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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西-ABO(下)



有人說日子過太好就要遭難了。


在學院安份守己的褚冥漾，用雜草般堅韌又打不死的精神挺過沒人性的摧殘，恭喜，他畢業了。


一畢業的當下他火速搬離黑館離開學院，這幾年褚冥漾對乾淨的空氣越來越要求，簡直到潔癖的地步，問為什麼？


本以為在學院呼吸的第一口空氣就是日後的空氣品質保證，誰知他妖師的身份一曝光，那鋪天蓋地的污濁惡氣無時無刻充斥在他的鼻腔中，要死啦！


除了和千冬歲他們聚在一塊的空氣會比較乾淨外，其他地方褚冥漾表示要窒息了。


就這樣，褚冥漾在一堆噁爛、奇妙的氣味中渡過他的學生時代，直到畢業搬離黑館。


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褚冥漾一離開黑館就要求白陵然幫他安排住所，最好是空氣品質一等一的山林地帶。


因為他沒法和人接觸。


因為氣味，他可以知道所有人的感覺，在學院的幾年他每天都能聞到腐爛氣味，特別是那些知道他身分的人，鼻子都要爛了。


因為氣味，讓他對抑制劑產生嚴重依賴，用到最後抑制劑也沒效了，可他的身體卻已經受到傷害，他沒辦法在聞到omega發情的信息素時激起alpha的天性，連勃起都做不到。


神明對他開了一個玩笑。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有人委託公會採花。學長帶著他說要實習，只有兩個人，可他媽衰運竟然在這時發作。那花摘了會有發情作用，對alpha與omega效果更甚。


褚冥漾看著冰炎面色潮紅的跪坐在地，紅寶石般的雙眼盈滿水氣。他卻不敢靠近因為他鼻腔滿是玫瑰與百合的氣味！哇操！學長是個omega啊！


『褚……』


哇操！這誰！褚冥漾滿腦子的哇操，看著冰炎一臉難受的站起身走向他，然後抱住他。


『………褚………我喜』


褚冥漾當機立斷打昏冰炎發動傳送陣，白光閃現後褚冥漾看見救兵了，他扯開喉嚨：『提爾！救命啊-----』


這一喊喊得死人都要從棺材跳出，褚冥漾連忙把昏過去的冰炎推給提爾，隨後朝門口的方向連滾帶爬的出去。


褚冥漾相信提爾可以解決這問題，因為他還有更大的問題。


首先他不知道學長喜歡他，雖然他在學長說出口之前打昏他了，問題是他聞到的信息素告訴他，學長是真喜歡他。


再來，他聞到一個發情的omega氣味，然後把人打昏交給醫療班？說好的alpha天性呢？說好的精神抖擻呢？媽的他連一絲性慾都沒被激起啊！


褚冥漾不知道哪個問題比較大條。


幸運的是冰炎醒來後不記得發生什麼事，褚冥漾由衷鬆了口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面對學長，alpha與omega在一起是天經地意的事，像夏碎學長那種正常的alpha才是學長的選擇，而有缺陷的他就免了。


褚冥漾直到畢業前仍將他和冰炎的關係維持在學長與學弟，跟巨石一樣不曾移動分毫。




畢業後褚冥漾在山區活得很自在，因為空氣乾淨新鮮。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的。


冷到發抖的十二月天，褚冥漾正窩在屋內看書，一股雞蛋糕的氣味從屋外飄進來。褚冥漾頭也不抬的說：『西瑞，麻煩不要踹我的門。』


『嘖，本大爺都特地消除氣息了，你還能察覺到。』西瑞不太高興的走進褚冥漾的房子。


『因為我是alpha。』


『是有殘缺的alpha。』


對於西瑞的直接褚冥漾也是笑笑的。他知道這人說話沒什麼惡意只是沒經過大腦思考而已，對於這樣的西瑞褚冥漾表示不計較。


『我說你要窩在這裡到什麼時候，本大爺的可是等著要跟你一同稱霸武林。』西瑞抓著椅子坐在褚冥漾面前，認真的問。


『如果你能把稱霸武林改成尋寶探險，我就跟你出發，小弟我不巧罹患人群恐懼症，站在人前我會腿軟。』褚冥漾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最好是。怕薰死就說本大爺可以把大業往後挪一下，說吧，你想去挖哪一族的祕寶。』會把主意打到別族祕寶上的人也只有西瑞了。


褚冥漾將書本闔上想了一下。


『………那就比申鬼王的老巢吧，活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收了不少好東西，巢穴也多，用來打發時間也好。』順帶替族長清理一下髒東西。


『你確定？』西瑞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不會到現場讓一堆鬼族的惡意薰死吧，本大爺可沒打算替你收屍。』


為什麼我會讓這種人知道我的秘密，我當初是腦子進水嗎？褚冥漾無奈的想。


『我在遠方爆人頭，老大您就負責衝鋒陷陣吧。』


『幹！不是小弟負責衝鋒陷陣嗎！』


『小弟有人群恐懼症，見到那麼多人我會怕。』


『@$&#+!#$#$』西瑞直接用獸王語問候他了。


鳳梨、芒果、西瓜、哈密瓜等熱帶水果香從西瑞身上散發，在寒冷的十二月天是這麼突兀又好聞。


明明是普通性種，為什麼味道可以這麼好聞，就連混雜在裡頭的情緒也這麼單純，沒有惡意。


褚冥漾回憶當年他告知西瑞這個秘密時，西瑞竟然露出不怎麼樣的表情！這隻雞，難道不明白被人知道心思和情緒是件多麼失禮的事嗎！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你也能弄得像殺人放火的程度。』西瑞打了哈欠，一臉無趣的說：『跟我家老大比，你簡直是個小渣渣。』


一聽到有八卦，褚冥漾立即收起他的怒火轉換成聽眾模式，順帶奉上餅乾和飲料。


西瑞表示非常滿意，他清了清喉嚨開始扒起自家老大的皮。


『我家老大是個omega。人高馬大、虎背雄腰說他是alpha不為過，可他生來就是個omega，老頭也沒說什麼，一樣給他訓練、任務。


那傢伙也很爭氣，現在整個家族都歸他管，老頭也樂得過退休生活，目前還有四個alpha在追求我家老大，但他從沒考慮和任何一個alpha在一起。因為他沒辦法生孩子。』


褚冥漾腦子頓時空白，西瑞描了他一眼繼續說：『在一次任務中，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失去了omega的生育能力，無法生育就代表無法發情。』


褚冥漾看著西瑞，『那你大哥………』他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


『我家老大不在乎這種事，他說做這一行的能多活一天就該偷笑了，ABO的問題在他的生命中佔不了多大位置。』


『漾。』西瑞難得嚴肅的對著他說：『我家老大都說ABO的問題在他的生命中佔不了多大位置，你又為什麼在意。本大爺既然收你做小弟，就表示你的那些小秘密對本大爺來根本是小菜一碟，有特殊技能又怎樣，你有比本大爺強嗎？反正你只要安心做好本大爺的小弟就可以了！』


褚冥漾看著西瑞好一陣子，他開口的第一句是：『西瑞，為什麼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幹！』


褚冥漾知道西瑞想告訴他，天大的困難都有他撐著，少把自己鑽進死胡同裡。當下褚冥漾是很感動的，但請原諒他做為alpha的自尊心作祟，他不想在西瑞面前掉淚。


在西瑞說出那些話時，褚冥漾聞到水果的香氣與裡頭的情感，沒有欺騙、敷衍，這人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西瑞同當年一樣炸毛，褚冥漾對他說：『西瑞，別氣了。我請你吃東西。』


褚冥漾想他這一生還是很幸運的。


喜歡的人終究是喜歡過他。


在學院那段難受的期間，有朋友相伴他才能撐下去。


告知然與冥玥他無法生育後代後，得到諒解和冥玥抱著他痛哭。


最大的幸運是碰見了西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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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原本打算寫到第二篇就好。結果還是打了這麼長！
至於為什麼最後還參雜漾冰，我想說不管是誰遇見那麼優秀的人，很難不動心。
褚冥漾挺慘的，喜歡的人喜歡他卻因為自身缺陷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褚冥漾的嗅覺點子是參考“檸檬蛋糕的憂傷”一書，有興趣的話去看一下吧。


還有看完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