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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記1224
>平凡人轉世
>五夏一起去看咒術0卷劇場版的短文
>設定上都是藝術大學的學生，兩人不同組，很早就認識對方但到了大學才熟識彼此。(藍色時期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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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藍色名叫悟。只要呼喚這個名字，那雙藍色的眼眸裡就會映著自己的身影。該如何形容他？像是白雲一樣柔軟的細髮還有天空湛藍色的大眼。望著他，就像直視太陽，被笑容灼傷。
「你在看什麼？」
「作業要用的照片。」
「打算用這些照片做蒙太奇。」五條補充。
「底圖是什麼樣子。」夏油好奇地問。
「當然是秘密囉。」
夏油覺得五條今次有些古怪，平常絕對會用更誇張的手法呈現作品，跳脫框架，這次倒是選了中規中矩的風格。
或許沒他想的簡單。他可是五條悟。


五條百般聊賴地翻著照片，瀏覽被他拍下的一張又一張的臉，長相、背景、表情、光影、構圖......從幾千張照片裡挑出符合主題和意境的畫面。
其實也沒那麼重視這份作業。只是意識到自己開始在意他笑容的深度，眉宇之間的距離，還有奇怪瀏海的弧度。好像少了什麼。好像多了什麼。
打從一開始見到夏油傑就有這樣的感覺。
不是「好奇怪的瀏海」而是「這個奇怪瀏海的人好熟悉。」在此之前他們從未見過對方。只是都在繪畫比賽上常看到對方的名字。偶爾會拿到金賞。五條認為見過對方的作品就算是認識了。當看到他時更確信他們的關係。
最開始是國中，注意到夏油傑這個人的名字。滑雪場似的。
然後是高中見過夏油傑這個人的外表。
大學的時候在教室和夏油傑這個人認識，是夏油先搭話的，後來他們便坐在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出門。
回憶種種。
他想在成千上萬的人當中找到他的影子，然後燒掉。


「這部作品最近好像很紅，要一起去看嗎？打發時間。」夏油偶爾會做一些符合現代年輕人會做的事情來假裝自己不是怎麼特立獨行，五條也不會戳破他的假裝。
畢竟假裝與不假裝，都是痛的。這是個問題。
「嗯，好啊。」五條好似已經看到了故事的結局。
聖誕節前夕的平安夜，東京市的燈火亮如白晝，「可惜沒有下雪。」五條戴著墨鏡與圍巾，雙手插進口袋裡，靠在地鐵外的路燈等夏油傑。
「為什麼要下雪呢？」夏油從地鐵出來就看到五條透白的臉因天氣冷半埋進圍巾裡，露出來的臉頰發紅。
如果手邊有大理石，他想刻下來。他的輪廓。即便自己不是雕刻專業，但藝術與美的本質都來自靈魂的感動吧。
「悟？」
「因為那天也沒有下雪。」
哪一天，夏油沒有問出口，這樣沒有頭沒有尾的問答也不是第一次。最近挺頻繁的，夏油權當五條在為期末策劃什麼。
他是不會為期末煩惱的人，行為藝術也是藝術，他巧妙的編進生活中。
看完電影夏油恍然大悟自己錯了。
原來是這一天。
為什麼要去看這部電影，夏油想，假裝去跟風一下，跟朋友一起吃爆米花，盯著大螢幕，享受視覺與聽覺的衝擊，為生活增添樂趣，像是完成正常人的待辦事項，一格一格打勾的同時厭惡打勾的行為。但其實不是。他告訴自己，得去看這部電影，其意義無與倫比的重要。
「誒，悟。」綠燈亮起時，所有行人都往前走，只有夏油在路邊停下來，一腳懸在半空，沒踩在斑馬線上，便收了回來，「你覺得他最後說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五條踩在白色線條的邊際，雙手插著口袋轉頭看向唯一的摯友，他們得一起瘋，才自由。

期末展出作品時，夏油看見五條的作品，是用一千張小照片拼出來的圖案，通常將照片電子檔和構圖上傳程式，電腦會自己把圖拼出來，再輸出成沒有瑕疵的成品。但五條是用手繪的。選了一千張照片，光影，構圖，接縫，都畫在一張500號的畫布上，如果不是近看看見顏料的紋路，乍看之下跟電腦輸出的東西差不多。當然五條悟也不僅僅是追求無瑕的作品，他的底圖才是重點。那是一張笑臉。
「如何？」五條走過來，搭上夏油的肩膀。
「太震撼了。你畫了多久。」
「我一直都想畫，從我們認識開始。」五條說，「不過被教授訓了一頓，他覺得我可以再認真一點。」
「我很喜歡。」
笑容裡有兩個人在笑的模樣，他們搭著肩膀扶背，穿著像喪服一般黑的制服，開懷大笑，暢快的笑聲透過畫傳進夏油腦內。在不知明的時空，或許他們曾有這樣的時刻。
「悟。」
「嗯？」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摯友。」
「這麼巧。我剛好也這麼認為。」
兩個人勾肩搭背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