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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jack》

博弈/互相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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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輕輕的將籌碼疊放好，抬頭看向那沉思的臉。背景是賭場模糊的聲音與交錯的人影，他讓自己的視線在瀨户湊的身上游移，包覆著身體的西裝、翻弄牌的手指、把玩著籌碼的另一手，最終停留在金框眼鏡圈住的眼眸。

　　辨識他人的情緒和動機對埃米爾來說自然不是難事，杯觥交錯的環境之中諂媚與忌妒的眼神看多了，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就連傻子都能學會表面功夫，更何況是他。然而，瀨户湊眼底的淺灰沒有情緒──或者說就算有，也不是他能輕易辨析的情緒。那之中如果不是混雜著過多的東西，就是宛如此刻一般，乾淨、清澄，僅僅是對於眼前牌局的分析。

　　太過極端了。他想，或許是日本人特有的藏於內而不表露於外，迫使他只能以目光詢問，拐彎抹角的判別。

　　好比說現在，青年的眼中出現了笑意，卻不是真的在笑。

　　瀨户湊選擇加注，方塊六，沒有爆牌。兩人的牌局之中埃米爾是莊家，加注、停牌都是看瀨户湊的意思，這是場選擇權並不在他的牌局，埃米爾能做的就是別把自己擁有的牌暴露出去，直到賭局進入尾聲。

　　「我是二十點。」

　　瀨户湊說完，他才掀開自己的暗牌，同樣也是二十點。

　　「湊，我們都剛好差了一點。」埃米爾笑了，示意一旁的發牌員可以離開後，再度對上瀨户湊的視線。他以食指關節輕輕碰觸對方的臉頰，只見那雙眼睛瞇起，但沒有拒絕。

　　「是啊，我們都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