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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彈你額頭啦。」禰豆子察覺出炭治郎在擔心甚麼,掩嘴輕笑,「要是你也暈了,誰揹善逸哥哥回去呢?雖然我也可以找伊之助老大來幫忙,但哥哥比較希望是由你親自帶善逸哥哥回家吧?」 「那是當然,畢竟我從遇到善逸,就一直在想著這次甚麼都不管了,不再放手,一定要帶他一起回家。」嗅著自善逸身上傳來,令他微醺的甜郁花香,感受暌違五年,終於能再次背負的重量,炭治郎愉悅地勾起嘴角。 禰豆子先是欣慰同意,而後覺得有那裡矛盾。 「不太對吧?」她停下腳步,「哥哥這五年,是在等著善逸哥哥履行承諾,自己回來,不是去帶他回來,所以哥哥你才在車站猶豫了。」 禰豆子盯著哥哥,深深望進那雙藏不住心思的赤瞳。 「哥哥的態度變得這麼強勢,難道是跟善逸哥哥是發生了甚麼?」 炭治郎一愣,雖然他有跟禰豆子通信,卻沒特別提到與善逸之間的變化,不是打算隱瞞,而是覺得這樣的事,應該要當面跟妹妹說,僅用文字根本無法完整描述那層層堆疊,益發深濃的情感。 沒想到禰豆子卻自己發現了。 一絲不穩的氣息竄入鼻間,炭治郎並沒有回頭看善逸醒了沒,他思索半晌,現在確實就是坦承的時候,但不想用文字交代的他,其實也高估自己的語彙力,若是用氣味形容,禰豆子恐怕也沒辦法理解。 炭治郎沉吟許久,才終於開口。 「我喜歡上善逸,不再是朋友間的喜歡,而是會想要抱他親他的那種。」 竈門炭治郎的告白依舊直接,還很貼心地把慾望都交代清楚,若是炭治郎的聽力再好一點,肯定能聽到背上的某人發出一聲羞窘的哀鳴。 「你……喜歡善逸哥哥?」禰豆子驚訝地小嘴微張,「而且還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是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炭治郎強調,「戀人」兩字的重量並不令他滿意,「哪裡也不會再讓他獨自去了,他要去,我也會跟著。」 炭治郎一頓,溫柔視線落至善逸枕在自己肩上的金色腦袋。 「然後,再一起回家。」 禰豆子杏眸圓瞠,頓時覺得眼前的兄長有點陌生。 她想過炭治郎成家的模樣,畢竟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她也記得炭治郎對於理想對象的形容——像鈴蘭那樣的柴犬,這形容恐怕只有本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與炭治郎共度一生的對象,會是甚麼樣的人?即便是親妹妹禰豆子,能給出的答案仍十分模糊,但肯定是個很好的人,是能包容竈門家長男的死腦筋,在長男受挫時,能溫柔守護愛逞強的他,給予他支持,甚至在背後推一把…… 她總想著那人的模樣,卻沒想過,炭治郎會因為這個人而產生甚麼轉變。 「一起」、「一輩子」,如此沒有轉圜餘地的強硬措辭,是把雙方的往後餘生都算上了,沒有放手的可能,依舊若朝陽般和煦的笑容,不再普照,赤眸中閃爍著只為一人燃起的熾烈火花。 原來,她那頑固的哥哥談起戀愛,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禰豆子頓時覺得有些新鮮,炭治郎從沒為終身大事打算,她曾以為是因為哥哥身為日柱,自認責任未了,卻沒想到,問題只是出在讓竈門炭治郎決定一生綁著的對象,還未「歸來」。 她看向把臉都埋進炭治郎頸窩的善逸,知道這人肯定醒了,就算沒醒,也照樣能在夢裡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刻意平穩的呼嚕聲簡直是欲蓋彌彰。 又或者……是在掩飾可能不被接受的不安。 禰豆子垂眸思量,而後徐徐開口:「那樣看來,得幫善逸哥哥多製幾件衣服呢。」 「衣服?」炭治郎困惑重複。 「是啊,哥哥幫善逸哥哥精心挑了碗筷,也準備了專屬的房,卻沒有衣服。」 「啊……這我倒是還沒想到。」炭治郎皺眉,有些懊惱,都怪自己沒多點心思,忽略了這點,「這一路明明有經過不少店家,應該幫善逸買幾件——」 「不用買啦!由我親手幫善逸哥哥縫就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要在一起一輩子,那我跟善逸哥哥就是一輩子的一家人……原本我就將善逸哥哥當成家人,不過,現在的感覺不太一樣。」 禰豆子向前走了幾步,俏皮轉身,對著最重視的家人們甜甜一笑,緋眸瞇成美麗的月牙。 「善逸哥哥,是能讓我託付笨蛋哥哥的重要家人呢!」 炭治郎清楚聽見一聲嗚咽,不需要回頭,也不需要多作猜測,他曉得由誰發出。 善逸緊依著炭治郎,肩膀微微顫抖,明明是他倚賴了炭治郎啊!但禰豆子卻用最真摯溫和的嗓音,甜甜地說出「託付」這詞…… 「就麻煩你了,善逸哥哥。」 好的。因為喉頭全讓淚水堵住,哭到臉都脹紅的善逸,以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許下承諾。 他會讓竈門炭治郎幸福的,就像這個笨蛋一股腦地把幸福灌給他。 「禰豆子……」炭治郎感動地看著妹妹,知道妹妹正以她的方式,撫平善逸的忐忑,但老實的性格還是讓他說了句煞風景的話:「其實,善逸還沒真的答應我。」 禰豆子揚起的嘴角微僵,彎彎柳眉動了下。 某人的呼嚕聲又再次響起了,這次是為了躲避尷尬。 「……不好意思,我確認一下,善逸哥哥還沒答應要跟你過一輩子?」 「還沒『親口』答應,善逸也沒說喜歡我。」炭治郎認真道,「雖然我都聞到了,但善逸說那不算數,所以我還得繼續努力,直到善逸願意說出口為止——呃,禰豆子妳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禰豆子露出與長男的鄙視臉有九成相似,愕然中帶著驚恐、帶著不解,帶著「原來你們還沒真的在一起」的崩潰。 「所以,你們現在的關係是?」 「是『雖然還沒告白,但能盡情碰觸彼此跟接吻』的關係。」 「竈門炭治郎啊啊啊啊啊啊啊!」本來想用裝睡撐過的善逸,瞬間暴跳尖叫,「不都說了不要用那麼淫亂的用詞嗎——!!!!!」 「唉唷!」 善逸又羞又惱,發狠地啃咬炭治郎的硬額頭,痛得炭治郎哀哀叫,善逸總用這招證明自己有口鋼牙,可以給管不住嘴巴又直率過頭的炭治郎一些懲罰。 但炭治郎從沒得到教訓。 「可、可是我們昨晚在森林——」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善逸氣得掄拳狂揍,「你個超級笨蛋癡漢!都在妹妹面前說些甚麼啊!」 嗯,其實你們兩人的笨是半斤八兩,還能憑感官知道對方有多笨,湊成對正好。 禰豆子因這活脫脫是在打情罵俏的畫面,啞然失笑。 雖然她的笨蛋哥哥都還沒真的跟人家在一起,就想著要過一輩子,著實令她錯愕,不過對象是我妻善逸,或許這種不拐彎抹角、直通幸福終點的追求方式,是最合適的。 就算善逸哥哥遲遲不肯說出那句話,也不要緊,她那不懂放棄的笨蛋哥哥啊,即使聽不見雷鳴,仍是堅定癡等,哪怕—— 「啊。」禰豆子低呼,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怎麼了嗎?」炭治郎與正啃著硬額頭的善逸,一齊看向笑吟吟的禰豆子。 「哥哥,我是今早發現的……」禰豆子眨了眨漂亮眸子,「庭院那棵從未開花的櫻樹,終於結出花苞囉。」 * 去過日柱家的人,都曉得他家庭院有棵不開花的櫻樹,僅只一棵,即使春天來了,也遲遲不見消息,但日柱沒有因此不耐煩地砍掉它,或是接受其他人的好心建議,多種幾棵。 「沒關係的。」日柱總是笑吟吟地對熱心的隊員們這麼說。 因為,不是這棵,就沒有意義。 只有與竈門炭治郎最親近的人,才曉得他一直在等著滿開,特別是當春天到來,每個因為淺嚐溫酒而微醺的夜晚,他總會披著羽織,獨自站在櫻樹下,鼻頭輕動,希望能嗅到一絲清甜的花香,儘管最後往往是以有些氣餒的輕嘆收尾。 直到第五個春天即將結束的此刻。 炭治郎望著枝枒上的純白花苞,小巧待放,惹人憐愛,再過幾天就會開花了吧?他閉上眸子,想像著團團錦簇,好一陣子沒見,他幾乎要忘記其枯枝的模樣,明明這五年總是映入他極力掩飾惆悵的眸底,但這一瞬間,那些觸景生情似乎都變得十分遙遠。 唯一逐漸接近的,是他終於循著過於堅決的風,捉住的那縷雷雨薰香。 「炭治郎!你這傢伙!」 炭治郎聞聲回頭,一身狼狽的善逸氣喘吁吁地朝他踉蹌走來,羽織破破爛爛,一頭金髮因為奔跑而亂了,但朱色髮繩還是好好繫著。 「善逸,你還好吧?」炭治郎笑問。 「好個屁啊!」善逸尖聲怒罵,到了炭治郎跟前,豎起食指就是往那結實的胸膛猛戳,「我被豬追了被迫跑了整座山三趟!整座山!三趟!聽到了嗎?三趟!最後還裂了一根肋骨!」 適才他們還沒到竈門邸,半路上就遇到因為不耐煩而自行下山的伊之助,還有一干隊員們,一群隊員興沖沖地歡迎歸來的日柱大人,滿懷期待地等著日柱大人介紹身邊那位瀟灑撥髮的金髮男子,卻沒料到獸柱大人大吼一聲「紋逸你個混帳」,接著就往金髮男子的胸口衝去。 任誰看到「一隻」身材壯碩的「山豬」,伏低身子朝著自己暴衝,都會驚聲尖叫。 故作帥氣的善逸,登時原形畢露,嚇得花容失色,拔高的慘叫聲響徹山林,驚動鳥雀,慌亂的拍翅聲中,一擊雷聲乍響,眾位隊員全都看傻了眼。 他們第一次所見的「雷之呼吸.霹靂一閃」,被呼吸使用者拿來用在逃跑。 「我原本要擺出成熟優秀的瀟灑樣,給那群後輩留個好印象,結果伊之助那傢伙一衝上來,甚麼都毀了!」善逸挫敗地抱頭嚷嚷,「而你呢?你就溫和愉快地說了句『別玩太晚』,然後丟下我,跟著小禰豆子回家了!」 「因為伊之助看起來很高興,想說就讓你們兩人聚聚,我跟禰豆子先回家準備晚上宴會要用的材料。」炭治郎溫煦道,伸手拂去沾在善逸髮上的葉,「全是善逸喜歡吃的,而且大家都會來,主公大人也會。」 「這、這樣啊!」善逸想到能見到過去的夥伴們,忍不住笑開,「嘿嘿,能見到大家,突然覺得有點近鄉情怯……不對!被你轉移話題了!伊之助那哪裡看起來像很高興?根本就是氣炸了,非要撞斷我的肋骨才甘心——」 「善逸也是因為聽到伊之助的聲音,才沒立刻跑回家吧?」炭治郎反問,目光落至善逸髒掉的襟口,除了滿是泥土,還像是被人狠狠抹了眼淚鼻涕在上頭。 善逸啞口,無法繼續佯怒,咕噥了聲:「對啦對啦,都被你說中了……」 「更何況要是善逸真被撞斷了肋骨,小葵小姐等等也會來,讓她看看,開個藥,休養一陣子就好。」炭治郎爽朗笑道,「善逸你很強,不會有事的!」 「哇!炭治郎你想得好周到!連我真的斷了肋骨後的安排都想好了!」善逸磨牙酸道,「你就不曾有一時半刻覺得我很柔弱,需要保護嗎?」 炭治郎立刻搖頭。 「沒有,因為善逸的氣味從不是那樣,我早就牢牢記在心底。」炭治郎牽住善逸的手,「這記憶幾乎能說是信念了,也多虧如此,我相信善逸一定會回來。」 他仰頭看向顆顆飽滿的花苞,牽著善逸的力道加重了。 「我曾夢過當這顆從不開花的櫻樹,突然盛開的那天,善逸從日出的方向回來,但每次還沒能碰到善逸,夢就醒了。」炭治郎收回視線,對善逸粲然一笑,「結果沒想到是善逸先到家了呢!這樣一來,等開花的那天,我們就能一起賞櫻了!」 善逸靜靜瞅著炭治郎,聽著那似溫暖海潮般的心音,一波接著一波湧出,堅持不懈地襲向他,儘管潮水的來勢洶洶,情慾深沉,但聲音始終是溫柔而克制,輕輕敲著他早已敞開的門,耐心等待一聲回音…… 不愧是擅長等待的長男。善逸暗忖。 「嗯……只有賞櫻嗎?」善逸挑眉問,與炭治郎更加貼近,被炭治郎握住的手,也主動十指緊扣。 「咦?」炭治郎一怔,嗅到比起櫻花的淡雅芬芳,更似濃郁醇酒般的金木犀,他登時紅了俊臉,飲得醺醺然。 「滿開的那天,肯定會很漂亮吧?不覺得……是個適合告白的日子?」善逸偏頭輕問,微微勾起的嘴角,讓炭治郎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所、所以,善逸打算在那天給我答覆嗎?」炭治郎問,帶著對花開的期盼。 「這個嘛……」善逸慢條斯理地拉長尾音,一開始沒讓炭治郎牽著的手,撫上那張泛紅的臉龐,「我終歸是不善於等待的傢伙呢。」 他吻住炭治郎,這幾天的肌膚接觸抱抱親親,已經讓他足夠熟練而大膽。 所以,再加上那句話吧。於兩瓣薄唇不捨廝磨的善逸,如是想著。 那句炭治郎承諾要每天跟他說的話,然後再由他迫不及待地推前點,再往幸福的結局邁進些—— 花開前,雷鳴驟響。 「吶,炭治郎,我愛你喔。」 全篇完 不重要的後記: 感謝大家追著這深坑直到完結,因為能完結它也是只有感動兩字,雖然不是甚麼完美之作,到最後也沒開半輛車(只會翻車的阿青),但對自己的追CP史(?)是個紀念,著實感動。(詞窮到只有這兩字了) 稍微翻了下,這篇算來從去年八月開始連載,也已經八個月過去(嚇死人),其實一開始沒想過要寫那麼長,原本只打算斷在火車相遇吧,但阿青的大綱永遠跟最後的故事只有開頭接在一塊,還會各種在想配角劇情(除了自爽到底有何意義),挑著作業BGM,希望能讓這篇呈現我心目中最棒的炭善契合度……沒錯,唯一的信念是要炭善幸福,我CP只有幸福的結局。 最後,謝謝一路支持的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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