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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房門時,大人們請務必記得:帶上鎖。 * 要下雪了。 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接著第二片雪花,比羽毛更飄渺地觸體溫便化了。將挑選好的禮物盒子收入紙提袋、攜好,青年推開起霧色的玻璃門,風鈴聲清脆作響著送客。 而後,加緊腳步。 雖是稍涼些與已暗天色,商店街仍熙攘,年尾聖誕過節氛圍,一人腳步正於燈飾昏黃的輪廓之外。磨了點皮鞋是淺棕褐,藏色風衣與灰高領內襯搭配、很貼合主人,除此外他更特地戴了副黑框平光鏡與口罩偽裝,效果或許不見佳還有那麼點怪異。 但很有必要。 是因自己名字實在響亮,日本足球新星之稱傳於於報章媒體。藍色監獄計劃圓滿結末後如今,四散各處的友人們各有所成—— 而潔世一會是其中最聲名大噪的傢伙了,於異國偕隊伍屢創佳績、個人表現驚艷眾人外,亦隨日本國家隊出戰,憑藉自己最後一技射門、勇奪世界第一……他後知後覺時已無處可逃,隨處都有無數目光的感覺讓人心癢、亦不習慣,所以是不是該再戴頂帽子呢、他突然想? 可大概來不及了。車廂裡門站立,透過窗映、身側一個被母親牽著的孩子、仰著表情發現自己,驚訝地睜口、眼睛裡閃閃發光。 他禮貌地給那孩子一個微笑示意,依舊很靦腆,轉身步下電車。 因期待而漫長的徒步時間,也因期待而輕快,幾月來許久未見的街景有些變化,他只瞥幾眼、步伐不自覺飛快,依憑熟悉感歸程。按下電鈴時他哼著曲調,空間暗處、電鈴攝影鏡頭閃炫白光惹人瞇眼,幾秒後解鎖聲傳來喀擦,騰出一隻手推開門── 「!唔、……欸?」 尚未適應玄關亮度,一個力道便朝他身前傳莽撞過來。 力道不大,垂眼去即膝高度、潔早就猜到是哪個小傢伙,隨意地鬆下行李蹲下身,給來人寵溺地拍拍頭。那是位約四五歲的女孩,性格活潑淘氣,留著短髮蓬鬆、髮色是較淺些的褐,精神地左右亂翹;更不用說笑起來模樣,瞳色澄黃圓滾滾地像琉璃、隨笑容瞇起,那簡直和他心愛的傢伙一個模子。 那麼自己心念的另一位寶貝呢?他繼續朝室內裏望去,才見那性格更靦腆安靜些的男孩、同樣年紀,自一堵牆後眨著藍寶石似的眸探出表情。他瞥見那顆髮色暗青的腦袋了,拉下口罩、笑著招招手──孩子這才願意踏著小步過來、搖搖晃晃地,獲得摸頭時笑淺淺、實在可愛得不得了。 噢、至於不遠那兒剩下,方才被孩子當作牆的那位呢? 「歡迎回家,世一~」 那人嘴上是這麼說,在和樂融融的家庭聚會邊界倒只是故意站著,張開手臂。 「嗯。我回來了哦、廻。」 僅是歡迎擁抱怎麼足夠呢?潔起身前去,將對方的腰攬入懷後,於唇啄一吻。 歡迎回家與我回來了,致他許久未見的日本與家,與他懷裡的蜂樂廻與身邊他們的雙胞胎孩子,更改稱呼自念來親暱得奇怪、至已成習慣。擁抱許久未得讓人依眷,也是許久沒有那麼近地看、那笑熟悉明亮又惹人心動,潔貪心地偷竊點時間,盯著蜂樂廻蜂蜜色的眸也盯著自己。 呼吸溫度使大衣領口的雪片融化,漬一小朵。 實感……真好啊。 不過長途旅程其實早讓他餓了,食物香氣傳來、肚子響,接著是一聲女聲自屋內傳出:是潔くん回來了吧?趕快去洗手吧吃飯了!小倆口這才暫停親暱。這聲音……是優阿姨?潔反應意外地問,蜂樂笑笑地答︰ 是阿、今天晚餐是我和優一起準備的哦! 孩子們也有幫忙!但內容暫時是秘密~ 謝謝、怎麼搞得這麼隆重的感覺?將行李移入室內時他詫異地提,這是大忙人難得一次長假嘛蜂樂笑著答,聖誕節倒是其次。不過廻你不也是、下半季行程滿滿?只不過賺到早一週放假回來,潔略帶無奈調侃,憶他們近期通視訊或許都比實際見面時長更多。 不過也是這樣此刻才珍貴,與愛人與兩個孩子、與自己平凡而吵鬧的日常對話裡浸泡,今晚手機電視都別開了吧他想,回身去要換拿那些紙袋。可當他意識到時,哇爸爸這些是什麼!那些未藏好的禮物卻被姐姐發現、正調皮地翻看;弟弟則一臉知道那些禮物用途的樣子、神態自若地旁觀,潔的聖誕老人計劃則自此刻亂成一團。 這是某個冬日的,潔世一與蜂樂廻普通的未來故事。 * 普通……嗎? 潔世一是個ALPHA。 那麼肯定就稱不上普通了吧,青春期附加上的特殊體質身份,回想當初,他實在從未想過分化為ALPHA這事能輪到自己。因為無論如何要說自己的話,BETA會最適合,與全世界八成以上大多數人同樣普通、他想。 也無論過去或現在,他自認有那樣普通得不得了的資格,平凡長相、算乖巧的和善性格──這些元素放在現在的潔身上都還找得著,他確實太討各年齡層喜歡。 不過這些也或許會是過去的事了吧?一切都在進入藍色監獄後發生改變。 朝理想跨出第一步疾馳,脫胎換骨成為自私鬼,以利己主義思考自我進球,他在球場上自挑戰者終成為魔王。而罪魁禍首當然,除主事者繪心甚八還有蜂樂廻──是蜂樂廻發現了潔世一,又或是潔世一闖入蜂樂廻的眼界? 早已不可考,不過他會永遠記得對方予自己的第一計傳球與鼓動、第一眼相信全然純粹…… 還有第一次擁抱,第一個吻若有似無、 第一次察覺後安撫,全都亂七八糟地。 蜂樂廻是個奇怪的人,非貶意、而是他形容直觀,因對方總無一步路按自己推演出牌,時常、自己什麼都未發覺就已墜入對方下輪遊戲。潔自認好於思考,而蜂樂廻或許就是那題自己永遠理不清的謎,例如那樣誇張程度的無邊界感,自相識來無數次對方口出重複的喜歡也那樣撲朔迷離。 回溯於,起始那天。 潔還記得自己那天有些失眠,可能是練習整天最後一球卻沒進的懊惱吧? 蜂樂廻也復一次跑來擠自己的床,熄燈很暗,再近他也看不清對方睡顏。 蓋著棉被直躺,單人床位置有些限縮,一選時某夜,少年睜開眼睛又閉上、又睜開、就這樣煩躁地循環一陣。感到渾身不太對勁地熱,明就是深冬、大家都加厚了棉被的季節,自己衣布裏濕氣蒸騰、心跳稍快,接著小心翼翼地掀開棉被,走出房間。 他也原以為上個廁所就會好,於是前去了一趟廁所。 卻未料到這未明的徵根本沒打算散去,還有蜂樂廻。 體感燥熱的徵,頭重腳輕的徵,生病發高燒似的徵狀、且未隨時間舒緩反倒更暈眩些,精神卻異常亢奮;還有蜂樂廻,不知何時也跟著出了房間。他們在廁所外相遇,對方看來很困,軟軟地嚷一句潔。 是自己動靜吵醒對方了嗎?又、自己得把對方哄回去睡覺吧?他當時僅是這麼想著走上前、忍著不適正打算啟詞── 「潔,睡不著?身體不舒服?」 蜂樂外表沒睡醒地半睜眼、搖晃著打呵欠,直覺卻很敏銳。 「阿!沒、……。」 潔否定是下意識,嘴邊音節斷尾,過幾秒才更換成︰可能。 深夜走廊燈點得昏暗,空氣很安靜、初次會覺得安靜得那樣嚇人,潔站在廁所門限內、回神來時,蜂樂已跨入門限來到自己身前,並一手指頭搭上肩、再大膽地攀上臉頰。蜂樂平時就這樣無邊界感沒錯,可此刻、明黃與海藍四目相接,不知為何潔總覺得心跳躁動,近距離裡彼此鼻息吸吐夾帶的蒸熱也好暈頭。 那麼潔是哪裡不舒服呢? 又是怎麼樣的不舒服呢? 蜂樂繼續追問、帶擔憂口氣,另一手卻不安分、於陰影處向下走、再下……安理姐姐已經去睡覺了的現在,不舒服的潔一個人要怎麼辦呢?邊這麼敘述,邊引兩人相接視線一同遊移向下、向下,終點停在褲襠布料不自然皺褶的形狀,遮掩不了昭示。 讓我看看──噢、我知道是什麼了。 所以說阿,如果潔的徵狀其實正是「分化徵」的話,那不是、會很難受嗎? 「有什麼,是我可以替潔做的嗎?」 - 自己應該回答的,或許只是讓對方回去睡覺,這樣就好吧? 而非容許對方也跟著自己進了廁所,闔上門,甚至帶上鎖。 氣氛詭異而僵持。 因為是阿,只要稍加推理,潔心裡也正有同樣答案,這樣莫名不自然的徵狀極可能正是自己遲來的「分化徵」。過去保健老師是怎麼囑咐的呢?當遭遇分化徵時、絕對該第一時間尋求專業人員協助,妥善處置當下不適情形,而後進行專業診斷。 他還是算上課聽講的類型,不打囤,可這些學理知識沒能給當下起到什麼作用。 那麼蜂樂廻呢?他更不知道了。 廁所最裏位置,環境燈照不過隔間、成三角區陰影,背景音換氣扇低鳴枯燥嘈雜,兩個傢伙則面對面擠在一塊。潔坐上關蓋馬桶,表情茫然、實在不舒服,褲子倒在不明不白時就已被動地遭對方地剝下,隨意扔在角落。 腿間原先覆掩的那塊形狀頓時感到透氣,露出輪廓顯著地挺立、三角區撐成帳篷,垂眼他自己也嚇了跳,布紋沾泛著一圈蒸熱顏色。蜂樂正面於前,蹲下身仰起表情,接著伸指頭去領域邊,三兩下勾掉最後層裹得難受的白聚脂纖維。 什麼都未經同意,可也未經反抗,潔只抽了口氣、邊看對方動作,一個詞也組織不上來;他也想、對於接下來將做的事,自己似乎會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如同往常順從。關於解決掉生理反應這件事,自己來當然是有辦法完成,可蜂樂廻看起來躍躍欲試,而潔世一也沒有拒絕…… 一切事態、自:『有什麼,是我可以替潔做的嗎?』 至:『──讓我來幫潔變得舒服。』 蜂樂述時仰起視線,眸色黃澄於昏黑環境中更顯得明、貓似輪廓卻媚人。那個、蜂樂……他是打算在一切不可收拾前插話的,可當與蜂樂交視,文字便隨唾液嚥了回去。 阿、一切都亂七八糟地,他只能這麼無助懊惱著仰起頭、不敢向下瞥看實景,緊接著又聽見對方讚嘆: 哇!比想像中更有精神呢、『潔』……不過只能玩一下、就得乖乖去睡覺了哦? 來,約定好了。 而我會幫潔變得舒服,下身被對方掌心束裹住的感知於語落後銜接,潔身軀不由得顫了下,手則反射性地防過去──卻被蜂樂抓得正著,接著就那麼拉著、引著、去碰、 好燙,他還能在心裡嘆,抽彈回手。 誰知下秒之後,他就沒閒情思考了。 無論是以指甲尖劃過敏感肉身,沿著脈紋嚙般細小的搔癢,還是沿血管壓膨脹而凸浮出路徑,走繩般被指頭抵壓著、撫弄又滑行;纖密觸感來回游走數次,把玩方式很笨拙,卻足夠顯著地讓身體主人。最後以雙手掌心將整個柱莖包覆住,較粗糙掌肉接觸私密細膩,熱流汩汩被悶得密實,每個毛孔隨脈膊充血、都再緊繃些至臨界。 再接下來肯定就是那個了吧?他深吸口氣坐以待斃地等,也只要再些許催化自己肯定就會憋不住了吧?那時該怎麼辦呢?胡思亂想些無關當下的小事、是否為一種逃避表現?可是他對自己推測算是自暴自棄地、有自信…… 不、當他自以為終有一次與對方腦迴路對頻,對方出牌就超出理性。 接著是,不敢想像為何的濕軟觸覺交接,感觸正無比舒適地、 「!、」含── 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是蜂樂咧開嘴,明黃圓滾的眸子正上抬、盯著自己。 前瞬意外濺上對方嘴邊的那些,透明色骯髒黏稠則勾芡著滑下,探出舌尖去舔。 這場面實在嚇他得不行,連忙從旁捲筒慌亂地拉了好大量紙巾、塞到對方眼前,潔腦袋無法思考、身體先一步動作清潔,也可能就是反射性地想毀屍滅跡。蜂樂接著卻站起身,與潔交視的視線沒斷,步伐倒再往前了些,終徑直跨坐上潔大腿,兩人共享一個馬桶,至前胸欲緊貼才止。 而已然撞上那會是,前者未脫運動褲的布料、正好抵上後者方洩過不滿足的肉棒,隨動作不經意加大摩擦、再大力些苗就要復燃。 「潔只要這樣就滿足了?」蜂樂雙手捧起潔的表情,注目著耳語。 「其實還沒盡興吧、潔的『小怪物』是這麼說的哦?」 「……等、」金黃彷彿是映海醉人的月,自己正失衡地踩而溺下去。 「說過的吧?我會讓潔變得舒服。」 這是場發燒過頭的夢還是現實?這又是一時玩笑還是呢真的容許?腦袋脹得發昏無法為主人辨明思緒,明明蜂樂廻絕不是說謊。可是,擺出那樣自己會喜歡的笑顏,無防備地向一頭怪物訴說告白、 實在太危險了,是我自己。 閉上眼,將迷離表情埋倚在身前人胸膛,其實已經憋忍得不行也恐懼得失控的未明徵兆,抓住眼前浮木,嗅取些許沐浴乳味道假裝為人工代糖也能暫時滿足。終無法再冷靜……他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蜂樂廻了,不小心就超出朋友界線,演變為會渴望更多的那種喜歡。暫不明是否只是被情慾催化過頭,但他得卸下羞澀偽裝地承認︰ 『喜歡。』 方才那些觸碰確實讓他感到舒服,比自己給自己弄出來有效太多,他更不敢想像,若是、對方給自己口交再久些的話會有怎麼樣體會。但他會想妄,口腔裡溫熱包覆而潤濕的感知比書上要仿真得嚇人……蜂樂究竟是從哪學到這種知識的? 不過一個ALPHA所需的情潮安撫不止於這些,他也渴求著更多體溫、以融化理智,於是與平時相反、換他將全身重量掛到身前人身上,使力深刻地擁著汲暖、指爪覆於對方衣背扯出長摺;表情鼻尖則向上探,鑽入蜂樂廻亂翹的髮絲叢、染著蜂蜜顏色的髮尾、溺入,接著轉向側臉角度沿著耳際、下頷線、脖頸線條、生物本性很自然地找到該下手的準確位置。 彷彿是有讀心術般,蜂樂是自己撩開衣服領口的。 那會成為他一人的地盤,執行他的儀式,以獨占慾呈現的渴有所出口。 潔啟口、吞蝕那些渴,直至味蕾品嚐到鏽味齒腔漫散,才發覺︰ 等等……他記得蜂樂廻似乎在何時說過、 自己是BETA來著? - 那夜後來,他一夜無眠。 不是因為分化帶來不適,那確實好多了,在對方好意「協助」之下。 蜂樂一回房,腳沾上床舖便酣睡,同樣是於自己床佔據一塊;潔接住累了的對方、貼心地給他蓋好被子,才自己也躺下。轉眼隔天一大早,他晨起便和國神久遠說聲請掉晨練,也把叫醒蜂樂的工作託付,才去了趟醫護室。 而那也確實是分化癥兆,自己持著診斷書回房,書寫字母組成ALPHA單詞鑲在格裡、也鑲進他血液,除了昨夜那樣荒唐的夢以外根本沒有實感。抑制劑補上也讓他感覺好很多,後續量再定時去報到、注射與觀察就行,他提著報告與藥袋、回程時在走廊上撞見蜂樂廻,很簡白地提了這件事。 「哇!果然是呢,」語氣這麼反應,蜂樂表現倒不訝異,這麼回應著笑。 「那麼就恭喜囉、潔~」 「阿……嗯、」站在原地,帶著昨夜未睡的黑眼圈,潔有些昏頭地不知如何接話。 「那個!蜂樂昨天……沒事吧?」 話題其實可以結束了,望對方將回頭、反應過來時他卻出口,提起自己在意一整夜卻不適合在走廊上說的話題,接著漸感臉頰發燙。沒事?噢、潔你是說這個?蜂樂緩了幾秒才抓到指意,伸手繞至頸側。 扯開運動服領口,這與昨夜記憶中是同個動作,不同場景。 而被自己一時腦昏、侵略過的位置應該是,深邃慎人的── 沒有,傷處被一只OK繃的淺白遮覆住了。 潔還記得嚐到血鏽味如何,也記得後來一切是如何匆忙結束,是他倏忽醒了、並推開蜂樂廻,也所幸隔著對方褲子布料、最後才沒有再演進到實在收拾不了的情節。那麼蜂樂是何時處理好傷口?是否也去過一趟醫務室了、什麼時候?未見得傷勢樣貌沒能讓他感覺好些,反倒更覺不寧、指頭擦著衣下擺…… 「關於昨天的事,很抱歉……」他說,音調微顫。 「嗯?傷口幾天就好了啦!藏好也不會被發現──」他回,口氣輕鬆地。 「雖然可能要不當裸族一陣子才行,就這點有點麻煩~」 可是、如果蜂樂不是BETA,昨天那樣做、就── 就非傷口那樣簡單了,潔只吞吐地說了前半句欲言又止。 緊接有些人群聲分嚷路過走廊、近轉彎處來,他們的臨時談話也得被迫中止,潔想蜂樂大概是不懂自己話中有話、也再吐不出更多話…… 「潔想得好多阿!可是、我不會討厭哦?能被潔『標記』的話。」 眼前人卻這麼說,靠近了太多、將吐息小聲地吹在耳邊,好癢。 「因為我最~喜歡潔了啊?」 所以說,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太常聽蜂樂廻說喜歡,九成喜歡都能以那是玩笑話呼悠過去、笑笑,他不知道也不敢猜那些喜歡是否唯屬於潔世一,更不明白每每自己這麼想時、心中咬嚙的刺是因何而生。可此次喜歡的含意卻有所不同,是那樣淺白、淺白得讓他想自己是否聽錯? 不過,就快親上的另雙眼眸無一絲懷疑,潔世一也其實總是讀得懂、不是嗎? 再下一幕,蜂樂被路過其他成員喊走,轉眼身影消失在走廊;再過些許連、人聲亦散、靜得只剩自己耳鳴正轟隆作響…… 走廊正中央,留下一個臉紅得不得了的傢伙。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不小心喜歡上蜂樂廻了。 * 再次提起愛戀,是他們都再長大些後。 潔易感期屬規律、徵狀不算嚴重,身上那樣香草味道信息素也聞起來太溫馴,總被笑說好沒有ALPHA印象──這不也挺好的嗎?只需要吃點藥,比較反常時打個針就好了,他很慶幸自己是這樣的體質,能讓自己生活很有掌控感。 此外、他也突然覺得,蜂樂廻是BETA這點真讓人放心,一點沒有這方面問題。仔細想對方要是是OMEGA或ALPHA的特殊體質,自己肯定是要擔心發生、 『發生、什麼?』 發生︰潔世一那天對蜂樂廻做的、無理的事嗎? 青年愣住了,而漏了一次隊友傳球、於訓練場,說著抱歉小跑去撿時覺得有些發暈,身邊沒有蜂樂廻。不是家鄉語言,異國腔調中自己仍有些彆腳的英文顯得突兀,外貌也是,可這正是他所擇的未來樣子。 藍色監獄解散,大家各自被異國聯賽收入,他現在正與新隊友們例行練習。 少年故事後來,隨藍色監獄內各種賽程推進,潔世一與蜂樂廻分開了;那天意外則就只會是意外,想來羞恥又荒唐可笑,也漸漸就淡忘。夢想分量永勝於愛情,那樣麻煩如蚊子叮的癢只要不想起來就不會,潔世一是會這樣的足球笨蛋,即使時間久後他也能漸漸懂…… 蜂樂廻口出過的喜歡,無半句參雜假意。 潔世一也確實,不小心喜歡上了蜂樂廻。 小小嫩芽藏於心中蔓生,搞懂之後害羞好一陣,潔在十八歲分開的那天夜裡失眠、不太習慣睡回老家的床,身邊也早沒有蜂樂位置。 而此刻偌大球場上,也沒有蜂樂廻。 蜂樂廻後來也跟隨新英雄大戰時擇的導師去了西班牙,分別時他只來得及予對方交換與其他人相同的「下次見」、其餘多的什麼都沒說。 是忘了準備告白?不是的。 那為什麼,沒有留住對方? 未入秋暑氣蒸騰,沐浴陽下活動半日,他總覺得不適感漸漸上升,於是步下球場與教練口頭請假。時間是下半天與接下來一日,他帶上背包簡單更衣便步出建築,沒想好回租屋處還是去哪裡,手指倒是先動了起來、自背袋掏出手機。 潔世一難得主動給蜂樂廻撥通了電話。 當天晚上他們就見上面。 天色已暗,人潮洶湧的車站點起盞盞燈,燈下潔就那樣等了消耗許多時間,才於閘門口外與對方會面。一見面,無半句寒暄語回覆,潔世一便抱住蜂樂廻。 當下蜂樂似乎是嚇到了,退半步穩住重心,伸手予以回抱,又拍拍懷裡傢伙的背。 「潔……不舒服?」 「嗯。」 「跟你回家嗎?方向呢?」 沒再出聲,潔只是鬆開擁抱,改環住對方手腕。 紅磚人行道上,兩人逆著夕陽光方向邁開步伐。 他與蜂樂很久沒見面了,也不常傳訊息聊天甚至通話,彼此行程都忙碌外,蜂樂隨興自由;潔則相反地寡言些不開話題,只偶爾看彼此社群動態發文。許久未見,蜂樂打扮簡單、風格倒依舊孩子氣,眼眸裡的澄澈從未長大似地,只單純地為見面開心。 可路途中,他憶起更多是方才那次擁抱,那個視角、他能自對方T-shirt領口縫裡偷瞥。對方後頸肌色很乾淨、什麼都沒有,連那日傷痕、也──是啊,蜂樂廻被潔世一侵犯過的傷口早就好了,那是更久之前的事…… 什麼都沒有留下,連自己味道也是,蜂樂廻其實根本就無法察覺。 阿……原來如此。 是因為潔世一根本就無法留住蜂樂廻。 傷口再深都是會結痂後痊癒的,羞澀記憶也只要忘掉就能說不算了,此刻想盡可能延長的依偎溫度總會在擁抱鬆開後散去,瞬間獲取的快感、熱切與滿足、也終會回歸於日常。自己分化那天、對方邀請是一切的引爆劑,引少年初嚐越界滋味、很甜,並會永遠記下那感覺,可實在太殘忍了你知道嗎、蜂樂廻? 讓我不經意沉溺,說什麼「能被潔標記的話」。 實際上醒來時,我又能以何種方式完全佔有你? 回到租屋處,門方闔上鞋也未脫,他身上背袋便重重落到地上,框噹作響;後入訪客背部抵上門板,主人這份招待粗暴而急迫,閉眼後對口一枚過嗆的舌吻。雙手將對方反射回閃的臉擺正,動作笨拙胡來……就算了吧?就讓這沒點燈的漆黑足夠替自己藏住表情醜陋。 再來是外衣被脫下扔了,用以紓解些渾身汗熱蒸騰,也接著褪下運動衫,露出富訓練、精實的肌腹線條;蜂樂的話,可以自己來吧?過程中他沉著聲線這麼說,伸出隻指頭給鑽入對方褲與腰縫的縫、輕扯。 當然?聽者順應,由自己褪去下身,當下還向著潔笑。 「……!阿、」誰料布料一脫手,表情同身軀便被迫轉了側,抵上牆。 纖長身板於失平衡之前,一雙手便竄入他腰際、穩穩扶住;也在未留意時,下方空盪的一雙大腿被身後人以膝頂鑽入,向前推抵至敞開。來自對方前胸沉沉穩重的心跳貼上後背,只隔著自己一件薄博的上衫布,單薄又因汗幾近濕透,感覺再擁抱得久些他們便要融化成湯。 蜂樂也從見面瞬間就知道潔怎麼了,甚至前於擁抱、他就知道,即使是永遠無法聞到潔世一味道的普通無比的蜂樂廻,他依舊有自信自己是最了解對方的人;面對友人難得不溫柔待自己蜂樂也一直很服從,當然有因為是潔所以什麼都好的心理,可更多會是思緒雀躍地、想獨佔這樣反常的── 不、這不是平常的潔,至少不是過去的潔了。 尚能適應的呼吸卻在實際撞上時顫了下、變得紊亂,感受到燙人挺立的碩物頂在尾椎,又隨姿勢向深入處挪移進去。ALPHA生殖器大小本就嚇人、蜂樂廻很久以前用嘴體驗過一回,這樣龐然大物此刻竟正打算塞入狹小腿縫。 姿態強硬,力道壓迫骨瓣間隱密處肌膚,緻密敏感地將擦過微米的每瞬感知都反饋於腦;這些奇怪感受暫統稱為快感,怪異同時,再嚇得慌他也逃不了。 然後再向前些,就會是自己那未曾開發過、青澀屬於BETA的生殖穴口,嫩粉瓣口被刺激得期待起來,很誠實地化作空虛感與發燙膨脹的不適催促著滿足。可等等、那東西是能吞得下去的嗎?能順利撐開自己BETA那樣不那麼完全、又不富於分泌潤滑的陰道嗎?自己的身體、肯定沒有OMEGA那樣合適於做愛吧? 這樣、的話……怎麼辦? 自己肯定會壞掉的。 蜂樂睜大眼,唇口微啟著聲調空拍,眼前那片黑看起來是那樣混沌,他唯一次感到有些慌了、明明叫做蜂樂廻的傢伙總是總是大膽、超過、只依憑自私去奪取他所想事物也包含潔世一。想尋潔的眼眸藍蜂樂轉頭去,看見藍色肯定會讓他安心些、他喜歡對方眼眸藍總是沉著,可這也沒來得及,那樣已然失控的潔、卻── 「還記得嗎?蜂樂以前說過,會讓我變得舒服。」 突然停下動作,潔雙臂環在蜂樂腰間,啟詞。 「還有……如果『能被標記』,你不會抗拒的、這件事……」 聲音小而吞吐、斷續而隱忍,小心翼翼探問。 「蜂樂的那些『喜歡』,現在都還算數嗎?」 蜂樂呆愣著,腦袋一片空白。 那些怎麼可能會……不算數? 他確實數不清自己說過多少喜歡,給潔世一的、給其他人的,自他口中獲得喜歡確實廉價,他也沒打算去理解一般人如何界定那條線。可潔怎麼會這麼想?那些怎麼會不算數?蜂樂垂下的表情埋入陰影,心思五味雜陳、怎麼也無法冷靜。 是因為即使太過廉價,那每一次也都是真的、沒有一次是謊或敷衍,他喜歡潔世一、很喜歡,不管自己究竟要說多少次對方才會將自己那份也勇於出口。果然還是面對面更好,挪動姿勢、他擺脫掉身後人圈限,終於在迴身後找到藍色── 而那片海,沒有前頭浪潮激盪,竟只是那樣怯怯地抬眼,想徵求自己同意…… 『阿……笨蛋潔。』 如果於球場上的自私也能早點分些給學愛,就好了。 礙事的鞋遲來脫下,蜂樂勾著潔進屋、一直到沙發那頭,落地窗外霓虹燈光與月色都靜靜地,他捧起對方臉頰、端詳光點落入對方眼眸、也落入自己的。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他想,我的喜歡從頭到尾都是真實,也是那樣觸手可即、只要你願意── 只要你願意,他將答覆以唇相印。 也只需輕點一下就足夠。 我給你允諾。 允你親手剝去我的外殼,仰躺胸腹袒露以你掌溫維暖,自由地順好奇心擺玩那兩點粉暈、使我輕喘,身姿反射地弓起腰線;允你無數次掰開我的唇,溫柔地、貪心地、惡劣地奪走氧氣都行,拉長濕潤的液塗抹過頰、鼻息鑽入耳鬢,頑皮地咬嚙耳垂。 當然、我也希望你有天不只念我的名,也會習得偷偷說愛。 允你接著左右分開我雙腿,那些不見人的部位都為你展示、供你指觸,未見陽光部膚色白皙,光滑細嫩同時敏感;而較小巧些莖肉正反應誠實地巍立起、蒸脹得紅,期待以任何方式安撫它。當然,也允你用早已發酵得、脹疼得炙燙的根,狠狠頂撞開那處處女羞赧的苞瓣,將我連深處都烙蝕下你印記。 即使會有那麼點緊就是了。沒怎麼好好練習擴張,更沒有自體潤滑效果顯著,畢竟只是個普通的BETA身體,希望不會讓今夜太掃興。櫻色口徑一圈撐大撕裂地、火辣辣地疼,隨闖入者復次使力頂入動作再深入微米;大動作幅度下,擱淺於沙發軟墊裡的身軀只能被動於浪潮,指尖緊繃泛白,把沙發布爪出痕。 蜂樂感覺自己就快解體了。眼角淚液與口唾零零落落於場景,喘息與嬌吟則亂雜一塊,破碎音調階也漸漸奚落,終轉為舒服的悶哼。可他會允諾這一切,多少難受與痛都以滿足淹沒,因為那是潔,完全地接納自己也被自己所接納。 甬道終被完全填入,嵌合密實地彷彿每個細胞都揉在一塊,也分不清更燙灼的是溫室還是侵入物,潔這才暫停下來,微喘著氣;而壁肉被撐大極致,每再添一寸蹭動都將讓他音調如煙花升起片段似地,昂而婉轉後飄零…… 「──哈阿、世一……!」 原來,壞掉的感覺也沒什麼不好,是由你之手。 自己臉上表情已經肯定亂七八糟的了,身體也、一點也使不上力,下身早就洩漏過幾回的肉莖吞吐液白,看起來髒得誇張;蜂樂再枕著椅手把角度向下撇,夜光銀色畫出輪廓、潔影子占據大半,接著將手指覆上自己下腹位置、沿那不自然弧線畫著圈。 圈起的地方,知道裏面是甚麼吧? 也允你、以任何方式佔有我,潔。 即使將那裏面再填得滿,灌得再嚥不下更多愛意,他們都知道蜂樂廻的BETA身份注定永遠無法讓潔世一真正『標記』,更別說微乎其微的受孕機率;也即使再次、無數次俯身去擁抱,潔將臉頰又一次貼在對方頸側,望去後頸區塊、自己偷嚐過的那底下也乾淨白皙得什麼都沒有。 沒有所謂腺體,沒有他做夢裡會適合蜂樂廻、過甜的蜂蜜味道,今日咬下傷口過幾天、或長些一兩周就能復原,記憶始終穿於心頭的刺是因何而生、他正面對著。 可這次、結局會截然不同,潔整頓心情後抬起表情,對上蜂樂染上水霧的瞳、貼心地指頭替對方抹掉些許濕,緊接再俯身、以點鼻尖代吻時兩人一齊笑了。 因為早已闡明的,根本不需這些標記為證。 也不需再多允諾,你早已經闖占我的一生。 * 輕聲道晚安,屬於孩子的時間已經結束囉? 闔上房門時,大人們則務必記得:帶上鎖。 用過晚餐,蜂樂優也回去了,與孩子們一同渡過整個晚上,直到他們依依不捨卻該睡的時刻。時刻值十時過,他們倆哄睡兩個孩子也道過晚安、熄燈,潔與蜂樂兩人、又收拾下,才擁有獨處空間。 其次,屬於大人們的時間也才剛開始。 主臥門方闔上,蜂樂也才背對著帶上門鎖、未開燈,就被身前人擋住去路;行動圈限於門板,再接著纏綿強勢的吻遮住視野。褪去生澀更為主動,潔已成長好多了呢、他心裡總會這麼想,乖巧地張開口接下這個吻,也不乏機伶地反咬暴徒唇肉幾口。 記得以前總是自己主動,因為潔很害羞、需要大膽的自己傳球,然後把那隻怪物引誘出來。打從最開始他就很喜歡潔,不用管那些喜歡該如何定義,他只是自私地享受對方只對自己展露出的那面……且如果能讓對方開心、大膽些不也一舉兩得? 然後他確實成功了,眼前怪物成為最棒的自私鬼、正對著蜂樂廻自私與渴求,現在不但反要求對方,甚至很急躁地來偷掀人衣下襬、指頭順著探進去摸紋理。 「哈、阿……世一今天一點都不純情呢,這次國外修行又誰教壞你了?」 梳理呼吸,蜂樂臉色被弄得泛上暈,這麼提。 「不行嗎?我很想你,廻。」 潔這才緩下動作,看來也已學會直白、大有長進。 阿、這樣阿!這答覆讓蜂樂聽得心花怒放、小跳撲抱潔身上去,兩個成年人重量跌到雙人床上,床板受力嘎滋震動好大一聲。噢!希望晚些不會聽見敲門,倆位家長表情邊笑著邊一秒繃緊、交換眼神,手頭倒是沒停地準備起來,將那些很礙事的東西移位。 「不過話說,你的易感期到了、還是快到了?」過程中,蜂樂這麼問。 「嗯?是嗎……可能快到了吧,我自己倒沒什麼感覺……」潔愣了下。 「很奇怪嗎,覺得我太主動了?」 「這也不是壞事呀~」 說著說著潔轉過身去攬過手機,滑開日曆才意識到日期、確實是近。自己年末期間事情實在太多根本沒留意,易感症狀也不算劇烈,常是補吃個藥睡半天覺就沒事了。 可蜂樂從以前就每次都很準確呢,明明就是BETA、聞不到我的信息素?他有數次想過,為何對方總能在期限附近感受到自己失常,這題沒有答案。 不過我下午整理的時候,發現櫃子裡已經沒有套子了哦、下次得記得補貨,蜂樂邊褪下褲子時邊突然想起地提,話題平凡地太日常。兩人齊瞥眼床頭櫃方向,潔當下已褪下上衫,正收拾完、一手持潤滑,又左右看看現在準備萬全── 「不過,這肯定不是今天不做的理由、不是嗎?」他笑著調侃道。 「阿也是、我是BETA的話,也不會那麼容易……」他回。 「哦、許久沒做還變大膽了?」 你說什麼呢蜂樂廻?接著要滿足你的可是我阿?潔聽完這麼輕笑道、伸手攬過蜂樂的腰,傾身、一下下親吻,吐息回回於對方腹部白皙而緊緻的線條上游移。蜂樂也就被動地直跪起身,任愛人似大寵物狗那樣對蹭上自己身前,手指撫落於髮絲細順觸感、描摹髪旋,垂眸,以雙臂微彎將對方表情輕鎖入懷。 這畫面也就如同,四五年前同樣是冬天。 同樣是冬日、同樣此處,似尚太年輕的他們總做的那樣,只是除撒嬌取暖外有別意義。他還明晰記得那時候,潔一有機會就好喜歡花大半時間賴在自己身邊、身上,那時初學的他總緊張兮兮地,無時不想過度保護著他們難得、奇蹟的兩個寶貝── 只是當時沉甸甸、膨脹得誇張的愛情早已經離開BETA生殖腔、腹肚變回平坦,寶貝們也在呵護下長大,此刻在隔壁房睡得可香甜了呢? 他們倆都不約而同地想起這件事,有些懷念。 不過假如、又一不小心…… 潔只在心裡這樣想沒說出來,側過臉、將耳朵貼上方吻過位置,觸覺是那樣柔軟溫潤、隨主人呼吸淺淺起伏,隔一層內裏床位目前沒有新主人。他都還記得初次聽見心跳時自己甚至落了淚,儘管那回完全是意外,打亂兩人排程、尤其耽擱蜂樂廻一整年,獨自辛苦地身懷兩人份魯莽造就的果。 對此他是有點愧疚的,小小地藏在得知消息後所有人的驚喜之下、沒有提,那年裡也除瞎操心外自己沒能幫上太多忙。小倆口一切都很生疏,好多事由優阿姨幫忙,更不用說有太多是ALPHA無法體會。 於是,此刻成熟些他會多慮了,覺得過去貪心的自己太自私。 更不想因自己私心綁住蜂樂,自由而隨興才是對方、所以── 「世一你還是一如往常地,想得太多了哦?」 蜂樂卻什麼沒有別想,笑起來,說、因為、這是件好事阿!就讓家裡變得更熱鬧吧?孩子們肯定也會很開心的。不是手刀,而是將掌心放上愛人傻傻的腦袋瓜、溫柔地拍拍幾下,垂眸似月圓,接著緩緩地說: 如果他願意來到我們身邊的話,我們都會無比地愛他,不是嗎? 我這一生能遇見潔,是和潔成為家人……也真的太好了。 潔這才愣了愣,笑了。 月光攀頂,鑽過窗簾半闔留縫,被裁成方形而後灑落下來,蜂樂躺下時那條光毯正好蓋過他肩與胸膛。潔俯下身一枚深吻回應懷裡的人,將舌頭深探入那樣侵略的吻、卻拉得無比綿長。 換氣時唇瓣自然地分又合,配合著彼此節奏,來回幾輪末了、浸濕齒涎才意猶未盡地真正鬆開。與過去相比,成熟的他們已經太習慣、無數的吻,所以這只會是今夜最初幕而已。蜂樂接著拉著潔的手臂、讓對方於自己身上降落,潔也就順應地──重量壓在身上的感覺其實很棒、他記得對方這麼說過,另一側只是被對方依賴著、圈抱住感受體溫他自己也很享受就是。 「阿、世一爸爸今年失敗的聖誕禮物就給這個當作驚喜的話!如何?」 「雖然會是後來補上……不過是個好點子吧~不可以失敗哦、賭嗎?」 「喂喂別取笑我了阿?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接下來和幾天的假期,廻……」 「在你的小生殖腔被灌滿、飽得再也吃不下前,都不算結束哦,我親愛的?」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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