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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集會｜稔喵｜四

菲稔將設有偽裝術法的帽兜遞給了菲穆，菲穆也穿上了，盡可能的包裹住任何可能洩露逃脫商品身分的衣著。

她又掏出了屬於自己的身分令牌，遞交過去。

「菲穆，你先走吧。」與十來歲的年幼外貌不同，菲稔沈著的觀察起四周，瞇起了眼，若有所思。

「請妳告訴我不一起離開的理由。」菲穆握了握手中的令牌，偽造的，卻足以讓一個人順利出關。

灰黃色的土牆正好遮蔽了熱辣的陽光，卻遮蔽不了兩雙堅定的視線相互對峙，他們踩在枯黃的乾草地上，挾帶些許沙粒的熱風吹得皮膚生疼。

「我要去找魔女。」

「為什麼？」

菲稔沒有回答，只是一把將束起的頭髮散了開來，屬於妖精族的尖耳頓時顯露，她轉了轉手，喚出風牆將他們相隔。

「我很開心知道你還活著，哥。」

唰——

「別開玩笑了。」沉沉的聲音伴隨著從她身側刺來的長棍襲來，破風聲響凌厲的擦過耳側，菲穆將長矛收回，又將茅尖指向菲稔，「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再次目送血親去送死的。」

立即轉過身去面向矛尖，一掌就將矛頭拍偏，菲稔輕輕的彈指，踩著風梯步上了空中，閃避了從地面上扔來的木牌，力道相較那擊警告意味的空刺顯然有所保留，菲稔立即的判斷菲穆並沒有想傷害她的打算。

然而一昧的被動防守亦不是菲稔的性格，她在手中聚集了些許水屬性就往菲穆扔去，與菲穆不同的是菲稔並沒有留手的心情，菲穆險險的閃避了水塊，卻未能防範在那之後將他幾乎淹沒的泥流。

「有此身手為何會被抓去販賣？」菲稔輕巧的躍下，走到除了頭部以外都無法動彈的兄長身邊，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你知道『鑰匙』嗎？」菲穆皺了皺眉頭，一言難盡的面向實力異常強大的血親。

菲稔點了點頭。

不少貴族總愛在這無人管控之地對著稀有品進行競價，而來自孤島的永凍者則是其中一項熱門商品，但這些人儘管購回收藏卻不得其方式可解。

據說只有魔女和曾住在孤島的居民能夠解開封印。

「——我們都是『鑰匙』。然後，現在該由妳回答我的問題了。」菲穆瞥了眼菲稔，又問道：「妳在哪裡學來的魔法？」

「菲穆，你沒有回應到我的問題。」菲稔神色不耐，就好似覺得菲穆正在浪費自己時間，「你為何讓自己被抓去販賣？」

眼見血親完全不像是會想摻和到他們行動的模樣，菲穆頓了頓，「我們這些年來一直到處找尋族人的下落，我認為這樣做效率更高。」

「⋯⋯我的魔法是魔女教的。」

菲穆震驚的瞪大了眼。

＊＊＊＊

魔女出世的消息震撼了整個城鎮，原本熱鬧的街市此刻只剩幾個無處可去的人徬徨的尋找著旅棧。

「魔女肯定還在鎮裡。」重新將尖耳偽裝起來的菲稔十足肯定的說道，「她現在大概出不了城。」

「如果沒能找到魔女的話，就跟我們回家吧。」

「我會找到魔女，然後跟她一起回家。」

菲穆無聲的嘆了口氣。
從今以後，魔女將會被全面通緝，她們將永不得安寧。

他們都明白，魔女也明白。
然而，誰都別想動搖誰的選擇，該做的已經做了，而想阻止的阻止不了。

「我會尊重妳的決定。」菲穆吐了口長氣，指向拍賣場，「當時魔女就是在這個拍賣場上現身的。」

菲稔望了眼自己，又望了眼菲穆，說道：「如果你要跟的話，就偽裝成我買的奴隸，懂嗎？」

「⋯⋯好。」

菲稔一把拉開菲穆的帽兜，抓了把泥土就往他身上灑，菲稔仰起的小臉毫不客氣的望向他，說道：「髒一點比較像奴隸。」

「⋯⋯。」

魔女到底怎麼教孩子的？
菲穆扶了扶額，覺得過往曾經想像過的美好重逢在此刻夢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