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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往礦坑方向的電梯逃出監獄,但沒走幾步路,羿就因為頭暈目眩,失足跌落在礦坑裡的紅色古樹中。

想爬起來時,羿被生長在紅色古樹旁的結晶刺劃傷,而且發現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緩慢流失。

正打算抓住平台邊緣攀爬離開,但因為監獄時的舊傷讓羿難以使力且動作緩慢,讓四肢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腳邊的紅色古樹纏住,讓他動彈不得。


繼監獄後,新的噩夢開始了。


若監獄是透過電刑給予不定期、難以忍受的巨大痛楚,讓心臟這再生的泉源過度運作,而羿光是維持生命機能就異常艱辛,甚至無法使用部分透過氣去驅動的方士戰技。

那紅色古樹就是反過來,強迫汲取羿的生命,將羿心臟再生用的能源榨乾。無法痊癒的傷讓羿懷疑自己的血液是否已經流乾,自己成了一隻任人擺佈的破布玩偶。

意識朦朧之際,羿感覺到自己體內某個「門」被打開。過去選擇不去細想的負面情緒被放大,宛如一隻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心臟,質問自己為何還活著?

說到底,自己早已死去無數次,還活著是因為古樹回應恆的願望,屢屢將羿的身體修復完好。但就算復仇成功,奪取王璽權限,讓新崑崙回到蓬萊又有何用呢?

願意付出的對象早已歸道,自己在這苦苦掙扎,終究只是一場空。

無法向任何人求助的羿到最後只是茫然地看向上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紅色古樹包裹住,然後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 羿的San值若大於等於1,之後和原作一樣被蚩尤救起送入四季閣。
◆ 羿的San值若歸零,則步入《斜陽》世界線。


不知過了多久,一段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大哥,你在哪裡?」
「我一個人好累,我好希望你在。」
「只要一下子就好,你可不可以回來找我?」

宛如自己親身經歷一樣,羿的心中同樣浮現出寂寞與悲傷的情緒。

「恆?」

羿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見恆背對著自己,站在不遠處。

周遭滿是代表死亡的紅色,天空是古樹枝條的紋路在旋轉,這麼是與無極之地似是而非的地方嗎?

但對羿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追上恆。

明知眼前或許只是因為思念而產生的幻影,羿仍然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妹妹的衣角挽留她,想要和她道歉——

恆轉過頭,一瞬間身影猶如鬼魅快速就近,讓羿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的脖子被恆緊緊掐住,無法呼吸。

「大哥,為何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龐大的憤怒猶如海水瞬間灌進羿的腦海,讓他的頭十分疼痛,宛如有人用手在攪動自己的腦袋。
但對羿而言,最重要的是解開妹妹的誤會。
他搖搖頭。
不是的,自己當時本來要去接恆——

像是看透羿想說出口的話,恆收緊脖子的力道更大一分。

「道歉......有用嗎?即使你對軒軒再好,大哥拋下我,讓我孤單死去這事實依舊不會改變。」

羿猶如天雷轟頂,臉上表情整個僵住,身體因為過度打擊整個定格,斗大的淚珠從他眼眶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大哥真的...好想你...恆...」

恆鬆開手,冷酷地看著羿身體無力滑落。羿彷彿懺悔的罪人般吐露出平常壓抑著,不會在夸伏和軒軒面前流漏,對恆這骨肉相連妹妹的思念。

心靈宛如回歸無法控制自身情緒的孩童時期,羿整個人情緒潰堤不斷哭泣,同時對如今自身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挽回感到絕望。

只要心臟不停止再生,自己終究無法與恆在大道中相見。

生與死的界線,正是如此地殘酷。

恍惚間,眼前似乎有紅色古樹的觸手纏上羿的指尖,而後往上攀升,托住羿的臉頰和下巴,抹去羿不斷滴落的眼淚。

「你的願望是什麼?/大哥希望怎麼做?」
「我只是...想和恆在一起。」

恆從身後擁抱著他,靠近他的耳朵輕聲呢喃。耳中兩個聲音重疊,彷彿有人藉由恆在對他說話。

「若你願意助我抵達所有太陽人隕落的命運/只要大哥把所有太陽人送入大道,那我願意送上你渴望的安寧作為回報/大哥就能和我團圓了。」
「團圓...?」
「正是你求而不得的死亡。/我們回家吧。」

羿瞪大眼睛,落水時眼前有個名為希望的浮木,試問有誰能夠拒絕呢?

雖然沒有回答,但他內心知道,自己是可以為了這唯一可能性的救贖去賭上一切。

羿放下心中的防線,閉上眼,不再抗拒紅色古樹給予他的改變。

耳邊傳來暗示回歸現實,嘎吱嘎吱的轉動聲,全身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紅色古樹所包裹。

隨著紅色古樹的能量輸送進心臟,自從恆死去後一部分空洞的內心,被安詳的寧靜所填滿,羿陷入了睡意。

他隱約察覺到,從節點重新誕生後,自己的思想意志和身體,會被紅色古樹扭曲得判若兩人。

但這又何妨?只要能夠實現與恆相見的願望,他願意付上任何代價。

這一刻,過去太陽人的救世主,給予其他太陽人一線生機的太陽,墮落為渴望與月亮重逢,親手斬斷自己過去締結羈絆的日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