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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咖啡第二杯五折喔。」

無意義的招呼語從櫃檯後洗著手的大夜店員口中吐出。大半夜的誰要喝咖啡,不打招呼也沒人在乎,上次被店長抓到沒說還被念了幾句,不知道他找到小指沒,應該沒被早班的人當垃圾丟掉吧。邊嘟囊著邊在洗手台清著指甲縫的淵這麼想著,聽到腳步聲往櫃台漸近,還是將雙手在褲子兩側抹乾為客人結帳。

「嗶——嗶——」

「總共250元喔,有會員載具嗎?」

「蛤?這破東西要那麼貴?」

眼前的男人指著櫃檯放著的三瓶啤酒,拿起來看了一眼又丟回櫃台,邊掏錢邊碎碎念著「搞什麼東西,根本搶錢。」,四張皺巴巴的鈔票被丟在桌上,又隨口要了包菸。淵看著眼前滿身酒味又沒禮貌的男人感到有些手癢,默默將手探向口袋內的彈簧刀,不過想一刀割破男人咽喉的想法還是被理智壓了下來,將鈔票攤開後放入收銀檯並找零。

男人拿走酒後往戶外的用餐區走去,不只開著啤酒喝還大聲講著電話,店內的淵皺緊了眉頭,手又往口袋近了幾分,店外的男人喝完酒後隨手將鋁罐置於桌上,點了菸就要走人,看著男人轉身走進暗巷,等候多時的淵將寫著「店員有事外出,馬上回來>.0」的紙條貼在玻璃門上,緊隨著男人走進巷內,趁對方尚未察覺時一刀往男人的脖子割去,男人應聲倒下,淵將屍體拖進裝可燃物的大桶內,把擦拭過血跡的紙巾也一併丟入,附近的攝影機早已被淵切斷,就這麼優閒地走回超商戴上那一慣的笑臉繼續值夜班。

在補貨清洗咖啡機和滑手機摸魚中,時間很快的來到該和早班交接的時間,稍微交代一些事後,淵就到休息室將制服脫下準備回家,出來時還不忘買一些新上市的冰品,不過不是淵自己要吃的,而是打算改天給渡嘗嘗,看這次的新品有沒有辦法通過嚴格的味蕾測試。

淵邊把鑰匙當球拋邊走向自家門口樓下時,看到熟悉的人影站在那,一個鬼點子從淵的腦袋裡冒出,將手上的鑰匙握緊避免發出聲響後,悄悄地接近,將手上的冰棒往對方臉上貼去。

「哇——啊——!!!」

被嚇到叫出聲的渡用埋怨的眼神看著笑到蹲在地上的淵,笑到一半時淵抬頭起來看了一下還是那張埋怨臉的渡,還是又噗嗤笑了出來,最後還是渡拉著他兩人才終於進大門。

假日早晨的公寓沒有太多的聲響,多數住戶都還在夢鄉中,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晨間的鳥鳴一同迴盪在走廊,就著麼一前一後的走在老舊不過乾淨的樓梯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就到淵的家門前,進門後淵讓渡自理,冰箱內的飲料和東西都可以吃喝,他先去洗個澡,拋下這句話後淵隨手將快融化的冰品放進冰箱,轉身進浴室盥洗。

在淵洗澡的期間渡也沒閒著,在客廳內到處走還順手把倒放的靠枕放好,剛剛淵脫下的外套掛回衣帽架,還順便把歪斜的鞋子排好,簡直貼心到家。還蹲在地上看著淵新買的盆栽時,突然感到一股冰涼從後頸傳來,渡這次沒有嚇到,而是反手一抓把淵壓在沙發上,兩人就維持這個有些曖昧的姿勢,直到被壓在下面的淵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你反應也太大了吧。」

「而且這個姿勢小咪很喜歡,對吧?」

「……」

被這麼一說,渡的臉就算撇開還是被羞紅的耳朵給出賣,乾脆直接全身倒在淵的身上,像找到尤加利樹的無尾熊一般死死得抓住,任憑淵怎麼搔癢都沒有用,「看來是只能使出絕招了。」淵這麼想著,往渡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還壓在身上的渡被這突然的襲擊給打敗,翻了一圈倒在地毯上,成大字行仰躺著。

此時渡才發現淵的手上還抓著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新上市的海鹽焦糖牛奶盒裝冰,聽渡這麼一說淵才想到自己手上還握著冰品,且很有可能已融去大半,猛地直起身以免滴漏在地毯上,用髒了地毯可不好清呢。

「我可以吃嗎?」

「欸…你去拿冰箱裡新的那盒吃吧,這應該已經融化很多了。」

意料之內,盒中多數霜體已經融去,原先交錯的焦糖和牛奶已經混為一體,淵見如此看來也不需要湯匙,直接往口中倒去,渡就這麼看著淵喝著已經融化的冰淇淋,沒有打算要起身去拿還在冷凍中的來吃。

「……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你覺得好吃嗎?」

「還不錯阿,只是有點甜。」

就在淵問為什麼不去拿來吃時,渡往淵靠近,不只吻在唇上還在嘴角處舔舐,將殘留的焦糖牛奶舔入口中,還意猶未盡的將沒有舔舐乾淨的部分用拇指抹去,送入口中。
「的確有點甜呢。」

此時害羞的人變成上一秒還在調戲渡的淵,雙手也無法遮擋的害羞讓淵想撇開臉,不過一隻有力的大手還是將下巴固定住,又是一個綿長的吻,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在乎融化的冰是否會用髒地毯,只沉浸在這個吻中,溫熱和冰冷的舌交纏在一起,溫差讓這個吻無法停下,直至兩人都燒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