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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惱怒地搖了搖頭,視線回到他空白的電腦頁面。他死盯著螢幕好幾分鐘,耳邊不斷迴響著「天真無邪、愚蠢、ㄌㄨㄢˊ童」,有個詞他連意思都不是很懂。他的義父究竟做什麼生意營生?在如此強大的庇護下生活,他是不是因此畫地自限,阻絕了一切未知的體驗? 「封頂的外表、頂尖的成績......」 如果他總是維持表面的完美,又如何能破繭成長?他抓起手機,在來得及反悔以前,按下了三個字,傳送給魏無羨:「我參加」。 ---- 想到魏無羨偉大的計畫,沈垣自嘲地笑了笑。脫什麼處!說得好像他還是童子雞,他可是已經......嗯,他做過很多次了!和好多人,數也數不清!沈垣腿蹬了一下連人帶電腦椅離電競桌遠遠的,他對打遊戲、逛論壇這些深入骨髓的習慣一時失去了興致。事實是,沈垣仍是母胎單身,他不知道該怎麼改變現狀。沒錯,他可以隨便找個男人或女人上床,但他厭惡隨意勾搭的想法,他希望他的第一次是有意義的。 而他唯一想要的人卻如此遙不可及。他回到電腦前,打開無痕視窗,搜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盯著洛冰河的照片,那張他和足球隊的勝利合影,那個自以為是的渾蛋長了張那麼帥氣的臉,不只臉好看、還聰明又傲氣逼人。 他悶哼了聲,摘下眼鏡揉揉疲憊的雙眼,他需要休息一下。沈垣起身伸了個懶腰,他邊撓頭邊走出寢室,沿著狹窄的走廊漫步。走進交誼廳,他把自己埋進破舊的沙發,閉上了眼睛。大學畢業後,他要做什麼呢?當老師?還能幹嘛?除了追網文和打遊戲,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但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宅著。 一道呻吟竄入耳裡,他的眼睛猛然睜開,坐起身環顧四周,他倒抽了口氣。陰暗角落裡,在二張沙發之間的地板上倒著的,是目光渙散的洛冰河。 「天阿,冰河!你還好嗎?」沈垣趕緊跪在他面前,手落在那人的肩膀上,輕輕地搖了搖。 「不,我......不想喝酒。我不喝酒,為什麼我覺得很不對勁?」他的黑色眼眸出奇地勾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沈垣心都要化了,把一隻手放在他的臉頰上,「你不想喝酒?」他用拇指安撫地摸著他的臉頰。 洛冰河閉上眼睛,依偎著他的觸摸,「我想他們......在我的飲料裡......放了什麼。我離開時......感覺很不舒服,很奇怪。」 「喔、天阿,」沈垣輕呼,他握住洛冰河虛弱脫力的手,「我們得打給警察。」 「不,別報警,也別去醫院。我的獎學金,我不能......」洛冰河喃喃低語著沈垣無法辨識的句子。沈垣的肩膀垮了下來。洛冰河是運動員,聽說他的過去非常、非常刻苦,如果有任何吸毒的嫌疑,他的獎學金和運動生涯可能就毀了。 沈垣咬著下唇,他不能放他一個人在這,要是他狀況更糟或是對他下藥的人找上門呢?怒意充斥著胸腔,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傷害冰河! 「來,」他攙扶起洛冰河,心中暗道幸好他還能自己走。地板上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那是一個玉墜,但仔細看便能發現,是一個並不值錢的贗品。沈垣聳了聳肩,把它塞進口袋。他之後得問問冰河這是不是他的。 洛冰河比他精壯得多,此時他壓在沈垣肩上,身體的溫度和平穩的呼吸透過肌膚相觸傳來,沈垣感到燥熱,五感異常地放大。但他們只移動了幾步,洛冰河整個人的重量就毫不保留地壓了上來,沈垣陷入進退二難的局面。 「冰河!」他驚呼,二人同時往沙發倒了過去。 「嗯,我在哪?」洛冰河咕噥著,把臉更深地埋進沈垣的頸窩。 很癢,沈垣咯咯地笑了出來,從對方身下抽身,他清了清嗓子,對自己剛才發出的尷尬聲音皺了皺眉。「我沒力氣移動你,你可能得睡這了,今晚,你會很安全的,冰河。」他堅定地承諾道。 「安全?聽起來真好。」沙發上的人打了個哈欠,翻過身,安然陷入夢境。 沈垣溫柔地笑了,他盯著熟睡的意外訪客,直到他驚覺,洛冰河正和他同處一室,就睡在他邊上。為了防止自己恐慌症發作,沈垣用忙碌武裝自己,他跑回宿舍,對電腦匆匆按下關機鍵,螢幕還顯示著洛冰河放大的照片,他撈起止痛藥、水、毯子和一些水果跑了回來。他脫下對方的靴子,試圖撫順那頭不羈的波浪捲,然後為他蓋上毯子。他對掛在沙發邊緣的長腿無能為力,洛冰河太高了。 在他的幻想中,與洛冰河的相處和這個大不相同。他拉了把椅子離沙發更近了些,望著那人精緻的睡顏,寬闊的胸膛輕輕地起伏,他怎麼會這麼迷人,洛冰河......沈垣越來越捨不得眨眼,直到無法抵抗的睡意襲來。 一陣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了。沈垣笨拙地摸出手機,試圖解鎖卻一直失敗,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支亮面黑的手機並不是他的。而且這不是鬧鐘,是一通電話。 來自一個名叫二貨的人。 沈垣猛地站起來,背部傳來的痠麻讓他痛呼出聲。洛冰河從他脫力的手中拿回了手機。 「怎樣?」他喃喃地說。 「你人呢?現在是練習時間。」一道富含磁性的嗓音在電話那頭抱怨道。 洛冰河伸著懶腰,揉了揉眼睛,「別問了,我現在過去。」他掛掉電話。 沈垣默默一步步遁回門口,希望洛冰河不會看到他。 「嘿,」洛冰河輕柔地喊住他。 沈垣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心裡唾棄著不聽話的腳。「別擔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發生什麼,沒事的。」他聽見洛冰河起身,整個人緊張起來。他絕不會轉身面對洛冰河,這實在太尷尬了。 「謝謝,我記不太清了,但知道是你在照顧我。」洛冰河就站在沈垣正後方,高大身軀傳來了溫度。「讓我請你吃個晚餐吧,也許我們能更了解彼此?」他的聲音低沉,隱含著一股火熱。這是在調情嗎?! 「我以為你喜歡女孩!」沈垣崩潰地喊道。 溫暖、帶著繭的大掌摩娑著他緊握的拳頭,邊以手指輕柔地按摩著,直到沈垣鬆開了手。「我以前從未感到如此......安全。」當洛冰河回應他昨晚說的話時,他唰地臉紅了。「我......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也有同感的話。你叫什麼名字?」 洛冰河拽緊他的手,沈垣簡直快壓不住自己想投懷送抱的衝動,他輕聲回道:「沈清秋。」接著抽回手,頭也不回地跑出宿舍,無視洛冰河一聲聲的喊停。這是平日大清早,沒有人阻礙他的逃跑。 沈垣一路跑到魏無羨的宿舍,用砸門的氣勢把人喊了起來。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他努力對半夢半醒的朋友說明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等等,讓我捋明白,」魏無羨終於打斷他,投來沉重的凝望,「你大老遠穿著睡衣一路跑來,只因為你害怕和一個男人進展下一步?那個你喜歡的男人?」 沈垣往下一瞥,絕望地呻吟起來,他就這樣穿著一點都不誘人、貓咪圖案的睡衣,和他的明星足球員洛冰河共度一夜。 「靠,我本該和冰河計畫下一次約會的,不對,我本該和他滾在一條床單裡的。結果,我在這,和你一起。我還給了他我的網名,不是真名。」沈垣癱坐在魏無羨的椅子上,「我沒救了。」 「是阿,」魏無羨翻了個白眼,然後臉上掠過一絲狡黠。他擺出最無害的表情,溫和地說,「如果你有一些經驗,我相信把洛冰河約出來肯定會更容易。」 沈垣絕望地抬起頭,「魏嬰,你得幫幫我。」 魏無羨勾起一邊嘴角,「你要參加嗎?」 他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魏無羨雙手高舉,「耶!脫處行動現正上演中!」 當天傍晚,三人組一片寂靜地齊聚魏無羨的宿舍。沈嶠膝上擺了個筆記本,上面大大地寫著「如何擺脫童貞之身」。 「不會有多難的,」魏無羨終於發言,「大家不就是在派對遇到個男人或女人,然後就突然上床了嗎,我們怎麼會辦不到?」 沈垣表情扭曲,「我不行。」 沈嶠似乎有點想法,「我可以閉著眼嗎?」 魏無羨嘆了口氣,扒拉著他齊肩、亂糟糟的頭髮,「我們需要一個導師,指導我們、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並確保沒人會得性病。」沈垣補充。 「我們可以往外擴展,」沈嶠不太自信地提議,「找一個新的人如何?不是這間學校的人。」他用魏無羨沒注意到的較低的語氣繼續說,「年長一點的人。」 「阿嶠,你是天才嗎!」魏無羨雙眼發光地緊盯著他被嚇到的朋友,「我們就該向外發展,沈沈!」 他知道一個合適的人選。 一個剛轉學來的學生,號稱萬人斬,荒淫無誕的偉業,甚至連最下流的約炮仔都不好意思邀他去開趴。 謝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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