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慾望〉

　　「扉間──我放學再來接你啊。」

　　爽朗的女聲響徹走廊，扉間站在教室門口，不用回頭也能知道自己班上的男生全湊到窗邊，嘻笑著跟柱子打招呼。

　　柱子還大喇喇地揮手，一點也不顧忌轉身時，大幅度掀起的裙襬有多麼逼近走光程度。方圓十米內的雄性生物無一不為此躁動，甚至有人大膽地吹了聲口哨。

　　扉間緊緊抓著書包肩帶，指尖用力到發白。

　　真討厭。為什麼這些人總愛緊緊盯著阿姊看？就算阿姊發育得很漂亮是事實，但不代表可以肆意打量，就算是純粹欣賞也不行。

　　門口的鏡子倒映出他鋒利的雙眉皺緊，一雙狹長鳳眼也危險瞇起，白淨的少年面相竟也散發出可怕氣息。

　　但柱子已經走到過彎處，青春俏麗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目光中，渾然不覺自己的率性又為弟弟帶來怎樣糾結的嫉妒與憤怒。

　　「唉扉間，真羨慕你啊。」突然一隻手落在肩上，同學誇張地嘆了口氣，「你姊超正，身材也正……」

　　或許是扉間緊繃的側臉線條洩露怒意、抑或鏡子真實反射出他凶狠的眼神，同學硬生生煞住下半句稱讚，乾巴巴地笑了幾聲，「好啦不說了，不能打擾我們的優等生弟弟學習啊。」

　　扉間從鼻腔發出一聲冷笑，藉著提起書包的動作，猛地甩掉同學搭在肩上的手，轉身逆著人群走進教室。

　　眾人親眼目睹這一幕，無一不在心裡碎念道：「姊控真可怕……」


　　午休時，女孩子抱著手機分享帥哥，臭男生在角落擠成一團，熱情傳閱雜誌。

　　前一兩年，同學們還會顧慮扉間過於稚嫩的年紀，不忍心過早汙染靈魂；但現在扉間終於步入青春期，長開的五官逐漸吸引異性目光，精瘦的體格也要追上他們個頭。於是有誰打了個手勢，眾人悄無聲息圍到扉間背後，驀地抽走桌上講義，將珍藏硬塞過去。

　　扉間正在心中推算化學方程式，冷不防一對巨乳撞進眼裡。

　　「小扉間，你也夠大了，該是時候看一些好東西了。」

　　眾人壞心竊笑，扉間愣了三秒。因為方才一瞬間，他的潛意識擅自將巨乳的上下部位銜接成阿姊。

　　鬼使神差般，在同學們的起鬨與調侃聲中，他默默收進書包最內層。

　　

　　彷彿冥冥之中命運注定，柱子最近放學後都要留下來參加集訓，準備之後代表參加全國高中運動競賽。扉間平白多出獨處時間，在做完所有家務後依然無法平復躁動，於是他再三確認姊姊幾點回家後，轉頭抽出十八禁雜誌，躲到被窩裡翻看起來。

　　或許是少年老成、抑或他早就心有所屬，女優任何撩人姿勢都無法掀動他的心緒；無論是若隱若現的性感作態，或是橫跨頁面極具衝擊的聚焦部位，高解析度也沒辦法催動他的本能。

　　可一旦將女優外貌稍作變換──烏黑油亮的秀髮披散下來，落在古銅健康的嬌軀上，那對豐滿的胸乳好似要晃出紙頁，挾著熟悉的香氣與體溫撲面而來，在扉間眼前一晃一晃，甚至要貼上他的鼻尖。

　　陡然間，扉間的呼吸開始急促，胸腔也點著一把火。隨著他的想像逐漸放肆，那團邪火也隨之向外蔓燒，滋滋舔舐著血管與骨骼，甚至讓身體羞恥得蜷縮起來，注意力全集中到發燙的下半身。

　　身處在賀爾蒙劇烈動盪的年紀，扉間不是沒有做足功課，但直到真正面臨性激素作用時，他還是會感到不知所措。

　　他難耐地閉上眼，側身躺倒在床上，反手大力掀開棉被。新鮮冰涼的空氣如破閘般傾瀉而來，扉間狼狽地大口呼吸，臉頰、脖頸與胸口明顯感受到燙意。

　　他本以為這能稍微緩解暈眩，孰料這間屋子裡，四處都是阿姊的味道。

　　平時習慣了並不會特別注意，可就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再微弱不過的氣息都像是一根被火燒燙的銀針，精確而狡猾地刺在興奮神經上，誘導出更難以控制的變化。

　　一時半刻，扉間就渾身大汗淋漓。他睜開眼，眼睫都被汗水黏得沉重，模糊的目光向下望去，褲襠支起了異常弧度，內褲已經勒得他難受不已。

　　他嘶啞地喘了口氣，瞥向牆上時鐘，在極度的罪惡與解脫之間掙扎；如同千百次他凝視阿姊的背影，手指懸在半空中，在禁忌與道德之間狼狽拉拔。

　　他以為心理上能夠克制自己，對阿姊發乎情、止乎禮，但在來勢洶洶的生理慾望面前，他才發現自己潰不成軍。

　　要如何才能隱藏愛意？要如何能在親近與分寸之間把持自己？

　　這道題太難了，比他做過的所有題目都還艱難。

　　他自然是不願交白卷，但也許能在監考官回來之前，試圖摸索到答案。

　　

　　白天扉間是眾人眼中的好學生、姊姊完全信賴的家人，到了夜幕降臨，他就摘下面具，從抽屜深處抽出巨乳胸罩和粉色內褲，埋首在阿姊的女性幽香裡，盡情做一個火熱黏膩的夢。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經常注視著姊姊，因此就算閉上眼，扉間也能清晰描繪出柱子的模樣，甚至從很多很多親密接觸的回憶裡，藉著五感來強化想像畫面。

　　──扉間。

　　柱子含笑的呼喚在耳畔響起，並不如平常那樣直率、毫無心機，而是揉合著溫柔與挑釁、純真與誘惑的矛盾，隨著熱流吹拂到扉間心底。

　　他呼吸微滯，仰躺在床，能看見阿姊從虛空中趴伏下來，酥軟的乳房沉甸甸地壓在他胸膛，令人眩暈的熱氣蒸騰開來，在一寸寸相貼的肌膚間傳遞慾望。

　　「阿姊……」扉間的嗓子像是被慾火蒸乾，明明剛進入變聲期，聲音就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柱子笑得爽朗，單是趴在他身上，無須更多撒嬌的動作，扉間就能感受到血液滾燒著向下竄去；他的性器迅速脹起，未經人事的龜頭粉嫩圓潤，但以這個年紀而言，尺寸已經大得過分。

　　想要，好想要，每天都想得要發瘋了──

　　扉間所有不敢也不能要的愛和慾，都在祕密的夜裡轟然衝出，鋪天蓋地包裹了柱子，也將少年稚嫩的身軀強行催熟。

　　等扉間意識過來，他的手已經握住肉棒，就算初次自瀆，根植於本能的渴望依然讓他大力撸弄起來。他很快找到令自己舒爽又煎熬的地方，拇指不忘揉蹭飽滿的龜頭，掌根也壓著硬挺莖柱，試圖從各方面刺激並得到快感。

　　這快樂是如此粗俗而直白，像是讓幻想中的柱子也變得大膽──或者說扉間的理智終於放棄，將他的愛都渲染上情色──恍惚間，掌心摩擦的粗糙感被取代，變得濕潤、溫暖、幾近銷魂。

　　扉間垂下視線，柱子敞開結實大腿，跨坐在他腰上，粉嫩的肉瓣貼著他的肉柱，隨著胴體上下起伏的動作而暢快吞吐慾望。只聽那水聲嘖嘖襲來，連龜頭擠壓穴肉的酥麻都清晰可感，扉間繃緊肌肉，控制不住地抬手掐上柱子腰側，挺腰使勁地向上猛撞。

　　柱子登時仰頭，從鼻腔哼出輕快浪蕩的呻吟，同時雙手也不忘扶住自己上下亂顫的乳房，十指肆意揉捏，兩朵茱萸綻放得艷麗，隨即被晃蕩散落的黑髮半遮半掩。

　　扉間緊緊盯著姊姊滿面懷春，下半身依然拚了命地與她激烈交媾，肉體相撞的啪聲在四壁迴盪，彷彿在深夜才能大聲宣告佔有。他白皙的臉皮早已被快感燙得緋紅，眼眶泛著血絲，偏偏生理性淚霧淡化了可怖，在青澀的面相上更顯焦灼與飢渴。

　　他身陷在慾望漩渦中，唯有阿姊的快樂成為他救贖的繩索。

　　但柱子也正是花開的年紀，身體嬌柔而水嫩，粗長肉柱彷彿每一次搗撞都能擠出淋漓情色的花液，順著兩人交合處汩汩流下，滲出悖德叛逆的芬芳。

　　扉間在快感裡麻痺、在歡愉中沉浮，甚至在柱子有意牽引下，伸手覆上姊姊發育驚人的巨乳，十指不過輕輕一掐，指間就擠壓出乳肉來。

　　那樣嬌柔的觸感，能將整個靈魂都吸進去，完全無法自拔。

　　「扉間好色啊，這麼喜歡阿姊嗎？」柱子巧笑倩兮，俯下身，用兩團巨乳壓住扉間的眉眼鼻唇。在呼吸受迫下，每一絲珍貴的氧氣都揉合姊姊的味道，彷彿將生命都渲染上姊姊的氣息，再沒有人能奪去半分。

　　扉間忍不住想，這種既渴望又畏懼、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停止的瘋狂，阿姊肯定要負另一半責任吧。

　　但是他捨不得姊姊痛苦，所以這罪惡的祕密會一輩子埋葬在他心底。

　　臉上的巨乳被移開，柱子低下頭，露出一貫撒嬌又討好的笑容。扉間心裡一軟，無可奈何，仰頭輕輕吻在阿姊上揚的唇角。

　　只要妳快樂，我就能將這喧囂的愛意一生緘默。

　　

　　※

　　

　　「扉間──」柱子的喊聲從陽台傳來，「是不是該買新的洗衣機了？」

　　扉間將罪證藏到抽屜深處，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只見柱子穿著寬鬆睡衣，胸前兩點格外明顯，他的視線輕輕一飄就別開，「怎麼？又壞了？」

　　柱子反手敲了敲洗衣機面板，「它好像越來越會吃衣服了，尤其是我的內衣褲。」

　　「我再修修看吧。」扉間輕描淡寫帶過了話題，「下午順便去買妳的內衣褲和生理用品。妳生理期快來了，記得墊著預備。」

　　扉間管家能力太強勢，柱子打著哈欠，模糊應了聲，轉頭就將內衣褲離奇失蹤和弟弟的叮嚀拋在腦後。

　　

　　下午扉間出門採購，柱子正懶洋洋躺在床上翻書，驀地股間流出溫熱液體。她腦門一麻，起身一看，果真是大姨媽準時報到。

　　她嘖了聲，一時在自己房裡找不到衛生棉，只好在通訊軟體上跟扉間提一聲，熟門熟路來到弟弟房裡，唰地拉開抽屜。

　　她拿出備用衛生棉，卻發現後方凌亂放著她的胸罩和內褲，衣物都已經皺巴巴的，洗衣精的香味也幾乎散去。

　　柱子困惑地把衣物掏出來。扉間是把洗衣機修好了嗎？吞掉的衣服都吐出來了？但依照他的潔癖，為什麼衣服沒收回她衣櫃裡？

　　就在最後一件內褲掀起時，一個大大的紅色警告卻無預警闖入視線。

　　柱子錯愕一頓，立刻將雜誌抽出來，赤裸裸的封面衝到她眼底。

　　她的記憶飛快倒帶，放映出扉間站在教室門口的畫面。這次她的注意力終於從一臉彆扭的弟弟身上移開，挪到擠在窗戶對她吹口哨起鬨的臭男生們。

　　肯定就是那群混帳想帶壞她的寶貝弟弟！

　　等扉間想起來要解釋已經來不及了。隔天到校，千手柱子追殺男生們的情景轟動了整個校園和男女閒聊版。

　　扉間失去紙本資源，立刻發揮廣博好學精神，自己偷偷上網買電子書肉本；標題全是姊弟亂倫，封面人設也清一色黑長直、小麥膚，內頁通篇爆乳。

　　藉著獨處時的肆意幻想與發洩性慾，最初那些失控、猖狂、乃至暴虐的慾望，都已經被疏理排遣出來，如今在柱子面前，他已經能好好壓抑自己，繼續當姊姊的好弟弟。

　　──一個深深愛慕姊姊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