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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通常都是在街上碰頭,踩著滑板晃蕩一圈後再回到房中,像這樣直接回到住處還是第一次,因此三人光是討論接下來要做什麼就花了十分鐘,更具體來說,是愛之介微笑著聽喬和櫻爭執了九分鐘,然後提議玩撲克牌,另外兩人繼續吵了三十秒後雙雙同意。
原本說好五局決勝負,但喬在輸了第二場後就硬是把比賽延長到了十局,喬會如此在意勝負當然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不管是牌局、桌游或是在街上遊盪時的各種勝負,最終都會會直接影響到接續的床上活動。
愛之介知道喬一直都比較想當插入的那方,至於櫻,與其說是對做愛方式有多堅持,更像是習慣性地要和喬做對,因此兩人在那些小遊戲或賭局中廝殺到最後一刻。
愛之介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因為另外兩人全心投入,他也不想讓他們掃興,因此同樣是全力以赴。

在第九局結束時,櫻就已經贏下了第五場,喬索性把撲克牌一扔,任命地起身,去將自己的單人床拖過大半個房間後和櫻的床併在一起,然後鋪上更大的床單。

因為時間比平常更加充裕,他們自然而然也就胡鬧了更久,當愛之介終於再次沖洗完畢並躺回乾淨的床上時,眼睛差點因為疲倦而直接閉上,不過在糾結了片刻後,他還是起了身,盤起腿坐在床邊,聽著櫻和喬一如既往的互相吐槽,思緒逐漸放空。

回過神時,櫻和喬不知為何已經停下了爭執,雙雙用一種見鬼了的神情盯著他。
愛之介愣了一下,想問的問題被櫻搶先一步問出口:「愛抱夢,怎麼了?」
「呃?」
「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了?喂?」喬的神情有些慌張。
「我沒事……怎麼了?」
「愛抱夢……」櫻難得對著愛之介皺起眉頭,「你在哭,然後你跟我說你沒事?」
愛之介抬手往臉上一抹,錯愕地看著手背上的水痕,在櫻告訴他之前,他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分明什麼都沒在想……
愛之介一時之間不敢抬頭,兩人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以及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影讓他越發慌亂,「可能……應該、可能是喝酒的關係……」
那已經是超過一個小時之前的事了,而且他也沒喝多少,這個藉口完全說沒有說服力,但愛之介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喝醉了的話,要不要就先睡了?等等時間到了會叫你。」
愛之介愣了一下,抬起頭,櫻正關切地看著他。
「嗯?欸……啊,對啊,如果是喝醉的話,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一點吧,先睡吧。」喬迅速地附議,難得沒有和櫻針鋒相對。
「……嗯。」
愛之介只能點頭。

原本分明是打算好好珍惜這段時光才拼命抵抗睡意的,但最終愛之介還是躺到了床上,闔上雙眼。
和先前普通地踩著滑板夜遊相比,其實今天根本沒做什麼真的耗體力的事,但他卻覺得比平時更加疲倦,或許是為了保持笑容,又或許是為了忽視腦中不時響起的聲音。

『我不該教您滑板的。』

愛之介的手指一抽,隨即想起自己正握著櫻的手,連忙放鬆了力道,櫻什麼都沒有問,反倒是身後的虎次郎問了一聲,「怎麼了嗎?」
愛之介睜開眼,望著眼前的櫻,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口:「櫻、喬……之後,我可能沒辦法這麼常出來了。」
窗口落入的月光讓愛之介清楚地看見了櫻臉上一閃而過的了然。
「一陣子嗎?還是……」櫻確認道。

『您應該多交一些和您身分相符的朋友,而不是和我這種人……』

「一陣子而已。」愛之介迅速地回答。
「嗯,知道了。」櫻微微勾起嘴角。
「了解,我們會等你回來的。」虎次郎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笑。
「……嗯。」


『……我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