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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希望 4

之後他們兩人視對方如空氣，整整五天不論是肢體接觸還是語言對話都沒有。

第五天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的不是里歐也不是古雷，是加洛·提莫斯。

加洛一直有在申請和古雷的探訪，但一直被古雷拒絕。

他不知道從誰哪裡聽說古雷和里歐共享同一間牢房，於是申請了和里歐的探訪。

“古雷！”

在和里歐透過虛擬屏幕寒暄之後，加洛大聲喊古雷的名字，古雷往里歐的方向撇了一眼，見到那礙眼的藍毛，咂嘴。

加洛開始用和喊古雷時同樣的音量報告外頭的種種——重建的進度、救火隊的現況等等，什麼都說，就是部說民眾對古雷和里歐的看法。他知道古雷在那裡，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知道古雷聽得見。

探訪期間里歐緊握拳頭，擱在大腿上的手在不斷顫抖，如果他有稍微留長指甲絕對會把手心掐到出血。

想吐。

想關掉屏幕。

想蓋住耳朵。

但不行。

必須聽下去。

必須微笑。

滋——

是古雷強制結束通訊的聲音。

“吵死了。”

古雷收回越里歐的手，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別吐在地上。”

里歐捂著嘴和肚子，跌跌撞撞跑去抱著馬桶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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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接受？”

里歐知道古雷問的是加洛的探訪請求。

“因為那是加洛·提莫斯。”

“正因為那是加洛·提莫斯，你更不應該接受。”

“為什麼？”

“他是你的救世主同伴，但他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們一樣都是通過自己的能力拯救人們的，和你不一樣。”

“我是說本質。”

里歐沉默了。

“他是在黑暗的深淵谷底也會相信一直往上爬就能看見陽光，永遠相信希望存在的人。你是會選擇在谷底建立起城市，在谷底度過餘生，不去追求光，也不相信光的人。”

里歐很聰明，他明白古雷的意思。

在他選擇不去尋找普通人和燃燒者能和平共處的方式，而是選擇去建造一個燃燒者城市的時候，他就成了一個尋求安逸的不信者。

“但我最後還是相信了，我和加洛·提莫斯一起爬上去了。”

“那是因為你們只爬了一次就成功了。”

里歐再次沉默。被告知普羅米亞的真相、被迫燃燒、與加洛·提莫斯的合作、被古雷集中在一處的燃燒者們——這一切讓他發現了完全燃燒的真相也促使完全燃燒的成功。

如果當初失敗了呢？如果抽掉其中一個因素呢？

沒等他想通，古雷再次開口。

“如果那次沒有成功，加洛·提莫斯會不斷地告訴你嘗試就會有希望。他能承受無數次絕望，是因為他打從心底相信希望的存在。而身為不信者的你，又能承受多少絕望？”

里歐明白了。

加洛·提莫斯即使遍體鱗傷也會向上爬的人，即使無數次跌倒也能走出絕望的人。而他害怕手上，害怕絕望更害怕希望之後的絕望。

但加洛·提莫斯不會明白，他不明白里歐和古雷對絕望和希望的恐懼。

所以他們不一樣。

加洛·提莫斯，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