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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一廂情願(下)
CP:舟活

避雷:狗血誤會,大量的粗俗ㄉㄆ、爆字數8k

















趙活離開唐門的那天,起得很早。

他一貫起得早,只是那天更早了一些。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己要在這一日走。

唐門小劍、盤纏、一套洗舊的青衣,以及裝著許多零碎事物的小小機關盒。

就如同去崆峒留學的那時候一般,趙活的行李本就不多,用布巾包起來,只是一個不大不小,能夠和藥箱一起掛在肩頭的包袱。

天色未亮,趙活縱身躍上正心堂的屋頂,看著唐門的大門。

「師兄。」

清冷若夜裡的寒露,唐默鈴的嗓音讓趙活訝異的回過頭,看向身側。
「小師妹,你怎麼醒了?」

唐默鈴一雙澄澈的眼眸看著他,說,「你要走了。」

趙活輕聲應道:「嗯,小師妹,我要走啦。你要照顧好自己,若要出門,便找雲裳陪你,她如今識得路。」

聽見趙活提及葉雲裳,唐默鈴一雙翦水眸子左右顧盼,疑惑的問,「葉……葉師兄呢?」
唐默鈴從小喚外姓弟子,同樣是師兄師姐,無人糾正,便也成了習慣。

趙活一頓,才慢慢地笑道,「葉兄自然是在外堡了。這個時辰,他大概尚未起,你若要找他,等用早膳的時候,他應當就會來找雲裳了。」

葉雲裳如今宿在唐門女弟子房,與唐默鈴一同睡在拼起的兩張床舖上--一如葉雲舟初上唐門時,與趙活同床共枕一般。
每當唐默鈴從夢中驚醒,她便會睡眼惺忪的拍拍唐默鈴身上的被子,迷糊地說,默鈴、小鈴兒不怕,有我在。

唐默鈴漸漸不再做惡夢了。因為有葉雲裳陪著她。

唐默鈴困惑地問:「師兄不是要和葉師兄一起出門嗎?」

「不啦。我走的路繞得很,還得到深山老林去採藥,找人同行無異於找人受苦,還是自己一人輕便。」

唐默鈴還是很困惑,雙手背在身後揪衣角:「可……雲裳說……」

「小師妹,你替我向雲裳說聲抱歉罷,我有負她所託。可他們兄妹的事,本就不是我這個外人該插手的。」

趙活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唐默鈴的背,一如唐默鈴過往拍拍他,「小師妹,我走了。」

唐默鈴怔怔地看著趙活從屋頂躍下,似慢實快的走出了唐門大院。

師兄的輕功變得很好了。
武功也變得很好。唐默鈴想。她打不過師兄了。
師兄和她不一樣,去哪裡都不會迷路。

這樣的師兄,還會回來唐門嗎?

唐默鈴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幾絲慌亂,匆忙地跳下了屋頂,翻窗回了女弟子房。

「雲裳。」她小小聲地喊,柔夷輕輕地搖,「雲裳。雲裳。」




趙活沿著邛崍山脈,往岷江而去。
他依照計畫,沿途若有村鎮便落腳義診,一路東行,往南陽而去。

他雖言自己此次是出外遊歷,但心下明白,南陽杏花林他不得不去。

「晚上便在客棧宿一晚,明日去伏龍觀掛單吧……」趙活喃喃自語著,收拾著義診的攤子。
這攤子是他向當地醫家借來的。

日頭西落,趙活低頭收拾著東西,身周吵嚷的人聲讓他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真好啊。
縱使官家易主,百姓依舊過著平凡熱鬧的日子。

趙活想,溫夫人的人間道,他也算幫忙守住了罷。

人間是凡人的人間,本不該由仙人插手。

忽地,一陣匆促的腳步聲讓他警醒地抬起頭。
那是武林高手的腳步聲,急疾的朝他的方向而來。
他的手已去摸腰間的唐門小劍。

「趙兄!」

趙活按劍的手一鬆,詫異地看著眼前戴著斗笠的青年。
葉雲舟。

「趙兄,葉某找到你了。」
葉雲舟掀起斗笠,一張俊秀的臉龐映在夕色下,淺淺的紅霞落在他的雙頰。

趙活感覺到自己的心律如亂弦般跳動。
悸動與痛楚同時傳來。

「……找我?葉兄,可是出了什麼事?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停留?」趙活聽見自己的聲線平穩中透著恰到好處的訝異,沒有洩漏內心的絲毫動搖,這讓他心底鬆了口氣。

「趙兄……葉某、我--我沿途以你的畫像詢問,因你曾說過,要往洞庭與南陽,我便先往成都府來……幸好沒有猜錯。」葉雲舟因為一路疾行,吐息間有幾分喘音,話語混亂,正如他無措的表情。

趙活安撫的說道,「葉兄,莫慌。可是唐門有事?我這便收拾,隨你回去。」
他腦中思緒幾轉,暗忖道,雲裳妹子的身子已大好了,葉兄找來應當不會是因為此事。那便是唐門有事了。

「不,與唐門無關,是葉某……葉某有話想與趙兄說。」葉雲舟努力調勻自己急促的氣息,眼神懇切地看著趙活。

葉雲舟的眼裡倒映著落霞,穠豔的紫與濃郁的橘紅,使那雙沉黑眼眸中宛若跳動著熱烈的焰火。

任誰被這樣的目光專一的凝望,都會以為自己被深愛著。

趙活的心臟一陣狂跳,可卻又莫名的湧起了乾嘔的欲望。
他在奢望什麼?葉雲舟看著他的時候,一貫是如此的,那樣的目光,不是愛慕之情。只是感激之情。

趙活抿了抿乾澀的唇瓣,「葉兄……勞你一路奔波,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好難聽的聲音。趙活聽見自己乾癟的聲音,竟有些想笑。

可葉雲舟只覺眼前的人,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動聽。

喧鬧的市聲,他人投來的目光,全都不入他的眼耳。

「趙兄,葉某心悅你。」葉雲舟的嗓音微微發緊,專注地凝視著趙活,「我心悅你。」

趙活沉默了一會,像是愣住了似的,可他手裡握著的鈹針卻在微微發顫。

半晌,他彷彿回過神來,低首收好了銀針、藥剪。

他聽見了四周村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待收拾好了,趙活才又抬頭,臉上是無奈的笑:「葉兄,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到客棧吧。」




趙活放下手中藥箱,轉身看著葉雲舟關上房門。

「葉兄,你可是知曉了我對你的……傾慕之情?」
趙活的話語等同於肯定了自己確實傾慕著葉雲舟。

葉雲舟心口一跳,本就泛紅的俊秀面容更紅了幾分,一雙黑眸亮亮的望著趙活,手足無措的說道,「是。葉某何德何能,能得趙兄垂青--」

趙活打斷了他的話,「是雲裳告訴你的麼?」

葉雲舟面上泛紅,低聲道:「是、是妹妹點醒了葉某。」
其實葉雲裳何止是點醒,她拎著聽雲棒,被全力施展輕功的唐默鈴抱著下山,一大清早就闖進葉雲舟房裡,施展雲裳棒法第一式‧當頭棒喝。

「……果然如此。」趙活表情愈發無奈,輕輕笑了笑,「葉兄,不必如此。」

葉雲舟一愣。

「我知你重義,為了報恩折辱自己也在所不惜,可是,不必如此。」趙活的嗓音很淺很淡,宛若嘆息。

趙活想:葉兄真是重義,居然能為了報恩,向自己這樣醜陋的男子獻身。

他曾聽見葉雲舟對葉雲裳說,不可胡亂散播趙活與唐布衣有龍陽之癖,害了他們的名聲;他也看過葉雲舟在錦香宮被無數佳人追逐的畫面。

葉雲舟既認為龍陽之癖對名聲有損,又怎會是喜歡男子的?更何況是他這般醜怪的男子。

趙活越是想得透,越是覺得胸口陣陣發冷。

葉雲舟是為了報答恩情,才說出那些話。
或許還有幾分憐憫。
葉雲舟是多好的人啊。

是他不該對葉雲舟有非份之想,明知他沒有龍陽之好。

葉雲舟急忙開口,語氣著急,聽上去幾乎有些可憐了,「葉某絕非是……是趙兄所說的那般,你這般好,是葉某三生有幸才得你青眼,怎麼會是、會是折辱?應當是我折辱了趙兄才是--」

趙活慢慢的移開了目光,去看葉雲舟身後背的劍匣,逕自轉移了話題,「葉兄,你帶著我替你鑄的劍啊。你給它起名字了嗎?」

葉雲舟像是一隻茫然無措的大狗,黑眸溼漉漉地看著趙活,笨拙地回應:「劍……?葉某尚未起名……趙兄,我方才的話--」

這把劍讓他心裡感到很幸福,這是趙活替他打的劍。
可是現在、現在他還有必須說的話--

「那日我走得急,忘了告訴你,我替它起的名字。」趙活說,「葉兄你不必依我,權作參考罷。」

趙活眼底只看著劍,「我叫它『不繫』。葉兄,我盼你此生不再負累前行,如流雲一般逍遙自在,作一葉不繫之舟。」

「所以,你也不要總是想著要報答我啦。我不想要我對你的……恩情,成了你的負擔。為了報仇而活,為了報恩而活,都不是你該有的樣子。」

葉雲舟有一瞬間茫然,不明白趙活的意思。

「你不必為了報恩,而勉強自己回應我的感情。」趙活努力地想笑,卻顯得表情扭曲,像是想哭又像是作嘔,他不必照鏡子也知道肯定難看至極,於是索性用手掩住了臉。

他本想要雲淡風輕、故作從容的走,為何葉雲舟偏偏要追上來?
最後,還是讓葉雲舟看見他這般狼狽醜態了。

「葉雲舟,你走吧。」

「……」

趙活的心口又冷又疼。
他想起了自己幼時離家的那日,想起了自己負氣離開唐門的那日。
他說,我走了。
於是,便沒有人留他。

這次,竟也輪到他對別人說,你走吧。

「不是為了報恩。」
一道嘶啞至極的嗓音響起。

「我曾說過的那些話……為了報答、為了報恩,全都是謊言。」
葉雲舟猛然伸出手,緊緊摟住了趙活,嗓音發啞得可怕。

他本就是一個不誠之人。

葉雲舟曉得自己心計深沉,表裡不一。
他除了復仇與妹妹,一無所有。
直到他遇上趙活。
他嘴裡敬重的喊趙兄,心底將人當成自己的神祇;
可夢裡,他卻極盡褻瀆地一次次將趙活壓在身下侵犯。

「趙兄,我夜夜想著你,想吻你抱你……將你壓在身下一次次要你,讓你的嘴裡只能呻吟我的名字,這些淫穢的心思,怎可能是因為感激?」葉雲舟輕柔的拉開趙活的手掌,再也不掩飾自己眼底濃烈的癡迷,低頭迷戀地望著那張涕淚縱橫的扭曲臉龐,用指腹摩挲著趙活的皮膚,為他擦去淚水。

「我甚至會想,為什麼你不背叛我呢,一次也好,我就有藉口將你囚禁起來,懲罰你的背信棄義……」

他時時刻刻注視著趙活。
從起初的戒備,到後來的敬重,直到了最後,成了不可告人的癡迷貪婪。
他已經無法從趙活身上移開目光。
他想要趙活屬於他。只屬於他。

「可你太好了,對我太好了……我的心思下作不堪,你肯定會因此對我生了厭棄之心吧。」

葉雲舟的嗓音充滿了自嘲與痛苦,以及再也無法壓抑的卑微渴求,「趙兄厭棄我也無妨,葉某只求……只求能守在你身邊。別趕我走,好麼?」

葉雲舟說的話,一句一句傳進趙活的耳裡,像是一根根燒著火的柴,幾乎把他的腦袋燒壞。

葉雲舟在說什麼……?

趙活的腦袋近乎停滯,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起抱著自己的人是千面人魔假扮,否則平常如正直君子的蒼松劍客,怎麼說出那些、那些令他聽了羞恥得發顫的話來。

可那些話令他羞恥得發顫,卻也令他發冷的心口找回了溫度。甚至熱得發燙。

趙活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燙。
從骨血到皮膚,從臉頰到下腹。
尤其是被葉雲舟愛撫著的臉龐,幾乎要燃燒起來一樣。

趙活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葉兄,你剛才說的那些心思……都是真的嗎?」

葉雲舟的手臂一緊,過了幾息,才強迫自己退開一步。彷彿是在給趙活選擇的餘地。

「是,都是真的。趙兄,你怕嗎?」他凝視著趙活的眼睛,烏黑眼眸顯得溫順,透著忐忑不安,深處卻藏著沉沉的暗色。

趙活顫抖著,吞嚥了一口唾液,才說,「不怕。」

葉雲舟不敢置信的微微睜大了眼眸,漂亮的狹長眸子顯出趙活從未見過的傻氣。

趙活手足無措地摸摸自己紅燙的耳朵、搓了搓臉,又小聲地說了一遍:「葉兄,我不怕。」
他怎麼會怕葉雲舟。

「我只怕是自己求不得放不下,方生出了這般癡心妄想的幻夢。」趙活的語氣透著茫然。

葉雲舟情難自已地再次將趙活摟進懷中,急切地在他耳畔低語,「趙兄,趙活,葉某所言句句屬實。若你不信,葉某還有……還有更多更淫穢、更陰暗的心思,可道與你聽。」

一貫冷靜深沉的青年也亂了套,頗有幾分口不擇言的慌亂,深怕心上人把此情當作一場幻夢,離自己而去。

哪怕隔著衣衫,趙活仍覺自己與葉雲舟肢體接觸的每一寸肌膚都火辣辣地酥麻。

「……嗯,我想聽。」趙活的嗓音發軟發顫,卻還是小聲地說道,「我想聽葉兄對我更多的心思。」

葉雲舟的呼吸聲停頓了極短一瞬,才啞聲道:「如趙兄所願。」

他的脣瓣幾乎貼上趙活的耳垂,聲線喑啞:「趙兄……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次夜裡想著你自瀆?」

「葉某想將趙兄綁在床上,一遍遍愛你到天明。」

趙活一陣戰慄,羞恥感鞭撻著他的神經,使他漸漸失去站立的力氣,雙腿發軟的靠在葉雲舟懷裡。

「我想把趙兄關在房中,日日夜夜地要你,直到你的心中眼中只有葉雲舟一人。」葉雲舟的嗓音中帶上了壓抑的喘音。

「葉兄,你別說了……」趙活忍不住伸手摀住葉雲舟的嘴,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然而,下一刻,卻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令自己都驚訝的話:「做就是了……」

聞言,葉雲舟渾身僵硬,半晌才低頭去看趙活的面容。

只見趙活也抬著頭看他,雙頰燒紅,卻遲遲沒收回自己的話,反而嘴唇顫動著,吐出一句教葉雲舟心醉的話來:「我……我也心悅你,葉兄。」

趙活的手還摀著葉雲舟的嘴。
葉雲舟雙脣翻動時,他的嘴唇可以感受到趙活掌心的紋路。

「……葉某聽趙兄的話。」



汗水順著背脊流下,黏糊糊的。
身體像是快要融化一般。

「趙兄。」

趙活迷迷糊糊地應著,「嗯、哈……葉兄……」
話音出了口,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聲音黏糊得陌生。

不只聲音變得陌生,連自己的身子也變得陌生。

趙活躺在床鋪上,躺在葉雲舟的身下,承受著葉雲舟的侵犯。

他精瘦的腰肢高高拱起,每一次葉雲舟挺入,便配合地弓起背,把自己更深地送入葉雲舟的懷抱。

雙腿則緊緊纏繞在葉雲舟腰間,隨著對方的節奏擺動著腰肢,主動迎合著每一次插入。

「趙兄,葉某心悅你。」葉雲舟掐著趙活的腰身,克制著力道頂弄,啞著聲道。

他每頂弄幾下,便要說一聲「趙兄,我心悅你」,好似生怕趙活忘記了一般。

「嗯、哦!葉兄……嗯啊!我也、哦、心悅你、啊!」
趙活眼角泛淚,像是被欺負得狠了,卻又爽得不行,無意識的張著嘴,吐出一聲聲淫靡的呻吟,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

葉雲舟忍不住俯身舔舐,只覺趙活連唾液嚐起來都是甘甜的。葉雲舟的心裡也甜得很。

「趙兄。趙活。阿活。我的趙兄。」葉雲舟一邊吻著趙活的嘴,一邊肏他的後穴,語氣癡迷地換著各種稱呼喚著自己癡戀多年的恩人、摯友、愛人,擺腰的速度也不自覺地越來越快。

趙活在他身下喘息呻吟,主動張著腿讓他肏。
僅僅是意識到這件事,葉雲舟就興奮得幾乎無法保持冷靜。

「嗚、啊……葉兄、嗯哦!雲舟、嗚、舟……」趙活覺得自己彷彿要被葉雲舟肏化了,全身上下都軟得不像話,只有前端性器硬得發疼,分明沒人碰,卻自顧自爽得流水;連胸前的乳頭都發硬挺立著,紅豔豔地抖動,好似在勾引身上青年的目光,渴望著被玩弄。

而他的後穴更是緊緊吸附著葉雲舟,每一次抽出都像是在挽留,每一次進入都像是在歡迎。

「趙兄,你真騷……」葉雲舟在趙活耳畔低喘著,指尖撥弄著趙活的乳尖,那雙不曾說過半個髒字的薄唇,在極端的快活中,吐出了粗鄙低俗的詞彙,然而語氣卻無半點貶低,充斥著發自內心的讚美與喜愛。

那樣的語氣,就像是他平時讚賞趙活武藝高強、俠義心腸一般。

葉雲舟過於真摯的語氣,彷彿在說「騷」這個字對此刻的趙活而言,是最好的褒美之詞。

「嗯、嗚啊!」趙活羞恥到極點,被葉雲舟的「讚賞」刺激得全身顫抖,後穴絞得更緊,雙眼緊閉的流淚,呻吟中透著濃濃哭腔,「葉、嗯啊!雲舟,別說、啊、了……嗯哦!」

他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葉雲舟肏出來的。
趙活有心反駁,可一開口就是爽得不行的呻吟,再被葉雲舟插幹幾下,腦袋便又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自己想說什麼了。

葉雲舟掐著趙活的腰,一下比一下深的往深處撞,俯首含著趙活的耳垂,癡迷的舔弄。

每一次抽插,都能聽到趙活發出一聲嗚咽,那聲音淫蕩得不像話,讓葉雲舟只想狠狠地肏弄身下人,就像自瀆時想過無數遍那般,將趙活肏到心裡眼裡只有自己。

「哦啊!」趙活被頂弄得眼白上翻,舌頭吐出,唾液肆無忌憚地向外流,打溼了他扭曲的面容與髮絲:「啊、嗯!太、太深了、啊!雲舟、嗚、不、別插了、哦!」

向來自制的青年卻不曾停下片刻,宛若平時對趙活展現的溫順只是為了此刻將他吞吃入腹的假象。

葉雲舟低啞的解釋著自己愈發激烈的舉動:「趙兄,你的後穴太緊,咬著葉某不放。我得用力些才能把深處肏開,那樣……你才會裡裡外外都快活。」
分明是為了占有,卻矯飾為替趙活設想。

直到趙活的呻吟扭曲變調,後穴也開始劇烈抽搐起來,葉雲舟才低聲哄著:「趙兄,看著我。」

趙活艱難地睜開眼,對上葉雲舟的目光。

那雙不笑時沉靜幽冷,笑時溫潤如玉的眼眸,此刻只映著他,映著他的狼狽醜態,充滿癡迷與戀慕,虔敬與祈求,喜愛與疼惜。

在葉雲舟迷戀的注視下,趙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迎向了高潮。

「哦、啊!洩、哦、洩了--雲舟、嗚啊!」趙活口中只剩下帶著泣音的呻吟,大口的喘息,拱起身子、晃著腰迎合著葉雲舟的插弄,每被葉雲舟猛插一下後穴,前端性器便也跟著噴出一小股精水來。

趙活初次歡愛,便生生被葉雲舟肏射了。
更準確的說,是一邊被肏,一邊洩精。

「趙活、哈啊……」葉雲舟被趙活高潮的後穴緊緊絞著陽物,舒服得低喘起來,低頭虔誠的親吻著趙活的左胸,用嘴唇感受趙活的心跳,挺著腰往趙活體內深深的插,「趙兄,僅此一次也好……葉某想洩在趙兄身子裡。」

他想要徹底占有趙活。
最深處肏不到的地方,便用陽精灌入灌滿。

不待趙活同意,葉雲舟便猛力一頂,將自己的陽物插到趙活體內深處洩精。

「嗯啊--哦啊!」趙活雙眼徹底翻白,腰肢浮起,左右大張的雙腿顫抖著張得更開,蜷縮的腳趾抵在床榻上,高聲浪叫。

葉雲舟一次又一次的要了趙活,說好的「僅此一次」也成了謊話。

直到天色翻白,趙活被肏得神志不清,雙腿之間滴滴答答地不斷淌出屬於葉雲舟的白精,葉雲舟才終於饜足。

蒼松般俊逸的青年,癡迷的吻著身下人,一吋一吋的親吻肌膚,宛若在對自己的神祇頂禮膜拜。

「趙兄,我心悅你。」他一遍遍的說,生怕趙活忘記一般。

絕非一廂情願,而是兩心相許。

葉雲舟心悅趙活。

趙活心悅葉雲舟。




趙活在迷糊中被抱著清洗身子,疲憊的睡到了正午。

他清醒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催著葉雲舟退房。

昨夜那般荒唐,興許整間客棧都聽見了。

葉雲舟揹起趙活,下樓退房。

「葉兄,你放我下來,這般太張揚了--」

葉雲舟聽話的放下人來。

「嗯、唔--」趙活雙腳落地,腰肢、小腹到大腿、小腿全都在打顫,痠軟得不像話,得攙著葉雲舟的手臂,才站得穩。

「趙兄你一下地就腿軟……腿也合不攏了……還是讓葉某背著吧。」葉雲舟語氣很是慚愧,卻沒有半句悔改的話。

他將自己的斗笠戴到趙活頭上讓他遮陽,細心的調整,繫上帶子,再一次將人揹到背上。

趙活氣得牙癢,低頭狠狠咬了葉雲舟後頸一口。

葉雲舟乖乖的被叼著後頸肉,眼底滿是笑意。

他揹著趙活,像是以前揹著妹妹一樣。
然而,現在妹妹已經不需要他揹了。
妹妹可以自己健健康康的跑跑跳跳。

「趙兄。」

「嗯?」趙活昏昏欲睡的迷糊應著。

「趙兄,那日葉某去唐門尋你,聽人說,你要與唐師妹結親。」

「蛤?!」趙活的睡意被嚇走了一半。

「葉某便想,初識之際,你說,你的小師妹天下無敵。之後你們陰錯陽差地錯過了,一波三折,合該修成正果。」

「等等、葉兄,你誤會了--」

「葉某看見你與唐師妹在後山放紙船,折紙鶴,烤魚……」

「葉兄、你聽我說,我對小師妹--」

「嗯。葉某如今知曉了,」葉雲舟輕輕一笑,側過首,眼眸清亮,看著趙活,「趙兄心悅葉雲舟。」

「……」趙活從耳尖一路紅到了脖子,卻沒有轉開目光,因過度使用而沙啞的嗓音,輕輕應了一聲,「是。」

「趙兄,葉某從相識至今,屢屢試探於你。」

「……我原先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趙兄,葉某殺人無算,恐怕多有錯殺之人。」

「至少你沒被人叫作點蒼山殺人魔。」

「趙兄,葉某心計深沉,不若唐師妹心思純粹。」

「我知道。」

「趙兄,葉某本是修羅道之人。」

「我知道。」

…………
……

「趙兄,葉某……」

葉雲舟的話音停下了。

在他耳畔,響起趙活均勻的吐息聲,甚至還打著小小的呼嚕。

「……趙兄,葉某愛你。」

不只是心悅。
葉雲舟無可救藥的渴求著、迷戀著、愛著無意間落在自己身上的這道光。

不曾晒過暖陽的花葉,近乎飢渴地汲取溫暖,從修羅血海中長出來的枝葉學會了貪戀人間,濃烈迷醉的夜來晚香只為一人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