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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照》

「好──了，那就趁司前輩去換衣服的時候來做最後確認吧。」

「……為什麼我也要被拖來一起做這種事……」

「好嘛好嘛弟弟君──雖然你嘴上這麼說，但上週不是才和我一起很──認真的挑了很久要給司前輩的衣服布料和禮物嗎。」

「……曉山，做你的事。」

「啊、話說回來，衣服的設計稿你不也出了不少主……」

「……吵死了。」

被人一下戳破心思的少年心浮氣躁的背過了身子，伸出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擺弄起了方置於桌面上的黃色鬱金香。

＊

「哈哈哈哈哈──怎麼樣、這身衣服也很適合我吧！」

一道瀟灑的開門聲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緊隨其後的爽朗笑聲亦隨即充斥於整間教室當中。只見穿著一襲正裝的金髮少年站在門口，大方地向裡頭的人擺出了一個個的帥氣姿勢，任人欣賞這一身新衣與他天馬司的相配。

「很適合哦！不愧是司前輩！」

瑞希首先捧場的拍了拍手，同時邁步走到了天馬司身旁，邀請人一起進到早已布置好的教室中、也隨之站到了另一名少年面前──而在確認彰人的目光也落到眼前人身上後，便順水推舟的讓司在原地轉了一圈，才接著繼續向人問道：「那穿起來的感覺怎麼樣，尺寸還合身嗎？」

「嗯！很剛好哦，謝謝你、曉山！」

司的話音方落，兩人的視線遂不約而同地緩緩望向了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加入話題的少年。

「……嘛、還不錯吧。」

彰人終是不敵兩人過於熱烈的目光，只得勉強妥協的稍稍別開了臉，又有些不自在的搔了搔臉頰。不想在這之後卻沒有收到任何預想中的回應，少年於是悄悄以眼角餘光迅速瞥過了一旁，便見司和瑞希竟更進一步地湊到了自己身側，似乎都在期待著他會再說點什麼。

「……就說了、別用那種眼神一直盯著我看。」

「那你就坦率一點的誇誇司前輩嘛，衣服的設計有一半也是你出的想法耶──」

「我不是已經誇過了嗎！」

彰人才將視線重新落回自家前輩身上，遂發現瑞希正暗示著什麼的稍微拉了拉司腰後的蝴蝶結，而後滿臉寫著看好戲的看向同樣望過來的少年，接著將手攏起掩在唇邊，神秘而小聲地和司說了幾句話。

「什……什麼──」

在聽見司爆出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後，彰人更肯定了瑞希剛才絕不是在說什麼正經的話。

「既、既然彰人這麼想……而且都還特地設計出來了……那……那就當作是衣服的回禮、來吧！」

「……哈？」

彰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面前一副視死如歸閉上眼的少年，轉而奇怪的望向在一旁忍著笑意的瑞希，迷茫的目光逐漸有了要人好好解釋的意思，同時也將一隻手搭在司的肩上，示意人也睜開眼好好聽聽接下來的事實：

「快、快點啊，弟弟君、你不是……噗哈……一直想解開司前輩身上的蝴蝶結看看嗎。」

「……蝴蝶結明明都是你這傢伙說要加的！喂！」

＊

「那在類跟杏帶大家來之前，先來幫司前輩拍幾張個人照怎麼樣！」

「哦哦，好啊！那我拿著蛋糕拍幾張看看！聽咲希說、這次的蛋糕上還放了驚喜……嗚哇！」

司一邊說著，一面著手打開了裝著蛋糕的白色紙盒，一個搶眼的翻糖娃娃便率先自盒中探了出來，牢牢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哇、好可愛！是司前輩的樣子耶！」

「不、這東西怎麼看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這麼說……確實是滿像彰人生日時我們送出去的那個娃娃……」

「誒，弟弟君有司前輩的娃娃嗎？」

一個個疑問接連在三人之間流轉傳開，最後則不知道是由誰模糊了焦點，並提起了最一開始的目的，並鼓動著人拿起相機準備拍幾張生日紀念照。

「……弟弟君，你是想吃司前輩手上的蛋糕、還是想和司前輩一起拍照呀？」瑞希暫且放下了手裡的相機，轉過頭調侃的朝人笑了笑。隨後又稍稍靠得離彰人近了一些，低聲和人笑著說道：

「你今天看著司前輩的眼神很熾熱哦？」

「哈？我才沒有……」

「哈哈哈、彰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吃蛋糕了嗎！不過大家都還沒有到，蛋糕要等待會才能切。彰人就先來和我拍照吧！哈哈哈哈哈──」司聞言便端著蛋糕微微側過身，亦習慣性地向人伸出了手，似是在宣布什麼重大的消息一般，再一次的呼喊了對方的名字：

「彰人、快來吧！我身邊一直都有為你空下的位子哦！」

「好啦、快去吧，弟弟君──」

「喂、不要推我！」

──

在司的生日會結束後，彰人便收到了瑞希傳來的幾張照片。

瑞希傳來的照片大多是他們在生日會開始前拍的合照。彰人慢慢地翻著一張張那人笑容燦爛的照片，只微微垂下了眼睫，下意識地停在了司的最後一張獨照上──那是司正對著鏡頭外的他提出合照邀請，恰好被鏡頭捕捉到的一瞬間。

──我身邊一直都有為你空下的位子哦！

……罷了、大概只是自己多心了吧，那個笨蛋前輩怎麼可能還有別的意思。

彰人的手機螢幕上接著亮起了一張兩人的合照，而照片裡的金髮少年正搭著另一名少年的肩、笑意更甚。

──但又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