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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觀察日記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非人異常Ｘ研究員
＊因為生長環境的緣故，洛艾爾會有點笨（？）

03


　　修葉蘭看著對方長達一個月以來穩定的數據，隨口地向跟自己提問為什麼洛艾爾這麼安分的同事說著也許是運氣好吧。

　　太過不正常了，難道洛艾爾真的……正在聽自己的話？一直保持著乖巧的模樣，是在等待什麼嗎？還是單純因為是自己才這樣？

　　翻閱了寫滿筆記的書頁，修葉蘭嘆了口氣，發現自己對這個令人懼怕的異常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反倒是覺得他跟個煩人的孩子一樣得用哄的。

　　到底問題出在哪……我不該放鬆戒備的。修葉蘭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來回地警惕自己別把洛艾爾當一般人類相處，內心卻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他這麼乖巧，放任一下也沒關係吧？

　　搞不懂，算了。反正不小心在交手中死了也沒關係，他的存在本就無人在乎。

　　-

　　「修葉蘭！你來了。」

　　金髮異常見到他時仍然激動地弄得鎖鏈嘩啦作響，被他以一個眼神制止了。

　　比起異常，現在的他更像是一隻金毛狗，放肆地甩著尾巴等主人來撫摸。

　　「給你的。」

　　修葉蘭從口袋中扔出一顆糖，耳朵只聽見鎖鏈又響了，視線卻來不及補捉他的動作，就已經看見洛艾爾拆了包裝捏著糖果要吃的動作。

　　「謝謝你，你要吃嗎？」

　　「不了。」

　　他不想知道洛艾爾要如何跟他分享那一小顆的圓糖，擺了擺手聽著他放到嘴裡一陣後開始喀啦喀啦嚼著，隨後委屈的聲音響起。

　　「吃完了。」

　　「……那就是吃完了。」

　　「我知道你口袋還有一個，今天表現好的話可以給我嗎？」

　　修葉蘭抿起了唇，對於這種赤裸裸望著他的視線難以招架，他呼出了一口氣撇開了視線，小聲地回覆：「再說吧。」

　　一個月下來，修葉蘭抽血的技術已經好得多──應該說他只要不要心浮氣躁就不大會弄疼洛艾爾了。

　　把日常的檢查處理完，約莫會花掉一個小時，但在他粗略地檢測完心跳血壓等後，便從箱子中拿出了別的針管。

　　「這是什麼？」

　　修葉蘭垂著眼皮看著手指間的透明針管，和裡頭流淌著的斑斕液體，「化骨的，注入之後會反覆溶解骨質，直到藥效被代謝。」

　　「哇啊，好殘忍。」

　　洛艾爾感嘆了一句，卻還是把手臂遞給了他，「來吧，反正我可以阻斷……」修葉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擠掉了針管的空氣，他難得動作上有點猶豫，而遲遲沒把東西注入。

　　「修──」

　　洛艾爾正欲開口，就見他把大半液體都朝地面擠出，用鞋尖踩住後往前傾身，剩下的才注入到皮下。

　　會反過來被這個初次見面就相當有防備心的人袒護其實很令洛艾爾訝異，他還沒學會所有人類的情緒，只是覺得他的舉動令自己很開心？快樂？幸福？啊，就是幸福。

　　但還容不得他多想，小臂骨頭被化開的疼痛讓他呼叫出聲，在修葉蘭斥責的眼神下趕緊切斷痛覺。

　　「你不要看嘛，沒骨頭皮會塌掉的。」

　　尤其是注入的那隻手臂，在修葉蘭的箝制之下反覆塌陷又隆起，形成了詭異的畫面。

　　「我要記錄。」

　　「我可以幫你算時間，這個不好看。」

　　「……不必了。」

　　他依舊沒有選擇迴避，除了有觀察的責任在，還有他並不放心向他露出後背，即便他曉得以洛艾爾真正的實力若他真的想幹嘛，自己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好吧。」

　　洛艾爾安靜下來後，便沒有人主動開口，任憑沉默發酵。

　　「七分鐘。」

　　修葉蘭確認了他身上各處都重生完好後，看了眼錶把時間紀錄上。

　　「你怎麼了？」

　　看著病懨懨地倒在地上的洛艾爾──他本來想倒的是修葉蘭的腿，卻被他閃過──修葉蘭拿著筆戳了戳他。

　　「消耗太多能量了，好累。」

　　「是什麼感覺？」

　　見修葉蘭拿著板子要記錄，洛艾爾虛弱地一笑，側著頭看他。

　　「給我靠一下，我就告訴你。」

　　張著的嘴形狀似要拒絕，洛艾爾再度補充道：「我很安全，真的。而且我很乖。」雖然一個殺了對方不少同事的自己好像沒資格這樣說，但他還是努力為自己澄清，「我要對你怎麼樣的話就算被綁著也可以、現在也可以，不會故意躺在你的腿上才這樣的。」

　　被點中心思的修葉蘭抿緊了唇，他心裡明白自己沒有寫下的觀察中，洛艾爾的能力深不見底，讀心、感受他人的感官脈搏、遠程操控……確實，他說得對。

　　讓人靠一下確實也沒什麼不行，我是為了要觀察他才出此下策的──修葉蘭下定了決心後，回頭看了一眼監控。

　　洛艾爾朝他眨了下眼，動著唇告訴他沒問題了。

　　趴倒在地的金髮非人挪了挪身體，腦袋枕到了修葉蘭跪坐的腿上，手臂也軟趴趴地纏在了他的腰上。

　　「我沒說你──」

　　「消耗了太多能量，就會很睏、很疲憊……雖然要再擠出更多也不是不行，但就跟電池用到底會損耗壽命一樣。」

　　「現在有的電池已經不會這樣了。」

　　「……我之前看過的會！」洛艾爾不高興地別過了頭。天曉得這個異常存在多久了才會滿腦子都是這樣的認知。

　　「還有嗎？」筆在紙面沙沙作響，「如何恢復能量？」

　　「睡覺，還有心情愉悅。」

　　研究員挑起眉，臉上寫著「你也懂心情愉悅的重要？」被洛艾爾看得一清二楚。

　　「怎樣會愉悅？」

　　「和你待在一起。」洛艾爾的指尖戳了戳對方的大腿，被用力地打掉，過不久後又鍥而不捨地摸上上來，往復幾次修葉蘭已經懶得管了──要不是他鉗住自己腰間的手根本拉不開，他早就把人推到地上了。

　　手掌順著大腿往上摸，指尖緩慢地撫過底下褶皺的布料和柔軟的觸感，最後甚至一把摸進了他的口袋內，隔著薄薄的布料貼著自己的腿根滑動。

　　修葉蘭瞇起了眼睛，感受到呼吸有些不順暢，待在研究室的生活每日忙得腳不沾地，他確實很久沒有自己動手紓解性慾了，但這也不是自己被洛艾爾摸了幾下後就下腹發熱的原因。

　　這個異常、這個長相和一般人無異，甚至更加出色的非人青年，在每日的相處之下，恐怕早就入侵他的生活之中，在裡頭亂七八糟的攪動。

　　「你的心跳好快……體溫也上升了。」

　　洛艾爾仰起頭看他，柔軟的頭髮在腿上磨過，「你聞起來好甜。」

　　「洛艾爾，從我身上下來。」

　　「為什麼？人類這樣是高興的表現吧？」指尖依然在口袋裡摸索著，比自己略涼的體溫貼著腿，甚至捂出一種悶熱的錯覺。

　　指尖來回地隔著一層薄布勾著，把修葉蘭的聲音都勾得有些乾澀。

　　「洛艾爾，再這樣我明天不來了。」

　　「咦……不行。」

　　撫摸著自己的手忽然又往內探，比方才更大力的摩挲過自己，修葉蘭也因此被逼出了一聲壓抑的喘息。

　　「啊，找到了。」

　　洛艾爾的手抽出，修葉蘭看見他的指尖夾著自己帶來的第二顆糖，現在也許被體溫弄得有些化了，糖衣黏在了包裝紙上，被洛艾爾小心地舔掉了。

　　非人的舌尖和人類一樣紅艷光澤，修葉蘭難以自持地看著，緊接著用力的深呼吸──伸手把人推掉。

　　黑髮的研究員狼狽地站起身，手指快速地撫平鬢髮，試圖掩蓋住紅著的耳尖，眉頭緊皺，快速的丟下一句「今天到這邊，讓監控恢復正常」後便倉促地離去。

　　被留在原地嘴裡還含著糖的洛艾爾不解地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自己的能量忽然被快速的補充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