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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僅有的……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OOC屬於我

（下）


　　在睜眼時，微光已經透進屋內，陌生的天花板讓金侍恍惚了一瞬，花了幾面才想起自己縮小了，同時被修葉蘭撿了回家。

　　結果是修葉蘭把自己抱到客房的啊……金侍在心中又覺得自己的死期更近了些，直到他翻了個身，被面前放大的睡臉給嚇得叫出聲。

　　等他意識過來想壓低聲音已經來不及，修葉蘭幾乎在他哽出聲音的瞬間便睜開了眼，「怎麼……啊，嚇到你了嗎？」

　　對──嚇死我了！他的全身都還在發涼，有什麼比一覺醒來看到修葉蘭的臉跟修葉蘭的脖頸跟修葉蘭的鎖骨更恐怖的事？沒有！

　　「我昨天整理客房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備品都有一陣子沒用了，正想來問你介不介意就發現你睡著了。」修葉蘭溫聲的解釋，「我想著房裡的床不小，我應該也會比你早起床不會嚇到你才是……真抱歉。」

　　修葉蘭愧疚地看他，這讓本來就沒生氣的金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因為我就是金侍喔！我本來就習慣這個時間起床，嚇到你了真是抱歉──搞什麼？這樣回應的話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修葉蘭哥哥你不要道歉，是我太大驚小怪了，謝謝你還肯讓我跟你一起睡。」

　　「嗯？沒事啦，床很大嘛。」

　　修葉蘭剛醒過來還有些黏的聲音搭配上他寬慰的笑容實在是對心臟很不好，幸虧對方很快就下床去洗漱了。

　　等會就跟對方說自己實在造成他的麻煩，想去學苑之類的地方看看，接著趁機找到地方自殺快點回珞侍閣吧？但他其實已經超前完前了許多公文，搞不好他不在屋內的事情要等早上僕從來打掃時才會發現。

　　但修葉蘭在打理好外表後也沒忘了這回事，只是讓他挑一套喜歡的衣服穿走，跟他說要帶他去神王殿找國主陛下。

　　「你還沒上學過，應該沒有相關知識吧？神王殿裡頭目前除了國主珞侍以外，還有音侍、綾侍、違侍、代理暉侍范統跟代理珞侍金侍。」

　　「為什麼最後一個人有兩個侍的名字？然後國主又叫珞侍啊？」

　　「因為珞侍以前也是五侍之一，後來當上國主後也不想在更名，後來替補了新的代理侍就是金侍，『金』這個字是珞侍賜給他的，應該跟他的金髮有關吧……唔，話說你們髮色還真像呢。」

　　在修葉蘭沒看見的地方，金侍小小的拳頭捏得死緊，背後也沁出冷汗……太可怕了，如坐針氈啊。

　　「那你跟哪個侍最好呢？你好像跟他們都很熟的樣子，西方城的官員都是這樣嗎？」

　　「唔，這就有點難解釋了……不過我跟范統最好喔，他也是最親切的一個，以後遇到困難都可以找他，啊……可是范統又會說反話……嗯，算了，你還是找我好了。」

　　要是我真的都去找前輩，你到時候肯定會發作的，背地想把我挫骨揚灰。

　　有了修葉蘭的帶領，他們毫無困難地踏入神王殿，幾個僕從像是對他居然領著一個小孩感到困惑而多看了幾眼，不過這都不影響他們前行。

　　唯有在經過珞侍閣時，幾個打掃的下人一臉納悶地互相討論著「金侍大人去哪了？」「昨晚有看到他嗎？」

　　「真難得，那個工作狂居然也有不在屋內的時候啊。」

　　修葉蘭好奇地投去了一眼，不鹹不淡地評論。

　　「金侍是工作狂嗎？那他人是不是很嚴肅？」

　　「嚴肅？」修葉蘭咕噥了下，隨即搖了搖頭，「不會，他人應該……算還行吧？」

　　梅花劍衛，你不想承認也可以騙小孩子吧，何必露出那張為難的臉誇獎我呢？重點也不是說我人很好，只不過是個「還行」就讓你這麼為難嗎？你是不是沒有看過敏銳的小孩？你微妙的表情我就算真的是小孩子也看得出來，太明顯了！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他呢。」

　　「啊……」

　　大概是被小孩子戳穿，修葉蘭露出了一個恍惚的眼神，隨即揚起笑容解釋：「客觀來說他是個優秀的官員，但主觀而言我們並不熟，所以我沒辦法給出更多他的訊息……真抱歉呢。」

　　他圓滑地把這個話題帶過，而這時後再追問就太過明顯了。

　　於是金侍點了點頭，看著修葉蘭跟國主陛下門口的下人說了幾句話後，很快地便被請進去。

　　「暉侍！你怎麼這麼早來？」埋首於案前的人站起，朝對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隨即才注意到他身邊的小孩，「這、這是！你……你的私生子？」

　　「啊？新生居民才沒有生育能力，而且這都多大了！」

　　「搞不好是你死之前留下來的啊……」

　　再繼續讓他們討論下去，梅花劍衛恐怕真的要變我爹了。

　　「國主陛下好，我是小洛……昨天在水池溺水，被修葉蘭哥哥救了一命。」

　　「水池溺水……怎麼跟范統一樣啊？」

　　「對吧，所以看到當下我反射性地就跳下去救他了，小洛挺乖的，但才剛成為新生居民的樣子，對這裡不太熟，你能幫他找個地方安置嗎？」

　　「喔，這沒問題啊。」

　　「那、那個，國主陛下，我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嗯，說說看。」

　　旁邊的修葉蘭也好奇地看他，似乎不懂還有什麼事情自己幫不上、而珞侍幫得上的。

　　金侍露出了困擾的神情──沒想到國主陛下和梅花劍衛情比金堅，完全沒有要讓梅花劍衛出去等的意思。

　　於是他只好鼓起勇氣要再開口，只是這次幸運女神終於肯站在他這裡，珞侍忽然地開口道：「暉侍，你有一份公文范統好像看不太懂，你要去跟他對一下嗎？我等下處理完這個新生居民再去找你？」

　　新認識的金髮小男孩和靈魂摯友哪個更重要一看便知，修葉蘭同意後跟他們揮了揮手道別，直到門重新闔上，回歸平靜後，金侍才抓到機會，不顧禮貌、搶在珞侍前開口。

　　「國主陛下，我是金侍，昨天因為意外死亡，然後重生失誤了──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請打掃珞侍閣的下人提供證據，或是我也可以驅動侍符玉珮給您看。」

　　他語速極快地說明著，深怕修葉蘭想起什麼突然回頭。

　　「什、什麼？小金？」

　　「是我，國主陛下。」

　　大概是他表現出來的模樣和一般小孩實在差太多，珞侍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仍舊拋了幾個問題給他。

　　「上回兩國會議的日期是什麼時後？」

　　金侍迅速地回了日期和當時的參與人員。

　　「你入職的時候范統送了你什麼？」

　　「懷錶。」

　　「上次你被邀請去溫泉旅行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只有我是大吉，梅花劍衛需要有大吉的人陪同。」

　　「還真的是本人啊……你昨天被暉侍撿走以後，住在他那了？他都沒發現？」

　　「可能是軀殼年齡還不夠大，他認不出來。而我……我實在不敢告訴他，畢竟梅花劍衛知道後應該會承受不住……」
　　
　　「暉侍啊？搞不好喔。」珞侍摸著臉笑了下，「這樣你要去跟他道別一下嗎？我怕他想你。」

　　「還是先不用了……我怕碰上面又沒那麼容易抽身，國主陛下，再麻煩您給我個痛快吧！」

　　珞侍對小孩沒有跟修葉蘭一樣的執著，只是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張符咒讓他自己去後頭解決，而金侍在黏上符咒驅動前忍不住地在心裡跟修葉蘭又道歉了一次。

　　梅花劍衛，原諒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事後別再追究這件事，也別再想念小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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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看起來就這樣過去了。當天金侍很快地重生完畢後又回到珞侍閣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雖然在行經暉侍閣、聽見修葉蘭的聲音時有點想要進去看看，最後卻還是因為公務繁忙和心虛而作罷。

　　直到過幾日，那份被自己回絕多次最後終於挑不出錯的公文需要修葉蘭的覆核，他才有了順理成章能去觀察他的機會。

　　今天大使館的書房特別凌亂，金侍到訪時修葉蘭只抬手擺了擺讓他先進屋等，自己則面對著桌上散亂的紙張困擾不已。

　　「梅花劍衛，你在找什麼？」

　　「關你什麼事……」修葉蘭先是喃喃地回應，後來才想起什麼唰地看向他，眼神銳利的讓金侍背都不自覺地挺直了些。

　　「學苑的事你清楚嗎？」

　　「知道一些，但因為主要負責人不是我──」

　　「最近有沒有長得一個可愛可愛、金頭髮的新生居民啊？」

　　慘了。該來的還是要來，修葉蘭居然對「小洛」如此念念不忘，都隔了這麼多天了──甚至還想濫用職權從侍的口中打探消息。

　　他不曉得當天珞侍和修葉蘭說了什麼，只知道這幾日都沒聽見後者再提起，原本以為事情過了就是過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拿著不知道哪弄來的學苑新生資料在看。

　　「沒有遇到，話說，你這樣是不是侵權了？資料是音侍大人給你的？」

　　「我……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

　　修葉蘭沒有多做解釋，呼出了一口氣後便把桌上的紙頁通通收整好，伸手跟他討公文，「拿來吧。」

　　金侍卻沒急著把公文給他，而是摸了摸下巴好奇地問。

　　「幹嘛這麼悵然若失啊？我有聽見下人在討論，前幾天你帶著一個新生居民去找國主陛下……就是這個人？」

　　「沒想到金侍大人對我的八卦也會感興趣啊？」

　　「他們都在謠傳那是你的私生子喔。」

　　「聽聽就好的謠言，你該不會信了吧？」

　　「怎麼可能？不過除了可愛，他還有什麼特別的嗎？要找個可愛的新生居民並不難吧。」

　　金侍覺得自己正一腳踏入火坑──實在是沒辦法，對於水池重生的差錯造成修葉蘭失魂落魄的自己，要他再騙對方也有些於心不忍。但他也不可能直接了當跟他攤牌，只好不斷把話題往那處帶，祈禱他長痛不如短痛，快點醒悟過來。

　　「你不懂，在東方城要找到金髮的小孩有多稀有──」
　　
　　「落月難道沒有？」

　　「那邊……等等，你問這麼多是想幹嘛？」

　　「我只是好奇嘛，關心同事的煩惱。」

　　「你才不是會多管別人閒事的人。」

　　金侍無辜地眨眼，和修葉蘭在半空中對視著。

　　這種沒由來的不爽讓修葉蘭遲遲不願收回視線，而金侍自然也沒先扭頭的理由，便這樣跟他對望下去。

　　奇怪。

　　修葉蘭起初是覺得金侍無辜的眼神很欠揍，隨後就在那雙眼睛找到了一絲不對勁。

　　出現小洛的時候，下人們說金侍失蹤、金侍回來神王殿以後，就再也沒見到小洛、小洛對「金侍」這個人似乎提了不少問題、金侍剛才也少見地跟他閒聊……

　　所有線索似乎都指向一件事，而在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內得到驗證。

　　畢竟自己當下救起小洛時，第一眼就是覺得他的眼睛藍的很特別，和完全的西方人雙眼的色澤是不同的。

　　手指情不自禁地碰上那張臉，想要更進一步查看的時候，金侍難得地沒有張口吐出幾句令人不適的調侃，反倒是安靜且乖巧地讓他盯著。

　　「洛艾爾席林……你失蹤的時候，小洛剛好出現。」

　　「似乎是呢。」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對方的名字，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說誰？」

　　「按理來說我也能靠邏輯推論出來，但實際上的原因你不是很明白嗎？」

　　修葉蘭臉色難看地移開手指，腦袋裡忽地浮現了一句話──「你們的髮色還真像」──是啊，根本一模一樣。

　　「你以為我溺斃的時候，我確實在嘗試淹死我自己，不過當你用著喜悅慶幸的眼神救起我的時候，我實在找不出空檔告訴你這回事。」

　　這件事遲早要攤牌，金侍便主動開口了。

　　「那你還──」

　　「拿衣服給我和帶我回大使館，都是你的提案喔，我只是順著你當時的期待同意了。」

　　修葉蘭抿起了唇，似乎想對他發怒，又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而忍下。

　　「你的意思是會這樣都是我自作自受？」

　　「唔，不是，雖然你照顧我這件事情讓我毛骨悚然，很怕東窗事發後你挾怨報復，但當下我應該還是滿幸福的？嗯，畢竟也沒什麼人對我這麼關心過了。」

　　幸福兩字吐出時，修葉蘭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內心卻陷入迷茫。

　　要是金侍繼續那副欠揍的樣子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那絕對不能忍──可是對方搶在自己前頭承認，又說了那段時光「幸福」……

　　「你……幸福什麼的……」

　　「除了吃飽穿暖，難得看見你這麼好聲好氣跟我說話還對我笑，感覺到愉悅不是很正常嗎？」

　　「……」

　　「但我有一件事情得向你道歉。」

　　「說。」

　　「你會介意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嗎？雖然再重生一遍，但我卻還是記得一清二楚呢。」

　　剛才忍耐著沒有暴起的修葉蘭這下子終於爆發，咬著牙高聲指責，「你要不要臉──」

　　「是你開門問我要不要一起洗，拒絕你感覺你會很難過，而且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嘛。」金侍閃過了對方揮過來的拳頭，感覺到髮絲被拳頭揮去的風吹動，他伸手握住下一次修葉蘭的攻擊，「反正之前泡溫泉的時候都看過了，哪有差？」

　　甩不開手腕箝制的力道，修葉蘭晃著手卻被拉向對方，和他幾乎臉對臉地貼著，眼睛裡閃著憤怒的火光而沒有注意到距離的縮短。

　　「我也陪你玩角色扮演了，是說照片可以分我一張嗎？畢竟重生在幻世以後我就沒有小時候的照片了。」

　　「金、侍！」

　　「叫我小洛也可以喔，我不介意，專屬給梅花劍衛你的稱呼。」

　　修葉蘭氣得像是要手撕了他，在如此張揚的憤怒下，金侍收緊了手，把對方往身上拉，並且用著另一隻手快速地搭在修葉蘭的腦袋上。

　　「你幹嘛！」

　　「算是補償我那天被你摸這麼多次的委屈啊。」

　　「你那時候有委屈才怪！」

　　「確實，除了很害怕被你發現以外，各種體驗都很舒服也很開心喔。」金侍燦爛地笑著，湊在了他的面前，和他幾乎碰著鼻尖。

　　「當然，要是你以後也能對我這麼『好』，我會更高興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