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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與他的美人魚》

金智閔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會被今天這場意外綁住——不，確切來說，是被這條被他撈上船的人魚綁住。

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平平無奇的晴天，金智閔靠著欄杆哼著歌，偶爾用魚叉捅一捅大海，心裡盤算著要是能抓到什麼值錢的魚，回去就給弟兄們加餐。結果，他真的叉到了一個「值錢」的東西——人魚。

「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智閔現在正蹲在甲板上，看著眼前這位被綁在柱子上的青年發愁。

對方一頭銀灰色的長髮還滴著水，鱗片隨著陽光閃著溫潤的光澤，看起來不像是個危險的存在，倒更像是一件從海底撈出的珍稀寶物。但他表情倒是挺平靜的，甚至有點無所謂的感覺，好像被海盜綁上船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沒有怎麼想。」人魚抬起眼皮，語氣溫和地回道，「只是游過的時候有些好奇。」

金智閔憋了一下：「你就這麼點好奇心，結果現在被我撈上來，你不後悔嗎？」

人魚輕輕搖了搖頭，嘴角甚至帶著一點淺笑：「不後悔。」

這回答倒是把智閔給怔住了。他本以為自己得準備一場長篇大論的爭辯來壓住對方的情緒，結果人家壓根就沒想跟他吵架。

智閔盯著他看了半天，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問：「你有名字嗎？」

人魚抬起頭，輕聲說：「萊斯塔。」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智閔在心裡嘟囔了一句，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越看越覺得對方不像普通的海底生物——這人魚，長得實在太精緻了點，簡直像某個大海裡的王子似的。

不過，這位「王子」顯然對他沒什麼特別的敵意。智閔打心底覺得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層困惑：他撈回來的人魚，現在該怎麼辦？

「你就這麼一直盯著我看嗎？」萊斯塔突然開口，語氣依然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輕輕的調侃。

智閔臉色一熱，乾咳一聲：「不是，我是在想怎麼處理你。」

萊斯塔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感到驚訝，他安安靜靜地靠在柱子上，目光平和：「那就隨你吧。」

智閔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反而有點發愣。他搔了搔頭，突然覺得這人魚挺有意思——不像別人遇上海盜該有的害怕或者憤怒，萊斯塔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誤入陷阱的貓，既不掙扎，也不咬人，只是靜靜地等著看你會怎麼對待他。

「喂。」智閔湊過去，帶著一點玩笑的語氣問：「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萊斯塔微微挑眉，語氣平緩：「如果你想賣我，大概早就去找買家了吧？」

這話說得智閔心裡一緊，這魚不僅聰明，還挺會看人。他抓了抓頭髮，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是個好人。」

萊斯塔沒接話，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智閔愣了一下。他發現這個人魚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溫暖的感覺，跟海盜船這個粗糙的環境格格不入。他有點不自在地轉過頭，掩飾似地清了清嗓子：「好吧，你暫時是安全的。」

萊斯塔的笑容更加柔和了一點：「謝謝你。」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倒讓智閔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來，試圖轉移話題：「你會游泳，那你應該知道哪裡有寶藏吧？」

萊斯塔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語氣依然溫和：「或許我知道一些地方，但你能信任我嗎？」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騙人的人魚。」智閔半開玩笑地說，「不過，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可是會把你拎回來的。」

萊斯塔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莫名有了一種安定的感覺。

他不是第一次接觸人類，但眼前這個年輕的海盜卻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類都不一樣——對方的直率和毫無心機的玩笑讓他感到輕鬆，甚至有一點想要接近的衝動。

而智閔呢，還沉浸在自己抓到人魚這件事的得意裡，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日常生活正在因為這條人魚慢慢發生變化。


-


金智閔最近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他的兄弟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撈到一條人魚，晃悠著這珍稀「寶物」的興奮勁還沒過。可過了幾天，他們就發現不太對了——這小子不僅整天往萊斯塔那裡跑，還總是盯著人家看，像個偷喝酒的貓，心虛得不行。

但人魚那邊呢？倒是安安靜靜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對某人造成了多大影響。

這天夜裡，智閔心情莫名煩躁。他坐在船邊，對著月光發呆，一會兒拿腳尖戳戳水，一會兒又拿石子丟進海裡，水面激起一層層細碎的漣漪。他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萊斯塔那副無辜又溫和的模樣，還有那句不經意的「隨你吧」。

——隨你吧。

智閔覺得自己的心跟那句話一起被拉進了深海，動彈不得。

「你在想什麼？」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把他從胡思亂想裡拉了回來。

智閔一回頭，就看到萊斯塔正靠在船邊，手輕輕扶著欄杆。他的銀灰色長髮在月光下顯得柔和而流暢，鱗片反射著細碎的光，尾巴懶洋洋地拍打著水面，激起小小的波紋。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智閔裝作不以為意地問，手卻下意識地往身後藏了藏，像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

「聽到聲音，就過來看看。」萊斯塔平靜地回答，然後微微抬起下巴，視線落在他手裡那幾顆石子上，「你這是在……釣魚？」

智閔乾咳一聲，索性把石子扔掉：「不是，就是……隨便玩玩。」

萊斯塔笑了笑，目光帶著點無奈：「你挺愛熱鬧的，怎麼今晚一個人？」

「怕吵到你。」智閔脫口而出，但說完就有點後悔，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太過……明顯了。他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措，隨手撓了撓頭髮，「啊，不是，就是覺得想靜一靜。」

萊斯塔似乎沒察覺他的異樣，反而靠近了一些，尾巴輕輕撲騰，掀起一點水花，濺到智閔的衣袖上。他並不覺得抱歉，只是略帶興趣地問：「所以你一個人對著月亮發呆，想通了什麼？」

智閔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目光。他突然覺得喉嚨有點乾，說話時聲音都不太利索了：「沒……沒想什麼，就是隨便看看。」

萊斯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神裡帶著點難以捉摸的意味，但終究什麼也沒說。他輕輕擺了擺尾巴，轉身想要游回去，卻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拉住了。

他回過頭，看到智閔低著頭，不知為什麼握著他的手，像是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智閔？」萊斯塔柔聲叫了他一聲。

智閔猛地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只是傻傻地說了一句：「你……你能一直留在船上嗎？」

萊斯塔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他安靜地看著智閔，眼神裡有些柔和，但也帶著一絲探究：「為什麼？」

智閔語塞了一瞬，低下頭輕聲說：「因為……我覺得，有你在，好像就沒那麼無聊了。」

萊斯塔聽到這句話，愣了好幾秒，最後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他的笑聲輕得像夜風撩過水面，卻讓智閔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萊斯塔語氣溫和地回應，但那尾巴卻輕輕拍了智閔一記，水花濺到了他臉上，帶著點小小的惡作劇意味。

智閔被濺了一臉水，卻沒半點生氣，反而傻傻地笑了起來。他看著萊斯塔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像是在看一件他想要珍藏的寶物。

「行，那就說好了。」他一臉得意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海盜船上的人魚了。」

萊斯塔看著他，沒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尾巴在水裡拍打了幾下，轉身游回了甲板邊緣。

智閔站在原地，摸了摸濕漉漉的臉，心想：完了，這魚怕不是把我的魂都給勾走了吧？


-


海盜船停靠在一片靜謐的海域。夜晚的風柔和而清涼，月光灑在海面上，像是碎銀鋪了一地，隨著波浪微微晃動。

金智閔躺在甲板上，手枕著頭，抬眼望著天空中明亮的月亮。他耳邊的喧鬧早已遠去，周圍只剩下海浪輕拍船身的聲音。他本來想好好清靜一下，誰知道這寧靜卻讓他的腦子越來越亂，滿滿的，都是萊斯塔。

那條人魚呢？此刻正半倚在甲板邊緣，尾巴垂在水中，尾鰭輕輕拍動，似乎也在享受這靜謐的夜晚。他的銀灰長髮被月光覆上一層柔和的光澤，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從神話裡走出來的一樣。

智閔看得有些入迷，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點笑意。他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越來越放不下這條魚了。不管是他的笑，他的聲音，甚至是他冷冷淡淡的語氣，似乎都能輕易地攫住自己的心神。

「你在發什麼呆？」萊斯塔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低低的，像是夜晚的海潮輕輕拍在耳邊。

智閔愣了一下，然後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萊斯塔的眼睛像海水一樣深邃，帶著點月光映照出的光影，讓智閔一瞬間有些恍神。

「看月亮。」他扯了扯嘴角，故作隨意地回答，卻忍不住偷偷打量對方的表情。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萊斯塔輕輕地笑了一聲，尾巴拍打著水面，濺起幾滴水花，「你們陸地人總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

「那你們人魚感興趣什麼？」智閔順勢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

萊斯塔沒馬上回答。他垂下眼，看著水面上被尾鰭攪亂的月光，聲音低低的：「自由吧。像風，像海浪，沒有拘束。」

智閔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動。他盯著萊斯塔的側臉，月光在他的眉眼間流轉，溫柔得像是一場夢。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這條人魚的感覺，或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深一些。

「那你……現在自由嗎？」他試探著問，語氣不自覺地放輕了一點。

萊斯塔偏過頭看他，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點弧度：「你覺得呢？」

智閔怔了一下，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乾脆起身走到萊斯塔身邊，靠在欄杆上，跟他一起看著海面。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得智閔幾乎能聞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海水特有的氣息。

「萊斯塔。」他低聲喊了一聲，像是怕驚動了什麼。

「嗯？」

智閔咬了咬牙，像是鼓足了勇氣：「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自由了，你會離開嗎？」

萊斯塔抬眼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些許不解：「這裡對你來說，不是自由嗎？」

智閔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其實並不想討論什麼自由，他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這條人魚真的會從他的生活裡徹底游走，再也不回頭。

他猶豫了一瞬，最後一把抓住了萊斯塔的手腕，力氣不大，卻讓萊斯塔微微一怔。

「我不想你走。」智閔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聲音裡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留在這裡，行不行？」

萊斯塔愣住了。他沒有急著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智閔，那目光裡像是藏著深海一樣的東西，令人無法琢磨。

片刻後，他輕輕嘆了口氣，手腕一翻，反握住了智閔的手。他沒有回答智閔的問題，卻低聲說了一句：「你真的很奇怪。」

智閔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盯著萊斯塔，腦子裡一片混亂，最後像是被什麼東西推著走一樣，輕輕湊近了對方。

萊斯塔沒有躲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智閔，眼神裡有一絲探究，但更多的，卻是一種令人心安的平靜。

月光之下，他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水面上的光影輕輕晃動，像是海浪的呼吸。

那一刻，智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鼓起的勇氣。他微微傾身，手掌輕輕扣住了萊斯塔的後頸，低頭吻住了他。

萊斯塔的唇冰涼而柔軟，帶著一點海水的鹹味，卻像深海的潮水一樣令人沉溺。他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只是靜靜地接受著這個吻，尾鰭輕輕一擺，水花濺起，涼涼地落在兩人臉上。

這個吻不長，卻讓智閔覺得，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當他終於退開時，萊斯塔微微抬眼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些許他看不懂的情感。

「你總是這麼衝動嗎？」他低聲問，語氣裡卻沒有任何責備，只有一點點輕柔的無奈。

智閔撓了撓頭，笑得有些心虛，但又帶著點得意：「這不算衝動吧……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萊斯塔看著他，眼神裡柔和了一些，最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並肩靠在船邊，靜靜地看著海面，夜風輕輕拂過，帶走了一絲壓抑的氣氛。智閔還沉浸在剛才那個吻裡，心跳快得像一匹脫韁的馬。他側眼偷看萊斯塔，發現對方依然是一副冷靜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這讓他有些不安，忍不住輕聲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太過分了？」

萊斯塔聞言轉過頭來，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謹慎？」

智閔被他說得一愣，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不是……我只是怕你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萊斯塔語氣平淡，但他的尾巴卻不經意地拍了拍水面，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波紋，「你是海盜，我早該習慣你這種隨心所欲的行為了。」

智閔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調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卻又有些說不出的失落。他原本以為這個吻對他們來說會是個轉折，但現在看來，萊斯塔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的失落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下一刻，萊斯塔竟然主動靠近了他一些，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一隻無助的小狗：「不過……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想做什麼，至少先問一聲，好嗎？」

萊斯塔的語氣溫和得像一陣海風，讓智閔忍不住紅了耳朵。他點點頭，嘴上卻還逞強：「那我下次問了，你會答應嗎？」

萊斯塔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頭看著他的手，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他輕聲說：「也許吧。」

這含糊的答案讓智閔心裡一陣悸動，像是被人撩動了心弦。他望著萊斯塔，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倒映著月光和海浪，還有他自己。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刻，比任何寶藏都要珍貴。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了一層柔和的韻律。這段未言明的情感，像海水一樣深沉，卻又那麼自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滲入他們的生活裡，再也分不開。





（萊斯塔視角）

海風輕輕撫過他的面頰，帶著一點鹹濕的味道。萊斯塔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心裡竟有些出奇的平靜。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這樣的夜晚，習慣被人類的世界包圍，習慣這艘滿是粗魯海盜的船，但今晚似乎有點不同。

他餘光掃向身旁的金智閔，對方正低頭發著呆，肩膀微微聳起，像一隻窩在甲板上的小獸。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狡黠和淘氣的眼睛此刻竟安靜了下來，仿佛藏著他看不透的情感。

智閔抓住他的手腕時，他其實是驚訝的。他很少見智閔這麼謹慎，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那聲「我不想你走」，雖然語氣輕，但卻讓他心裡微微顫了一下。

「不想我走？」

萊斯塔一向認為自己和智閔的關係很簡單：他是被捉上船的人魚，而智閔則是個有點聰明、有點狡猾，但又意外溫柔的海盜。兩人一起闖了不少風浪，建立起了某種特別的默契，但也僅此而已。

他不是沒有察覺過智閔偶爾望向他的目光。那種帶著探究與欣賞的眼神，有時甚至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可他總覺得，智閔只是個年輕人，有點新鮮的好奇心罷了。

可今晚，智閔吻上來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事情也許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這麼衝動……」

萊斯塔的尾鰭輕輕拍動，水花濺起。他沒有躲避，甚至沒有感到不適。他對智閔這樣的舉動並不討厭，卻也無法完全投入。他的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既溫暖又遲疑，就像海面上飄蕩的孤舟，既渴望靠岸，又害怕失去漂泊的自由。

他的手腕反握住智閔時，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自己冰涼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接觸是那麼親密，卻又讓他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智閔到底對自己意味著什麼——是重要的朋友，還是那種在人類世界裡被稱為「戀人」的存在？

他明白智閔的心思，也明白自己在對方眼裡有多特別，但他卻無法確定自己的情感。

萊斯塔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他的指尖微微收緊了一下，仿佛想從中汲取一點答案。可最終，他只是抬起頭，對智閔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也許吧」。

這不是承諾，但也不是拒絕。

他清楚，金智閔的感情正在慢慢加深，像潮水一樣逐漸包圍著他。他不抗拒這種感情，但卻不敢輕易回應。他還不確定，自己的心能否負擔起一份那麼濃烈的愛。

然而，當智閔露出那個帶著點慌亂又滿是期待的笑容時，萊斯塔心底某處似乎柔軟了一下。他想，也許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那麼快有答案。

他輕輕靠近智閔，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下次如果想做什麼，至少先問一聲，好嗎？」

看著智閔紅著耳朵點頭的模樣，萊斯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人類的感情真是奇妙，時而熱烈，時而小心，卻總能在不經意間擊中人心。他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有點想繼續下去，看一看智閔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或許，我應該多給他一點時間。」

萊斯塔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月亮，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靜。他的尾鰭輕輕拍打水面，激起的水花映照著月光，彷彿是一場細碎的夢境。而這夢境裡，唯一真實存在的，是金智閔握住他的那隻手，以及他自己不自覺流露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