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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加拿大作家愛麗絲·門羅(Alice Munro)今年5月以92歲高齡去世時,她的許多仰慕者紛紛讚揚她短篇小說的精妙結構,這些作品常常涉及逐步揭示一個可怕的真相。
門羅的女兒之一安德烈亞·羅賓·斯金納(Andrea Robin Skinner)週日在《多倫多星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揭露了作家家族長期隱藏的秘密:門羅的丈夫、地理學家杰拉爾德·弗雷姆林(Gerald Fremlin)從1976年開始對斯金納實施性虐待,當時斯金納只有9歲。16年後,斯金納寫信告訴門羅這件事,但門羅最終決定繼續與弗雷姆林在一起。弗雷姆林給門羅家族寫了信,詳細承認了虐待行為,但將責任推卸給斯金納,稱她是「破壞家庭的人」。斯金納在《星報》上的文章還附有該報兩名記者的報導。
門羅一直與弗雷姆林保持婚姻關係,直到他2013年去世。斯金納寫道:「她堅持認為,無論發生了什麼,那都是我和我繼父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在文章中,斯金納描述了1976年初次性侵害發生的情況,當時她正在探訪母親和繼父。在之後的探訪中,弗雷姆林對她說下流話,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並手淫。斯金納年輕時一直飽受暴食症、偏頭痛和失眠的困擾,25歲時,她向母親透露了受虐待的事實。
斯金納寫道,當她再次與母親交談時,門羅專注於自己的個人傷害感受,似乎對斯金納描述的受虐待傷害感到「難以置信」。門羅告訴斯金納關於「弗雷姆林與其他兒童的『友誼』,強調她個人感到被背叛」。
2002年,斯金納告訴門羅她不會讓弗雷姆林接近自己的孩子後,與家人疏遠了(她最終在2014年與兄弟姐妹重新建立了聯繫)。斯金納寫道,在2004年讀到一篇報紙特寫,其中門羅熱情洋溢地談論她的婚姻後,她決定不能再將這種虐待作為家庭秘密隱瞞下去。她聯繫了安大略省警方,分享了弗雷姆林的信件。2005年,他被控猥褻侵犯罪,並認罪。
斯金納希望這能迫使公眾面對她的經歷,但「我母親的名氣意味著沉默仍在繼續」。斯金納寫道,這種保密已經超出了家庭範圍:「許多有影響力的人了解了我故事的一些內容,卻繼續支持並增添他們知道是虛假的敘述。」
在接受《華盛頓郵報》採訪時,斯金納寫道:「我覺得#MeToo運動改變了我們談論和思考羞恥與沉默的方式。我們厭倦了過去的狀況。」
「我非常感謝像迪倫·法羅(Dylan Farrow)這樣的人,她在一個極其危險的時期勇於發聲。那些敢於說出真相的勇敢者,在公眾對創傷認知還不足的時候,為我這樣的人開闢了道路。我真的希望為更多、更多的人開闢道路。」
讀者對這一消息表示震驚,有些人說他們將很難重新閱讀門羅的作品。(截至發稿時,企鵝蘭登書屋加拿大分公司的代表尚未回應置評請求。)
小說家傑斯·羅(Jess Row)在社交媒體平台X上寫道:「愛麗絲·門羅的新聞如此完全而悲慘地符合她在故事中所喚起的世界——所有那些年輕人被應該照顧他們的成年人背叛和破壞。這是最可怕的認知感。」
加拿大雜誌《海象》的特約編輯塔賈·伊森(Tajja Isen)在X上說:「這令人心碎。我非常尊重安德烈亞寫下這篇文章,尤其是在一連串文章中——包括我上週才寫的——都忽略了她母親遺產中的這一部分。」
記者米歇爾·迪恩(Michelle Dean)在X上說:「總有人最終會寫一篇文章擔心我們正在取消門羅,但我覺得這個揭露只是豐富和加深了我對她作品的理解和關係。我只希望它能早點被揭露,因為安德烈亞·斯金納不應該付出這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