的模樣，眉頭皺了皺。
「真的？」九条天又問了一遍，目光從捏著的掌心移開，抬起眼對上面前的人視線，被那雙香檳色的眼靜靜的看著，二階堂大和忍不住先轉開了自己的眼睛。
平穩的語氣並沒有帶上質疑口吻，不過是謹慎的對方再次確認的問話，像只要自己堅持一樣的答覆便會接受下來、不再對此多說些什麼。
「⋯⋯嘛。」
儘管如此，幾秒過後，從他口中發出的是投降的嘆息。

「前陣子⋯⋯也就上禮拜的事就是了，誕生石企劃的拍攝不是結束了嗎？」
十六名偶像作為珠寶品牌「La’Stiara」大使的拍攝企劃並不是一次就拍完所有的人，在協調彼此可以配合的時間後，兩兩一組分成了八組。
不同於打頭陣的九条天與亥清悠，他與棗巳波是最後一組拍攝的，在輪到自己之前便看過了前面幾組的造型。
要呈現寶石光輝，並不僅有拿在手上這種最直接的方法，適當的與配件結合也能展現其美麗之處，髮飾、領結、袖釦、手鍊⋯⋯已經有了預想，看到戒指出現在自己拿到的資料中時，自然也不覺得意外了，畢竟有配上戒指造型也不僅有自己一人。

很早就知道戴在不同手指上的戒指擁有不同含義，學生時期時，那些開始對戀愛抱有憧憬的女同學的話語：關係的改變可以從飾品的細節變化察覺差異。儘管二階堂大和對此不大上心，但下課時間聽著她們的吱吱喳喳，仍是記住了些。
他想到了擺在超商架上的八卦雜誌，娛樂頭版上追著疑似戴上成對飾品的知名藝人所拍的照片：臉是模糊的、耳朵所掛的飾品也是模糊的。要不是在旁邊看似貼心的附上了藝人平常的模樣與耳環的品牌，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拍了什麼。
那種消息更多時候只是捕風捉影或亂槍打鳥，藝人手上所戴的戒指，除了那些公開的已婚者——就算戴上婚戒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對婚姻永遠忠誠就是了——更多時候只是裝飾用途，也就是「為了好看」而已。

並不是沒有戴過，不如說從出道以來、長年的通告還累積了不少經驗。二階堂大和覺得其實還好，但無論是團員、造型師，又或者是經紀人都誇獎過自己擁有好看的手型，常常都有戒指相關的治裝。若說眼鏡是不可省略的本體，項鍊是第二選擇，出現頻率第三高的便是戒指。
由合作方所決定的造型，戒指的存在便是不用太深入思考對自己的含義，二階堂大和也習慣的將那些都當做了裝飾性的配件，至少到這次拍攝之前他都是這樣想的。

「我負責的二月誕生石是紫水晶，啊、不會喝醉的祝福是挺不錯的，但用在阿壯身上好像更好點，然後⋯⋯大概是情人節在二月份吧，紫水晶還有『孕育愛情的寶石』的涵義。」
在情人節出生的自己，在同個工作中似乎要比其他成員更容易遇上和愛情有關涵義的位置。明明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有知道的人選擇裝聾作啞，起初並不自在又覺得有些諷刺，如今卻幾乎是沒了芥蒂，雖然可能會有些害羞的，還是努力的、大聲的說出來了，那些「愛」與「喜歡」相關的話語與歌詞。
二階堂大和聽見九條天輕輕嗯了聲，代表他正聽著，可以繼續講下去。

「嘛啊、可能是因為不像普通的素戒，戒指上頭剛好有著寶石，也可能是造型師和經紀人反覆提了幾次紫水晶的含義⋯⋯總之，お兄さん不小心就在意起來了。」
那時候套在右手中指與無名指上的戒指，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再單純的被當作裝飾性的飾品，而是某種具有暗示性的⋯⋯
那時候的他意圖把明顯不適合拍攝場合的思考甩出腦袋，戴在右手上的兩圈戒指存在感卻是越發強烈，好幾次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的目光呆呆地落在了上頭，就算拍攝結束後把戒指還給了廠商也一樣。

被圈住的感覺並沒有隨著戒指被拿掉而消失，反而在念頭突然閃過腦袋時，還能感受到曾戴過的地方隱約發燙似的。把手抬起來仔細檢查，明明連痕跡都沒有，拍攝的時候沒有留下，過了一個禮拜後的現在更不可能憑空出現。
「⋯⋯總感覺被棗弟弟注意到了啊，分開的時候雖然說著『沒什麼』，但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看都有問題啊。」

「這就是這幾天你表現的很奇怪的原因嗎？」
「對⋯⋯等等、我們明明今天晚上才見到面吧？」意識到那人口中顯得奇怪的時間，二階堂大和扭過頭看向對方，臉上的表情頓時從苦悶變成錯愕。
「陸說的，他傳訊息問我說你會不會是思春期到了。」而且，知道他們會見面的雙胞胎弟弟還讓自己多注意一下二階堂大和的狀況，如果可以知道他們家隊長到底是為了什麼心不在焉就更好了。
「思、思春⋯⋯！咳嗯，阿陸都說了些什麼啊⋯⋯」
「事實上，聽說是四葉環先這樣說的。」
「⋯⋯阿環說的不就代表整個宿舍的人都注意到了嗎。」沒想到自己會表現的那麼明顯，大概是在宿舍裡整個人太鬆懈了吧？二階堂大和抹了把臉，到最後反像是充滿無奈的喃喃自語，「虧他們這幾天能忍住，什麼都沒問⋯⋯」

「是因為和我的關係改變了嗎？」
九条天並不大相信二階堂大和沒有想到這個方向，面前人倏然的沈默便說明了一切。
那人的壞習慣總是這樣，就算已經有了某種猜想也不願意立刻直視，總要從他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才願意心甘情願的承認下來。
習慣平穩、不習慣改變，於是用其他「只是一時的起心動念」這種話來作為自己變的有些奇怪的藉口。

「⋯⋯我也沒那麼確定。」
張開了嘴又閉上，像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句子來應對這種情況，反覆了幾次，二階堂大和終於在對方的注目下低聲開口。
「畢竟，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開始在意這種事情。」

早在得知二階堂家與千葉沙龍的真相時，戀愛與組織家庭的憧憬與計畫便從人生清單中劃去。就算是學生時代或打工時期曾經受到誰的青睞，也從沒想過要和對方發展成更進一步的關係，同時有著情人節快樂與生日快樂的書信與禮物，開始送白情回禮也是成為二十代後的事情。
更習慣把鑰匙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被誰牽動思緒是最安全的做法——雖然說，從被小鳥遊社長拐來當練習生後，自己本來的人生計畫就往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前進，當然，是好的方向。
但他記得自己剛出道時，至少還很確定自己的性取向是異性來著⋯⋯？

沒想過會和一群人成為像「家人」一樣的存在，也沒想過在這之後會與意想不到的人成為了戀人——意外的程度要二階堂大和評價，是如果有一百個平行宇宙的自己存在，大概只有這個時空的自己是和九条天交往吧？

於是在離開鏡頭的時候，忍不住因為手上的戒指分神，想著一些自己還沒那麼輕易承認的念想。拍攝結束一段時間後的現在也無意識抬起了手，戒指脫去後自然看不見紫水晶折射出的光芒，連指環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僅有日光燈的燈光透過了手指的間隙。
「九条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比如說？」
「⋯⋯因為我們是偶像，我有這種想法，你會不太高興吧。」
因為，是說出「我的戀人就是歌迷」的九条天，是盡力將所有會讓自己的歌迷感到不安的因子給藏起來或乾脆消滅的完美偶像。就算真的交往了也是保密到家，不是自己透露的話，幾乎連成員都很難發現的程度——這些話並不是在抱怨什麼的，因為把自己的目光給吸引走的，就是這樣敬業的九条天。

已經有了家人般的一群夥伴、已經和這個人私底下有了這段關係，僅僅是想到這些，就能感覺到心口不自覺的甜蜜像滲出的楓糖一樣，除了「幸福」之外沒有更適合的形容詞了。
像我這樣的傢伙，真的可以那麼幸福嗎？事到如今，自己已經可以坦然的承認這份情感的存在，若是還去否定，反而對那些大聲將愛意道出的他們過於失禮。
已經如此幸福的他，如果說想要再多一點、想要再更進一步，不會顯得貪心嗎？

「或許多少會覺得有些不妥吧。」
「但是你『擅自覺得我會不太高興』這件事，才是真的會讓我覺得不高興的原因。」
預想之內的的答覆，對方的不快也是他想到過的，儘管如此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真有自己是刻意找罵的感覺啊⋯⋯二階堂大和一時間不敢看九条天，他已經做好了被對方訓話的準備，卻遲遲等不到那人開口，等了又等的，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的偷偷轉過腦袋、想看現在的九条天是什麼表情。
二階堂大和眨了下眼，又眨了下，要不是抬起手來太過明顯，不然他真的想揉揉眼睛好確定自己沒錯看錯。

「真要說的話，你所說的話讓我現在的心情是高興遠大於不滿的。」九条天視線轉向另一邊，臉上不是他所預想的不滿，而是有些難為情的模樣，耳尖的發紅特別注目。
九条天不知道二階堂大和究竟想到了多遠，有些害怕改變打破平衡的人，說的話總是含糊。
或許是想到了過去未曾列入考慮的婚姻，又或許只是想著能不能和自己擁有成對飾品的簡單改變，但無論是鼓起勇氣大大的跨出一步，還是小心翼翼的做出細微的變化，就算這些還未成真、不過是面前人的糾結⋯⋯

「以偶像的角度來說，確實是不夠謹慎。」
「但以來戀人的角度來說——我很高興，是真的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
意識到了這是對方因為自己的關係所產生的改變的當下，喜悅的情緒就快一步的漫過了原有的細微不滿。
面前人垂下了眼，道出的話語與仍未放開、摩挲著掌心的力道一樣輕，卻同樣清晰的像被羽毛撓上。
現代天使害躁的表情實在難得，讓二階堂大和忘記自己本來是在偷看，呆愣著直盯的目光顯得有些露骨，反而讓對方注意到後反瞪了他一眼。
「嘴巴別一直張著，你的表情好像是我說了奇怪的話一樣。」

「⋯⋯這樣不會太貪心嗎？」嘴唇動了動，他猶豫了下才吐出低語，聲音低的分不出來是在問自己還是對方。
二階堂大和馬上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掌心輕掐了下。
「那就變的貪心，二階堂大和。」

那人的回應毫無遲疑，本來的難為情融化在一雙香檳色中剩下堅定的神情，話語直白的沒有歪曲解讀的餘地。
「已經有許多人對你施以變得幸福的魔法，這樣的話，就在我這裡找到變的貪心的方法吧。快樂也好、悲傷也好，『想告訴我的』和『想從我這裡得到的』也都可以心安理得說出來。」
「況且——要比貪心的話你還比不過我的，我想看你因為『我』變的貪心，二階堂大和。」

感覺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左手指尖摸上，臉頰所傳來的熱意難以忽略，嘴角再不快點壓住的話，好像就要不自覺的飄起來了——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像個傻子。二階堂大和想，抽搐的嘴角實在太難控制，他乾脆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半臉，視線飄忽不定。
坦然的笑出聲的反而是面前人，低低的、輕輕的笑聲，清脆的像哪根弦被撥動，他的掌心仍然被摩挲著。
「如果你還是很在意戒指的存在的話，那我有個想法。」

還沒把頭轉過來，二階堂大和就先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一片柔軟，反射性想把手抽回來，卻感覺到一直沒把他的手放開的九条天稍微加大了手勁，力道明明不大，頓時卻讓他不敢再動。
可惡，這人肯定還是有點不滿吧？無論你有什麼大膽的想法都先不要想，お兄さん承受不起啊——二階堂大和很想這樣大喊，欲出口的話卻因為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意而哽在喉頭。
現代天使把嘴唇貼上他的指尖，並不急著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只是先將右手中指最前面的一段指節含入口中。難以忽視的濕潤感頓時從指尖傳了開來，就算想喊出「等一下」都成了意義不明的模糊音節，好像一時間被剝奪了說出正常句子的能力。
再張口時牙齒終於碰到了手指根部，香檳色的眸子微微抬起，二階堂大和莫名的從中九条天眼中看出了一絲挑釁。

無論是手指根部被牙齒不輕不重碾咬的力道，還是因為這樣的舉動無可避免貼上舌面所帶來的濕潤，全都令他坐立難安。
九条天看著面前人根本不知道該把注意力放在哪裡的模樣，從臉頰一路到了耳尖是像要滴出血似的紅，飄忽的視線與不自覺滾動的喉頭令香檳色盛著的笑意加深，終於肯放開對方的手指。
「——作為戀人，這是我的回覆。」
一環完整的、淺淺的牙印，留在了二階堂大和的右手中指上。

若有似無的錯覺被實際的印記給取代，咬合的力道不重，大概過了半天就看不見痕跡了，但留在心裡的震撼感肯定會在痕跡消失後，還持續一段時間。
⋯⋯不不不，某方面來說他變的更在意了啊！
太習慣了對方的溫柔與訓話，他怎麼會忘了這個人本來就是小惡魔。臉上的熱度根本降不下去，還沒等二階堂大和擠出抗議的句子，突然靠近的臉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以為是親密的突襲卻遲遲沒有落下柔軟的觸感，反而是聽見被看出錯意的輕笑落在耳邊。

「我很期待拍攝的成果，二階堂大和。」
「我很好奇你想著我的時候，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