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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全世界都在看熱鬧】
#耽美圈冤家雙演唱
#沙雕文
#這篇寫的比較流水帳+套用多數梗
#會先丟個一萬字當第一篇，這部分是5000字的上


　　廣播劇圈內，除了光鮮亮麗的雙主役外的內部構成人員也很多。從後期剪接至宣傳短片；再到封面繪製至主題曲演唱，大多都是由數十人聚集而成的團隊工作室，團隊由小到大都有，說到底運作方式卻大同小異。

　　方地通行工作室是正規營運，只是他們主要還是一家廣播電台，資源要好的都往那兒分去，因此廣播劇頂多算是中上型規模，不過在一些自娛的工作室裡，也算得上前排頂流。

　　莊媛媛與方地通行工作室的編劇是多年筆友，年齡差了二十多，兩人卻還聊得挺合拍，於是在一次引薦下，直接把她的兒子打包丟進工作室打工。

　　薪資是溫暖的大家庭與愛。

　　攤開來說就是用愛發電。

　　訊息滴滴滴的叫著、鬧鐘也鈴鈴的作響，吵鬧的聲音充斥整個大清早的房間，鄭稀凡怒氣沖沖的從浴室出來，腳上還踩著洗到一半未乾的水滴，還差點打了個滑，他一手直攀在牆上，瞬間被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瞬。才又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頭前，一把按掉鬧鐘，直扔進了床上。

　　床鋪柔軟，鬧鐘愣是在上頭打滾幾圈才肯安分下來。

　　回頭一見，地上溼滑一片。鄭稀凡暗罵幾句，轉頭又回了浴室。

　　只是這次很快，不到幾分鐘後，浴室的門再度被打開。他擦著頭髮走出來，這才有餘裕看起一早就叫個不停的訊息。

　　［編劇］Mr.關：《春夏》的後期找上門來了。

　　［編劇］Mr.關：說你還沒交音，怎麼又給人添麻煩？

　　［編劇］Mr.關：我問過你媽了，你今天早八的課，我知道你在。

　　［編劇］Mr.關：今天給我來工作室，我監督著你交音！

　　［演唱］稀飯不是粥：11111

　　鄭稀凡天生逆骨，上了大學叛逆期還沒過，隨意糊弄幾句就把手機丟在一旁，自己跟鬧鐘一起躺床上涼快去。

　　結果一睡再出現在學校就是中午，直接錯過早八兩堂課。

　　「這堂我們沒修過，我請代課小幫手幫你喊點名，一課150，記得給我300。」楊觀端著餐盤，挨他一旁坐下。大學中午午休只有一小時半，他倆都懶得出去外面吃，直接選擇學校食堂就近解決。

　　楊觀瞥了眼在邊上時不時震動的手機，鄭稀凡好像總是很忙，手機訊息不斷響起，所有人都想找他。但這個人做事卻又懶懶散散、漫不經心，好像也沒見他為什麼事著急過。

　　邊上的人筷子不停，胡亂唉了聲，見他有聽進去，楊觀才掰開免洗筷。「這先生找你找的有點勤啊？」

　　「不急。」鄭稀凡頭也不抬，甚至有幾分厭厭補充：「還有，這位Mr.關是女的。」

　　雖然用著男性的稱謂，但方地通行的編劇實實在在的是個生理性別為女性的人。

　　畢竟在這個圈子內的人，有哪位女性不夢想當個漢子。

　　他從皮夾掏出三百塊放在桌上，一邊道謝一邊問著：「你請的那幫手靠譜嗎？」

　　「放心，我看過對方頭貼，長得一般，普普通通、不奢華不高貴。」楊觀說。

　　鄭稀凡放心了，又拍了三百給楊觀。「麻煩再請他代個下午。」

　　楊觀收了錢，有些委屈，彷彿被拋家棄子：「你下午也不來上？」那多無聊啊，他跟誰玩去？

　　「不了。」眼看食堂裡的人越來越多，鄭稀凡快速把飯給扒完，拿起手機起身，準備要離開。「有事。」沒看這催命鈴響個不停？

　　我跟你一道走啊。楊觀跟上他的腳步，跟他一起溜了。

　　F大校園廣，綠色植物沿著道路種了長長一排直達校門口，出來靠近食堂的那幾條還種植了椰子樹，時不時就得小心那葉片給砸了下來，通常那條道上的人不敢多待，彷彿進了加速區、人來人往，沒有人停下。

　　鄭稀凡與楊觀兩人賭性堅強，不太信被椰子葉片砸中的概率，依舊慢吞吞的走在那條路上。

　　大夏天的，出了食堂熱浪來襲，誰也沒有那個興致講話。有時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句，都被蟬聲唧唧帶過，於是他倆幼稚的對著吼，吼到誰也沒了那個興致，那蟬聲還在鳴個不停，像在嘲諷。

　　他的室友視力好，楊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迎面而來的兩人，他想了想，天生自來熟的他抬手就招呼上了。

　　「老闆！」

　　鄭稀凡手裡擺弄手機，誰也沒看見，一開口就沒口德：「你被包養了？」

　　楊觀：……

　　手舉到一半的人：……

　　柯銘遠一隻手要舉不舉、半尷尬的擱在空中。說來他也是個有毛病的，也沒看清喊他倆的是誰，看了也認不出來，手倒是自然的揮了。

　　彷彿看出他一臉神遊，楊觀先是自我介紹上，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柯銘遠面前：「你是老闆對吧？我是小兔子。」

　　小兔子指的是楊觀的頭貼，楊觀他家裡養的，叫嚶嚶。

　　顯然對那隻GIF表情包兔子的頭貼有印象，柯銘遠很快就想起來，兩人對話中，鄭稀凡這才知道柯銘遠就是幫他代了上午兩節課的代課小幫手。

　　說實在的，柯銘遠長得不會太難看，臉也算的上中上水平，或許楊觀家的人專出俊男美女，以他的角度來看或許不太所謂奢華高貴？

　　套用楊觀一句話：交朋友腦子菜逼就算了，還挑個醜的辣眼睛？

　　朋友之一鄭稀凡感到安慰，好歹知識或外貌上面他有一項是過關的。

　　對面兩人不會知道他們想些什麼，柯銘遠想到一件事，表情倒是有些歉意。「抱歉啊朋友，我早上拉了個肚子，就臨時請了我哥兒們幫你朋友代課。」

　　「不是你啊？」楊觀一愣。「那……」

　　柯銘遠一把拉過從方才開始就沒開口說上一句話的人，伸手往下勾了勾那人口罩，被對方一把無情地拍掉：「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他呢！」

　　於是兩人注目點就落在口罩男身上。

　　他的身高很高，身上只穿著一件簡單白T，雖然戴著口罩，但方才柯銘遠的動作，還是短時間的露出他下半張臉。

　　對方長得很好看。

　　這是鄭稀凡第一個念頭。

　　楊觀大概會想『蒐集』這種朋友。

　　這是他的第二個念頭。

　　至於第三個念頭。

　　鄭稀凡慢慢地轉頭看向楊觀。

　　「長得一般？」

　　「普普通通？」

　　「不奢華、不高貴？」

　　楊觀：……

　　他們倆說的話容易引起誤會，在食堂的對話柯銘遠自然不會知道，只是聽到鄭稀凡的評價瞪大了眼，誤會了意思：「唉不是，兄弟你看清楚點。」他勾著口罩男的脖子往下壓了壓。「系草！他是咱們系的系草！你說他長得一般，其他人是什麼？」

　　鄭稀凡知道口罩男長得還挺好看，但不懂柯銘遠朝他推銷對方長得好看不好看做什麼，他蹙著眉，只得從中挑最後一句來回：「……史萊姆？」

　　柯銘遠：……

　　楊觀：……

　　口罩男：……噗。

　　對方沒有脫下口罩，發出略帶笑意的聲音。他眼睛彎了彎，很明顯感受出他的笑意。

　　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柯銘遠的後腦，威嚇意味不大，但簡單明瞭。

　　至少柯銘遠懂了。

　　反正就是讓他閉嘴的意思。

　　幾人又勇氣可嘉的在椰子樹下簡單客套幾句，楊觀為了省事，直接把下午鄭稀凡還需要代課的事一併給說了，柯銘遠連連答應下來，兩組人馬分道揚鑣。

　　看他們走遠，柯銘遠拐了拐一旁人，努著嘴：「唉，你下午也幫那小學弟代個課吧，都帶了兩門了，有始有終，不容易穿幫，嘿嘿。」

　　溫子紀看都不看他：「肚子不是好了？」

　　柯銘遠說：「好是好了、但……」

　　他掏出手機，用指紋解了鎖，現在大中午的、陽光狠辣，照著螢幕一片漆黑，只是很快就自動感應到周圍光度，螢幕極其人性化的自動把螢幕光度又往上拉了拉。

　　溫子紀嫌它拉得太過、有些刺眼，又手賤的往下調。才想到柯銘遠還在等他回話，他想了下，涼絲絲地說：「不了吧，誰讓我長相一般、普普通通，不高貴不奢華呢？」

　　柯銘遠：「……」還挺記仇。


　　一邊的鄭稀凡正蹲在地上與人Battle。

　　稀飯不是粥：你人呢人呢人呢？

　　涼涼：？

　　稀飯不是粥：關姐說你有過來。

　　稀飯不是粥：什麼目的？

　　稀飯不是粥：警覺.jpg

　　涼涼：……錄音，都昨天的事了。

　　鄭稀凡嘖了聲，他現在人在方地通行的錄音室門外休息。他來的時候太匆促，到了就上了，導致音沒發好、到現在喉嚨還有些許不適，交完一次乾音就被關榕榕拎出去待一會，於是他現在只能蹲在門板外，心情非常不愉悅。

　　非常不愉悅的情況下，他就選擇禍害人。

　　隔壁公司的某演唱身受其害。

　　涼涼跟鄭稀凡算是長期合作的搭檔，圈內配音大神多但演唱人員極少，會接耽美廣播劇的演唱更不多，涼涼不知什麼原因，但鄭稀凡對這種事向來不覺得有什麼好介意，於是唱著唱著兩人也算是被戲稱唱遍耽美圈了。

　　只是這兩人合作出的作品有多合拍，性格上就是圈內公認的不合。鄭稀凡稍嫌覺得誇張了點，他倆關係其實也沒到這麼差勁，只是互嘴幾句成了慣例，不說不舒服、不習慣。

　　至於對方怎麼想──抱歉，在兩人的『不合關係』中，不在鄭稀凡的考慮範圍內。

　　這時已經快到晚餐時間，外頭車輛來來去去，正值巔峰下班時段。方地通行的錄音室在十一樓，因為工作需求，這裡的隔音極好，聲音傳不進來，所有外頭發生的事好像都與他無關。鄭稀凡瞬間有種天涼王破的感覺，而另一頭涼涼似乎還挺閒，回覆他的訊息速度還算快。

　　稀飯不是粥：你是否贊同人站在高處，心境也會不同？

　　涼涼：贊同。

　　涼涼：站在高處的人，引發的中二病總是多。

　　才剛引發天涼王破感的鄭稀凡：……

　　於是他雙手打字。

　　稀飯不是粥：你涼了。

　　涼涼：？

　　涼涼：你糊了。

　　鄭稀凡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瞬間操了聲。

　　關榕榕一開門就看到朋友家的小孩低聲罵了句，走過去就是狠狠一拍：「鬼吼鬼叫，讓你調整嗓子調去哪裡，勁跟隔壁小朋友拌嘴還會做啥？」

　　鄭稀凡被拍的一臉懵，手機差點沒拿穩：「妳這什麼千里眼，這都能看到我跟誰說話？」

　　關榕榕杏眼一瞪：「除了隔壁那小夥子，就問問還有誰能讓你傳訊息傳到手機都快裂了、孩子都氣瘋了？」

　　她回身朝房門走去、不忘轉頭催促，鄭稀凡錯過反駁時機，只得收了手機拖拉身子跟著一道進去。

　　「不是我說，跟人家不合就少來招惹人家，你想想你這都什麼破毛病？」關榕榕說。

　　鄭稀凡超級委屈，覺得明明就是對方招惹的他。

　　絲毫選擇性忘記最一開始發訊息Battle的人就是自己。

　　大名鼎鼎的編劇哪能不知道鄭稀凡他的個性，自然不信這套，她跟調音師打了個招呼，把鄭稀凡往內推了進去。

　　一路被推著走，鄭稀凡總是想到什麼就說，開口就問：「昨天涼涼來過？怎麼都不叫我來啊，妳說他是不是害怕跟我真人Battle，每次都專挑我不在的時間來錄音啊，啊？」

　　關榕榕冷笑一聲：「你自己倒是說說，哪次不是我千請萬請才能把你這尊大神給請過來？你來這裡的次數幾次？你沒跟人家遇上你自己沒有點AC數？」

　　鄭稀凡最受不得人家嘲諷他，還不能回嘴，因為會被告狀，於是只好閉上嘴巴、俐落的滾了進去。

　　方地通行的設備算來齊全，鄭稀凡正新錄的一首也是某耽美劇的主題曲。

　　當然，雙人合唱的其中一人還是涼涼。

　　只是涼涼昨晚就全數交完乾音，全世界就剩他還沒搞定。

　　調音師調好了設備器材，打了個手勢，於是鄭稀凡戴上耳機。

　　這首歌稍有些難度、入拍難抓，字貼得很緊，他試了三四次才過。

　　然而不容易的還在後頭。

　　「你的我的他的誰的喜歡著兩人的最後的還是一個人的──」鄭稀凡卡了卡，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頭疼的捏了捏印著歌詞的紙張邊角：「這他媽到底是誰寫的，怎麼這麼嘴瓢！」

　　錄音室外的眾人哄笑。

　　調音師打開麥，同他說話：「還在錄音呢，可以當花絮。」

　　鄭稀凡不能容忍這個汙點放到花絮上，張嘴就一段炫技：「和尚端湯上塔，塔滑湯灑湯燙塔；和尚端塔上湯， 湯滑塔灑握操燙燙燙燙燙！ 」

　　外頭的人快被笑死：「最後一句才不這樣！」

　　無所謂吧。

　　「我就證明我不嘴瓢而已，我嘴特別快。」

　　調音師：「什麼快？」

　　「嘴，」鄭稀凡解釋道：「還靈活，我能用櫻桃梗打結。」

　　「……這能當花絮吧，會不會過不了審。」調音師看向關榕榕。

　　關榕榕沒話說了，已經沒脾氣似的：「隨你們開心吧。」

　　到鄭稀凡錄完音，順帶蹭了頓飯離開方地通行時已經晚上八點，鄭稀凡到大二這個年紀一直苦於好吃懶惰，直到現在都還沒考個駕照。但B市是首都、交通向來便捷， 一時倒也沒有什麼太大影響。

　　等車的時候又跟他的冤家互相發起訊息。

　　稀飯不是粥：破門而入。

　　稀飯不是粥：大聲逼逼。

　　距離兩人上次對話隔了好幾個小時過去，上一次聊天結束的時候誰也沒給聊天收了個尾，停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再次接上時他們也不覺奇怪，照樣該互損就互損。

　　涼涼沒有第一時間已讀。

　　手機其它通知反倒先跳了出來。

　　只看到兩人聊天頁面中間跳出一個小人瘋狂拍手的訊息框：您與涼涼用戶互道訊息已達1095天，人間煙火越燒越旺，晉升成乾柴烈火！距離下一階段還有365天，請再多點努力、持續聊天吧！

　　神他媽乾柴烈火。

　　鄭稀凡被噁心到了。

　　就是不知道系統要是知道了這三年他們不間斷的互發消息是互嘴出來的，會不會氣到回收所謂友誼的烈火。

　　涼涼還是沒有回覆。

　　這時公車剛好來了，鄭稀凡抬手招車，把未暗屏的手機一股腦地塞進口袋裡。

　　然後平台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