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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送著熱風的機械聲,規律地充斥於房內,持續了一個鐘頭多的時間。

  那就是奇亞拉每晚的煩惱。

  由墮落王菲姆特興趣使然製造出來的人工生命,奇亞拉。雖然整體至少有個人樣,身上卻長著各式奇異的器官——動物般的角與潔白的翅膀,還都只有半邊,甚至頭上的角沒有任何知覺,真可以用「多餘」來形容它的存在。

  唯一能感覺到與身體有所連結的就是腰上的翅膀,即便能輕輕拍動感受,也派不上用場,絲毫做不到飛行的可能,或許是更為悲慘僅有裝飾的意義。

  不僅如此,羽毛這種東西一旦淋濕了,便難以處理乾燥。每每洗完澡的奇亞拉,都得花上一個小時用吹風機來吹乾翅膀。

  「不管了啦!」奇亞拉果斷的關上了吹風機,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隨手扔在床上,也不管插頭是否還插在插座上,便抱著一肚子的委屈,臉部朝下直倒床舖。

  翅膀的濕悶感確實令人感到不舒服,可是彷彿被囚禁的耗時例行公事,令奇亞拉更加覺得難受,她已經不想再花那麼多時間使用吹風機,泡在轟隆隆的風聲中了。

  這樣就好,濕答答什麼的也不想管了。自暴自棄的奇亞拉,逐漸陷入怠惰的漩渦中。無論是更換睡衣、關上電燈,還是拔掉始終插著插頭的吹風機,一律棄之不顧,打算就此頹廢的倒頭而睡。

  緊閉上的眼在陷入沉眠的一刻,急促的敲門聲猛然把奇亞拉拉回了現實。她驚恐的彈起身子,來不及反應的她,抱著抱枕跪坐在床上。

  要去應門……奇亞拉才剛浮現的念頭,馬上就被敲門示意的人中斷。真正的我行我素,根本不管房內的人是否方便,只把敲門當作宣告的人,逕自打開了女孩子臥房的門,手持著兩大塊奇怪的鐵板狀物走了進來。

  「這樣的姿勢剛剛好,別亂動唷。」不打算等待奇亞拉消耗驚嚇情緒的菲姆特,把手中的兩塊鐵板任意壓在她那亂糟糟的翅膀上,從鐵板與翅膀的縫隙之間,釋放出一股熱氣幾秒後,便又馬上抽離開來。

  「好了,變得乾燥清爽了對吧?」對比菲姆特笑得格外開朗的神情,奇亞拉臉上寫滿錯愕,我剛剛是被當作衣服燙平了嗎?

  「為、為什麼……」還無法馬上應對的奇亞拉,仍在菲姆特從闖進來開始到結束的驚愕中,嚇得呆滯的不知該從何詢問。

  「吹風機的聲音比平常整整少了半個鐘頭,我就想是不是我可愛的女朋友出什麼事,緊張得來關心一下囉。」

  「啊……」菲姆特的輕描淡寫,無論是被特別記得吹風機使用的時間、直闖他人房間,還是拿燙熨斗般的東西燙乾別人的翅膀,皆是促使奇亞拉退化成石像,更加說不出話來的強效藥。

  「那麼這個東西送給妳用來燙乾翅膀,充電式的,比吹風機可方便多了。」菲姆特說完,直接把鐵板塊放在了一旁的梳妝台上,那充滿金屬感的器具,和純白色帶著少女氣質的梳妝台,風格完全不相合。

  「啊、嗚……謝謝……」一切皆是菲姆特的隨心所欲,根本沒有想得到奇亞拉的回應,這個人的行動和想法總是捉摸不定,就算是由他親手而製的奇亞拉,也永遠想不透。

  但是,幫了奇亞拉大忙確實是事實。或許是翅膀的溫暖傳達至了全身,依舊抱著抱枕的奇亞拉微微紅著臉,說不出來的害臊讓她把半張臉埋進了抱枕中。

  這個人其實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奇亞拉非常清楚這點。討厭他嗎?奇亞拉否認,喜歡他嗎……奇亞拉答不上來。

  「這個給我一點。抱著期待睡個好覺,等著明天的好戲吧!」輕微的刺痛從翅膀的尾端傳來,當奇亞拉察覺到時,一根白亮亮的羽毛,已經被走到房門邊的菲姆特拿在手中。

  「咦?等、等等啊啊啊——」隨著房門的闔上,意識到菲姆特從自己身上拔下毛髮之類的東西,將可能成為下一次造成世界混亂的合成魔獸之原料,奇亞拉終於連結上線的發出了慘叫。