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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女，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
「嗯……強大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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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了半年，我第一次看到李延生氣。
每天早上的親愛的、小可愛那些招呼，彷彿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不曾存在。

「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他沒看我，眼神低落的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除了與魯蟒的利害關係，在據點裡最能相信的人、也是我最相信的人，是李延。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決定國安局行的第三人會是他。

沉默的期間，其實我很想說什麼，或是解釋，什麼都好，卻話到口邊，擠不出半個字。
「我們……已經沒辦法當朋友了吧。」
是問句，還是祈禱？
「……你們什麼時後要去那個地方？」
「越快越好，也許是明天。」
而祈禱，會成真嗎？

「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

而後我被K找去，我們對談到一半，他只說了一聲「去吧。」
口氣是信任嗎？我祈禱著，拜託是吧。

－－

「還能有更糟的事嗎？」
「失去了你，就是更糟的事了……」
「那妳失去我了嗎？」

「我沒有嗎？」
我沒有嗎？

「我不就好好的站在你眼前嗎？」

祈禱會成真，至少，它成真了。

－－

我曾在屋頂角落可以望向馬路的那個平台，看見李延做在那裡擺弄他的手環。
「哈囉～親愛的～」
「阿墨～」
「不管換哪套衣服，你都沒把它拿下來過呢，呵呵。」
「是啊，這是」「前老闆送你的對吧？對你很重要呢。」

他沉默了一陣，望向遠方，「我啊，從小就被欺負。」
「大哥也看不慣我，同儕也欺負我，修車工這種充滿陽剛味的產業，也不妨有看我不順眼的人。」
他摸了摸手上的鋼手環。
「李大姐……對這樣的我什麼也沒說，給了我工作與我想要的生活，在疫情爆發後，她離開前送給我這個。」

「說希望我的生命與意志可以跟鋼鐵一樣堅強。」
而不是我的氣質。

他眼下彷彿藏了這一句。


我看著他眺望月亮的背影，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強大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