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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天穹街後,因為一些事情而兜兜轉轉又忙了一陣子,回過神來已經傍晚了。
決定在忘憂騎士亭飽餐一頓上樓回到長期租賃的房間休息,走進餐廳,又遇到了熟人。
「好久不見。」我邊說著邊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將菜單拿到眼前。
「是阿,好久不見。」對面的人笑的很靦腆,對我點頭回應。
「你這次來,是準備永結同心的事?」
「不──抱歉,不能給你們發請柬了。」

有些訝異地從菜單中抬起頭,「我為你感到遺憾。」

畢竟是舊時的戰友之一,當初他興高采烈地告訴大家要回家鄉求婚,沒有人不祝賀。

然而對方雙手捧著裝有蛋奶酒的馬克杯,搖搖頭,「她活的好好的,非常好,也有對她很好的丈夫及健康長大的孩子。」

他說到這,我恍然大悟。

「你知道嗎?當初你們一群人送走離開後,返鄉的路途上,我每晚都會夢到,久違的重逢後,我們倆或許會相擁、或許會親吻對方,還能聽到她對我說『歡迎回來』……」

接著,他用著手掩著雙眼,淚水滴滴落在桌上,「可我就是從沒想過,她會在重逢的那刻,她看見我後那驚恐的臉龐,丟下手上的籃子跑進我的懷中,口裡說的卻是『對不起』,那個瞬間,我突然不知道我這些年作為龍騎士的意義到底在哪。」

哽咽到說不出話後的哭聲,我也不再翻看菜單,就靜靜地聽著──

龍騎士團裡,有不少人是帶著明確的目的加入的,他就是其中一個。

還記得當年他為了給珍視之人一個能放心生活的環境,選擇踏上龍騎士的路途,眾所皆知,還會在偶爾的休憩時間,聽他回味當年與愛人間的兩三事,甚至叫大家一定要活到戰爭結束,好讓他發請柬,邀請大家參加他們的同心典禮。

這一切唯一慶幸的,或許是他跟他愛的人都還活著吧。

「抱歉,讓你看見我這糗樣了,」他將臉上的淚痕稍微抹一抹,接著繼續說:「雖然不是為了結婚,但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十二神的巡禮。」

「為何?」無法理解,十二神的巡禮是永結同心前必經儀式,但現在的他並不需要做這件事。

「不知道,」他聳肩,「在整理家裡的東西的時候,本來打算將戒指也一併丟掉,又覺得這樣很浪費,不知不覺就出發尋找十二神的祕石了。」

「或許等拜完十二神後,我能放下她,去過新生活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說他酒意上來有些睏倦了,道聲晚安後離開,我也向櫃台要了個騎士麵包後,回到房裡休息。

吃完麵包,坐在床上回想剛剛的談話,覺得有些諷刺卻也無可奈何,如果我的家鄉也有人在等著我,現在過得如何呢?

「好久沒回去一趟格里達尼亞了,明天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